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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爷费心了。”如能满面笑容的回答,丝毫不觉得这是软禁。
那边刘勇刚要带着如能离开,赵进却又把人喊住,盯着如能说道:“如能师傅,有件事不知你方便不方便做。”
天已经有些黑了,商贩们都已经散去,他们大都住在何家庄周围的村镇,不早点走就只能摸黑赶路了,可也有些人幸运的在庄内租到了房屋,可以把晚些收摊打烊。
“进爷,进爷,请您快去救救云山寺,暴民生乱,暴民生乱啊。”在庄子里响起了一声哭喊,声音洪亮,凄切无比。
那些等着报名的年轻人,还有想看热闹的闲人们,都是聚拢了过去,如果赵字营不赶人那就凑的近些。
在灯火和天光的映照下,看到一名身穿僧袍的僧人正在赵字营的门前哭喊,在那里嚎了几句,就看到赵进快步走出来,神色肃然的说道:“云山寺怎么了?”
“进爷,收拢的那些流民里有奸邪鼓动作乱,说要洗了云山寺,然后冲进徐州城,现在本寺青壮僧人正在拼命围堵,小僧骑马偷跑出来报信求救,进爷,救救云山寺吧。”
居然闹了这么大的乱子,周围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呼,赵进神色肃然的说道:“云山寺为徐州收留流民,这是大善事,赵某一定要过去救,现在就要出发,这位师傅先去休息。”
那僧人感动的泪流满面,不管不顾的连连磕头,看到这场面的人,谁不说进爷仁义。
第353章行路疾
这个插曲之后,何家庄上下立刻行动了起来,一辆辆大车被套上牲口,各种物资被搬上大车,士兵们列队待命,进行出发前的准备,倒是很少有人注意到,赵字营的队伍里有不少生面孔,也很少有人去想,物资未免太齐全了些。
联庄联保各处的团练乡勇被调集到何家庄守备,简单交接之后,赵字营趁夜出发。
“进爷领着人过去,云山寺那边再大的乱子都会被平了。”
“进爷真是保咱们徐州平安。”
天黑下来,该回家的回家,该休息的休息,好奇归好奇,可第二天还要讨生活,围观的人并不多,何家庄周围一片漆黑安静,几个大灯笼高高举起,就在这些灯火的引导下,赵字营离开了何家庄。
沿着官道走出去一个时辰,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村落里的灯火都看不到了。
大车上装运的于粮被分发到每个人手中,赵字营每一名家丁的包袱都大了不少。
“梁三,赵字营每个人只拿了两天的于粮,如果后天下午你们的物资没上来,我立刻带人回返,你明白吗?”赵进肃声对梁三说道。
原本跟在徐珍珍身边的梁三此时一身赵字营家丁的打扮,站在赵进的身后点头肯定说道:“请进爷放心,大小姐已经派人去徐家筹办。”
“不会走漏风声吗?”
“请进爷放心,徐家各处的工场不少,只说为了他们筹备临时的于粮,半路转向谁也不会知道。”梁三颇有把握的说道。
赵进点点头,现在就连大车上的铠甲都被分发到每个人,赵字营的每个人都尽可能的多背东西,赵字营骑马出来的人只有二十个,除了骡马市那边的鞑子伙计之外,都是赵字营的自己人。
把这些东西弄完,大车转向东边,这些大车要连夜赶路,一直到云龙山进入云山寺。
夜最深的时候,赵字营到达了黄河岸边,那里早就有船只等候,北岸也有灯火闪烁。
“黄河夜间不行船,这次小的抹不开人情,各位若有事那就只怪龙王爷了。”船老大拿腔拿调的说了句。
“这些船和人都是信得过,这阴阳怪气的也是规矩,每次过河都要说的。”梁三连忙解释说道。
说是夜间不行船,可也没那么麻烦,黄河中游和下游都在大旱,沿途灌溉又引了不少水,夜里又是无风,水流已经小了很多,也平稳的很,坐在船上又快又安稳的到了对岸。
队伍在对岸重新集合,点名报数之后重新出发,过河的时候最麻烦的就是那二十几匹马,在船上都是惊扰不安,最后船老大拿了主意,将马匹的眼睛蒙上,耳朵塞住,这才安静过河。
