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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大气,让人心生敬意,而且这边和寻常街道不同,来到这边的都是骑马坐车坐轿的富贵等人,这等满满的富贵气象也是别处没有的。
不过这边的防备要比其他各处森严许多,这里可就是重点守御地方之一,驻扎在此处的家丁连队,巡逻周围的巡丁中队,还有混杂在人群中的各种便衣内卫,甚至在广场边缘的茶棚里还有淮安府的捕快坐镇,一旦有需要官府出面的,他们也会出手。
消息传递,广场上那边已经知道这七人的来到,不过没有什么太显眼的防备,看到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站在云山行总号前的家丁,那几名年轻海上人才不那么轻松了“这样子南洋倒也看过,可精气神却远远不如了”,感慨议论的声音也放低不少。
那独臂中年没好气的看了看身边几人,闷声说道:“在这里知道小声了。”
说完这句,这独臂中年却转过身,对还跟在后面的几个人摆手说道:“几位徐州的兄弟,麻烦过来一下,有事相托。”
主持跟踪的中年此时却有些哭笑不得了,自己这般如临大敌,还当街出丑,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错判了,不过这中年人倒记得刘勇和黎大津的话“宁可抓错,不可放过。”“时刻警醒。”之类的,把心情调整下,尴尬的笑了笑,这才走上前去。
那独臂中年抬手躬身,作揖示意,然后客气的说道:“麻烦和贵处当家做主的通传一下,就说福建李老海拜访,想要拜见龙头进爷。”
说这话的时候,边上年轻人还从怀里掏出一张拜帖奉上,主持跟踪的内卫中年听到“龙头进爷。”这个称呼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听对方自报家门,又礼数周全的奉上拜帖,当即不敢怠慢,连忙客气的接过帖子说道:“请几位贵客稍待片刻,在下这就进去通报。”
进出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在这期间有人不为人注意的过来观察,回去以后就确认了李老海的身份,毕竟对方曾来过赵字营的控制区域,还和徐厚生关系不错,他的相貌特征早就有人记下,主持跟踪的内卫中年人没有出来,但总号有一名掌柜带着伙计出面,客客气气把人请进了总号。
云山行系统内和松江余家的来往频繁,很多人都认为余家是自己人,但周学智却了解更深,李老海到来的这件事,凡是相关人等都被勒令保密,李老海也没有在清江浦这边停留太久,第二天一早就由家丁护送北上徐州。
从清江浦到徐州,无论运河或者陆路都是繁忙无比,李老海来过一次,对此有些印象,可路上的人多还是把吓到了。
“难道要过节?或者出了什么大事,上次来的时候,那里有这么多的行人商旅?”
“的确有大事,进爷夫人要生产了!”
带路的家丁倒是不把这李老海当外人,直接就是回答,看着同路的这些富贵队伍,李老海身边的几个年轻人都是啧啧惊叹“这可是咱们龙头的气派了”,李老海这时候却有点火大,输人不输阵不是放在这个时候,李家龙头哪有这么大气派,地方士绅又怎么会和他来往,路上很多人家一看就是有官面背景的。
不过李老海一行人的争强好胜在进入邳州和徐州境内之后烟消云散了,徐州邳州的繁华富庶和整饬远超他们想象,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这里和大明、倭国以及南洋的几个繁华都市完全不同,粗看都是那样的建筑和规制,可稍微留意就会发现完全不一样,这种新奇和不同让他们更震撼,甚至不自觉间带着些骇然。
