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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大家在一艘船上,已经没办法下来,那就只有让自己做得更好,地位更高。
随着年龄的增长,赵完和赵松终于成了值得信用的骨干,自己的努力和能力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赵家子弟这个身份开始真正对前途有加成了。
站在赵进面前的赵松肃立不动,军姿军容都是一丝不苟,最开始的时候,赵松在赵进面前还有些随便,到了后来,他没有丝毫的含糊,赵进一直想,是不是自己父亲和这兄弟俩深谈过,不过赵进也懒得知道答案。
“皮岛孤悬海外,真要有事,我能给你派去援军救兵,可知道你有事到派援军,八天到十天总是要的,在这期间,你和你的营没什么依靠,只能靠自己,这些凶险你想到了吗?”赵进开门见山的问道。
“想到了!”赵松干脆利索的回答,如果在很早的时候,赵松少不得要跟上几句,什么这样的场合才是赵家人该去的,现在只是简短回答。
赵进点点头,又是问道:“若是遇到这些凶险,你怎么办?”
“属下在徐州和山东的时候都已经做过演练,在临海港口的地方结寨固守,以咱们赵家军的士兵和火器,足以坚守到援兵来到,无论大明官军还是建州女真的兵马,他们都没有敲开工事的大炮。”赵松朗声回答说道。
赵进满意的点点头,开口说道:“结寨是第一要紧的,做好这个,自保的把握就大很多,另外,要记得几点,第一不能信任赵家军之外的人,皮岛上的留守军民值得敬佩,但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时时刻刻要想明白根本所在,第二就是要相信徐州不会放弃自家人,若是遇到最凶险的时候,只要你能把消息送到山东来,或者送到任何一个有赵家军的港口,援军立刻会赶过去,你们只需要熬过等待的日子,但不要放弃,第三就是四个字,放手杀人,能制约你的只有咱们徐州的法度,其他的规矩都管不了你,你明白了吗?”
“请将军放心,属下不会辜负赵家军的威名……”说到这里,赵松顿了下,用更大的声音说道:“大哥,我不会丢赵家人的脸!”
赵进笑着站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说道:“你已经做得很不错,皮岛那边若是能做好了,你还有更大的前程!”
嘱咐完之后,赵松回到自己的营地整备,对于他这个营,军需是敞开供应的,配给定量都要比同等编制多出一倍甚至更多,除了两门轻炮之外,还有三辆一窝火,就是在洋人嘴里被叫做管风琴的那种多管火铳,配给的车马数量也足够多,只要船只足够,全要运送到皮岛上去,甚至还有专门的船只负责他们的军需和消息传递。
不过赵松和他那个营没急着离开,因为再过三天,赵进就要在临清城前阅兵,皮岛军士营也在参加之列。
现在临清大宴的客人们已经到齐了,他们也是这次阅兵的观众,这次阅兵,一方面是对北伐大军的褒奖,让他们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武勋威严,另一方面则是展示实力,让那些光是耳闻而没有亲眼见过的山东豪强们知道赵家军的强大。
能参加阅兵的只有这次北伐阅兵各旅团队,赵松的皮岛军士营之所以能参加,是因为他这次所去的地方凶险异常,这个营有资格和那些立下大功的旅团队相提并论,这场阅兵就是对他们的壮行。
赵家军从天津城向南开拔凯旋的时候,临清城就已经开始为这个阅兵准备,李巡检父子出面操持,这个时候已经和先前不同了,一听是赵家军的大事,那真是上下踊跃,出钱出力,唯恐落于人后。
说起来有些讽刺的是,李家父子毕竟仅是豪强,虽然在临清城甚至东昌府手眼通天,可毕竟仅是运河上的巡检,统管全局,动员民力上不值一提,即便是一直在深耕经营的云山行和农垦田庄也是如此,他们倒是有足够的动员力,可不是盘子不够,就是鞭长莫及,出头办事的居然是临清知州衙门,知州默许,下面六房吏目和差役以及白身快手等,全部动员了起来,或者摊派,或者组织,各司其职,却是将这个场面操持了起来。
