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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由自主地想救你……”明胤不解地看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而且你的灵力也颇为似曾相识,我们——”
“你烦不烦,我都说了,我们不认识。”我不耐烦地别过脸,眼泪却模糊了我的视线。
“半乐……”明胤无意识地唤出我的名字,又咯出一口鲜血便失去意识。我心里一慌,忙抱住他下落的身体。
明胤身上淡淡的桂花香传来,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你是明胤还是慕容舜……”我到底还是没忍住,崩溃地哽咽起来。
“你为何冲上来,你明明已经爱上别人,为何还要回来,为何要骗我,为何要毁了我对你的美好回忆!”我抱着明胤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出这些天的委屈。
五灵镯的水灵珠依旧若有若无地散出淡淡的力量。可惜终究是物是人非,眼前那人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慕容舜,也不是我记忆中的明胤。
☆、卷六第十章 幽都古法
凌霄和天妖皇这一战似乎只为探个虚实,不过凌霄已经完全不顾姐妹情谊而对凌汐动了杀心,由此可见她还是颇为忌惮凌汐的力量。
一个枉顾骨肉至亲的人,要劝她回归正道谈何容易,我若回到百年前,要么直接杀了她要么想办法将她的花神之力转到凌汐身上。
明胤和凌汐都受了重伤,天璇将他们接回家中疗伤。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看着他们相濡以沫的恩爱模样,哪怕我装得再不在意,心还是痛得我喘不过气来。
哪怕我和明胤曾深深地伤害过对方,但此前起码还有很多美好的记忆支撑我走到这一步。如今,那些记忆变成了水月镜花,可念不可说。
我若成功改变幽都的历史,凌汐的和明胤的孩子就不会死了。这样的话,明胤会一直留在幽都吧,我和他的缘分就在我们前往大明国的那一刻断开。
换而言之,我们不会拜堂成亲,不会有小兮和渊儿。这样也好,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那它也可以淹没一个渺小的我,一个注定早逝的我。
可是,心为何会那么痛。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后院的花树上,五灵镯的水灵珠突然出来异动。和前两次的被动不同,这一次,它是被人催动的!
我飞快地抹去眼中的泪水低头一看,只见明胤站在树下,一边激发灵力一边不解地看着我。他修美的眼眸有些迷茫,又有些不敢置信。
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我按住五灵镯,跳下花树径直离开。明胤拦住我,细细地看着我的脸问,“你和我是一个时代的人,对不对?”
“是不是都不重要。”我推开明胤。
“不要走。”明胤顺势拉住我的手,我心头一震,他自知失态,触电般放开我,“我不记得一些事情,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认识,你的镯子很奇特。”
“你说什么?”明胤不会连五灵镯都忘记了吧,我召出紫霄问,“那你还记得这把剑吗?”
“没印象。”明胤剑眉紧皱,“你真的是仙剑派的人吗?可是我为何会不记得你?”
不可能记得仙剑派却不记得紫霄的啊,明胤还好几次赞紫霄是师父打造的名剑中的极品。我犹豫一瞬破了天珠在我身上施下的千人千面之术,“现在呢,你可知道我是谁?”
“……”明胤默默地摇摇头,我大吃一惊,试探着问:“秦半乐,你可记得这个名字?”
“……”明胤依旧一脸茫然,我继续追问,“那慕容舜呢?!”