徐州这边客栈是不要想了,往年这时候客栈借宿都紧张的很,今年更是不必说,但李老海和徐厚生以及朱行书算是有私交的,他们用自己的住处招待,倒也算得上宾至如归,李老海随行的几个年轻人也作了介绍,都是他的子侄辈,也都是海上李家大帮的成员,不过有趣的是,同为子侄,有人姓李,有人却姓郑。
年轻人好热闹新鲜,接风之后就出去逛了个痛快,何家庄里外都走遍了,回来一直想这边都繁荣到这个地步,那徐州州城要到何等程度,经人解答后才知道不对,他们也看到了赵字营家丁旅团的威风,从清江浦一路到徐州,也算是见识到了赵进的局面,还听到了更多传闻,大家心中那股傲气总算消退了不少,觉得徐厚生和朱行书出面接待不算无礼。
“并不是谁需要谁,也不是谁求着谁,彼此都可以互补,所以这李老海来了!”对李老海的到来,赵字营上下很是惊喜,真觉得命数气运在赵字营一边,颇有点心想事成的神奇,不过赵进很冷静,李老海来了不止一次,徐州也有他需要的东西。
既然要谈,而且赵字营对李老海背后的海上势力很需要,那就要做些筹划,赵进没有立刻去见面,除了不想表现的太急切,同时徐州这边到来的各路人物太多,需要见面的人实在不少,抽出工夫来也不容易。
第1108章低价的兵甲
但王兆靖和徐厚生还有朱行书谈了谈,就对这李老海第二天行程做出了安排,何家庄玩乐的地方不少,比起清江浦来别有特色,不过李老海的心思明显不在上面,他见赵进的心思很急,可客随主便,也得耐着性子听从安排,徐厚生领着他去的地方是一处仓库。
李老海的子侄们倒是有心思多转些地方,本以为会带着游玩,却没想到领到仓库这边,这里周围都是库房堆场之类的处所,看着让人很糊涂,徐厚生没有领他们进去,却转到了仓库一边,那里摆着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铠甲、刀剑兵器以及船上用的各种铁件。
看到这个,李老海一行人先是一愣,随即就来了兴趣,这边摆出来的铠甲兵器、船上铁件之类没什么新奇样式,可比起常见的那些却多了分规整,李家子侄先上去观看摸弄,而李老海却转向朱行书说道:“你倒是把大帮里的底细说个干净。”
朱行书也不害怕,笑嘻嘻的回答说道:“我这是一直记着大帮的恩情,看着能帮上忙,这才摆出来给各位看。”
李老海和朱行书打趣两句后没有多说,他的心思也全在那些铁制的兵甲器具上,而先前他那几位子侄各个看得两眼发光,不时的拿下来摸弄,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这刀口真不错,比那些成捆的握刀好太多了!”
“你看看这甲,像不像番鬼那甲,我觉得比番鬼用的那个还要轻便,搞不好火器都奈何不得!”
“胡说八道,要是番鬼那火铳什么甲破不了,倒是洋面上那些装铁砂的恐怕打不动你。”
“说起来咱们那些船上的钣件锈蚀的厉害,也该换新了,这次可以带点回去,龙头和几位叔伯看了肯定会高兴的。”
李老海的子侄们议论纷纷,满脸都是兴高采烈的神情,李老海却很沉稳,他拿起一柄四尺刀,这刀比倭刀的刀身要略宽,刀背要略厚,大概形制上却不差,这样的兵器正适合船上跳荡厮杀,同时又比易折的倭刀结实,别看李老海独臂,可用刀颇有心得,随手向前一挥然后一摆,手腕转动间刀光闪动,仓库附近几名徐州义勇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这两下没有十年二十年的厮杀用不出来。
把刀放回架子上,李老海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朱行书,微笑着开口说道:“你还真知道咱们大帮要用什么家什,这刀是你造的?”
“知道海叔你这边还要过来,我就琢磨着造了一批,怎么样,入手合适吧!”朱行书笑嘻嘻的问道,李老海点点头,却颇为肃然的说道:“难得这曲柄造的这么规整,抖动手腕的时候不累不脱,真是不错,我倒是后悔送你过来了。”
没等朱行书开口,李老海又是问道:“这一把刀卖多少银子,一次百把千把的要呢?”
