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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被余二娃紧紧扣住不能动弹,余修就气的捶床板,“别让我再遇上他们,不然我一定要揍的他满地找牙,哼!”
钟琉璃手上的动作一顿,想起院里的那一地尸块,冷笑一声,“再也不会遇见了。”
“你什么?”余修没听清楚,问道。
钟琉璃拿出一套干净衣服扔给余修,“我你臭的跟个咸鸭蛋一样,还不赶紧去洗洗。”
余修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胳肢窝,当即恶心的龇牙咧嘴,“余四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这么臭啊?”
钟琉璃笑了两声,恶作剧的高声道,“啊,不心将你掉粪坑里了,不好意思。”
“不是吧,余四你好恶心啊!”余修脸色大变,惊叫一声,飞快脱了衣服窜到了屏风里面的浴桶里面。
“余姑娘?”
木桑白忐忑的站在门口,他听着屋内热闹的声音,猜测着应该是修儿醒了。
想着马上要见到修儿了,木桑白更是紧张不已,毕竟修儿可是余姑娘唯一的亲人了,若是修儿不喜欢自己,那余姑娘会不会也跟着不喜欢自己了。
想到这些,木桑白越发紧张不安起来。
“你起来了?”钟琉璃打门。
木桑白看着对方,明显感觉到此刻余姑娘心情的愉悦。
看来修儿对于余姑娘真的很重要
“我让二给你留了饭菜,你先去吃了吧,不然客栈厨房要歇火了。”钟琉璃看了眼屋外的天色道,随即又指了指屋内,“我先给修儿洗个澡,稍后再去找你。”
木桑白点头,感激的笑道,“那我吃完饭再过来看看修儿。”
“余四,你给我找后爹了吗?”余修的攀在浴桶边,笑嘻嘻狭促问道,漆黑的大眼睛在白色的水雾中尤其清澈明亮。
“啪!”
钟琉璃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巴掌,“见面了要叫木叔叔,不许没礼貌知道吗?”
余修揉了揉脑袋,也顾不上在意这一巴掌,依旧兴致高昂的追问道,“他姓木啊?长的怎么样?好看吗?是不是比我那早死的爹还要好看?余四你倒是话?”
钟琉璃回头看着余修半晌,忽然悠悠的叹息一声,拍了拍余修毛绒绒的脑袋,“修儿放心,他不是你的后爹,别娘亲现在根本没想过那些,便是哪天真想嫁人了,也不会不要你的。”
余修睫毛颤了颤,随即嘴巴一噘,不自然的背过身,哼哼唧唧道,“哼,我将来可是要成为一代大侠的人,才不会在意这些女人家的事呢。”
话完余修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就算是余四你真的想给我找个后爹,你也要找个比我亲爹长得好看的,不然天天对着个丑八怪多闹心啊。唉,算了,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帮你留意的”
余修大方的摆摆手,一幅当真要深思熟虑这件事的模样。
钟琉璃被他那装模作样的腔调给逗乐,好气之余又觉好笑。
余修已经很久没好好洗过澡了在余家村,别洗澡,就是简单的洗漱都很艰难。所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洗澡水,余修很兴奋,一直在浴桶里呆到水彻底变凉了才不甘情愿的起了身。
“余四你不是我们不能离开余家村吗,为什么现在又离开了?”余修穿戴好衣物,在跳了一下,确定裤腰带系紧了不会掉下来。
钟琉璃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递给余修一颗黄豆大的药丸,“把这个吃了。”
余修跳下床,接过药丸嗅了嗅,皱眉道,“这里面有石艾草,青葛藤,还有蚩甲虫卵嗯,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香香的,还有一点辣辣的,是什么呢?”
余修不到五岁,竟已经能猜到这药丸中的大部分成分了,不得不这让钟琉璃很欣慰。
拧了下余修巧的鼻梁,钟琉璃依旧嗔怪道,“这么笨,连七彩铃兰和纸叶籽蕨根都猜不到。”
余修不满的揉着鼻,“那个我都没见过好吗!”
钟琉璃奚落他,“没见过便猜不到吗?娘亲可给你讲过它们的特点和识别方法?”
