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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意就笑道:“倒是正好,那边刚好完事,我正要回去呢。”
“那就快走吧。”赵四夫人催着她启程。
赵家的大厅上坐着不少人,连因为守了寡很少出来的赵三夫人也出来了,赵如意有点意外,然后她就明白了,她上前给赵老夫人行礼,把昨天的那件事说了一遍。
“并不是我不愿意去给南郑侯夫人治病。”赵如意解释说:“我都预备去了,可是安郡王路过那里,大约是看那些官兵打着火把,不像是正经请大夫的样子,安郡王侠肝义胆,就来把南郑候派来的人撵跑了。”
她说的当然是实情,因为安郡王自己就是这样说的。
赵如意想了一下,又说:“我当时也没办法说话,到底是安郡王的面子。”
这也是实话,安郡王的面子,并不比南郑候小。
赵老夫人眼神很复杂,她看着赵如意坦荡清澈的眼神,好像要说什么话,可是又没有说,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在望着他,赵老夫人最后终于说:“我知道了,你也没有办法,出去累了一日了,你且去歇着去吧。”
赵如意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一句:“镇南王妃当日也跟我说过,到了京城后会问一问大伯父的事,所以我觉得应该不要紧的。”
赵家叔祖父那一房的三伯娘立刻就反驳说:“王妃那是贵人,只是当时随口说的一句话,人家不见得就会放在心上,不然为什么那边还没有动静,反倒出了个这样的事?”
赵如意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才到京城吧?可能没有那么快。”
“可是这斩立决是已经到了!”另外一房的四婶娘也说。
“行了!”赵老夫人皱眉:“这也不是九姑娘的事,你只管去歇着吧。”
赵如意就行礼走了。
整个大厅的人都急了:“老太太!这样可不行!”
“对呀,就是不是九姑娘的错,可现在也只有九姑娘可以去了。”
“既然贵人恼了,咱们家孩子受点委屈也不要紧的。”
“就是,再说了,九姑娘也不是一点儿错也没有的!”
“老太太,还是让九姑娘去给侯夫人赔个罪吧。”
“到底是为了她的大伯父,也算不得委屈她。”
赵家一群人,嫡支旁枝,各房都有人七嘴八舌的说,赵老夫人纹风不动的坐着,她也有点没把握。
可是……
赵老夫人听着耳边嘈杂的劝说声想:就是老大真的死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是赵家的命。
赵如意转回了自己的院子,留守的莲心兴兴头头的跟赵如意说:“药丸子全部做好了,茶包也都配好了,按照姑娘说的量我也装好了箱子了,姑娘看看?”
赵如意点头:“打发人送到驿站去交给陈大人吧,好给王妃送去。”
丁香就接了过来,笑道:“我去吩咐吧。”
她走到门口,叫了一个小丫头来吩咐,然后没有回院子,反而朝大厅走去,赵家闹的不可开交,老太太虽然坐在上首,却也抵不过各房的七嘴八舌,已经无力喝止了,只是唯一的一点,坚持不肯叫九姑娘。
已经有隔房的伯娘哭着问:“老太太,大老爷可是您亲生亲养的儿子啊,你再疼九姑娘,也不至于这点儿委屈都不能受吧。”
“咱们家也不是什么强横的人家,谁能不受点儿委屈啊!”有人立刻就说了。
赵家的二老爷,四老爷也都赶回来了,还有隔房的几位老爷和大爷们,丁香在门口看了一看,从走廊绕过去,绕到后门,接过门口丫鬟捧着的茶,走到赵老夫人旁边,恭敬的躬身奉茶。
赵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
丁香含笑轻声说:“既然是九姑娘惹出来的事,就让九姑娘自己去解决,老太太不要为了九姑娘伤神才好。”
赵老夫人松了一口气,板起脸来吩咐众人:“都闹什么!老大自己做下的事,该怎么个结果也是他受着,若是罪不至死,皇上这样圣明,难道还能冤枉了他!”
这天下难道还没有几个冤死鬼了?
