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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好似陷入了极致的黑暗当中。
这世间彻底安静了下来,听不到一丝风响,一点人声。她虽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心中的不安却一点一点加重。她朝门后退了一步,抬起脚,狠狠踹出,那门固若金汤,纹丝不动。
荨娘苦着张脸:“天啊,道长到底用什么东西把这门锁了啊……”
她抬起手在发髻上一抹,将小彩儿捉出来,道:“小虫子,借个光。”
等了一会,还是伸手不见五指,荨娘不由掂了下手掌,“你怎么不亮呀?”
小彩儿泫然欲泣,“呜呜,我亮了呀。可是,可是……我的光好像被什么东西吃了……”
靠在窗边的案桌忽然“咄”地移动了一下。
荨娘警惕地按向腰间,将半截绿绦缠在掌中,喝问:“谁在那里?”
无人答她。
等了一会,再无任何声息,她不由疑心起来:难道是我听错了?
她小心翼翼地摸到窗边,伸手拉了下窗,那窗才被抬起,一阵冷风贴着缝儿钻进来,将她冻出一个哆嗦。
“嘿,我真傻,门打不开,竟然没有想到可以爬窗出去。”
她摸索着将窗子支起来,爬到案桌上,从窗口翻了出去。
外头也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荨娘只能凭借记忆,贴着墙往前走。走了十来步,忽然一脚踢到把硬物上,那物倒地,发出哐当一声大响。她蹲下身,摸了摸,认出那是重韫一直带在身边的青铜匕首。
她将匕首捡起来,慢慢地往前走。转过一个拐角,又摸索了出了院门。
她走后,厢房的门前忽然出现一条高瘦的人影。那人影从门上揭下一张符纸,低声道:“阿弥陀佛,我已照施主说的做了。施主答应过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兑现呢?”
另一个声音低笑道:“不急不急,等我拿到三万殄文之后,便是承诺兑现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好意思,我写到每卷末尾都会卡文,卡得不要不要的,写一章能写上四五个小时。今天又更晚了。我观察末点良久,如果没错的话,可能有十个左右的读者菌一直在追文吧。这里跟你们说一声抱歉。
第五卷·问仙骨
第82章 小青龙与阴谋
荨娘走出客舍,正不知该向何处前进之时,忽闻天上一声大响。她闻声望去,只见一道极白极亮的光到将整片黑黢黢的天空从中对半劈开。那光太过耀眼,荨娘只觉眼前一白,整个人顿时陷入一种空茫茫的状态中,几乎不知今夕何夕。等她醒过来时,一睁眼……
怎么还是那么黑啊啊!
我这是?
“啊,师父师父,荨娘姐姐醒了呢。”
一阵橐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褚云子按住荨娘想要解开眼上布条的手,道:“荨小娘子,你那日被我二徒儿的日芒闪了眼,眼睛受损,我暂且用崂山派的秘制丹药帮你疗伤,再过三日,你才能把布条解下来。”
荨娘轻出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瞎了呢。”
“对了,道长呢?”
小倭瓜抢着答道:“我爹爹在帮那条青蛇渡劫呢。师父说,那条青蛇要能渡过此劫,以后就是龙了。”
荨娘安下心来,在承光寺中养了两日,这日傍晚,她正靠在窗前和小倭瓜玩翻花绳,忽听得一阵黄吕大钟之声沉沉响起,一连响了十二声才停下来。小倭瓜牵起荨娘的手,兴奋道:“荨娘姐姐,想来是那只青蛇渡劫成功了,咱们过去看看。”
说罢不管不顾地拉着荨娘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叫:“二师兄二师兄,你听见了吗?钟声响了,那蛇妖渡劫成功了!二师兄,你……诶?二师兄,你为什么要在背上背着三根竹枝啊?”
这还是荨娘醒来以后第一次见到鲁成颂。
鲁成颂摸了摸脸,忽然冲荨娘深鞠一躬,道:“据我娘子说,我丧失神智之时曾经误伤了你。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荨娘吓了一跳,忙摆手道:“我不怪你。你也不是有意的。只是……”
她忽然想起在会场内,有多少无辜性命丧于鲁成颂之手。就算自己不跟鲁成颂计较,龙虎山,青城派还有南北佛门,这些佛门道宗会愿意放过鲁成颂吗?
鲁成颂是崂山的门人,是道长的师弟。如果各门各派真的要崂山派给个交代,崂山派该如何自处,道长该如何自处?