余修自知理亏,无奈的点点头,嘟囔道,“讲过。”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木桑白的声音,“余姑娘,我是木桑白。”
本来好她去找他的,没想到对方却先过来了。
“是木叔叔!”余修眼睛一亮,兴奋喊道。
不明白余修兴奋个什么劲,钟琉璃瞪了他一眼,“把药吃了。”
余修什么也没问,直接一口将药丸咽下,踩着鞋飞快的去开门,未看清门口是谁就大声喊道,“木叔叔!”
但随即抬头看清眼前短精瘦、一脸谄笑的男人,顿时表情僵住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哎呀,公你可心点,别摔着了。”二笑着伸手欲余修的脑袋,余修干笑两声,侧头躲过。
这一躲,便看到了站在二身后的男人,唇红齿白,肤色健康,身材均匀挺拔,竟是个难得的美男。
“”
木桑白朝余修友善的点头笑了笑,“修、修儿。”
余修盯着木桑白张着嘴巴愣愣的点点头,回头又看了眼自家笑得古怪的余四,这才惊觉是自己认错了人。
“木叔叔好。”余修龇牙笑着点头喊道。
钟琉璃走过来朝二道,“浴桶在屏风后面。麻烦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山抹微云
“木叔叔好。”余修龇牙笑着点头喊道。
钟琉璃走过来朝二道,“浴桶在屏风后面,麻烦了。”
二从未碰到像钟琉璃这般好话又出手大方的客人,自是点头哈腰笑着迎合,“客官言重了。”
看着那短精瘦,又笑的一脸谄媚的二将自己洗完澡的脏水抬出去,又热心的帮忙关了房门,余修这才终于肯定眼前的这个美男才是真正的“木叔叔”。
“修儿,那个、初次见面,木叔叔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木桑白不好意思的笑道,着变戏法似得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竹笛,“这是竹笛,我自己做的,做的不好,下次我再送你一只白玉的。”
第一次收到礼物,余修惊喜不已,他拿着笛左瞧又瞧,爱不释手的点头,“谢谢木叔叔,不过不用再送白玉的了,这个我就很喜欢。”
见余修是真心喜欢,木桑白也打心底里高兴,指着笛上面的孔洞解道,“这是吹孔,这是孔膜……”
余修听得津津有味,手指按住上面的孔洞,仰头笑问,“木叔叔,是不是这样拿着?”
木桑白点头,认真道,“嗯,就是这样,但是你手要放轻松一点,不用太紧张,就这样,食指应该放在这里……”着就亲自示范起来。
钟琉璃撑着下巴坐在凳上看着木桑白和余修你一言我一语,也不打断他们。
随着木桑白的一次次示范和指导,余修也渐渐学会了一些基本的知识和吹奏方法,竹笛的吹奏实则并不难,但必须要求吹奏者要有很长的气息。
余修毕竟年幼,吹了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总是不能吹出一首完整的曲目来。
“唉——”余修懊恼的垂头叹息,“为什么木叔叔你就可以吹出那么好听的曲来,一到了我手上就跟乌鸦叫一样,难听死了。”
木桑白安慰他,“你才刚学,能吹到这个样已经很好了,我当初学会吹第一首曲的时候也学了很久的。”
余修怀疑,睁着大眼睛,真诚极了,“真的吗?”
木桑白用力点头,表示真的不能再真了。
余修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懊恼神色一扫而光。
街上的喧闹声已经渐渐消失了,客栈里点上了大红蜡烛,一楼的大厅里也仅剩一桌客人还在喝酒划拳的闹腾。
钟琉璃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打了个哈欠,朝那二人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修儿明日再练习吧。”
木桑白这才察觉时间已经到了戌时。
“可是我还没学会呢。”余修依依不舍的瞧着木桑白。
木桑白蹲,目光与余修持平,摇头笑道,“修儿身体还未康复,要多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明日木叔叔再过来教你。”
余修见好就收,当即点头,乖巧的应道,“好。”
“那、余姑娘,我先回房了,你们早点休息。”木桑白指了指隔壁,笑的灿烂。
钟琉璃点头,“嗯,早点休息,谢谢你的礼物了。”
“不客气。”木桑白闻言红着脸笑着道。
待木桑白走了,余修顿时毫无形象的一坐在椅上,兀自捏着自己的腮帮,嘟囔道,“嘶,吹得我腮帮都僵。”
钟琉璃瞥了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某人,抄手冷笑道,“我数三声,你立刻给我躺去。”
“一”
“余四你干嘛?”
