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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从春草婆婆房间窜出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
是那个神秘人!随后出来的是楼湛天,他们缠打在一起,越打越远。
尽管我很想知道神秘人的身份,此时,也要先顾及春草婆婆的安危。
我片刻不敢停地、跑进春草婆婆的房间。
看到春草婆婆倒在血泊里,我大惊失色,“春草婆婆!”
第186章 是想杀人灭口吗?
春草婆婆心口上方插了一把刀,血正汩汩往外流。
她的手死死握住刀身,才不致于让刀一捅到底。
春草婆婆应该还有别的伤,意识都模糊了。
“阿、阿音,快跑!那人就是杀你妈的凶手,是他把你跑走的………………”
春草婆婆察觉到我来了,半掀开眼皮,发出低弱的声音。
她曾暗示过我、爷爷很可能就是当年害死樊妍妤的凶手。
但我压根就不信自己是她外孙女,更不可能相信把我养育成人的爷爷会是心肠歹毒的人。
春草婆婆暗示了几次。见我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故而不再提。
现在生命垂危之际,她不忘提醒我、还叫我跑。
我心里莫名抽疼。更无暇管顾太多,也不敢移动春草婆婆。
为免春草婆婆耗费力气,我急道:“先别说话。你不会有事的!”
我不懂医术,不敢擅自把春草婆婆身上的刀拔出来,只撕下自己的衣服围裹在伤口周围、以防止血,具体却该咋处理她的伤势。
楼湛天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樊络宁也不知去哪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难道也惨遭意外了?
这几天不仅春草婆婆对我好,樊络宁也以我表哥身份自居,对我照顾有加,我也不愿他有事。
我也意识到、想杀我的人不少,也经常受伤,应该学会一些紧急应救措施。
丘水寨没有医生,一旦有人受伤、生病,都由春草婆婆救治、樊络宁也懂些医术。
我心急如焚,丘水寨的人口不多,居住得有些散,春草婆婆家周围没有邻居。又不能丢下她、跑去寨子里的人。
就在我不知该咋办之时,一个疾冲进来,来人正是樊络宁。
他看到春草婆婆的惨状。骇然大惊,“奶奶!”
樊络宁背上背着一只竹篓,显然刚从寨外的山林回来。
事后。我才知道竹篓里面装着的是我这几天常吃、也最爱吃的野菜。
这种野菜叫‘夜葵菜’,在晚上采摘、并及时放入山泉水浸泡,第二天凉拌、或清炒最为美味。
每次春草婆婆做给我吃。我只知道夸赞好吃,却不知道是樊络宁大半夜不睡、跑去摘的。
“络宁哥,快看看春草婆婆!”我急声大喊,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误当成凶手。
樊络宁脸色惨白地扔下竹篓,让我帮忙把春草婆婆抬到床上。
他颤着检查春草婆婆的伤势,检查完。之后,他松了口气。
樊络宁让我去烧热水,他则去取药箱。我烧了热水回来时,他已经把春草婆婆的外伤处理了。
至于内伤不好办了,春草婆婆和神秘人打斗时。使用了蛊术。
春草婆婆虽是用蛊高手,奈何对方更厉害,蛊术不仅对他没用。还令她受到反噬。
得知春草婆婆没有生命危险,我渐渐冷静下来,疑惑更重了。
我是在展昇的地下基地遇到神秘人的。然后在雷山镇也遇到他,今晚他又出现、并意图杀害春草婆婆。
难道神秘人一路跟踪我?杀春草婆婆的目的是为了灭口?
虽然春草婆婆当年只见到那凶手的背影,却已深刻在她心里。十八年来都不曾忘记。
她认定那神秘人就是当年那个凶手,应该错不了。
这么多年了,神秘人都不曾对春草婆婆下手。却在我来丘水寨的时候痛下杀手,令我不得不多想。
我原本就疑心神秘人的身份,但如今我恐慌了。很希望神秘人不是我猜测的那个人。
而且,我总觉得神秘人是我引来的般,很对不起春草婆婆。
樊络问了事情的经过,看出我眼里的愧疚,他说道:“奶奶不会怪你的!”
我顿时不知该说啥好,过了一会。楼湛天回来了。
他看起来好像没受伤,我急忙迎上去,“那人的呢?让他跑了?”
