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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阵哄笑,那楼公子得意洋洋的挥动马鞭抽了下,喊话那人又是假模假式的喊疼,大家又是哄笑,又有人大喊道:“快把人交出来,不然你这个鸟店就没了!”
客栈掌柜脸色惨白的从墙头下来,一落地却用手重重拍了下脑门,闷声说道:“我这是什么脑子,半个月前新来一个副将,不就是姓楼吗?还有人说这是魏公公的关系,我怎么就能忘了!”
“当时你帮着我们到处忙,自然顾不上这新来的消息。”赵字营带队的人安慰了句,可客栈掌柜的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开客栈的消息灵通,和方方面面都在打交道,自然知道这“登莱镇副总兵。”和“魏公公的关系。”到底是个什么份量,这怎么能得罪的起。
“要不……”
“各位爷,这事情是俺老熊惹出来的,俺老熊担着就是,你们把这些苦命人带回徐州,我出去就是,无非这条命!”在那边的老熊闷声说道,他自然明白那客栈掌柜的欲言又止。
客栈掌柜松了口气,却看向赵字营的几个管事,还是要这边拍板同意才好,那几名管事对视了眼,一人嘿然说道:“送出老熊这事情能算完吗?外面那位小爷可不是能善罢甘休的。”
“咱们以后还要常来这登州府,这次吃了瘪,下次还怎么办事,这城内这么不安宁,难道得罪了谁就把谁送出去?”另一人的话头也不好听。
也有人点头说道:“要在别处吃亏还能回去交待,在山东地面上咱们赵字营被人这么威逼,这脸怎么放,咱们回去还怎么交待,不如都死在这边,还能算个忠烈。”
这些话说得客栈掌柜浑身颤抖,只想着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能屈能伸的道理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局面,可不是置气的场面,只能求救似的看向最早来到这边的那个管事,这人三十多岁年纪,最是老成沉稳。
只看到这先来的管事闷闷的点头,开口说道:“你们说的没错,这事寸步不能让!”
客栈掌柜的脸色顿时垮下来,而一直在那边听着的老熊却猛地跪在了地上,满脸是泪,就想要磕头下去,还没等动作就被一人拦住,开口说道:“你还有伤,好好养着要紧,咱们徐州不兴磕头这规矩。”
先到那管事招呼了几个弓手一起踩着木架上了墙头,那楼千总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到这时候才有人露头,立刻破口大骂说道:“你们真是给脸不要,活得不耐烦了吗?老子要拆了你们这鸟店!”
上墙那管事沉声说了两句,他身边一名弓手立刻张弓搭箭,箭支呼啸飞下,正好钉在那楼千总的马匹之前,下面喧闹的场面立刻变得安静,那楼千总还没反应过来,可马匹却在那瞬间受惊了,在原地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那楼千总虽然跋扈嚣张,可马术当真不坏,居然没有被摔下下来,而是硬生生挂在马上,又是将坐骑安抚下来。
安静片刻之后,客栈外面顿时鼓噪喧哗起来,那楼千总却不咆哮了,只是勒马后退,而官兵们也在后退,里面也有几个人张弓搭箭,这一下子就要动手去打,那楼千总退了十几步,把挂在马鞍边上的盾牌抄了起来,盯着上面恶狠狠的说道:“今天老子要开杀戒了,你们这些私通鞑虏的奸贼,杀光了又能如何?”
“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来碰徐州进爷的人,你回去问问你爹,问问杨国栋,看看他们怎么和你讲!”墙头那赵字营管事的嗓门同样不小,下面又是安静,刚才赔礼软弱,换人上来报个名号,居然直接就敢这么说话,居然直呼登莱总兵杨国栋的名字,难道是在装腔作势,可敢拿这样的大将装腔作势,稍有不对,那就是被血洗杀光的下场,他肯定能知道后果,这徐州进爷又是谁?怎么连总兵和副将都要给面子?
那楼千总眼睛一眯,好像在回忆什么,随即在地上吐了口吐沫,又是怒声骂道:“爷在京城的时候见识过那么多爷,可就没听过什么进爷,小子,你识相的就把门开开,我只在你脖子上来一刀,不识相的,我十几刀不杀你,丢海水里去腌,让你求着去死,小的们……”
话还没说完,前面一名官兵大声惨叫,却被上面的弓箭直接射中了大腿,倒地打滚,这次这楼千总派来的人都呆住了,连马上那楼千总也是发愣,居然敢这么下手,敢对官兵下手,区区兵卒的性命不值钱,可这光天化日的攻击,说大了就是造反啊,这些人居然胆子这么大!
