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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梯口还可以限制对方的人数优势,阻挡住他们的围攻,下去的话那岂不是作茧自缚?
被叔叔喝止之后,齐望悻悻然地缩了缩肩膀,然后再度挥刀向对面砍了过去。
这些番子的武艺都不怎么样,因为没有被围攻,他轻轻松松地就把守住了自己的城门,没有让一个人被放进来,反而还给几个人身上带上了伤,甚至还有人被他砍伤之后一脚提了下去,正在楼梯下面哀嚎。
经过了这一番打斗,年轻人的热血被激发出来了,他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太强,好像天下间无事不可为一样。
“哈哈!你等贼子,也太稀松平常了吧?这下可还敢嚣张?!”一边嘲笑,他一边不断挥刀,让几个人步步后退,还有人因为太紧张,甚至踏空了楼梯,也摔倒滚落下了楼梯。
完了。
厉钊此刻心中只剩下了这样一个想法。
手臂上的创口越来越痛,血一直都没有止住,他只希望这一刀没有伤着筋脉。而且自己的手下们,看到自己受了伤,很明显也已经胆寒了,没有多少战意。
所有番子都已经退了下来了,看着上面两个人的目光,仇恨当中明显又带着一丝畏惧。整个大厅静的吓人,只有几个伤势较重的番子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打不下去了。
这两个杀才,怎么这生厉害!他心中的怒火无可排遣。
“你们两个,敢跟东厂作对,不怕死无葬生之地吗?”他死死地盯着楼上那两个人,犹如是在看杀父仇人一样。
“我等是锦衣卫,眼里只有皇差。”刘松平脸上还是那副平静到近乎于麻木的神情,“只要能够办好皇差,又能多管什么呢?”
“哼,皇差……皇差……”厉钊捂住伤口的手越来越紧了,几乎好像是要将自己的手给捏断了一样。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森然开口,“你以为你们有了皇差,就不用死了吗?好,我倒要看看,你们到时候是怎么死!”
说完之后,他摆了摆手,做出了一个手势。
他手下的番子们心领神会,有几个人去扶住了那几个受伤难以行动的番子,然后拉着他们一起离开了大厅。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他们一言不发地离去,很快就响起了连续不断的马蹄声。
等到马蹄声渐行渐远之后,原本躲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驿卒们,终于悉悉索索地从黑暗中跑了出来。
他们脸色都十分惨白,显然是被东厂和锦衣卫的这一次大战给吓坏了。
在驿站打斗,原本是违反了朝廷法令的,可是在这两个人可以独挑一群人的杀神面前,他们又哪里敢多说一句话来?
他们相顾许久,愣是没有人敢出声。
“好了,抱歉,让诸位见笑了。”反倒是刘松平先出声了,他先是跟这些驿卒们道了歉,然后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小块银子,直接扔到了地面上,“好了,你们先打扫一下吧,到处都弄得难看,对你们也不好。这些银子你们先拿去吧……算是个辛苦钱。”
“是,是,是!”驿卒们终于反应了过来,但是也许是被吓坏了,他们都有些语无伦次。
“记得,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
正当他们围到了那块银子的旁边时,刘松平突然喊了出来,然后亮了亮自己手中还带着血污的刀,“否则,我们就要让你们尝尝锦衣卫的厉害。”
“明白!”驿卒们忙不迭地点头哈腰。
刘松平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从自己的怀里又掏出了一方手帕,仔细地擦拭起了自己手中的绣春刀来。
“三叔,你看我们现在是怎么办?”齐望也掏出手帕来擦刀,同时走到了刘松平旁边,“那些人现在是走了,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过来……要不,我们先离开吧?”
他虽然年轻气盛,但是毕竟不是傻子,不是总想着和人好勇斗狠。
“知道退了?不错。”刘松平笑了笑,“不过我们不能走,相反,我们要在这里好好睡一夜。”
“嗯?”