“他们是谁?”明胤不解地反问,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不是明胤变心,有人故意将我从他的记忆中消去!我下意识地摸了摸眉心的彼岸花印记。
冥王,是你么。
“你到底是我什么人?”明胤问。我心中顿时说不清什么滋味,犹豫良久才说,“我是你师妹。只是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告诉你,日后若还有机会,我定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明胤顿时释然,“怪不得我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会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原来我们是师兄妹。”
“是啊。我们是同门,仅此而已。”我紧扣着掌心。明胤笑了笑,但是他的身上尚未恢复,以拳抵唇又是一阵轻咳。我激发五灵镯的力量,用手抵住明胤的眉心替他疗伤。
“谢谢。”明胤低头看着我,仙术的明光中,我隐约看到了明胤眼底的温柔,不过我知道这只是错觉,因为现在的他全心全意地爱着凌汐。
明胤,如果我注定不能活下去,那就这样分开吧,凌汐会替我爱你。如果我能逆转宿命,我会告诉你真相。到时候你还选择凌汐,那我便退出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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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天璇不惜折寿利用天眼之能查找到叶非花的弟弟,叶非花和弟弟重逢,所流下的花神泪果然能引起宝石的共鸣。
幽都古法和灵虚阵不同,幽都古法将人传送回去后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被传送者来自未来,否则被改变的历史不能覆盖后世的结果,也就是说,被传送者会瞎折腾一番。
一切准备就绪,幽都族长和长老共同设阵将我送往一百年前的幽都。我屏息以待,然而法阵启动没多久,我眉心的彼岸花印记又散出一股炙热感。
我暗骂了一句,法阵的明光散去,我不雅地摔在圣树的结界中。“该不会又冥王这王八蛋被传送到别的时间段吧。”我狼狈地爬起来,见圣树周围青草盈盈,繁花簇拥才稍稍安心。
圣树依旧散出五彩的光芒,舒展的枝丫结满透明的果实。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轻轻地揉了揉摔痛的胸部。
“啾啾!”身后突然传来一直声响,天玑的爱宠啾啾兽又冲了出来。
“等下、我是你主人的朋友。”我伸手止住啾啾兽,啾啾兽瞪着眼睛打量我一阵,然后毫无预兆地咬住我的食指。
“小啾啾,松口、松口!我真的是天玑的朋友。”我吃痛地晃着食指,但是啾啾兽怎么也不肯松口。
“天玑、你来啦!”我故作惊喜地朝着它身后打招呼,啾啾兽这才放开我。不过它回头发现自己上当,扑哧着翅膀又追着我跑。
圣树还是被天玑的结界笼罩着,我只好一边呼气吹着被啾啾兽咬得有些红肿起来的食指,一边绕着圣树跑。
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正要念梦蛇咒等天玑出现,谁料啾啾兽追不到我,机智地换了个方向等我自投罗网。我正好回头看它,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刹不住,我们猛地撞在一起,双双地往后倒下。
啾啾兽肉嘟嘟的,但是被它砸中,还是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啾啾兽也没比我好多少,它在地上滚了几圈磕到不远处的石碑,也不晓得晕过去没有,但是舌头伸出来了。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地在圣树里面作甚。”结界闪过细微的变动,天玑一丝不苟的声音旋即传来。
“我是女娲后裔,此番有事前来幽都一趟。”我尴尬地爬起来,然后念梦蛇咒显出自己的神族特种。
“原来是女娲大神的后人,失敬、失敬!”天玑忙恭敬地行礼。
“没事没事。”我悄悄地揉了揉额头,额头竟然肿了起来!天玑看了看仍歪在一边的啾啾兽,然后看了看我微微肿起的额头和手指,一时没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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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的幽都格外繁盛,一路繁花,街道绿树成荫,就连田园的庄家都长得格外茂盛。天玑把我带回内城上药,我一边跟他闲聊一边打量周围的风景。
“小邪大人此番前来幽都是为何事?”天玑温声问道。
“也没什么,来看看圣树需不要我的力量滋润。”我摆摆手,然后不经意地提到凌霄,“听说幽都有位姑娘六岁就被选为下任花神,如果可以,我想拜访拜访她呢。”
“自然可以。”天玑自豪地点点头,“凌霄小姐是罕有的几位法力高强的花神,这些年来为幽都立下极大的功劳。”
“她、她已经当上花神了?”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嗯,她已经在位十二年。”
我去,冥王你大爷的!凌霄是在位第十三年叛出幽都的,我来的节骨眼也太悲催。
“怎么了?为何脸色突然变得如此苍白?”天玑担心地看着我。
“没有、没有,我突然发现我忘记带钱包出门了。”我回过神来随口敷衍。
“我以为什么重要的事情。”天玑爽朗地笑笑,“请小邪大人在寒舍住下,如需什么,尽管告诉在下就是。”
“那恭敬不如从命啦。”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你吗!我眼前一亮,清咳一声道:“听说幽都的糖串果挺不错,我可以尝尝吗?”
