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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月楼城邦,他们应该也是看出哈甸大军不可能持久攻城,凭着城邦之中充裕的物资支持,月楼城邦不怕跟哈甸大军耗下去。
唯一的问题就是,月楼城邦的人力远不如哈甸大军,军队的折损严重,城内信心与团结恐怕也是在风雨飘摇之中。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玄盛,你的这番修炼求证,无论成与不成,其根底都落入偏差了。”祁震面对着蜃楼传影珠,低声自言自语地说道。
然而正当祁震正欲闭目养神之际,传影珠中一阵光影闪烁,然后传来一阵断断续续地声音:
“什么?玄盛……师弟……怎么了?你是……什么人?什么……偏差?”
听见这个声音,祁震几乎可以肯定蜃楼传影珠已经联络上赤盛了,于是赶紧说道:“赤盛道友!我是祁震!你的玄盛师弟如今在哈甸大军中率领攻打月楼城邦。”
“祁震?你……来西野之域……干什么?”赤盛的声音断断续续、忽远忽近,而本该显示在传影珠上的景象则是一片闪烁的混乱。
祁震平静下来说道:“我也是为了求证苍穹城邦而来的,如果我们能见面或许可以说得更加清楚,不知你现在身处何方?或者回来哈甸城邦一趟?”
“原来如此……”赤盛的声音显得像是惊魂未定,随后说道:“我现在恐怕……没办法回去,而且联络马上……就要中断,你去找青盛……问他……关于……天荒古——”
赤盛的声音在最后突然中断,祁震只听见“天荒古”三字,随后什么声音都没听见,蜃楼传影珠也恢复了平静。
祁震消化一下赤盛所言,虽然方才短短几句话,也没有看见赤盛的面貌,但是从语气之间,可以看出赤盛本人应该是身陷某种困境之中、不得而出,也像是在躲避着某些事物,是赤盛那种高手也要小心应对的。
了解到这些之后,祁震事不宜迟,立刻离开密室,找到青盛,问起关于“天荒古”的消息。
“天荒古?大师兄所指的应该是天荒古城吧?”青盛说道。
“天荒古城?那是什么地方?我在月楼城邦的王室典籍中没有见过。”祁震问道。
青盛说道:“天荒古城不是西野之域本土的产物,在过去探访苍穹城邦的过程中,大师兄发现这座古城跟苍穹城邦有着某种密切关联,并且经常前往那里。”
“天荒古城不是西野之域本土产物?”祁震疑惑道:“难不成是中州之人修建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些都是大师兄自己的判断。”青盛摆手说道。
祁震赶紧问道:“那这座天荒古城在哪里?”
青盛指着身后的地图说道:“哈甸国度北部,有一处名为烧金谷的小聚落,继续往北两百多里,就是天荒古城的大概位置。我听大师兄说,那个地方风沙异常强劲,古城在一年之中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沉埋于沙丘之下,难以得见。”
“烧金谷、往北二百余里,我记住了。”祁震说道。
青盛问道:“你是打算要前往天荒古城吗?那个地方可不安宁。”
“你的大师兄不也去了吗?”祁震反问道。
“嗯,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够找到他,把他带回来。”青盛说道:“天荒古城所处的沙漠,已经接近火纹城邦所控制的范围了,你能够和我们打交道,并不代表能跟秽天教的人相安无事。而且那个地方确实诡异,即便是在哈甸城邦过往所有行军方向路线,似乎都刻意避开了那个方向,所以我们地图之中对这片地区只有一片空白。”
祁震说道:“险境方有一探究竟的潜力,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赤盛的。”
“希望吧,等大师兄回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青盛说道。
“哦?我还以为赤盛一向不管俗事了。”祁震面露疑惑地说道。