临清城南门处已经被清理干净,那边本身就是运河货物的堆场和仓库所在,有足够的空地来承接阅兵,观礼之类的也不复杂,在场的观众只有两种,赵进和其他人,被邀请来观看的山东豪强们没有座位,他们都是站着观看,给他们这个待遇足够了,至于参加阅兵的部队,大胜归来的赵家军各旅团队可不缺什么精气神。
第1294章临清大阅
六月的山东白日里已经开始热了,全副披挂,整齐列队行进,这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而且自山东进入北直隶之后,虽然一场场大胜,可行军和战斗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从那时到现在,从赵进到下面的士兵都疲惫辛苦,没怎么休息过。
不过没什么人为这次阅兵叫苦叫累,武人每日里在营内辛苦训练,在战场上浴血拼杀,这些事没有人旁观,也不会有人旁观,而森严的军纪决定他们没可能去横行霸道,耀武扬威。
人都有彰显自己,表现自己的本性,武人们自然也是如此,他们也想让人见识到他们的武勇和强大,并为此而震撼,让众人敬仰,可平时哪有这样的机会,甚至大家以为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大家心底深处,多少还有点文贵武贱的传统,大家毕竟长在大明,尽管他们自己是武人,可还是这么想。
到了这个时候,赵家军的武将士兵们开始想到了更深一层,赵进原来不仅仅给他们好处和实惠,还要给他们荣耀和地位,在静海大胜之后,士兵们甚至队正们都在议论,说今后会怎么样,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咱们算是跟对人了,咱们卖命跟着进爷打天下,进爷肯定不会亏待大伙,咱们这代有了家底身份,就让孩子好好读书,毕竟坐江山还是读书人好处多。
大家都看到大明是个什么样子,那些卫所里的指挥和千户们,自家是世官将门,却供子弟读书科举,不就是太平世道这舞刀弄枪不值钱,要读书有学问才金贵。
可到了现在,很多脑筋清醒的人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进爷所做的和大明不同,似乎也和评话传说里那历朝历代的传统也不同,进爷对武人的看重,并不仅仅因为他自己是武人,也不是因为现在需要武人,就是一种看重,一种纯粹的敬重,或许一代代做个武夫不是什么坏事?或许吧,没什么人能下判断。
只有想得多的才会想到这些,更多的人只是兴奋,彰显武勇,展示威风的兴奋,旅正团正们一遍遍的检查,不愿意漏过任何细节,也不想自己率领的营头在阅兵上出丑,被兄弟部队看笑话,下面的士兵们整理自己的兵器,洗刷马匹,擦拭兵器,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众人。
临清阅兵的那天清早,临清城的城门只开了北边的一个,进出办事的人都只能在那边进出,而且阅兵的南门处不得前去,这也是为了秩序和治安,但这阅兵对临清城内的人来说并不是封闭的,临清城墙大家可以上去,居高临下观看,视野其实比城下要好很多。
到了这天,甚至连临清知州、通判和推官以及吏目差役都是上了城头,一旦放得开了,气节之类也就不怎么在乎,这等热闹大家都是要看看的,也可以顺便决定将来怎么选择。
唯一有些不痛快的是下面的差役和快手,因为赵家军特意叮嘱过,所以知州衙门特意安排了差役在城头值守,安全有李家的护卫私兵盯着,关键是防备太过拥挤,要是从临清城头摔下去,可是要出人命了,大家都在看热闹,自家却要忙着差事,总归不舒服。
除了临清官吏士绅百姓在城头之外,内卫也在城头上布置了人手,特别是距离阅兵台最近的方位上。
大家早早来到,也不知道谁想出个主意,除官吏士绅外,上城需要缴纳十文钱,这就让城头上的人虽然很多,却没有那么拥挤,那些头等富贵的人家甚至还摆下了茶水点心等等,满怀期待的早到,不过城下却只有那些山东各地来到的豪绅大户们,他们在那简陋的木台两侧站立等待,就那么被太阳晒在头上,山东这些虽然多灾多难,可他们这个身份的人物还是能做到养尊处优,这样等待实在很辛苦,可赵家军没给他们安排座位,也不准他们带着仆役,只是每人给了个装满水的葫芦,说是渴了的时候可以喝。
