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过去。
在这声怪叫的驱使下,其他人也同时向刘松平砍了过去,而刘松平也在此刻动了起来,他横刀向周围扫了一圈,以强劲的力道将这群人同时逼退,然后挺刀向首先发动攻击的东厂番子刺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个东厂番子的小腹被刀捅穿了,血光四处迸射,浇得地面一片猩红。刘松平没有顾忌这个番子,毫不迟疑地从他的身上拔出了沾血的刀,然后再次向旁边的另外一个人砍了过去,这种势若疯虎般的气势让对方也吓得收回了自己砍向刘松平的刀,死命横在胸前挡住了他的这一下劈砍,腾腾退了好几步。
刘松平顺着刀势沉腰逡巡,每每在间不容发的时候从几个敌人的间隙当中闪了过去,时不时地接着挥刀回砍。
随着这激烈的搏斗一直持续,刘松平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心头像是燃烧了起来一样,简直就好像一连喝了几碗徐州的烈酒。他如同狮虎一样地不住喘息着,全神贯注地看着每一柄向自己挥砍过来的刀,毫不留情地发动着反击。
当决定留下来同这些人正面相对的时候,他就没打算过要活着离开了,所指望的只是尽量拖延这些人,给齐望更多逃离的余裕而已。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半空当中好像多么什么东西,在他四处游走的时候扑棱扑棱地打到他的脸上,刺得他的脸微微发疼。
很快,他发觉这是天空在下雪。
在突如其来的风雪当中,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冷意,冰雪在他的脸上融化,和汗水混在了一起,就好像给他涂了一层油蜡一样,他的头发也在剧烈的战斗当中睁开了束发的头巾,散乱着在两肩飘荡,像极了脱笼的狮虎。
这人好生厉害!看着他如此表现,厉钊不禁心里暗暗发凉。
上次交手之后,他就对这个刘松平的身手十分忌惮,没想到今天他全力出手之后,竟然表现得比当时还要强了不少!
幸好刚才没有冲动,去和他贸然交手。
带着再这样的想法,厉钊心里一横,然后从自己的马鞍边拿起了一支手弩,接着,他策马慢慢地向激战的地方蹭了过去,小心地让自己不要引起刘松平的注意。
此时激战正酣的刘松平当然没有注意到厉钊的动静,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激烈的搏杀当中。他伤了好几个人,但是代价则是自己的身上也增添了几道伤口,不过好在没有伤在要害,除了带来一些痛感之外并不影响动作,流血也不多。
这些伤口传来的痛感,更一步激发了刘松平的凶性,他挥舞着手中的刀,刀光密不透风,不停地和敌人的兵刃相交。在激战之余,他还十分沉着地注视着周边敌人们的行动,寻找可以利用的间隙。
就在他闪避开一个人当胸的一刀时,一个番子呼喝着向他重重砍了过来,他勉强刹住了身形,轻轻地向旁边滑了开去,而砍了个空的番子则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没有能够收住劲,从他的面前沉了下去,露出了自己的肩膀。
刘松平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别起手来,然后用刀从下往上重重一撩,在凄厉的惨叫声当中,这个番子的手臂被硬生生地砍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还没有来得及为这个战果庆喜,刘松平就再次往旁边一沉腰,以躲避向他砍过来的刀。
就在这时,一声轻轻的嘶声传到了他的耳中。
虽然这声音很轻,但是怪异的响声仍旧勾起了刘松平心中极其不妙的预感。
他心觉不妙,然后两足重重地往旁边提顿,在气力衰竭的时候硬生生地让自己稍稍侧开了一点。接着,“噗。”的一声轻响,那枚袭向他胸口的弩箭射中了他的肩膀。
瞬时产生的痛感让刘松平眼睛一黑,动作一下子维持不住,再也没法闪避,背上再度中了一刀,强大的劲道让他跄踉着向旁边扑了过去,好不容易才没有摔倒。
肩膀上最初的痛感马上消失,接下来蹿升的麻痒感,让刘松平心里感觉更加不妙。
“好贼子!”他扭头看着远处的厉钊,破口大骂,“好贼子!”
“哈哈哈哈,叛贼,你逃不掉了!”偷袭得逞之后的厉钊,得意忘形地大笑了起来,“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大爷给你留一条全尸!”