“二”
“余四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跟你——”
“……三”
余修一下跳到,一蹬,身体往后一仰,摊手妥协道,“好吧,我已经躺了。”
“知道错了没?”钟琉璃故意板着脸问道。
余修在被上打了个滚,无辜的看着自家娘亲,“这怎么能是我错了呢,我只是在帮你考验我后爹罢了。余四你不能非但不夸我,还要惩罚我,你这样是不对的。”
考验?
钟琉璃嗤笑,如果是考验他就不会故意装傻卖乖,央着木桑白一次又一次示范给他看了。
虽余修本身算不上有多聪明,但是简单的音律知识,自己可是早就教过他了,纵然已经时隔一年,但也没退化到连最基本的五律都不知道。
他缠着木桑白到现在,分明就是在故意挑衅木桑白的底线。看看木桑白到底能容忍他到什么程度。
与其是考验,倒不如是捉弄。
钟琉璃无奈的摇头,也懒得再与他计较这些,兀自思忖着,修儿虽调皮,但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便由了他去。
“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带你去街上采办些日用的。”钟琉璃着便将烛台端至旁边的桌上。
余修抱着被,打了个哈欠“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竟是睡着了。
三更过后,经过了一日喧嚣的街道已经变得安静而空旷起来。
唯有街道旁的一处客栈内,隔着窗户依稀可见一束摇曳的烛光闪烁。
拢起三千长发,以黑色巾带系住,换一袭墨黑金边祥云锦衣,腰间系上同金色鞶带,足上踏着黑色鹿皮长靴。
铜镜中的女熟悉又陌生,明明是一如五年前的穿着打扮,可却总觉得哪里已经不一样了。
回想起来,她已经记不得上次这般打扮是什么时候了。
在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想起自己是颜楼的少主,是钟琉璃,而并非那个在余家村隐姓埋名的余四娘。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
江城的街道上一片漆黑静谧,宽阔的大街上不见一个人影,道路两旁幡旗招展的商铺也都铺门紧闭,屋内漆黑一片。
在这偌大的江城里,唯有一处,依旧灯烛辉煌,人声鼎沸,较之白天更显热闹。
那便是江城最大的风月场所——“山抹微云“。
两层高的阁楼金碧辉煌,披彩挂红,抬头便见楣上挂有一扁,上书“山抹微云”四个镏金大字闪闪发亮。
门前站着两个姿色艳丽,衣着暴露的妖娆女,二人正笑的花枝乱颤挥着香帕,招呼着客人入内。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楼望断,灯火已黄昏……山抹微云,天粘衰草……谩赢得,薄幸名存……”
楼上琵琶声声响起,便听着有歌妓轻声吟唱着这曲《满庭芳》,声音婉转动听,好似吴侬软语犹在耳畔,平添让人多了一份柔情。
牡丹第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那名女,她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出现的没有任何征兆。
这夜半三更的,一个女突然出现在花楼门口,不得不让牡丹想起了前些日大闹“山抹微云”的知府夫人。
难不成又是一个半夜不睡觉,专门来花楼捉汉的母老虎不成?
牡丹心想着,便扭着纤细的腰肢,笑脸如花的走了过去。
走进了她才看清面前女的容貌,不惊愣了一下,暗暗在心里叹息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客人,家有珠玉不知怜惜,居然贪恋路边的石沙粒,唉,真真是可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敢问姑娘从何处来,如今又为何在我们花楼门口,莫不是姑娘来我们‘山抹微云’寻人的?”牡丹掩口嬉笑问道。
正文 第二十七章花楼闹事
“敢问姑娘从何处来,如今又为何在我们花楼门口,莫不是姑娘来我们‘山抹微云’寻人的?”牡丹掩口嬉笑问道。
闻言,钟琉璃收回思绪,看向面前的女,勾唇笑了笑,“嗯,的确是来找人的,让你们管事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