“嗯,跑了!”楼湛天淡应道,似乎没有顿说的意思。
我管不了那么多,抓着他的手,直问,“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樊络宁也紧盯着楼湛天,想要知道伤春草婆婆的是谁。
楼湛天稍显犹豫,终是摇头,“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肯告诉我?春草婆婆本事不弱,也身受重伤。他再厉害,多少也会挂点彩吧?
可楼湛天衣着整洁、面色从容,根本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和神秘人打了出去,我都得怀疑他根本没动手。
楼湛天不愿多说,抚着我的头发道,“别多想!”
我心里烦乱得很,用力推开楼湛天,又去看春草婆婆。
楼湛天也跟进了春草婆婆的房间,难得出动用鬼力春草婆婆治疗内伤。
******
丘水寨的人是第二天、才知道春草婆婆受伤的事。
我和楼湛天是为偷圣王蛊而来的。自然令丘水寨的人仇视,加上无人不知格朗寨的人找上门的事。
有春草婆婆她压制着,寨里的人才不敢咋样。
因春草婆婆重伤,寨里流传了两个版本的说法。
一个是我伤春草婆婆的,毕竟我有杀阿瓦娜的‘前科’,一个则说我是灾星,把带厄运给了春草婆婆。
春草婆婆可以说是丘水寨的主心骨,她如今昏迷不醒。
要不是有樊络宁护着,恐怕寨子里的人要和我拼命。
转眼,距春草婆婆受伤那晚,已过了三天,眼看今天就是我清除鬼毒的日子,但她还未醒来。
樊络宁做主取来圣王蛊,由楼湛天帮我清除。
楼湛天不擅用蛊,使用圣王蛊的方法、和春草婆婆不同,花费的时间更长,好在还算顺利。
当楼湛天用棉布、把我的脚包扎好后,便把我泡脚的水端出去倒。
他出去好久都没回来,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
但春草婆婆家的房子是木头搭建的,隔音效果很差,我似乎听到屋后有人在谈话。
是谁在屋后说话?我听不清楚,犹豫了下,便拄着樊络宁给我做的拐杖,走出房间。
还没走到屋后,说话的声音瞬止,两道影子疾疾闪离春草婆婆家。
闪于前面的是一道人影,紧随在一旁的是一道鬼影。
不用细看,我也知道鬼影是谁,心下顿沉。
这时,本该在春草婆婆房里的樊络宁,却从寨里另一个方向跑来。
他神色慌急,还没近前,就对我喊道:“阿音,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第187章 找上门了
“发生啥事了?”樊络宁咋这么慌张,难道是上格朗寨的人来捉我了?
果然,樊络宁边跑边说,上格朗寨的人联合起来捉我了。
樊络宁冲到我面前,把我推向春草婆婆的屋里去,“你躲到奶奶屋里去。”
原来春草婆婆同意让我用圣王蛊的事也非秘密。
丘水寨的人认为我亵渎了他们的圣物,因此很不满。
本来这事被春草婆婆压下去,无人再提,但今日不知被谁提起来,还提议把上格朗寨的人放进来捉我。
这样一来,捉我的是上格朗寨的人,和丘水寨无关。也不会得罪春草婆婆,
当然!以上是丘水寨那些无知之辈的想法,聪明一些的人,则不动声色地在背后推一把。没有亲自出面。
樊络宁在我清除鬼毒时,准备熬些米汤喂春草婆婆,却发现家里没米了,打算先跟其他人借些来用。
结果。在半途、远远看到本寨的人领着上格朗寨的人往他家的方向而来。
春草婆婆还没醒来,樊络宁不想和人数众多的外寨人对上。
我也知道这些人是不讲理的,多说无益,硬碰硬也不现实。
秉着不吃眼前亏的想法,我准备躲进春草婆婆的房间。
但上格朗寨的人已经追来了,为首的是那个阿康叔,他身边是一对四十多岁的男女,部分丘水寨的人也往这边而来。
两个寨子的人混在一起。看起来浩浩荡荡的,倒有些撼人的气势。
现在要躲也来不及了,我干脆不躲了,樊络宁也不再催我躲起来。
他低声对我说,“上格朗寨也有养蛊人,但实力一般,最需小心的是阿康叔。”
原来丘水寨的养蛊人多,上格朗寨则是修习巫术的多。
阿康叔的巫术最为了得,他不仅是上格朗寨的首领,还是一名巫医。
连春草婆婆有时还得向阿康叔讨教一些治病的方法。
其实,巫术一种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对某些人、事物施加影响、或给予控制的方术。
我从没和擅巫术的人对上过,不免有些紧张,这时候,也不指望楼湛天能来救我了。
不过,要使用巫术的话,需要许多繁复的准备。我只要在阿康叔动手之前,把他掀翻,倒不足为惧。
先前目睹我准备杀阿瓦娜的面女也来了,她指着我大喊。“阿康叔,是她杀了阿瓦娜的!”