荨娘思及此,那份“终于能够与道长相见”的好心情也被冲淡了去。
鲁成颂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她的言而未尽之意。纵使他不是有意杀人,只是被人设计当了屠刀来使,可只要一日抓不到那幕后之人,会场内丧生的那近千条性命,到最后也只能记在他头上。
本来两天前各门各派就要求师父将他交出去了,只是师父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此事推延了两天。
“别急呀诸位,这个交代嘛,我崂山派自然是一定肯定会给的。但请诸位宽限几日,至少也等我那大徒儿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再说呀。”
众人这才想起崂山派还有一位连天罚也敢吞噬的大煞神,登时人人噤声,喏喏不敢言语。
这边崂山派一行五人都到了后山。那口扣住了后山的铜钟已然缩回原形大小,静静地扣在河谷中。整片后山的土地暴露在夕阳之下,百里之内焦黑一片,寸草不生。
重韫垂手站在铜钟边,见他们来了,礼道:“师父,何师叔。”
何弥勒在铜钟边绕了一圈,问:“怎么样了?能打开看看吗?”
说罢不等重韫回答,又接着自语了一句:“他娘的,扣在钟底下被地火烧了三天三夜,不会熟了吧?还没吃过烧蛇妖,不知滋味如何……”
重韫对此的回答是直接单手掀开大钟。
只见钟底下盘着一条儿臂粗细,八尺多长的小青龙。这条小青龙蜷着身体,将脑袋枕在蛇躯上,正自闭着眼呼呼大睡。一朵小白花自它盘起的身体中央冒出来,迎风而笑。
重韫微微弯腰,将那花折了,唤道:“花开了,你还不醒吗?”
这话说完,那花儿便化作一缕白光缓缓地没入重韫掌心。
那小青龙脑袋一顿,猛然间惊醒过来,它抬起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仓惶四顾,忽地仰着脖子,发出一阵婴儿般的哇哇大哭。
众人:“……”
褚云子捻着胡子,道:“看来这蛇妖化龙之后犹如新生,前尘往事俱已遗忘了。”
重韫腰间的昆仑淬月震了一下,金逐月惊道:“什么?岂有此理!我还打算找它问话呢!”
那小青龙哭得可怜,哭得小倭瓜心都化了,忙将这一坨绿绿的躯体抱在怀里,学着大人奶孩子似的动作抱着它左右青晃了两下,哄道:“啊啊,小青不哭,哥哥带你玩。”
小青龙将龙首往小倭瓜胸口蹭了两下,以示亲昵。接着它朝小倭瓜左手边一瞧,瞧见荨娘,便直起身子一蹿,扑进荨娘怀里,将尾巴绕在她脖子上再也不肯下来。
荨娘托着这条龙转了半圈,有点哭笑不得:“道长,这……”
荨娘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吸引了这条小青龙了。其实她不太乐意跟它亲近,她也是记仇的好嘛?便是这小青龙现在再无辜可怜,可它做蛇妖的时候那可是追杀过自己和道长的。
重韫伸出手,沉声道:“青里红,下来。”
小青龙摆了摆龙首,缠得更紧了。荨娘不得已摸了摸它的鳞片安抚它:“小青小青,悠着点,你要勒死本仙子不成?”
小青龙摇了摇头,用牙齿咬着荨娘的衣襟,作势要钻进她的衣服里。重韫终于忍无可忍,倒提着它的尾巴将它捉了下来,顺手往它身上拍了张水符。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荨娘身上贴满了水符,这小青龙缠着她,原来是缺水了,早说嘛。
此间事了,褚云子领着众人逶迤来到山前的承光寺。
这次的开光大典出了这样的事故,出乎所有门派意料之外。这次折损人员最多的除了东道主承光寺之外,莫过于北佛门了。北佛门这次派遣了一行二十七名僧人前来观礼,结果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一人。青城派只来了七人,折损了三人。龙虎山来了十二人,折损了七人。其它零零散散从五湖四海而来的散修因为没有门人相互照应,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现下生还的这百来人在承光寺中的广场上呈四方摆开。北佛门的大和尚见崂山派入了场,便站起来,道:“崂山宗主日前说过,待你派首徒事了,便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此话还作数吧?”
褚云子大大咧咧地捡了张椅子坐下,点头:“自然了。”
“不知崂山宗主的交代是什么?”
褚云子转向承光寺为首的青年僧人:“老道儿想先问问,你们承光寺不是说要给菩提佛珠开光吗?佛珠呢?”