按说坐在城头的那些临清士绅,有茶水点心,从容自在着,远比城下那些站立的人惬意,可城头这些人却丝毫没有因为这个高兴,因为在下面站立的人里也有临清本地的士绅,大家之所以在城头坐着,是因为不够格接到帖子,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站在那里遭罪,一想到这里,还真是心情微妙。
在赵家军大军驻地,各旅团队都已经排列肃立,等待在那边,队列严整,从旅正到下面的士兵,每个人都是挺胸抬头,盔甲兵器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尽管这营地有两万余人,可除了牛马嘶鸣之外,没有人议论,没什么别的声响。
每个团都是排列成战时的防御阵型,旅正则是站在所在旅第一团第一排右端第一人,旅旗和团旗就在身后,按照事先的安排,陈昇应该骑马扈从赵进,一前一后骑马校阅这些队列,不过陈昇却坚决要站在队伍之中,接受赵进的检阅。
鲁大和李和不在队列中,鲁大举着大旗跟在赵进身后,而李和则是作为阅兵时的护卫首领亲随赵进左右,留守临清的两个团同样有大功,这样的安排就是对他们的褒奖和看重。
骑在马上的赵进由二十名披甲骑兵护卫,这些骑兵和掌旗官身上穿着的甲胄都是崭新,马具上的每一个金属饰件都是闪亮,看着威风凛凛,不过,真正引人注目的是赵进身上的铠甲,暗金色的徐州重甲。
这铠甲没有跟随大军北伐,实际上大军凯旋回转过了沧州的时候,这套专门制作的铠甲才送到临清,本来是要用纯金打造,或者在表面镀金,贴金箔的法子也想过,但这几个方案都被否掉,纯金太软太重,根本不适合打造铠甲,而镀金和贴金箔则显得太假,实际上真正明晃晃的金色并不适合铠甲配色,这样的亮金色只能显出富贵来,却没办法凸显威严。
所以这铠甲是用上好的黄铜打造,又按照汤若望他们的建议,将颜色做暗,这样出来的铠甲,肃重威武,正适合赵进,这套铠甲自然和上阵厮杀的铠甲有很多不同,肩甲护腕上都有兽纹和吞口,巧匠浮雕纹饰看起来煞气逼人,而整套铠甲上龙纹和虎纹才是要点,为了造这个,特意在扬州请来了珠宝匠人,将银丝镶嵌在甲胄上,日照之下,繁复的龙虎纹路反射银光,好像龙虎俯身活起来一般。
铠甲彰显威严,但更有别的意味,徐州和赵家军一直是潜心发展,低调经营,始终维持着一种让大家很不理解的默契,而这次用上龙纹,则是有所改变,其实更多的是对内部众人确认,让大家不要乱猜。
赵进的坐骑是精选的纯色黑马,在赵家军的马匹中挑出来最神骏最健壮的一匹,尽管大明传统以金色银色紫色为贵重,赵家军则是在推崇更为严肃的黑色和红色,赵进本就身材高大,穿着这么一身精工打造的铠甲,骑着纯黑健马,当真显得神武非常。
三十六面牛皮大鼓齐声敲响,急促连响之后,变成了单调间隔的节奏,齐响一声,安静短暂,然后又是齐响,在这样的节奏下,气氛变得庄严肃穆起来。
就在这单调的鼓声节奏中,身披赤红大氅的赵进在护卫们簇拥下,骑马出现在队列之前,北伐大军的各旅团队都在同时肃立,瞬时动作,轰然一声,地面都好像跟着震颤。
每一名连正、队正都在用眼角余光扫视自己的队列,生怕这刀削斧凿一般的方整队伍有什么歪斜,每一名士兵都在挺胸抬头,将站姿做到最标准,唯恐自己精神不够饱满。
阅兵是大礼,古今中外,历朝历代的阅兵都是步骤繁复,华美庄重,按照王兆靖的想法,赵进的这次阅兵不光是对内还要对外,也要做出正规的典章制度来,显得赵家军并不是起于草莽的贼寇,不过赵进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给将官士兵们荣耀,向山东地方上展示自己的武力。
赵进的坐骑很是驯熟,缓缓向前,赵进第一个检阅的是第一旅第一团,旅正陈昇站在第一团方阵第一排右首位置,全副披挂,庄肃异常。
看到赵进经过面前,陈昇左手持刀,右臂横在胸前行军礼,他这个动作就是个信号,整个旅团都跟着照做,又是轰然响动,赵进笑着看向陈昇,兄弟们自小一起长大,陈昇立刻明白赵进的想法,他想要喊自己一起,或许还要喊每个兄弟一起。
陈昇脸上没有笑,他看着赵进点了点头,然后用更端正的身姿站直,右拳重重敲击胸膛,大声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场面变得安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