和赵字营一起走夜路的徐家人就是徐珍珍带来的那几名护卫,有两个护卫则是去另外的渡口坐船回徐家安排。
梁三是独行盗出身,其他人应该也不是良善之辈,良民百姓那里会走夜路这么熟练,而且走得都是僻静小路。
徐州黄河北边的部分和南边有很大不同,土包丘陵不少,走起来也相对吃力,步行的还好,骑马的反倒落在后面,他们走的更小心,生怕马匹受到损伤。
等天蒙蒙亮的时候,骑兵赶了上来,并且开始在前面侦缉探路,不过没有走太久,徐家带路的人把赵字营领到了一处丘陵窝子里面,这边是个小型的盆地,四周都有丘陵山包遮蔽,如果不是特意走过来查看,根本没办法发现这边有几百人隐藏。
从王自洋那边借来的几个鞑子伙计都带着弓箭兵器,一副猎户的打扮,他们跟着徐家的几个人一起行动,在外面放哨警戒,或者去前面探路。
赵字营的家丁们都是脱掉了铠甲,卸掉包袱,简单吃了几口于粮之后,抓紧时间休息,这窝子里还有些阴凉遮蔽,等天热起来就睡不着了。
太阳偏西的时候,赵字营又是开始准备,而去往徐家联系的人也快马赶了过来。
“进爷,今年浊水河没不过膝盖,咱们踔水过河,到戚山和华山那边,徐家的车队就赶上来了。”梁三解释说道。
浊水河是黄河支流之一,流过徐州黄河的北边部分,戚山和华山则是沛县和丰县之间的两座小山。
“不瞒进爷说,现在徐家那边有孔九英的探子,徐家自己也有些败类给外面通风报信,所以这车队只说是去往丰县,于粮和其他补给,小的们派人去沛县那边采买,到时候给进爷送过来。”跟着过来那人补充说道。
赵进和伙伴们围坐一堆,在面前的土地上简单画了一个地图,梁三几个人指指点点的说道。
“孔家庄这几天的虚实你们打听了吗?”陈晃开口问道。
“应该没什么变动,不过请二爷放心,等各位过了浊水河,那边最新的消息也就到了。”梁三急忙回答。
他称呼陈晃“二爷”,陈旱自己一愣,赵进还是盯着地图,其他伙伴们也都没什么反应,只有刘勇瞥了一眼,随即也是低下头。
临天黑的时候,赵进这边的前哨已经向前探查了二十里,路上居然没有一个人。
“这边不少青壮都去境山那边做活赚钱,家里只有妇孺老弱,忙完了家里的活计就不敢出门了。”这无形中倒是给赵字营的行进方便。
夜路走起来很麻烦,多亏赵字营的队列步操很熟练,不然一路黑乎乎的,肯定会有掉队的人。
但也不能说是顺风顺水,夜里有两个人的坐骑不小心踩进了坑里,结果马腿断掉,为了不让坐骑受苦,只能是动刀宰掉。
第一夜行军,每个人还有些新鲜和好奇,等到了第二天就纯粹是无聊了,白天休息的时候,赵字营一片安静,不少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赵进和伙伴们却不得闲,脱掉沉重的铠甲,还要去外围巡视,然后看看各队的整备情况,在这个时候,梁三那几个徐家派来的人并不跟随。
“大哥,路没走错,那几个人也看不出什么不对,私下交谈的时候也不避讳咱们。”刘勇低声说道。
赵进点点头,低声回答说道:“每天都要派人去渡口那边看看,有什么不对就立刻报信,这个关系到咱们的退路,不能大意。”
“云山寺那边会不会被人怀疑?”陈晃突然说道。
“徐州城内有过交待,这个闲事没人会去管,云山寺那边大门紧闭不许人进出,这几天不担心会被人怀疑。”赵进低声说道。
跟着赵字营一起出何家庄的那些大车,会连夜赶路去往云山寺,算着时间,他们会在城门刚开的时候上山进寺,云山寺就会大门紧闭,不接纳香客,也不会让僧众出来,对外只说是赵字营搜寻云龙山上的不法之徒。
凡是接触过赵字营行踪的人现在都被控制着,外人所能听到看到的消息,他们只会判断赵字营去了云山寺。
赵进并不担心云山寺那边会出什么意外,因为如惠那一系的人牢牢控制,而且云山寺那边已经被赵字营杀怕了,不敢有什么妄。
“孔九英不会想到咱们这么没征兆的去打他,更没想到咱们现在距离他还有两天多一点的路程,这两个没想到就是咱们的胜机,唯一的担心就是万一走漏风声。”赵进对伙伴们说得很客观。
两天过后,赵字营和梁三那几个人熟悉了些,话也比开始的时候多了。
“大小姐是我等的恩人,这条命都是大小姐的大小姐活得太辛苦了,早些成家,不用一个人担着。”
