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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隔着几百步外,这更摧毁人的勇气和战意。
但大队依旧向前压,大队依旧是相对严谨的阵型,炮弹所落的地方并不是无人的空地,而且一共就没有见过几次炮击的建州女真兵卒,又怎么可能判断清楚炮弹的落点。
几斤重的铅球飞掠过去,挡在路上的兵器、甲胄和肢体全都被撕碎,迸溅到四周的碎片和土石又是伤人的利器,有人直接身亡,有人倒霉重伤不死,在那里哀嚎着请同伴给个痛快。
其他人不想陷入这样的下场,都是尽可能的远避,炮弹落地后,人都尽可能的闪避开,一发炮弹落地,除了死伤之外,还有一个远远大于杀伤半径的圆圈出现,这就让阵型有些维持不住。
每个人都在加快脚步,快些到跟前,就不用承受这该死的炮击,可以那看着人数不多的援军杀光。
从参领到佐领,每个人都在怒喝着维持队伍,久经沙场,自然明白队形若是散了,看着黑压压一片过去,实际上却没什么效果,甚至对方一个反击,很有可能把局面直接扭转,但听着那边炮声次第响起,每个人心里都是惶恐沉重,莫说下面的八旗兵丁,就连骑马的参领佐领或者迟疑不前,或者催促坐骑快进。
六门火炮,其中两门轻炮现在还没有开火,可四门三磅炮的次第轰鸣却让建州女真军阵越来越躁动,那边的阵型越来越疏散,每一炮下去的杀伤没那么大,但却让整个大队移动的越来越快,有人在快走,甚至有人在小跑。
建州女真中军的道路是城外去往港口的大路,虽然道路本身并不怎么宽敞平坦,可比起两翼行进的道路已经好了很多,他们加快脚步,道路又好,很快就是领先了其他人,原来一个厚重的横队变成了一个三角形。
很快的这个三角形裂开,厚重密实的横队变成了三个分队,中军越来越快,两翼虽然要跟上,却因为地形或是其他原因没办法跟上,可谁都知道维持阵型的要紧,只能跟着去跑,整个队伍从快走到小跑,甚至有人开始狂奔。
每一声炮响都是催促,每一炮都让整个队伍的速度加快,建州女真队列里甚至有人跑过了最前面的弓手,参领佐领们已经约束不住自己的队伍,自己和其他人的部众已经混杂在了一起。
“向前冲!杀光那些没胆子的明狗!”看到控制不住这个势头,那索性是顺着这个势头来,那么现在就要让八旗兵丁都冲起来,彻底冲垮滩涂上的单薄阵型。
船上下来的那些援军太古怪了,不怕船只搁浅,就那么满帆直接冲了上来,然后还有那么犀利迅猛的火器,可除了这些之外,战斗又打的呆板,明明已经登陆半天,不知道向前突进,反而在那里不怎么动。
而且这上岸的人数未免太少了一点,火器再怎么犀利,决胜的时候也要靠刀枪,就让八旗健儿把你们推下海。
炮声轰鸣,先前还有秩序的建州女真队伍越来越乱,各佐领的牛录,各个参领的大队,气质混在一起,兵卒混在一起,甚至连军将都混在一起,完全是一锅粥的状态,不过大家还是不停的向前冲。
已经有人气喘吁吁,甚至有人因为脱力跪在了地上,可还是脚步不停。
“到底是鞑子,若是别家的兵马,早就该扭头逃了,他们居然还能继续向前走。”庄刘随口评点了句。
或许是因为庄刘和赵家军各连的沉着,那几个向导也不是那么慌张了,倒是在登州府来的还是缩在大家身后,甚至大家都能看出来他们在盯着岸边的舢板,大有不对就逃的心思,不过已经敢接话了。
“鞑子什么时候逃过,从来都是他们打,别人逃,听人讲过,某参将带着三百家丁对三个牛录,那是压着鞑子打,可鞑子一直在那里撑着,最后等到援军过来,那参将下面的人顶不住先跑,结果鞑子又是反败为胜,这还是人数能打差不多的时候,要是鞑子人一多,那气壮的很,只知道冲,可话说回来,也没有输的时候。”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开始颤抖,因为建州女真大队越来越逼近了,甚至还能听到对方前锋的吼叫声。
“别在这里撑着了,跑吧!”庄刘无所谓的说了句,听到这话的向导们如逢大赦,扭头就跑,能跑的地方也不多,只不过是窜到滩涂的舢板上,随时准备离岸。
而在这个时候的海面上,大船和舢板间不断进行着装卸轮换,人和物资被不停的运送过来,这样的好整以暇让向导们很不理解,难道他们没看到岸上立刻就要大打吗?