阿康叔冷沉着脸,大概是见樊络宁在,没有立即对我动手。
他质问道:“姑娘。你路经我们寨子,我们热情相待,你不感激就算了,为啥狠心杀害阿瓦娜?”
看来阿康叔不知道我和阿瓦娜姐妹的恩怨。我想了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至于他们信不信是一回事,主要从头到尾、理亏的不是我。
不想,阿康叔还没开口,站在他身边那对男女中的女人冲了出来,怨恨道:“原来你就是害阿瓦丽的人,那好!我今天要为我死去的两个女儿报仇!”
那女人说完,拿出一只透明的袋子。我一看,顿时大惊。
袋子里装满了蛊虫,她该不会为了除掉我,把自己所养的蛊全带来了吧?
那女人还没动手。樊络宁就冲出来,挡在我面前。
他毫无畏惧地瞪着这些人,“阿康叔,凡事得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可由不得你们在我家撒野!”
“有人亲眼目睹,不算证据?她也承认和阿瓦娜姐妹有仇,也就有了杀人的动机!”阿康叔皱眉道,对樊络宁袒护我的态度、很不满。
“亲眼目睹?我还说是我走后。你们寨子有人趁机杀了阿瓦娜。”我冷笑道,目光落在指认我是凶手的苗女身上。
当时我没发现周围有人,会不会是那苗女倒回去杀阿瓦娜的?像阿瓦娜那种人,会得罪同寨的女人是很正常的事。
阿瓦娜的母亲大声辩驳。“胡说!阿瓦娜性格和善,从不和同寨的人结仇!”
“阿康叔,阿音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在冤枉她之前。你可要三思而后行!”樊络宁说道。
“络宁哥,你先帮我挡下,我去拿东西!”我对樊络宁低声道。
我的法器全在房间里,本来就势单力薄。没有法器咋成?
不等樊络宁答应,我就跑向房间,上格朗寨的人以为我要躲起来,纷纷想涌房间捉我。
樊络宁死挡在房门口。寸步不让,阿康叔大喝,“都给我站住!”
不得不说,阿康叔颇有威严,当即令本寨的人退回他身后。
我拿了背包出来时,听到阿康叔问,“络宁,她真的是你表妹?你可别为了帮她。而说谎!”
“阿康叔,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过谎?再说,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帮她?”樊络宁淡定反问。
我早就知道樊络宁并非如表面那般木讷,说话都直截要点。
阿康叔和春草婆婆是朋友,自然也是把樊络宁当成晚辈看待,便没怀疑的樊络宁的话。
我也算知道了,前些天他们找上来,春草婆婆只是把他们挡回去,没多说别的。
不然,阿康叔也不会再度找上门,之后,我听樊络宁说,阿康叔年轻时,就开始喜欢春草婆婆了。
别看他年纪比春草婆婆小,却很长情。为了她终身不娶。
可惜春草婆婆只想找到外孙女,无心再嫁。
阿康叔思索了一下,说道:“既然是你表妹,那把你奶奶叫出来,看看这事该咋解决。”
丘水寨的人只通知他们来,没说春草婆婆重伤不醒的事,因而,阿康叔还不知道。
有个丘水寨的人故意说,“阿康叔,你还不知道,这丫头伤了春草婆婆——”
这人还想添油加醋地往我身上泼污水,樊络宁怒声打断他的话。“老赖子,你闭嘴!我会偏帮害我奶奶的人不成?”
只这一句话,堵得那个叫老赖子的人无话可说。
这时,我似听到蚊子一般的声音、往我逼近。
我没有多想,就挥出桃木剑,往发声源砍去。
“啊——”阿瓦娜的母亲明明离我极远,却抱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