朱行书和身边的徐厚生对视一眼,徐厚生点点头,朱行书笑着说道:“海叔您要不把我送过来,还真就造不出这么好的刀,海叔要喜欢这把刀那就送您了,要是大批量的买,这一把要三两三钱银子。”
“你直接说三两,我也不和你砍价,还特意留个余数给我向下讲,是不是?”李老海笑骂一句,大家从前就是熟识,相处起来的确很随便,不过下一刻李老海和他的子侄们都是愣住了,齐齐愕然的看向朱行书,然后又看向他身边的徐厚生。
“我们要的这百把千把,钢口刀身都要和这把刀一样,可不能拿出个好样子来,其他的用糟烂货来糊弄?”李老海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他却是盯着徐厚生说话,他知道这边谁人做主。
徐厚生看了看,上前开口说道:“做不到每把刀和这把一样,但稍差点稍好点都不一定,李叔你若是想买,到时可以一柄柄验看,有一把不好,咱们退换就是。”
刚听到第一句,大家脸上都露出恍然和不屑,心想摆出来的门面样品总归好一点,却没想到对方这么说,这是有十足的把握提供好货了,李老海没有出声,他身边一位年轻子侄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徐公子,老朱,成捆卖的倭刀都要三两五钱银子一把,低过这个价钱的就只能做摆设了,你们这刀用料这么好,却卖这么便宜,赚什么呢?你要是卖烂货给我们?不对,没骗我们的道理。”
这位说话直接,说到一半被李老海瞪了眼这才改口,不过的确没有骗的道理,各自都是一方豪雄,百把千把虽说要不少银子,可也不在彼此眼里看着。
“郑四弟,倭刀是倭刀,我们徐州的刀是徐州的刀,进爷什么场面你也看到了,他能为这点小事败坏自己名声吗?再说了,刚才徐公子说得很明白,你们挑拣就是,烂货退回来,拿好的走就行。”这次朱行书的笑容里带了几分郑重。
话说到这里,就是个买不买的问题了,质量上最起码现在不必担心太多,李老海还在沉默,他的子侄们却兴奋起来,拿起架子上的各项物件询问,朱行书一个个价钱报出来,都比他们估计的要低,而且质量要好甚至超过,这让李老海的子侄们好像进了宝藏一样。
“进爷想让咱们大帮做什么呢?居然搭这么大的人情下来?”李老海自以为找到了原因,沉声问道。
那边徐厚生听到这个却是笑了,摇头说道:“李叔,这些铁件我们只要赚你们银子的,就算这一批白送,你们海上这损害大,一批批的要,我们也送不起啊!”
李老海又看了眼朱行书,他知道海上用铁的关节十有八九是这朱行书说的,海上风大潮湿,风里和湿气里的盐分也多,铁器很容易锈蚀损坏,加上航行海上,自保或者抢掠,动武的时候不少,战斗中的折损更大,但取得补给却不容易,李老海所在这个大帮是福建为主,福建不产铁,想要补充兵器只能去往别处。
广东佛山是大明徐州之外第二大的产铁中心,可福建海主和广东海主从来都是敌对,福建大帮很难在这边取得铁器的补给,倭国和南洋那边则是质次价高,好货不是没有,但价钱往往极高,高价花出去却没有好用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要把朱行书放在南洋那边,就是为了行个方便和打算以后自己打造。
所以徐州陈列出这么多铁器之后,李老海这边就动心了,知道价钱之后更是如此,这样的价钱即便乘船来到这边装运也是大有赚头,要知道在广东附近洋面,想要取得兵器差不多要比原价多花几倍,广东很多小海商就靠着这个发财,甚至话说回来,来这边贩卖都是暴利,这样质高量大的铁器,大明内外不知道多少人需要。
只是这李老海经历事情多了,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宴席,这么低的价钱还能维持这么高的品质,据说还要赚钱,这怎么可能,大家再怎么不懂行,和别处取得的价钱一比就知道了,事物反常必为妖,肯定有什么不对,可对方所说的那些条件等于把自己的退路都堵住了,以他短暂几次结束,这徐厚生可不是弄虚作假的人,那朱行书虽说嬉皮笑脸,可也不是做生意的人,两人眼下都是很真诚的态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老海犹豫半响,还是咬咬牙说道:“既然都这么讲了,老夫再矫情就不是汉子了,等走时候劳烦备齐一批货,数目晚上就给你们!”
徐厚生脸上露出兴奋神色,笑着连连答应,这份热切让李老海和子侄们又是心生疑窦,不过这时候却不能讲出来了,只是继续观看询问。
一样样仔细看过,一样样仔细问过之后,徐厚生他们早有准备的拿出了单子来,可惜李老海几个子侄,只有一个知道数字怎么写,其他是看不懂的,尽管没有当场定下什么,可谁都知道买的肯定不会少。
在这边看完之后,又要带着李老海一干人去徐州的集市和盐市上看看,徐厚生和朱行书落在后面,徐厚生低声笑着说道:“我姐夫总说这技艺手艺就是银子,当时我以为说得是工钱,没想到却是这种。”
赵字营匠造厅自然知道外面的价钱,有清江大市和余家通报消息,赵字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