青盛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或许不知道,我二师兄玄盛在月楼城邦那里进攻不是太顺利,哈甸大军损失如何、王族变乱我没所谓,但是就怕二师兄心里受不了,这种事情我没什么见地,还要请大师兄出面。”
青盛以为祁震不知道,实际上这一个多月以来,祁震对指挥所进进出出的所有消息,基本都一清二楚,而玄盛的情况,早在两人相见的时候,祁震就猜测出来了。
赤盛、玄盛、青盛这三名师兄弟,自年幼起就已经身处天都武教之中,一同受教,情同亲兄弟,仙魔决战前夕更是被其师尊送来哈甸城邦,相依为命、彼此扶持超过百年,这等深厚情谊,不一定表露在面容语气之上,却是无比坚定。
与青盛分别之后,祁震没有丝毫的耽搁,直接离开哈甸城邦,直奔烧金谷,一路上奋力直奔,激扬沙尘,不分昼夜。
在狂奔三日三夜之后,第四日黄昏之前,祁震就看见远方的烧金谷。
烧金谷正如其名,黄昏余晖照射之下,谷地之中蒸腾而起的雾气,扭曲了光影,荒芜的沙漠好似变成了一团流动滚烫的金液,谷地如镬、灼烧黄金。
烧金谷之内有一条南北纵横的小内河,谷地东边是地形稍高的戈壁滩,此地聚落的居民则是在高耸而起的谷壁中开凿窑洞,在内中居住。
但是此时此刻,烧金谷内没有丝毫地人烟气息,反而是死寂之气弥漫,血腥与恶臭从风中传来,立刻让祁震警惕起来。
伴随着几声远处细小的呜咽声,明显是活人挣扎求存地最后声息,但很快就在一阵阴风之中消失。
这股阴风一起,整个烧金谷那扭曲的光影也变得黯淡,同伴伴随着一股污秽混浊、纠缠黏稠、令人反胃的气息波动,弥散在烧金谷之中。
这种气息,对于祁震来说恐怕是在熟悉不过了,那是他最初迈入仙道门槛之时,所接触到的魔道事物——魔道秽气!
缓缓走近的祁震,半身斜晖笼罩,站在谷地上方,向下遥望着谷地中央,一个骨骼嶙峋的身影。
463。第463章 魔秽
谷地中央那人,一身破衣烂衫,露着两条如枯枝瘦弱、肤色惨白的手,高举向天,口中吟诵着不知何意的古怪咒言,一阵又一阵的魔道秽气,从他身上涌出,如同潮浪一般。
祁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烈浩瀚的魔道秽气,虽然早已对这般事物有所了解,可是过往所见,只是一名有着粗浅魔道修为之人,如今眼前此人,秽气神通有成,自己身体就是魔道秽气的根源,异常骇人。
魔道秽气本质非常特殊,在仙魔两道之中也算是独树一帜,既是魔道神通,也可以化作成为法器一样,分离使用。如今一见,这名怪人所施展的魔道秽气,就像是虚空定力的延伸,秽气笼罩的范围都被逐渐溶蚀,生机血肉也都在不断消散、凭空消失。
祁震虽然有所准备,在天荒古城之中可能要与秽天教的余孽交手,但没想到刚来到烧金谷就遇上这么一名操纵魔道秽气如此极致的高手,这样的高手非秽天教正统传承教导不可能出现。
“阁下好兴致,烧金谷中平民与你无怨无仇,何必这样赶尽杀绝?”祁震站在谷地上方,语气中颇有些恼怒。
“什么人?”怪人似乎对祁震的突然出现感觉到非常意外,然而面对祁震的问题,这名怪人却是以西野之域的语言喝问。
祁震略有迟疑,这才发现,这名怪人高鼻深目、发色褐黄,两颗眼珠子是诡异的橙红色,眼白布满了血丝。
“我想问你,你的力量是谁教导的?”祁震已经猜得出来,眼前的怪人虽有秽天教秘法修为,但却不是中州之人,所以应该是土生土长的西野土著,得到了秽天教余孽的教导传承。
怪人紧盯着祁震,原本弥散开来的魔道秽气瞬间聚拢在身体附近,形成一个无形的护盾,声音嘶哑低沉地问道:“这与你有关吗?我再问一次,你是什么人?”
“路过的人。”祁震说道:“我要继续向北,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这样的人。”
“向北?”怪人质疑说道:“再向北就是黑风暴常年发生的险地,你去干什么?”
祁震笑了笑,说道:“我去干什么,不用向你说明吧?那不如你说说,在烧金谷这里屠杀平民,又是在干什么?”
怪人周身的魔道秽气虽然看不出具体形态,但隐约有一阵黑烟般的色彩浮动着,而且不时有一股暗藏极深的力量在发出波动,如同伺机发动偷袭的野兽。被祁震这么一问之后,怪人身边的魔道秽气波动明显强烈了些许,听他说道:
“无知的凡人,我让他们向神灵提供力量和供奉,他们不听,那就只有让我自己亲身来取得,代价就是他们自己的性命!”