赵家众人都目瞪口呆,可赵老夫人不管那么多了,说了那句话,就叫丫鬟扶着,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黄嬷嬷跟在一边,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她在赵老夫人跟前伺候这么多年了,大约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赵老夫人了,丁香那样一句话,老太太这就真的好像是放了心似的了。
这九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嬷嬷心中第一次这么想。
不管赵家的家里怎么闹,这一天过去,赵家人终于还是没有上驿站去求见南郑候夫人,南郑候夫人的腹泻,找了锦城的一位姓胡的名医来,开了方子,只吃了三次就好了,显然是用不着什么神医的。
可是南郑候夫人的心情,却比腹泻的时候还要糟糕。
就是在京城,她也没有这样不被人放在眼里过。
应该说,在姐姐做了贤妃,自己又嫁进了蒋家之后,就再没有这样过了。
赵家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显然是不信她能左右赵大老爷的案子,这叫南郑候夫人恨的手心发痒。
蓉四奶奶娘家姓宋,是南郑候夫人娘家表妹,虽是嫡女,可夫家娘家都比不得南郑候夫人这样的威势,是以常在她身边伺候,早把她的脾气摸的精熟了,此时就劝道:“不过等些日子,到京城那边儿的消息传过来,姐姐只管去瞧瞧他们家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锦城离京城上千里路,一来一回,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哪里能有消息传过来呢,南郑候夫人这会儿就气的快要心绞痛了,哪里等得到那个时候。
她紧紧绞着手绢子的手指已经白的看得见骨节了,嘴里还是平稳的说:“我要见见她,这位九姑娘。”
不过这话听在蓉四奶奶的耳朵里,都已经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了。
第20章 小公主
第二十章
虽然南郑侯夫人身体不适; 但还好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水土不服罢了,所以到了锦城的第三天; 林知府设宴为南郑侯接风; 后宅也同样摆了宴席; 宴请女眷。
就如同镇南王妃也要露一次面给锦城的太太奶奶们请安的机会一样,南郑侯的排场也是一样的大。
这一次; 赵家同样有帖子,也如同当日一样,写明了要请赵九姑娘。
赵如意对赵老夫人说:“这一次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们家真犯不着去,南郑侯夫人不是个好伺候的,谁去谁倒霉。她又特别不喜欢咱们家; 去了只怕也只是填馅儿。横竖这样的事情; 随便指一个什么理由就不用去了。”
现在跟上一回不同,上次去知府府上赴宴; 赵如意是存了心要散播她神医的本事; 而她觉得这一次不过是寻常应酬。
赵二夫人本来就惴惴不安,听见赵如意还说不要去,更是着急:“这是礼节; 咱们家怎么好不去?这岂不是得罪人?”
赵如意笑着说:“已经得罪了,也不怕多这一次; 我们家在锦城; 又不是在京城; 素无来往,咱们只管闭门小心些,其实也不用怕的。”
“唉,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赵二夫人提着的那颗心就没有放下去过,可赵如意知道,凭着南郑侯夫人那样的性子,赵家实在是已经得罪了她了,别说这会儿去陪小心已经无济于事,就是前日真的去了驿站,那也是白去。
不过是让她解气罢了。
她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
赵二夫人拿九姑娘没有办法,只得又指望老太太,可赵老夫人哪里指望的上,她只是沉吟了一下就说:“九姑娘说的有道理,不去也好,你备一份礼送过去,还是说我病了吧。”
老太太真是越发昏聩了!
赵二夫人忿忿的想,这也太惯孩子了,怎么能九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可是赵二夫人没有办法,在这个家里,还是只能听老太太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备了一份厚礼命人送过去,只说老太太病了。
不过赵家还有旁枝别府,虽比不得嫡支长房有侯爵的头衔,可也是从赵家分出去的,背靠着本家做什么的都有,自然也有过的好的,过的不好的,那有好的有头有脸的几房,不论与嫡支远近,自也有得了帖子了,知是与南郑侯夫人请安,都兴兴头头的上去奉承。
当然也不乏想要借此向南郑侯夫人求一求情的。
赵老夫人老糊涂了,不管自己亲儿子的死活,可赵家其他的人却不想赵家出个被处斩的大老爷,且别说牵连,就是见人那也抬不起头啊。
赵二夫人一早打发了自己跟前两个得力的媳妇去送礼,过了大半个时辰,两个人回来了:“二夫人,侯夫人没收礼,吩咐了人把我们送进去的礼都丢出来了!”