“你在京城见过多大的天,就在这里嚣张跋扈,老子是好心,不想让你给家里招祸,回去好好问问你爹,然后把你抢走那女人送回来,再奉上赔罪治伤的银子,这件事就算是两清,不然的话,你不知道这个后果有多严重,小子,你不知道!”墙头那管事也露了江湖气,恶狠狠的冲着下面说道。
第1077章楼家的底细
听赵字营的管事在墙头这么不客气的说话,那楼公子勃然大怒,抬手就要发令,刚刚动作却被身边的人拽住,一个看着老成些的亲卫在那边低声嘀咕了几句,楼公子又是瞪眼看向墙头,赵字营的管事在那里又说了句:“把你抢走的人和汤药银子一起送来,不然的话,这件事不算完,就你这些鸡毛狗碎的人马,再多加一倍过来,我们徐州爷们都不怕!”
说完后,那管事自顾自的下了墙头,拿着朴刀的家丁则是替上,冷冷扫视四周,现在里外真的安静了,只有那个大腿中箭的官兵惨嚎,客栈院子里面的掌柜和伙计们有几个已经瘫坐在地上了,本以为接到大生意,谁想到是个劫难。
外面就这么安静一会,却听到那楼公子恶狠狠的喊道:“你这些话最好不是唬人的,要不然千刀万剐了你们喂狗!”
说完之后就听到马蹄声响,墙头值守的人说有人骑马离开,但其他的兵丁还是围在外面没有走,客栈掌柜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带着哭腔说道:“皇天啊,客官爷,你报这个名号好用不好用,那楼家可是魏公公安排过来的,怪我糊涂了,怎么就不记得这个事情,怪不得那楼副将一来,就接了杨大帅一半的兵权去……”
“可能好用。”赵字营的管事闷声回答,这回答让客栈掌柜一屁股又是坐在地上,赵字营的管事看着他笑了笑,又是说道:“如果咱们真死在这边,那这楼家人和动手的官军都得偿命,也不亏的。”
“怎么不亏……”掌柜哀嚎一句,这时候那老熊被一名同伴搀扶着过来,咬牙说道:“总爷,有多余的兵器发给小的们,小的们也不是白吃饭的,能和他们拼!”
赵字营的那位管事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笑着说道:“你们肚子还没吃饱,能打什么,还没到那步,你们也放心,他们真要动手攻打,第一波冲不进来,有那个工夫,再发不迟!”
老熊和身边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退下,早晨刚刚热烈起来的气氛又是沉闷了下去,只有孩子们不知道外事,在那里继续奔跑打闹却被大人呵斥,没多久也都是安静下来,赵字营的几个管事和队正凑在一起低声商议,管着家丁和义勇的人不住的安排,整个客栈的各处高点要点都安排人守住,同时大家也说得很明白,官军要真是撕破脸打过来,这伙刚收拢一天的辽民还不一定站在那边,到时候不如先放他们出去,大家都觉得很恼火,眼见着招募辽民有了起色,却闹出这么档子事,平白招惹麻烦,而且大家在徐州以及周围顺利惯了,在这登州府的地盘上觉得束手束脚,各种不方便。
“兖州府都已经拿下来了,还留着其他几个地方干什么?”有人忍不住念叨了句。
就这么好似煎熬的等待了大半个时辰,外面圈住这边的兵丁已经增加到四百多,可也不敢妄动,客栈里面光是露头的就有十几张弓了,要动手不知道多少死伤,何况这客栈背后还有登莱道的背景,即便不是登莱道本人,相关的人也是大麻烦,先等上面消息下来吧!
听到急促马蹄声响的时候,墙头示警,客栈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准备,无关人等都打发到客房里面呆着。
“那个楼千总没回来,远看着还有辆马车。“听到这个观察汇报之后,下面人就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能听到外面有人怒骂:“你们不去当值做事,来这边干什么?还嫌惹得麻烦不够吗?都快滚回去,回去有人找你们算账!”