在距离还有百步的时候,几门火炮都已经变成了平射,横飞出去的炮弹直入人群,打的血肉横飞,但这样的杀伤已经没办法阻拦冲势。
炮兵们也很从容,这一炮打完,大家将炮刷炮棍什么的装上小推车,有人推,有人扶,直接奔着海边而去,把东西七手八脚的装上船,然后推进了海中。
到了这个关头,在建州女真军将的喝令下,总算让弓手突进到了前面来,能开弓射箭的弓手足有八百上下,这个数目的弓手只是开弓射箭就可以灭杀数倍于己方的敌军。
若要弓箭射中,若要弓箭有杀伤,必须要靠近到七十步内,而建州弓箭的箭头沉重,有效杀伤则是在六十步上下。
参领佐领们怒喝发令,甚至毫不留情的用刀去劈砍,不光是要让弓手上前,还要借此整顿下队伍,这么乱冲危险太大,只有整队开打才有胜算。
第1365章向前!赵家军!
火铳响了,回归本队的建州骑兵多次提醒要小心这边的火铳,可并没有人把他当回事,火炮犀利那个没得说,即便是明军的火炮也是军国利器,那火铳值得什么,你们这是吓破胆子了,连火铳也怕。
只有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这火铳的威力,这么密集的人群,赵家军的火铳只要压住大概的方向,高速飞出的铅弹就不可能打不中敌人,特别是站在最前列的弓手们。
看不到如蝗箭雨,只听到一声声爆响,硝烟也没有存留太久,很快就被海风吹散,没什么声势,比起来从前见过的那火光烟尘迸射差得远了,应该是没什么威力,可一个个人突然间倒下,有人捂着胸口,一时间不死,却能看到可怖的血迹渗了出来,有人身体好像被沉重的铁锤砸中,伤口处直接有了凹陷。
对方火铳一排排响起,不断有人倒下,建州女真弓手徒劳的射出弓箭,尽管弧线抛的很高,可根本没有办法射中对方。
冲势的确停下,在火铳横队的正面,建州女真大队阵型直接被打的凹陷进去,或死或伤或退,根本前进不得,反倒是两翼开始向前,似乎能把对方包抄。
赵家军的几百杆火铳没有轮射,以火绳枪的火力密度阻挡不了这个规模的大队冲锋,当射击完毕之后,火铳士兵从长矛连队的间隙中后撤离开。
现在建州女真面对的是长矛连队了,他们终于等到了面对面的厮杀,没有火器拦在前面了,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面对面的厮杀里,谁是我们的对手?
建州女真的弓手也开始张弓搭箭,到了这个距离后,他们才看清对面援军的装备,在日光照射下有些刺眼,那身上穿着的是铁甲?那难道是铠甲?怎么看着好像是铁板?这样的铠甲什么东西能打穿。
尖锐的唢呐声突然响起,鼓声急密的敲响,突然间爆发出的声音让向前冲的建州女真军阵都是一停,在这前进的路上,听到声音就会被杀伤,大家实在受够了,等听到是鼓声唢呐声之后才放心不少。
不过这单调的唢呐声和鼓声让人心悸,让人听着很不舒服,建州女真军队上下都情不自禁的加快动作,想要杀到跟前。
庄刘手中长戟前指,大吼说道:“赵家军,向前!”
他身边的连正跟着大喊道:“赵家军,向前!”
那个连的士兵每个人都在大呼:“赵家军,向前!”
在滩涂上已经列队的每个连队,每个人都在跟着大声呼喊:“赵家军,向前!”
这声音压下了其他的一切,只听到每个人在喊:“赵家军,向前!”
战旗招展,鼓声敲响,长兵前指,全军向前!
