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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心，我不准你死！你给我想起我们的记忆！”风轻炀板正我的脸，用手抵住我的眉心就将自己的伏羲神力渡给我，强行把我护住。
“我已经不是雪心……”
“你休想就这样离开，你给我回来！”风轻炀狂乱地大吼，一行清泪竟沿着他清俊的脸滑落。
“你这是何必呢，你明知道我有了新的天地二魂……”我暗吃一惊，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不！心儿，不要离开我。”风轻炀的眼眸慢慢变回清澈的琥珀色，他痛苦地抱紧我，哽咽道：“求你了，回来。”
“我当年研究屠灵阵也是希望自己足够强大，不让你走上女娲后裔的路啊……”风弃，或许我该唤他风轻炀，他颤抖地抚上我的脸，伤心绝望地哭起来，“四千年了，你依旧不肯原谅我么。”
“……”风轻炀竟是为了雪心才走上这条不归路？！我震住，心底竟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眼泪也止不住地滑落。
雪心，是你么？
“心儿，回来好么，我错了。”风轻炀悬崖勒马地散去一半的力量止住屠灵阵，捧起我的脸苦苦地哀求。
心里难过得呼吸不过来，只是，我真的已经不是雪心了。
“心儿，求你了。”风轻炀眼底的绝望渐浓，凛然的杀意又隐隐地浮现。
不能让他露出嗜血的那面！我勉强缓过一口气，正要强行施法，体内的圣灵珠突然漂浮起来，发出一阵强烈的明光后裂开。
圣灵飞快回到我身上，我的力气顿时恢复一半。我以为风轻炀会当场毙命，然而他吸收了太多屠灵阵的力量，暂时也没有大碍。不过雪心的魂魄失去圣灵珠的保护，瞬间曝露于外。
她的天地二魂因长期吸收圣灵珠的力量而形成了人形神识。只是那神识很脆弱，如同风中摇曳不定的烛火，仿佛稍不留神便会消失一般。
而雪心虽然是我的第一世，但我的天地二魂是五灵珠的力量凝聚而成，所以我们的相貌相差很远。她长得很美，宛若清水芙蓉，一身月白色广袖流仙裙把她与生俱来的仙气和灵秀衬托得淋漓尽致。
“心儿？！”眼泪飞快划过风轻炀的脸，他小心地放下我，不敢置信地站起来。
“轻炀……”雪心秀丽的眼眸浮上几分痛楚，“你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对不起，我一直让你失望。”风轻炀惭愧难耐地垂下眼眸，“我知道你从我伤害你哥哥那一刻起就不会原谅我，但是，我真的很想再见你一面。怨念和痴念使我疯狂，我……”
“我不怪你，哥哥也不会怪你的。”雪心飘到风轻炀身边，泪眼模糊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追求力量，但是屠灵阵太过霸道，你自此无法进入轮回。我只有释出天地二魂用圣灵珠保住你的性命。”
“心儿……”
“但是我的二魂终究太弱，我若离开圣灵珠便再也无法保住你的性命，这也是我这些年来无法把我的心意告诉你的缘故。”
“……”风轻炀顿时震惊得说不出来。敢情他一直误会了雪心，这数千年的恨意不过是他的臆想。只是这场啼笑皆非的前世今生的对决却让我险些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亲人。
我心情复杂地坐起来，勉强地走到明胤身边扶起他，支撑着将我残存的力量渡给他。雪心看了看我，对风轻炀道。“轻炀，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但是他们还不迟。”
风轻炀点点头，百感交集走到我身边，“对不起，我的魂魄也快散了，我的伏羲神力能救他们其中一人。”
“……”只能救其中一人么，五灵镯的力量应该也足够救另外一人吧。虽然有些惋惜还是逃不过宿命，不过——
“我可以散尽我的魂魄救另外一人。”雪心仿佛看出我的心思，温声道。
“你若救了他，你便不复存在了……”我有些惊讶。
“轻炀不在，我留下也没有意义。”雪心叹了一声，“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吧。”
“理解。”我点点头，下意识地握紧明胤的手。
“你我算是同一个人，不过你在轮回中重新拥有自己的灵魂，不该再承受我的宿命，实在对不起了。”雪心福了福身行礼，内疚地道歉。