“小邪大人好眼光,糖串果是我们幽都最受欢迎的小吃!”于是,我就这样厚着脸皮坑天玑买了一把糖串果给我。
幽都古法可以随时把我送回原来的时代,但是每人只能接受一次传送,也就是说,我必须要在这次穿越之旅中完成任务。
我还不知道现在的凌霄黑化到什么程度,便先在族长家住下。凌霄住在花神庙里,天玑知道我“仰慕”她的名声,次日便安排我们会面。
也不知是凌霄的戏演得太好还是她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太深,我在花神庙见到她的时候,她清纯温婉得如同当年在仙剑派修炼的白芷。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一边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被她的表象所迷惑,一边静静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然而一连数天过去,她竟没有半分异样,就连我悄然召去监视她的浮游灵都没有发现她有异常举动。
这不合理啊,她明明就要叛出幽都了,怎么可能一点症状也没有!她一定是积累太多怨怼才一次爆发的,难道我错过了什么?也许拜访一下凌汐会有发现。
心意已决,我信步来到凌汐和明胤的家。此时的他们已经成亲多年,一起把家园打理得很好。我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院中的繁花玉树,喉咙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住一般,怎么也呼吸不过来。
“姑娘,有事吗?”明胤突然从屋里出来,他见我怔怔地看着他们的小院出神,便微笑地上前问道。明媚的阳光下,明胤莞尔地笑着,幸福得仿佛把玄冰都可以融化掉。
☆、卷六第十一章 疑惑重重
“我来找凌汐姑娘。”我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内人在屋内,请随我来。”明胤把我引进屋里,凌汐正在打扫卫生,看到我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又惊又喜道:“无邪师妹?!”
“你叫我什么?”我也被吓了一跳。
“是我,白芷。”凌汐温柔地福身行礼。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破了千人千面之后一直没有见过凌汐,而凌汐那天也因为着急没认出紫霄,以致我只把她当做是白芷的转世,但是她竟然是白芷本尊,而且是幽都之人!
“说来话长,我母亲是幽都之人。”白芷,准确说凌汐招呼我坐下,“三十年前,我以为是我修炼了道法,容颜方才不会衰老,后来父亲临终前告诉我真相,我才来了这里。”
“夫人,这位姑娘也是我们门派的?”明胤有些意外。
“她是你师妹,无邪。”白芷轻轻地抚着垂落肩膀的秀发。
“我的师妹?”明胤茫然地看着我。
“无邪师妹莫要难过,夫君忘记很多事情。”凌汐叹了一声向我解释道,“夫君十年前来到幽都,但是他受了重伤,醒来就不记自己如何来到这里。”
“……”看来真的是冥王将我从他的记忆中消去。
“师妹此番前来幽都是找夫君么?”凌汐有些担心地垂下眼眸。
“不,我来找你。”我摇摇头。
“找我?”凌汐愣住。
“嗯。”我开门见山地问道,“白芷师姐,请恕我冒昧,请问你是否也有花神之力?”
“没、没有啊。”凌汐紧张地否认。明胤轻轻地握紧她的手,不经意地转移话题,“无邪师妹,别来无恙吧,要不在寒舍吃顿便饭?”
凌汐的反应已经说明她确实有花神的力量,可是我要怎样才能说服她吸取凌霄剩余的力量成为新一任花神呢?
“不了,我还有事。”我站起来告辞——还是再想想办法吧,我若贸然提出那样的要求太唐突。
“无邪师妹。”凌汐唤住我,顿了顿方才说道:“明胤师兄当年以为你封印神魔之井后牺牲了,所以才和我在一起的。”
难道他们那时候就上了?可是明胤明明知道我没有牺牲啊。我有些疑惑。
“夫人,你说什么?”明胤欲言又止地望向我,“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她?”
“因为我们不熟啊。”我敛住心绪笑笑,然而转身的瞬间,我却已经泪流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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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的心情起伏颇大,我只能寄情早点完成任务。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