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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估算错的话,你妻子只剩一个月寿命。”
巫峥山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砸在我心上,震得我不知所措。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妙,没想到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
楼湛天的表情证明巫峥山所言不假,也说明他早就知道了。
但他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更不曾在我面前表现出来。
我既为自己命不久矣而难受,又心疼楼湛天独自承受这一切。
“呵呵,不肯跪?你对你妻子的感情不过如此嘛!”巫峥山讥讽道。
楼湛天冲冠眦裂,死瞪了巫峥山片刻。咬牙切齿道:“我跪!”
我怔望着楼湛天,眼泪自眼眶缓缓滚落,他竟愿意为我抛弃尊严,答应跪行上山。
“先说好,治好你妻子后。你不准报复我!”巫峥山略显惊讶道。
他似乎没想到楼湛天真的会答应,为防楼湛天事后报复,他还要楼湛天发鬼誓。
我气愤难忍,要现身时,楼湛天闭了下眼。很快又睁开。
他往山道旁走了过来,我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山道扑了上来,“湛天。别跪!”
“阿音——”楼湛天看到突然出现的我,很惊讶。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死死地抱着他的腰,“湛天,不要跪。我不要你跪!”
“阿音,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楼湛天想把我的手扯开,但我死抱着他的腰不放。
“湛天,我不治了、不治了………………”我哭喊道。
“说什么傻话?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救你。下跪又何妨?”
楼湛天仰头望着夜空,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这声音蕴含着苦涩。
“我不要你为了我折了骨气!”我泪流满面。
楼湛天生性冷傲,把骨气和尊严看得比命还重。
如果他为了我牺牲这些,今日这一切必成难以抹灭的耻辱。
“阿音。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楼湛天手上略使力,把我拉到他身前。
“我宁愿死,也不愿——”我刚开口,楼湛天便捂住我的嘴。
他冰冷的唇,擦过我耳际,低声道:“阿音,如果你不在了,我要骨气何用?况且,你就是我的骨气!”
我的泪水已决堤了,楼湛天说我就是他的骨气,即便下跪了,也是为了护住自己的骨气。
“肉麻死了!再不跪,我又要改变主意了!”
巫峥山耳力极佳,把我们的话全听去了,阴阳怪气道。
“你够了!我不治了!”我转头,冲巫峥山大吼道。
“阿音,别说了!”楼湛天把我轻推到一边。
眼见楼湛天走下山道,我急扑过去,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摔趴在地上,“湛天,不要跪、不要………………”
“别过来!”楼湛天幽叹道,没有回头。
从他袖间涌出一股不伤人的力量,在我周身形成一个透明结罩。
“湛天。不要、不要,快起来………………”
看着楼湛天从山脚下,跪在碎石山道上,一步步地往上跪行,我拍打着结罩。哭得肝肠寸断。
楼湛天面无表情,没有往我这边看,他每跪一步,都如一把刀狠捅在我心上。
“不要啊、不要…………”我哭得嗓子都哑了,楼湛天依旧没起来。
以前他总是伤透我的心。令我恨他、怨极他,不愿信任他。
我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像楼湛天如此冷傲的鬼,会为了救我,抛下男儿最重要的尊严。
不管楼湛天对我的爱是否掺和了其他原因。或隐瞒了我多少事。
如今,我都愿不顾一切地爱他、全心信任他。
“姑娘,你运气倒不错,遇到这么爱你的鬼!”巫峥山走到我旁边,语带羡慕道。
我抬起头,冲巫峥山怒吼,“巫峥山,你太过分了!”
巫峥山冷扫我一眼,满不在意道:“随你咋说!”
“你让他起来!我代他跪,跪多久都可以!”我嘶声道。
“不可能!如果这样都忍不了,你们干脆解除冥婚得了!”