“也不能这样说，没有你就没有我了。”我抱拳回礼，“而且如果不是这个宿命，我就不会遇到他，这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也是，珍重。”雪心嫣然一笑，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风轻炀，然后散出自己的力量净化了高逸然身上的尸毒。
“对不起，害了你两世。”风轻炀留恋地看着化作冰晶消散的雪心，长叹一声也将自己的力量全部转移到明胤身上，转而化作青烟消散天地间。
风灵珠的任务有惊无险地完成，不过和上次那样，我完成任务之后险些丧命，师尊未能及时召唤我回去。明胤和高逸然休养数天慢慢恢复过来，明胤以自身强大的水灵催动五灵镯的上古神力，引导五灵镯的力量融入我体内，终于弥补了我天地二魂的先天不足。
我的命格成功逆转，可是我心底那股患得患失的错觉却越发滋长。灵虚阵启动前，我天天腻在明胤身边，高逸然不知道我会离开，都忍不住笑我痴缠。
我把高家的玉佩还给高逸然，高逸然没有接下，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这玉佩意义非凡，我实在不能接受这份情谊，便将玉佩嘱托给明胤，让他等我离开后交回高逸然。
高逸然离开没多久，师尊终于重新联系上我。明胤感受到五灵镯的变化，温柔地亲了亲我的额头，微笑道，“半乐，两百年后见。”
“明胤，也许你还不知道，我上次回去的时候你故意躲起来，可把我吓哭了。”我拉紧明胤的手，“这次你可不准再躲起来，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
“不躲，我会在丹霞宫等你。”明胤将我们定情的那半边玉坠系在我的腰间，“我准备好聘礼等你，你回去就成亲。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躲起来。”
“这还差不多，我们说好了哦，食言是小狗！”我高兴地哼了声，见周围没人便用手圈住明胤的脖子，一边踮起脚尖一边拉下他的脸亲了上去，“慕容家小哥哥，你可不准爱上其他女子哦！”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慕容家小哥哥今生只爱秦家小妹。”明胤温柔地回应着我的吻，直到灵虚阵启动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我。
灵虚阵的明光闪过，我如愿回到丹霞宫。师尊还有几位师兄师姐都在，他们见我完成任务回来，简直比自己逆天改命成功还高兴，激动地拉着我问长问短的。
“小邪，明胤呢？”师尊最先发现不妥，“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难道两百多年前的明胤没有告诉师尊，我们被冥王分开了？我见明胤不在，便以为他又故意地躲起来，于是生气地哼了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师尊。不料师尊听罢脸色顿变，神色竟比我被冥王标记了死亡印记还凝重。
（卷五终，敬请期待卷六花神泪）
☆、卷六第一章 当归未归
01当归未归
心底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害怕，我忐忑地拉着师尊的袖子问道，“师尊，你还能带明胤回来的，对不对？”
“……可以。”师尊修美的凤眼闪过一丝于心不忍，犹豫一瞬才回答。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
“小师妹，别太担心，执剑长老是得道上仙，他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水师姐忙拉起我的手安慰。
“水师姐，丹芷长老知道我偷了她的仙丹花吗？”我着急地问。
“我昨天才帮忙晒药，那几株仙丹花好好的，你什么时候偷了？”水师姐疑惑地反问。
“大师兄，那你还记得两百多年前在厨房抄书的时候遇到一个自称‘秦半乐’的师叔吗？”我心里越发不安。
“傻师妹，你乱说什么？”大师兄担心地揉了揉我的头发，“乖，别胡思乱想，执剑长老不会有事的。”
是么……如果明胤真的没事，那为何我回来之后，大明国的历史没有被我改变的覆盖？我死死地扣住掌心，师尊若有若无地叹了声，“小邪，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师尊，你一定要找到明胤。”我努力地控制着声音让自己看起来镇静些，但话说到最后还是颤抖了。
“傻孩子，明胤不会轻易放弃的。”师尊神色一痛，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听话，先回去，师尊想想办法。”