祁震眼神中带着轻蔑,问道:“神灵?你是指你自己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神灵、无处不在——!!!”怪人突然大喝一声,周身秽气好像油锅里溅入一点火星,瞬间爆燃、沸腾起来,朝着祁震扑去。
“这就恼羞成怒了?”祁震轻声说了一句,金刀劈道拔鞘而出,刀锋旋飞、金辉泼洒如浪,同时武斗真气蓬勃而发,金银光芒旋流汇聚,竟是在祁震身外画出一个金银太极图。
魔道秽气形似黑烟,虚虚实实、难以分辨,而且有着侵蚀生机法力真元的莫大邪能,一般仙道修士都要远避三分,唯独武斗真气丝毫不惧。
秽气直击金银太极图,就好像一叶扁舟被卷入了大海深处的漩涡,化有为无,空气中让人粘稠恶心的古怪感觉顿时一消。
祁震当然不可能去吞纳掉这些魔道秽气,而是利用武斗真气与之不断消磨,而且太极图本身有生生不息之能,乃是祁震从溯光真人那里学到的法术,如今另加演变,形成武道招式,似术非术、似武非武。
由于并不了解眼前这名怪人的实力和目的为何,祁震并没有打算一出手就彻底消灭对方,反倒是有心试探一番,与对方不断消磨魔道秽气,也是想试验怪人根基如何。
魔道秽气乃是神通所成,对于施展魔道秽气的人来说,这不是一道法术、或者灌输持久法力的过程,而是单纯一鼓作气。秽气本身就是一个整体,而且跟修炼者融为一体,是修为根基、也是肉身的一部分,甚至也是自身心智精神的一部分。
所以两人看似隔着数十丈抗衡,但魔道秽气没有因为这点距离而被削弱,反倒是试图侵蚀进入祁震的武道招式之中。
“原来如此!”祁震一边与对方消耗,心中也在不断思考。
魔道的修为境界、精进次第与仙道截然不同,而且魔道六门彼此间相差甚远,很难有一言以蔽之的纲领脉络,而魔道神通也与仙道神通有着完全不同的概念。
在祁震的感觉中,秽天教如此修炼,有点像是一个人走在路上,根基修为越浅薄,道路越宽敞,也越有回头重修的机会。越往高深境界修炼,道路则越发狭隘,到最后就是颤颤巍巍地走在独木桥上,进退两难。
秽天教最极端的境界,就是修士形神与自身所修秽气如一,形神可以随心念散做渺茫不见的秽气,但也可以重新汇聚成正常形神。
魔道没有炼神境之类的划分,但是当修士形神已经和自身秽气相合相融的时候,就是迈过一大门槛,有点类似于仙道修士突破炼神境。
这个时候,魔道秽气可以随意延伸,任由其吞噬生机,变得像是自身意识之外、另外一个存活的事物,但这个事物的根本又是在自己形神之中,异常诡谲。
据祁震当初在鬼方废墟之中的查探得知,秽天教教主方无道,最后就是为了拼命一击,将自身形神彻底解放成无尽魔道秽气,与无数仙道神通法术对抗,实际上也是鬼方废墟空间扭曲的元凶之一。
祁震思考过,如果属于方无道的那股魔道秽气重新聚集,方无道本人是否能够复活?最后祁震还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扭曲混乱的空间,已经让魔道秽气和众多法术乱流夹杂在一起,就好像死人埋葬在土地之下,尸骸慢慢腐朽、重归自然一般。
这就是为什么祁震觉得,秽天教的修炼是走在独木桥之上,秽天教的修士既需要魔道秽气来维持自己形神的强大和长寿,利用魔道秽气的时候,又不希望彻底抛弃形神、化作一团魔道秽气,导致心念消散。
眼前这名枯瘦怪人虽然强悍,但是他也不敢将自身所有力量拼尽一击。换做是别的对手还好办,面对祁震,武斗真气可以将漫天秽气消磨一空,到时候怪人自身的秽气就不可能重新聚拢形神,无异于自寻死路。
“连话都不能好好说吗?”祁震在抵抗了怪人攻击足足一炷香之后,深感此人根基雄浑,主动挥动金刀劈道,断空裂地斩击出,烧金谷顿时双分,魔道秽气也被截成两部分。
枯瘦怪人见祁震突然施展神通,心中也暗惊不止,离散的魔道秽气原本属于自己身体和修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