巫峥山再度提出要我和楼湛天解除冥婚。
我无心多想巫峥山的用意,伤心欲绝,一遍遍地喊着让楼湛天起来。
虽没停止哭喊,但我闭上眼,不再去看楼湛天。
因为我知道,他有他的骄傲,肯定不愿我看到他跪行的一幕。
不知不觉,原本漆黑的天幕微微泛出白光,楼湛天的发丝上沾满晨露凝成的冰珠。
他膝盖部位的衣料,因为摩擦而破碎,但他却一声不吭、也没有狼狈之色。
当楼湛天到达山顶时,我的声音已经哭哑了。
困制我自由的结罩也自动撤掉了,我紧紧抱住楼湛天,“湛天!”
“阿音,我没事!”楼湛天的下巴,抵在我头顶。
他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疲惫,我哽咽不成声,心疼得难以言语。
“勉强算你过关,跟我来!”巫峥山冷哼道。
第239章 他也结过冥婚
我和楼湛天走进巫峥山的茅草屋,里面非常简陋,摆放的家具很破旧,角落还专门辟出一个放置药材的隔间。
巫峥山走到隔间里,包了几大包药,随手扔到桌子上,漠然道:“先把这药熬了,泡上两天浴!”
逼出噬阴虫的过程很危险,而我的身体损伤得太严重,必须用药物调养两天。
巫峥山拿的药,得熬成药汤,连着药渣一起置得温热之际。我整个人置身其中泡着。
按巫峥山的意思,除了中途换药汤,我得不间断的连泡两天两夜。
“明天开始泡,泡完再来找我!”巫峥山又交代了一句,就赶我和楼湛天走。
走出茅草屋时,听到巫峥山在抱怨我们、害他到现在都没得睡。
我咬牙,死忍住怒火的喷发,楼湛天握紧我的手。
他虽没说啥,但我分明看到他手上暴起数道筋络,他显然也在忍怒。
我们回到山下的土胚房,清理了下身体,又重躺在炕上。
一直到天大亮,我们皆无眠,都下意识避开、没有提起楼湛天跪行的事。
我的心境早已不同,感觉自己愈发沉沦于这段感情中,不可自拔。
楼湛天早早就起来准备早饭、熬药汤。
我吃完饭后,楼湛天试了下置在一处的药汤温度。
觉得差不多,他就过来帮我脱衣服,“阿音,可以泡药汤了。”
“嗯!”我应了声,看着他忙碌的样子,依旧觉得不真实。
楼湛天把我抱入木制的浴桶后,搬了张椅子,坐在一边陪我。
“湛天,你的伤不能不管。”我对上他苍白的脸,忍不住道。
“我没事!”楼湛天轻笑了下,似不在意道。
“你别只顾着我。”他的情况明明很糟糕,怕我担心,总说自己没事。
“我知道。”楼湛天说完,有意岔开话题。
他是因为我。无暇、也无心管自己的伤,我很怕拖得太久,对他的伤越不利。
偏偏又不能让他知道、我发现他夜里避到无人的地方咳血。
我很想求巫峥山帮楼湛天治伤,可巫峥山的人品那么恶劣,让他医治我,都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楼湛天似看出我心里所想般,幽叹了一声,终于坦白他的伤势。
原来在桃源村后面的山上,我晕倒后,爷爷和杨思语联手对付楼湛天。
他的鬼力被锁阴阵压制住了,本就不敌杨思语,再加上道行高深的爷爷,结果可想而知。
当时楼湛天的处境,可谓是险之又险,差点魂飞魄散了,他侥幸逃脱之后,根本无法马上来救我。
他本不想让我知道这些,眼下知道我可能察觉到了,怕我多想,只好告诉我了。
至于刘达身上的食肉虫,并不是爷爷放的,那些食肉虫是守护破庙里的鬼棺所生,他无意沾上的。
我和楼湛天在古董算命街时,爷爷就躲在暗处。
之后。我失手砸破装鬼发的黑坛子,爷爷借由食肉虫,想出养殖噬阴虫的办法。
而放在破庙的鬼棺,已被爷爷先一步拿走了。
如今算起来,加上牛头村那个鬼棺,爷爷已经拥有两个鬼棺了。