“他们都散了,真走远了!”“误会,全都是误会!”这一里一外的话语响起,客栈里面已经有哭声传出来,刚才抱着拼死拼命的心态,现在却无事了,想必有人放松后控制不住情绪,不过在客栈内的赵字营众人没急着开门,一直等到房顶的弓手确认,说官军确实走远了之后,这才把大门打开一条缝。
此时的大门外可没有凶神恶煞的官军,而是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尽管这中年人脸上也没什么和气,不过一条街上也就是这马车和这中年人了,一看到赵字营的管事露面,那中年人淡淡的拱手示意,开口说道:“我们楼家初到登州府,对很多事情都不怎么熟,和贵方有了冲突,实在是过意不去,我家公子接那位姑娘进府里,原本也是一番好意,既然贵处不愿意,那也不能强求,贵处小姐清白仍在,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说完这句后,却把手边的一个小包袱拎起递过来,开口说道:“白银一百两,请贵处伤员抓药看病,自此之后再无相干。”
虽说这中年人满脸不情愿的样子让人很不舒服,可事情到这里就算是了结了,身在异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赵字营的管事接过银子,看了眼马车说道:“一切好说。”
那楼家的中年人拱拱手,自顾自的扬长而去,倒是那马车车夫掀开帘子,那位被掳去的姑娘哭着飞奔下车,可还有些不知所措,倒是一位跟着出来的辽民招呼了声,将那姑娘喊进客栈里面去。
等马车离开之后,客栈这边才变得热闹起来,不少刚才躲起来的街坊邻居纷纷过来打听询问,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客栈掌柜和伙计们则是一副死里逃生的喜笑颜开,有人招呼客人,有人出去报信,相比于他们的轻松高兴,赵字营上下则是很慎重,立刻让客栈掌柜去打听那楼家的细节,然后几个人闭门商议。
“先把这些人送走,免得多生是非。”
“不要留下太多人,这几百辽民也要有护送的队伍,留下来的人找个有身份的人家借宿,不要怕花银子。”
“这府城内外太乱了,如果对方想要动手偷袭,恐怕连凶手都找不到。”
“要把这个消息尽快告知进爷那边,这次和楼家怕是交恶了,咱们招募辽民的事情肯定要被找麻烦!”
你一言我一语就议定了章程,马上就有人拿钱出去采买给养雇佣车马,内卫队几个人则是乔装打扮离开客栈这边,客栈周围也被安排了明暗哨位,家丁们则是结队在客栈内待命,兵器就在手边,随时准备战斗或者守御,然后留下来的管事开始把辽东难民一个个叫进来询问谈话,无非是问辽民愿意不愿意跟着徐州那边,同时在询问过程中观察下这个人到底可靠与否。
辽东这些人都大概知道了刚才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看到赵字营愿意仗义出手,同时又有仗义出手的本钱,而且在这客栈里也舍得给大家花费,这几件事加起来,大家对于去徐州没什么不愿意的,何况还有可靠的乡亲担保,那老熊、老彭算是有威望的,而李家三兄弟原来可是大老爷那一级的,这样的人都过来了,自然没什么不能信的。
被抓走妹妹的那兄妹俩姓吴,哥哥吴晓,妹妹吴梅,据说是本地秀才帮着取得的名字,在那边也问出消息来了,吴梅被抓进去之后的确没有坏了清白,倒是有人过来强制她洗浴,还有婆子过来大概看看,然后就被软禁,给她送饭的人居然也是辽地女子,说这楼公子喜欢在街上抢来买来有姿色的辽地女子,糟蹋取乐,玩够了就转送给其他人,为这个事情已经自尽死了好些个,可也没有人管。
吴梅犹豫了一天多,想要在房里上吊的时候,这楼家却有人把她送出来,冷言冷语的说她命好,然后回到了这边,不管别人如何,吴家兄妹对徐州是死心塌地了,那哥哥吴晓虽说有病虚弱,可还是跪地磕头的保证,这条性命都是徐州的。
对这些赌咒发誓,赵字营的人并不关心,他们在等客栈掌柜打听回来的消息,这个也没有花费太久,刚到午饭时候,客栈掌柜脸色难看的回来了,楼家的底细也打听清楚。
楼大梁和楼先奇父子是济南府章丘人士,在楼大梁父亲那一辈就已经是个破落户人家了,楼大梁的父亲早逝,有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叔父,却是因为什么机缘入宫做了宦官,因为拜的干爹权重,一步步发达起来,在楼大梁十几岁的时候,他叔父已经在御马监管点消失了。
这叔父很记挂着自家侄子,就把这侄子活动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