刘松平怒形于色,但是再也没有余裕斥骂这个卑鄙小人,只能拖起已经渐渐麻痹的身体,勉强地从地上滚了几步,躲开了向他砍过来的刀。
看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围攻他的敌人们顿时士气大振,更加卖力地向他砍了过去。
刘松平虽然勉强的左支右挡,但是无复方才之勇的他,再也难以抵抗这密集的围攻了,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的脚步越来越慢了,敌人向他砍过来的兵刃看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难以招架,气力好像也在随着伤口的血液在外流,眼睛也慢慢地有些模糊了。
终于到了要送掉性命的时候了吗?他在心里闪过了这个念头,但是心里却毫无恐惧。
已经杀伤了这么多敌人,再怎么看也够本了,又有什么好可惜的呢?
再说了,自己死后,望哥儿,应该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了吧……还有什么可牵挂的?
当一个敌人提着刀小心地走到了刘松平的跟前时,他勉强想要抬起刀来抵抗,但是一时却发现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怎么都没有办法抬起手来抵抗。
这一路的路途,就在这里将要结束了吗?也好,反正也累了……刘松平闭上了眼睛,也松开了自己的手,等待着自己死期的降临。
而就在此时此刻,不远处的一处草丛也突然泛出了奇异的声响。满身草灰的齐望,骤然从草丛当中钻了出来的。
因为不知道三叔的具体方位,所以他纵使惶急,也只能够耐下心来四处搜寻,总算听到了打斗的兵刃交鸣声和呼喝声,这才得以找到方向循声来找。
刚刚从草丛当中钻脑袋,他就看到远处的厉钊向刘松平射出了手中的弩箭,伤到了他的三叔,他的心里不由得更加是心急如焚。
他咬了咬牙,直接从草丛当中跳了出来,扑到了刚才被刘松平杀死的人旁边,捡起他的刀,用力朝那个准备砍向自己三叔的人就是一掷,然后再捡起了另外一把刀,向还骑在马背上哈哈大笑的厉钊掷了过去。
这两把刀,带着年轻人的血气和愤怒,以无比的力道破空而去,袭向自己的敌人。接着,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紧紧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中的刀,然后大喝了一声,径直地向骑着马的厉钊冲了过去。
刘松平此时正在闭目待死,然而,这一刀却比他所想的要晚,迟迟都没有落下。
“噗!”他的耳中突然传来了一道沉闷的轻响。
他的心中微微有些疑惑,然后重新睁开了眼睛。
这时,他骇然发现,这个追上来砍杀自己的敌人,胸前已经被一把尖刀捅穿了,此时这把刀还在微微颤动,鲜血不住地往地下流淌。
这个敌人定定地看着刘松平,嘴角也在不断地流出血液,他的眼睛里面仿佛充满了惊愕和不甘,然后渐渐地失去了神采,然后倒伏在了地上。
片刻的惊愕之后,刘松平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个傻小子!”他忍不住虚弱地骂了出来。
然后,他勉强振作起了一点精神,重新拿起刀来,跌跌撞撞地往旁边走。
而这时,剩下的几个敌人并没有追上来,因为这些人发现,他们的首领也被袭击了。
就在厉钊满怀得意地看着刘松平挨了自己的暗箭然后身受重伤之时,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体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只是重重一躬,将整个身体伏倒在了马背上,这才堪堪躲过袭向自己的一刀。
劲风从他的头顶扫过,吹拂得他后颈都有些发凉,如果不是他意识快马上躲避的话,恐怕已经被捅了一个透心凉了吧。
他侧过脸来,马上顺着刀袭击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正飞步向他袭来的齐望。瞬时间,他的心变得更加透凉了。
他下意识地催动马匹,但是仓促之间马哪里能够启动,结果只是马腿微微动了几下,根本没有走开几尺。
“贼子受死!”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仅有离他只有几尺距离的齐望,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飞脚就向马背上的厉钊扫了过去。
如此倾力的一击,厉钊当然想要躲开,但是他在马背上,活动的空间实在太小了,马仓促之间根本无法做出灵活的躲避动作,最后他只能硬生生地挨上了这一击。
沉闷的响声再度响起,接着,马大声的嘶鸣了起来,因为受惊而四处跳跃,而这两个人都已经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
硬生生用手招架住了这一击的厉钊,手臂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感,旧伤也被牵动了出来。
他捂着痛得厉害的手臂,然后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总算才刹住了自己的身形。因为在地上沾了不少灰,他看起来也跟齐望差不多狼狈了。
“你……你居然还敢回来?”他的表情忿恨难以置信。
“是啊,小爷来收拾你了!”齐望冷笑着,然后自己也慢慢地站了起来,“上次让你这奸贼跑了,这次小爷来收你的命!”