“那些贼子们有马,我们现在跑的话,是跑不过马的……况且天气又这么冷,找不到栖身之处的话,不说我们,至少魏公公吃不消。”刘松平平静地说,“别怕,有我在,这些人今晚不敢再来了。”
然后,他侧过身来,拍了拍自己侄子的肩膀,“不过……小子,有长进啊!”
因为得到了叔叔的夸奖,齐望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
“三叔才是厉害呢!”
“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里面看看情况。”
夸奖了一会儿侄子以后,刘松平重新恢复了严肃,然后转身走向了魏忠贤的房间。
经过刚才的那一番大战,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就连门都已经倒在了地面上,只能任由风从里面灌。只有那一张床,经过他的精心保护,在这一场战斗当中依旧岿然不动,没有和其他物品一样伤痕累累。
现在,魏忠贤已经从床里面爬出来了,安然坐在了床边。
他的表情十分平静,看不出对刚才的战斗有任何害怕的样子,只是低垂着视线,好像在若有所思。
“让公公受惊了,请公公赎罪。”刘松平走到了床头,然后恭敬地向他躬下了身来。
“你这话可就说得过了,如今我是罪人,你是看守,需要我恕什么罪呢?”魏忠贤抬头看着他,然后苦笑,“再说了,若不是你及时冲了进来,我恐怕早就招了那人的毒手,哪还有资格说你半分不是?这次真是劳烦你了,刘差爷。”
“公公,这称呼在下哪里担当得起?还请休提!”刘松平脸色变了变,“在下是奉令在身,要将公公送到皇陵,自然要尽心竭力,无非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公公也无需过意不去。”
“既然你不要我如此称呼,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魏忠贤问。“你有表字吗?”
“在下虽然认识些字,但是未曾取过表字。”刘松平马上回答,“公公叫我松平就行了。”
“松平,松平……也好。”魏忠贤点了点头,“也对,你我都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学他们搞得一身酸气有什么意思?只是……”
他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了你啊,这样的武艺,这样的身手,我在东厂提督多年,也没有见过几个人有你这样的身手,锦衣卫只是让你当了个小旗,真是埋没了你啊!”
“在锦衣卫里面,无钱无势,又不愿意去干那些逢迎拍马不要脸的勾当,光是身手好又有什么用呢?”刘松平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显然其实心里也有气,“再说了,在下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能有什么可求的呢?”
“如果没有可求的话,你又何必这么舍命保我呢?”魏忠贤突然又是一笑。“好了,我知道的。你这般舍命维护我,我必定不会亏待你家侄儿。”
刘松平不再说话,只是躬身。
“那些人已经被你们打跑了,现在你们打算把我怎么办?”魏忠贤再问,“现在就跑吗?”
“公公已经疲惫,现在跑的话,恐怕对身体不好。所以在下决定还是先要在这里休息一晚。”刘松平恭敬地回答,“这里已经残破不堪了,公公先换个房间吧。”
“也好也好,亏得你还这么着紧我啊!”魏忠贤叹了口气。“你放心吧,如此尽心尽力,咱家定有重报。”
“谢公公。”刘松平再度行了个礼,然后走上前去,扶魏忠贤走下了床。
当他们两个走出了门的时候,齐望也跟在了他们的后面,然后将魏忠贤送回到了旁边的一间房间当中。
这时,一个驿卒将热水拿到了魏忠贤的新房间当中,魏忠贤将袜子脱了开始泡脚,而齐望则和刘松平离开了房间。
“虽然那些贼子们已经落荒而逃了,但是今晚他们未必不会再回来。为了安全起见,今晚我们两个轮流守夜吧,你先早点睡,我等下再来叫起你。”他们走出了房间之后,刘松平突然说。
“三叔。”然而,这下齐望却没有老实听话,反而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看着刘松平。
“嗯,什么事?”刘松平也停下了脚步,十分好奇地看着他。
第1396章魏广微
“三叔……到了这份儿上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齐望一脸的认真,就连平常的恭敬也褪下了不少,“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啊?”刘松平还是一脸疑惑。
“三叔!我是你看着长大的,难道你还不能信我吗?!”齐望有些着急地跺了跺脚。“难道你有话还不能跟我说吗?”