两个人都有点惊惶的样子,有一个头发衣襟还有点散乱,好像被拉扯过一样,赵二夫人长叹了一口气。
贵人就是贵人,怎么得罪得起啊!早知道就是瞒着老太太,怎么也要去走一趟的!
那两个媳妇惊魂未定的说:“幸而二夫人没去呢,长宁东边府里的大太太三太太,还有西边儿府里的太太,连同隔壁那边的太太奶奶们倒是去的,那侯夫人听说是赵家的人,只问九姑娘来了没,一听说九姑娘没来,见也不见,叫人打出去了!”
“啊?”赵二夫人给吓着了。
这媳妇子说的那几家人,都是他们家分出去的,与她或远或近都是堂妯娌的关系,平日里也是各家行走有头有脸的,没想到竟然被南郑候夫人给打出来了!
真是幸好没去!
赵二夫人庆幸的想,这也太没脸了,可是转头她又发愁,现在把南郑候夫人得罪的这样,可怎么得了啊。
这样一来,赵家各房又一次要上赵老夫人跟前去哭求了,这九姑娘不去给南郑候夫人赔罪真的不行啊!
这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啊!
南郑侯夫人把赵家的人统统打了出去,知府家的后院里,来给南郑侯夫人请安的众位太太奶奶们都噤若寒蝉,不知道缘故的连忙打听,知道缘故的就不由的啧舌。
那位神医赵九姑娘胆子也真大啊!
而且赵家的胆子也不小啊,听说赵大老爷还在牢里呢,怎么就敢这样往死里得罪南郑侯夫人呢?
不仅南郑侯和夫人都在京城里是数得着的人物,就是蒋家,也是在刑部有人的,这个时候,不说赶紧着上赶着去求一求,反倒得罪南郑侯,这赵家是昏了头了吗?这会儿可不是讲风骨的时候啊。
就是在知府家的后院坐着,南郑侯夫人的脸色也再维持不住平静了,咬牙切齿,额头青筋都隐隐爆了出来,十分的狰狞:“京城里的消息什么时候才能送来?”
好几年没见她恼的这样过了,惯熟了南郑侯夫人性情的蓉四奶奶都格外小心的说:“驿站快马送去的信,这几天就该到京城了。”
南郑侯夫人牙齿咬的格格响:“我要等着看看……”
虽然没有说要看什么,但蓉四奶奶知道,她要看的无非就是赵家要怎么哭怎么后悔而已。
说真的,连蓉四奶奶都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赵九姑娘好奇起来了。不过她只是认为,赵九姑娘和赵家敢这么硬仗腰子的做派,除了因为结识了安郡王,还有一个缘故,是因为还不知道得罪了南郑侯夫人燕氏的后果。
要知道,上一回得罪她的那个宫妃,已经死了有两年了吧。
南郑侯夫人说:“打发人守着,有信递来即刻告诉我。”
蓉四奶奶连忙应是。
这个时候,用南郑侯的名义发回去的信,也确实已经递到了刑部了。
皇上的御书房虽然名字叫书房,但其实也是一处宫殿,殿里灯火通明,可是此刻回话的人,脸却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皇帝也没有去看他,只是看手里一封信的手抄件。
信不长,不过后面有南郑侯的印鉴,手抄件上也惟妙惟肖的画了上去,皇帝还欣赏了一下。
然后才问那个人:“就是说,因为如意得罪了燕氏,所以蒋欣荣从锦城写了信回来,要刑部把赵松的罪名改了。那现在刑部要把他怎么样?”
蒋欣荣就是南郑候。
那人的脸一直隐在黑暗中,语气却是十分恭敬的回答道:“刑部以莫须有罪议了斩立决!且若陛下慈悲,不勾决,发回刑部复议,那就由刑部议刑,刑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嗯。”皇帝简单的应了一声。南郑侯的面子,真比永宁侯的命还值钱呢。
黑暗中的那个人又说:“但是刑部议刑的时候,被镇南王拦住了,镇南王的意思,事涉不大,免职开释为好。如今因一时争不下,暂时搁着了,不过镇南王有点恼了,大约刑部也得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