“师尊，求你了。”看到师尊这么没有底气，我瞬间崩溃了，抱着师尊哽不成声地恳求：“无论多么困难，就算是付出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我只要找到他。”
“傻孩子……”
。
。
我从未想过我逆天改命之后会是这个结果，前一刻还和明胤卿卿我我地话别，后一刻便已物是人非。原来我那股患得患失的错觉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离别不是我而是明胤。
我在大明国的停留三个月左右，但是我所在的年代才过了三天的光景。厨房还放着明胤下山买回来的蔬菜，他的房间依旧是离开前的模样——他那天正要叠被子，却被我硬拉走了。
我和衣躺在明胤的床上，他身上那股素雅的熏香萦绕着鼻息，就如同明胤就在身边一般，我攥紧我们的定情玉佩，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滑落。
明胤，你在哪里……
师尊说我离开没多久就和明胤失去联系，如今要在浩瀚史海找到他就如同大海捞针，就更别说重新建立联系。而且如果明胤离开现时代一个月以上，就算是师尊也无法再召他回来。
不过，有个人肯定知道明胤在哪里。
我抹去眼泪坐起来，然后激发五灵镯的力量强行破解了明胤在我眉心设下的封印。淡蓝的明光散去，彼岸花印记顿时传来一股炙痛。我按着眉心，那痛感倒是慢慢消散。
冥王似敌非敌，但是我遇到危险的时候这印记似乎会自行散出力量救我，我倒是可以趁机追踪甚至联系到他！
心意已决，我系好于玉坠来到卷云台，深吸一口气便纵身跳了下去。云雾飞快地后退，呼啸的风声充斥着耳膜，然而印记尚未异动，一抹浅蓝色的身影闪过，我便被稳稳地带回卷云台上。
原来是师尊。
“师尊，冥王一定知道明胤在哪里的。”我拉着师尊的袖子恳求。
“小邪，能见到冥王的只有死人。”师尊神色凝重道，“你在江国遇到的不过是他的傀儡。”
“……”
“人亡而为鬼，一旦进入冥界，就算再强大的仙神和妖魔都无法把亡灵从冥界带出。”师尊叹了声，语重心长道：“被冥王标记了死亡印记的，轮回往生都只能留在冥界。所以你今生必须习得仙身进入仙界方才有机会摆脱冥王的威胁。”
“可是我不能弃明胤不顾……”我死死地扣住掌心。
“就算我找不到明胤，明胤也一定会找到回来的方法的。”师尊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他回来又该如何是好。”
话这样说没错，可是这千百年的光景，谁能说不会有意外。如果明胤没能度过天劫，那我们就永无相见之日。如果他爱上了别人，我们再见又该如何面对。如果我没能摆脱女娲后裔的命运，那明胤回来之后又是何等凄凉。
我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我们的重逢有太多不稳定的因素，明胤的意外快把我逼疯。春去秋来，转眼就两年过去。
我只要有空便到卷云台等明胤。可是，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千帆过尽，我依旧没有等到他。凛冬来临，丹霞宫又来了一批新弟子。
我不再像刚刚回来那般动辄流泪哭泣，也假装慢慢走出明胤离开的阴霾，时常帮着师兄师姐教导新进门的师弟师妹。可是每当夜静人深，心底的伤却痛得我难以入睡。
我怕师尊他们担心，便偷偷下山炼制安神助眠的药。可是思念的痛楚渐渐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我从每天服食一颗丹药，渐渐到一天十颗，二十颗，那股伤痛却依旧有增无减。
然而，是药三分毒，我这样没有节制地吃药，不出半年就将自己的身体搞垮，全仗着一身好修为和灵力硬撑着。时间长了，我经常幻见明胤就在我身边，后来，我甚至出现了幻听。
我听到明胤宠溺地唤我秦家小妹，听到明胤笑我练功偷懒，听到他给我讲分别后的故事。我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每天都吃几十颗丹药维持幻象。
新进门的师弟师妹中有好几名是和我同龄的，他们见我已经晋升为高级弟子，便时常找我切磋学习。其中一名拜在流师兄门下的师妹颇有些争强好胜，她比我年长一岁，相当不服我当她的师叔，所以切磋的时候也不等准备好就抢先出招。
我正攥着我和明胤的定情玉坠，神思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