赵家军第一旅十六个长矛连队,组成横八竖二的横队,就这么无惧无畏的向前,迎着气势汹汹的建州军阵冲了上来去。
长矛,长戟,建州女真各队所见,全是寒光闪闪的利刃,现在赵家军的连队都是横竖皆十的方队,赵家军方队里的士兵人挨着人,而他们的对面,相同宽度之下,建州女真没那么多人,在赵家军八个连队的正面上,单位长度的建州女真士兵远少于赵家军的人数,每名建州女真的士兵都要面对几根长兵。
稀落的箭雨泼洒过去,戴着头盔的赵家军士兵低头,手中长矛晃动,还是有箭支透过了这些遮挡,命中了赵家军士兵的铠甲。
叮叮当当的响声打消了建州女真最后一丝侥幸,这真是铁甲,这样的铁甲弓箭奈何不得,即便这是重箭,也有赵家军的士兵被弓箭伤到,但这没有影响后续,前排的人倒下,后面的人跟上。
建州女真的弓手快步退后,平端长矛的步卒迎上,但赵家军的长矛比他们手中的兵器要长出两尺甚至更多,而且矛尖铁套足足一尺,想要拿着刀斧去砍断都很难。
从没有人指望用弓箭解决战斗,等发现赵家军穿着铁甲后,建州女真弓手快步从前面后退,让手持刀枪的步卒迎上。
长矛不如赵家军的长,两尺的差距决定了彼此的生死,碰撞,长矛刺穿面前的敌人,前排的建州女真兵卒倒下,接下来是后面。
拿着长矛的建州兵卒对赵家军的长矛无可奈何,有人绝望的把长矛投掷出去,但这立刻被对方拨打闪开。
建州女真的刀盾兵迎了上来,他们是武技最精良的精锐,一手持刀,一手举盾,使用两种不同的兵器,还要在战场上活下来,必然有过人之处。
当弓手无法大规模杀伤对方,当长矛对不过赵家军,参领和佐领们就怒喝下令,让刀盾兵迎上,这是建州女真的本钱之一。
面对面的肉搏厮杀,双方距离几步,用兵器刺砍格挡,能看到对方的表情,能听到对方的怒吼,会随时被血迹迸溅到,或者是对方的,或者是自己的,在这样的战斗中,最考量彼此的武技和经验,最重要的则是勇气。
建州女真的刀盾兵一直躲在长矛兵的身后,当长矛兵挡不住对方开始后退的时候,他们用盾牌推挤开前面的同伴,甚至直接推着同伴向前,直接撞进赵家军的长矛队列。
盾牌呈一个斜面,蹭开正对的长矛,用刀磕打另一根,人已经冲进了长矛之间,迎面又有长矛,女真刀盾兵已经被夹在了长矛之间,此时只能弯腰伏低,用盾牌向上一撇,将长矛避开,此时又是向前几步,再上前就可以杀敌了。
只是迎面刺来的长矛太多了,这次没有来得及挡开,两根长矛刺中盾牌表面,矛尖没入盾牌,刀盾兵一下子没办法闪躲腾挪,只能角力,一个人怎么抗得过两个人,就那么向外推去。
这刀盾兵经验丰富,自然明白在这长矛丛林中不能僵持太久,他已经准备丢弃盾牌,再向前几步,到这时候他已经明白,这援军阵列的威力就靠着的是人和人挨得紧,只要贴近了砍杀一两个,那接下来就是破阵了。
但长矛的确太多了,他正对面就有五根以上,正角力间,突然觉得大腿一疼,被长矛刺中,不能留了,必须走,向后撤步,可大腿被贯穿后流血不止,已经没办法维持平衡,盾牌露出了个空挡,直接被长矛刺中了腰眼,大半尺长的矛刃没入半截,立刻抽出,这刀盾兵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随之抽空,他想要把手中大刀丢出去,却没有一点力气,跪在地上,刀和盾都是落地,一根长矛又是刺进了他的咽喉。
不是每个刀盾兵都有这样的骁勇,也不是每个人能遮蔽自己滴水不漏,有的人才突进半步,就被长矛攒刺,刀盾兵再强也没办法拿着齐人高的大盾向前,那样的大盾,或者不够坚固,或者足够坚固但根本没有办法移动。
没有这样的大盾,长矛总能刺中他身体的某个部分,一旦刺中就是放血,造成伤口之后,动作变慢,那就会被刺中更多的伤口,直至刺杀。
也有人武技出众,经验丰富,窜高伏低,辗转腾挪,突进了长矛阵列更深入的位置,面前就是手持长矛的士兵,甚至能看到对方单臂夹住长矛,另一只手去抽出佩刀,眼看就要血溅五步。
从后排的位置有大戟劈来,一直防备的都是刺,谁能想到还有劈砍,到这个时候左右都是长矛,唯有后退,有人躲不过这劈砍,直接被斩杀在阵列中,有人躲过了,连忙后退,还没等站定,已经被长矛刺中。
更多的刀盾兵还没办法深入,他们并排举着没办法遮蔽全身的盾牌,连成一排用来和这长矛对抗,可长矛可以改变刺杀的角度,可以刺向腿脚,但这里盾牌很难遮挡,赵家军连队向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