那青年僧人道:“阿弥陀佛,佛珠一直以来都由……”他顿了顿,“渡厄师叔保管。”
渡厄就是姚佛念。这意思,就是菩提佛珠究竟是这么变成太阳金乌之魄的,只有姚佛念知道了。毕竟东西是他保管的嘛。至于姚佛念?他魂飞魄散了嘛,这下死无对证了。
好秃驴,倒推脱了个干净。褚云子捻着一丛小胡子,暗想,跟你家道爷玩心眼?哼。
“好,那我再问第二条,我这二徒儿的随身携带的引魂灯怎么会落在承光寺的铜人阵里?”
那青年僧人笑得和善,回答得也甚为客气:“承光寺的铜人阵历来守护着我门禁地,只有我门长老才有权入内,这个问题,恕晚辈不能回答。毕竟晚辈也没进过铜人阵。”
奸诈奸诈。褚云子暗骂。不过他本来也不指望承光寺来扛锅。
他收回视线,环视了一圈,见在场百来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便施施然立起,朝四方拱了拱手,道:“贫道想,在座的诸位都是有眼可见,稍加分析也能得出此事跟崂山派无关,乃是有人暗中借着开光大典在谋划什么……”
“那你倒是说说,那人是谁,想谋划些什么呀?”
褚云子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傻冒,老道儿我要能猜到是谁,还用得着跟这儿和你废话吗?
“诸位想想,渡厄僧人的妖宠早不渡劫,晚不渡劫,为什么偏偏在开光大典的前一夜引来地火烧?”
“对呀,为什么?”议论声纷纷在一干散修中而起。龙虎山和青城派到底是道门大宗,更沉得住气,闻言只是相互交换了下眼神。
一身穿黄色道袍的龙虎山道人思索了一会,沉吟道:“渡厄僧人佛法精深,如果有他在会场里,只怕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如此说来,那蛇妖渡劫恐怕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有以此绊住渡厄的脚步。”
“可是到底是谁,跟那么多门派都有仇,非得把咱们一网打尽不可?”
褚云子心道:你们青城派,龙虎山家大业大,不过就来了这么几个人,哪里称得上什么一网打尽?我们崂山派倒是几乎来了个齐全,真要折在里面,那才叫死无后继之人呢。什么叫跟你们有仇?要说是跟崂山派过不去,我老道儿还肯信上三分。
褚云子心中吐了一遍槽,心头舒坦了,才开口道:“你们知道,先天炎气跟三味真火一样,都是神火,都可以用来炼丹。一般炼丹,大家都是用用什么仙花瑶草,灵玉奇石,这也便罢了。你们可还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丹药,是用人来炼的?”
褚云子的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过。
“那幕后之人,必在我们这些人当中!”
“你们想想看,炼丹的人,会把自己投进丹炉里吗?那一日观礼大会,究竟有哪些人没入会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点写完,就早点发上来了。
呐呐,看在作者菌这么勤快的份上,请给我多多的评论和多多的爱吧~·~
第83章 横生枝节
此言一落,全场皆寂。
用人来炼丹,这是多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他们纷纷四顾,那日未进会场的,除了一些因为修为太低而打不开界门无门散修,便只剩下承光寺的僧众了。
众人的目光投向那为首的青年僧人,惊疑不定。
那青年僧人依旧是一副水波不兴的样子:“崂山宗主的猜测虽然不无道理,可是若说要炼丹,这可大大说不通。小僧后来带人进小世界里看过了,丧命之人全都化为一滩血水,这样的死法,可不像是要炼丹的。”
他侃侃而谈:“大家可还记得,那日小世界被强行打开不久之后,我门渡厄师叔的心魔便出现了。渡厄师叔入我门中修行百年,从未有过什么痕迹显现出他有心魔,为什么那么巧,那一日他的心魔就出现了?”
“他为了不让心魔贻害世间遂选择和心魔共同殉道。而在此前,他似乎将什么东西传承与崂山之人。”
“阿弥陀佛,小僧并非要刻意曲解事实,只是不得不问崂山一句,渡厄师叔究竟将什么东西传承给崂山门人了?他为什么不将此物传与承光寺僧众,偏偏选择传给崂山呢?”
何弥勒听了这话,最先忍不住,“小和尚,不说出家人不打妄语,你阴阳怪调地往我们崂山身上泼脏水,是几个意思?啊?说啊,你是不是想打架?”何弥勒卷起袖子,举拳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