在注视当中,刘松平的疑惑慢慢消失了。
“你想叫我跟你说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你瞒着我什么?但是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了。”齐望斩钉截铁地说,“三叔,我虽然人不怎么聪明,但是也不是瞎子,一路上你这太奇怪了,我……我再怎么样也能觉察到了吧?三叔和往常太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刘松平反问。
“这……我……”齐望突然有些支吾起来。想要说什么,但是总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是看三叔突然大发神威,所以有些奇怪,对不对?”刘松平笑了,“三叔就应该和平常一样颓废,对不对?”
“不,不是这意思!”齐望有些着急了,“看到三叔这么虎虎生威,我……我真的很高兴。但是……三叔,这魏忠贤是什么人你知道的啊,他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奸贼,你何苦还对他前倨后恭?还要那般舍命相保……?就算拿了他的钱,也没必要如此吧?”
“你以为三叔这么保他,就是为了钱?”刘松平皱起了眉头。
齐望再次语塞。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低声辩解。
其实他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毕竟是长辈,他不敢明说。
“你要这样想也随你吧。”刘松平沉默了半晌之后,拍了拍齐望的肩膀,“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领的差事就是把魏公公送到皇陵,别的我们都不用管了,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做好!”
“可是……”齐望还想说什么,但是在刘松平眼里的眼神下,他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算了,你还年轻,很多话我也不能跟你多讲,总之你就听三叔的话行事就好了。”刘松平叹了口气,“你觉得三叔会害你吗?”
“不,不会……”齐望下意识的回答。
“那就结了。”刘松平挥了挥手,示意齐望先回去睡觉。
接着刘松平也没有再理会他,径直地站在了门口。
好侄儿,我已经是老了,生死贫富都已经是过眼云烟,只盼着你能够在这乱世当中保全好自己啊!望着他的背影,刘松平心里叹了口气。
那一夜,齐望心事繁多,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夜已经很深的时候他才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而等到天亮醒来之后,他才愕然发现刘松平并没有过来叫他起来换岗。
“三叔!”他急匆匆地换好了衣服,然后冲到了刘松平的面前,发现他一直站在门口,面孔颇为疲惫憔悴,看上去有些精神委顿。
“哦好,起来了啊。”刘松平朝齐望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叫我?”
“我看我昨晚守得还好,就没叫你了。”刘松平平静地说。
接着,他摆了摆手,示意齐望不要再说下去了。“好了,现在你醒来了,我先吃点东西,然后中午把我叫起来,我们出发赶路!”
齐望心里着急,但是听到刘松平如此叮嘱,他也只好闷然答应了下来。
那群东厂的人始终没有再来,这一行人在中午告别了这座驿站,再次踏上了路途。
因为刻意要绕过运河和赵进势力控制的地界,所以他们没有经通州去河间府南下,反而选择了经涿州进入了保定府。
越往南走,离京城越远,那种京华之地的气度就越来越消减了。不过因为保定府在最近的兵灾当中受创不大,所以好歹还保存着一些元气,市面上也并非是完全的萧条。
他们就在晚秋的寒风当中,沿着枯草丛生的道路强行,如今的天下称不上太平,路上经常可以看到神色不善的人窥视着他们。
不过齐望和刘松平两个人看上去孔武有力,而且穿着锦衣卫的公服,因此总算没有碰到什么事端来。
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行路,让每个人心情都不太好,因而路上话都没有多说,只顾着朝前走。
就在天即将入夜的时候,他们在保定府城外一个颇大的集市当中找了个客栈住了进去。
就在他们安顿好了不久,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领着几个随从,也行色匆匆地来到了这家客栈里面。
他们的神色很奇怪,自从进了客栈之后一直在左顾右盼,也不像是要住店的样子,反而一直在跟店家的小二盘问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上楼向齐望等人借宿的房间走了过去。
这一行人刚刚来到楼上,就被刘松平盯上了,虽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一直在吃着东西,但是眼光一直已经在他们旁边逡巡。
正如他所预感的那样,这一行人果然是冲着他们过来的。
领头的中年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