“你……我倒要看看是谁死!”厉钊闻言大怒,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因而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怎么样?我三叔的手艺还过得去吧?现在我们的手都受了伤,倒要看看到底谁更能够撑得住!”已经调匀了呼吸的齐望微微沉腰,重新做好了再战的准备,不期然间他的表情已经和厉钊一样狞恶,“来啊,你不是很能逞能吗?大爷今天就要和你分个高下!”
因为充满了恨意,他的情绪十分高昂,说到后面几乎是吼了出来,同时,他也提着刀再度向对方冲了过去。因为速度实在太快,地上的土灰也随之被带飞到了半空中,好像给他加上了一层烟雾一样。
在这团烟雾向自己袭击过来的时候,厉钊勉强抬起刀来招架,但是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不得不微微后退,消去劲力。接着这团灰土烟雾也包裹住了他的身体。
齐望此生以来还从没有像这样恨过一个人,因为出手再也没有了任何犹豫和保留,就是要以取对手性命为唯一的目的,因此刀刀都奔向要害,甚至都不顾收手防备对手的反击。
厉钊可没有他这种气概,因此只能不停地左格右挡来防守,好不容易才得以堪堪挡住齐望的刀,只是手臂上的伤口却越来越疼的厉害。
齐望手臂上的伤口也崩裂了,血浸透了绷带,然后因为他剧烈的动作,不住地往外流淌,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然后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刀,横撩竖斩,不停地向对方发动着攻击。
看着情形不对,厉钊一边抵挡,一边大声呼喝,让自己的那些手下们赶紧过来搭救自己。但是他刚才为了避免刘松平狗急跳墙,所以可以和激战中的他们保持距离,仓促之间他们虽然正在往这边赶,但是仓促之间又哪里赶得过来?
就在厉钊还在惶急的时候,齐望一刀横斩向他的腰部,当他竖起刀来格挡的时候,齐望用刀顺着他的刀刃重重网上一撩,直接划向了他的手,他心里大急,翻过刀来用尽全身力气往下压,这才将齐望的刀压了下去。
哪知道齐望突然右手松开了刀,然后借势沉肩狠狠地往厉钊的身上又是一撞。
被重重撞到了的厉钊,闷哼了一声,眼睛一瞬间都在晕眩当中失明了,总算他最后一刻重重往齐望身上一推,这才跌跌撞撞地往后面退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没有跌落到地上。
还没有等厉钊调匀气息,齐望从地上捡起了刀,再度向厉钊冲了过来。
他们怎么还没来?
此时厉钊的心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第1409章谢了
当刘松平和齐望带着魏忠贤逃跑的时候,厉钊和自己的手下们立刻骑着快马去追击了,而广平府的差役们则步行跟在了后面,按理说这批援兵虽然是步行的,但是过了这么久也该来了吧?如果他们赶到的话,就一定能够解除自己这些人现在面临的危难了。
那他们为什么还没来?难道是路上迷路了?一路上我们不是做好了标记的吗,这才走多远啊?厉钊心里因为迷惑不解而倍加焦急,勉强地抵挡着齐望的攻击。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些广平府的差役们早就已经到了,此时此刻,他们正在远处,观察着东厂的人和两个锦衣卫的搏杀。然而奇怪的是,即使看到东厂的人在这一场搏杀当中已经落到了下风,他们还是没有动。
“白先生?那群东厂的人恐怕就要撑不住了,我们再不上去的话恐怕就要晚了啊!”在树荫下,差役的头目对旁边的中年人小声问。
白先生是知府大人的亲信幕僚,大家早就私下里传言过,都说没有白先生,知府衙门估计都运转不开。而且,在动身之前知府大人就已经反复叮嘱了,这一趟的差事是白先生领衔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