这些江湖人对徐珍珍忠心耿耿不说,各个都希望赵进能和徐珍珍在一起,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也只有赵进配得上。
到达浊水河的时候,有人过来接应了,趟过半尺深的河水,赵进这一队人总算来到了官道附近。
徐珍珍的一于手下都被赵字营的人紧跟着,如果事先说定的车队没有到这边,会有什么下场大家都心里明白。
浊水河、华山、戚山这一带村落要比黄河北岸那边多很多,官道两边的百姓们已经见惯了徐家运送货物的车队,往往是牛马拖拽的大车,打头的大车上还竖着两面旗子,一面旗子上写着个“徐。”字,另一面旗子上一面绣着虎头,另一面有个孔字。
徐家的旗子不必说,徐家这样的势力,不管那边都要给几分面子,至于另一面旗子上的图形和字大家也知道怎么回事,这是孔家庄的认旗,在这方圆几百里行商做买卖的,在城内开赌场窑子的,都要买这一面旗,不然行商会半路遭劫,下九流的会遭黑手,有了这旗子则可以保自家平安。
孔家的认旗颜色样式都不同,从一面一年几十两几百两,到一面一次几十两,什么价钱都有。
年纪大的人都有印象,孔家庄开始设这面旗子的时候,以徐州各方好汉的做派,根本没什么人理睬,当然,不认的都是倒霉了。
第354章昼伏夜出
徐家一直是大家大户,也是横行久了,自然也不理会,结果一个月内一两铁器都没卖出去,请来的护卫保镖轻易被蒙面的“马贼。”杀散,接下来徐家又请来官差护卫,一样被“马贼。”打的损失惨重,徐家面子大,甚至还叫来了官兵,等官兵也是这般下场的时候,徐家人怕了。
据说当年徐家宅子里死了几个人,然后徐家也在自家的车队上插着孔家庄的认旗,聪明人都能看得明白,徐家家大业大丁口众多,可他们是做生意的,孔家庄的规模远比不上徐家,但他们是亡命,这么一比较,徐家肯定要服软,他们为了赚钱,又不是为了争一时之气。
现在又能看到徐家的一支车队,双马拖拽的大车一共有十二辆,为首的那辆车辕上竖着两根旗杆,一面徐家的,一面孔家庄的。
路上的行人和路边的农户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实在不新鲜了,而且才十二辆大车算什么,几十辆一起行动都常见的很。
“老马,这些东西到底要送到什么地方去啊?”车队第二辆车的车夫吆喝问道。
徐家多年专营煤铁,黄河北边地面上不少人靠着徐家吃饭,这赶车运货就其中一项营生,弄两头大牲口,弄辆大车,装运徐家的铁器赚个脚钱,比种地要舒服得多。
过十辆的车队,徐家都会派出一辆自家的带头做把头,交货收钱都由这个带头的经办,至于其他的都是临时雇佣,不过大多数人也都是做得熟了。
打头那人姓马,今年快要五十了,黝黑摸样,满脸皱纹,他腿有些残疾,据说是当年在煤窑里落下的,这老马五年前还只是个管柴房的下人,一家几口都是他在养活,日子过得很是紧巴。
也不知道有什么机缘,突然就变成了带领车队的把头,这把头里里外外都能有些好处,而且他们雇车选人,车夫们平时也是巴结,如今这日子过得可比从前舒服多了,做把头的人在徐家多少都有些关系和靠山,行事说话都张狂得很,可这老马一直是闷闷的不怎么出声,可给脚钱的时候不克扣,从不勒索什么好处,大伙也都愿意跟着他于。
头几天这老马突然去喊车,雇了十一辆,本以为要先去铁场或者煤窑装货,没曾想就这么向外走,沿途饼子咸菜什么的买了不少,铁锅什么的居然也有买,甚至还有活鸡活羊,让大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提前给了一半的脚钱,老马做事又从没亏待谁,大伙也就这么跟过来了。
越走大家越糊涂,按说这车队行进,要算计着时辰,天黑前投宿休整,天亮出发,老马做事稳当妥帖,这些都安排的很好,可这次却根本不停,连休息都在野外休息,好在大伙车上都带着草料,不至于饿到了牲口,但各个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