“湛天——”对于楼湛天的遭遇。我心疼得不行。
楼湛天吻着我的唇,说道:“和你比起来,不算什么。”
我泡了两天药汤,整个人虚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的。
吃饭、喝水啥的,都是楼湛天一口一口地喂到我嘴里。
这一天。楼湛天本要把我抱到巫峥山的茅草屋。
不想,巫峥山竟主动下来了,他一来就把楼湛天赶出屋子。
巫峥山还甩了一张药膳食谱给楼湛天,让他近几日,按食谱做药膳给我吃。
楼湛天原本不放心,巫峥山很不满。干脆撒手不给我治了。
无奈,楼湛天只得到屋外守着,他一走,巫峥山就拿出几根银针,“我先给你扎几针,刺激噬阴虫。”
“好。你扎吧!”我根本不知道巫峥山要咋逼出噬阴虫,只能听由他的安排。
巫峥山很满意我的配合,他手持银针,快速、且精准地扎在我身上几处穴位。
惯于白日沉睡的噬阴虫,一下子就被激醒了,开始在我体内钻动。
令我欲死的痛苦又袭向我,巫峥山拿了一块软木塞、塞进我嘴里,淡漠道:“忍着!”
“阿音!”虽然我没有发出声音,守在门口的楼湛天仍察觉到了我的痛苦,他焦急得差点闯进来。
“嚷啥嚷?等会就不疼了!”巫峥山大喝道。
他倒了一碗水,往碗里撒了些曼陀罗花粉,和一些特制鬼药,胡乱搅了几下,就要往我嘴里灌。
少量服用曼陀罗花粉,会导致人昏迷不醒,大量服用的话,可能造成假死之状,所以,可制作镇痛的麻沸散。
巫峥山把曼陀罗花粉和鬼药混在一起,能把噬阴虫迷晕。
噬阴虫被迷晕后,我渐渐缓过来,觉得很惊奇。
我被噬阴虫折磨这么久,没想到巫峥山轻而易举就迷晕噬阴虫,暂解我的痛苦。
只这一手。就让我相信巫峥山确实有真本事。
巫峥山把一只木碗放在炕头,突然问,“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啥?”
我无语至极,之前咋不问我的名字,非要等到现在才问?
尽管有些不满。我还是如实道:“谭音!”
巫峥山摇了下头,嘀咕了一句,“这姓氏——”
我的姓氏咋了?我只觉得巫峥山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他啥意思。
不过,我不想多问,巫峥山又问。“你和严春草是啥关系?”
严春草?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巫峥山说的应该是春草婆婆,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姓啥。
巫峥山早不问、晚不问,却在这时候问起春草婆婆,令我不得不怀疑他的用意。
既然不知他和春草婆婆是敌是友。我回答需谨慎。
巫峥山见我迟迟不答,不耐道:“别说你和她没关系,真没关系的话,她不可能连本命蛊都给你。”
“你能不能先把噬阴虫逼出来,再说别的?”我忍无可忍。
“不行,这样你才会说实话。”巫峥山边说。边掀开我肚子上的衣服。
他在我肚皮上涂了一种绿色液体,起初冰冰凉凉的,没多久,就麻得没知觉,感觉跟打了麻药一样。
巫峥山拿出一把锋利的刀抵在我肚子上。
这场景,让我想起楼湛天剖开刘达肚子的一幕。顿时吓懵了。
原以为巫峥山要咋逼出噬阴虫,看他这架势,竟要直接剖腹取出。
我颤声问巫峥山,“你准备剖开我的肚子?”
“没那么简单,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巫峥山道。
我咋觉得他是在威胁我,这种情况下。我一时编不出合理的谎话。
巫峥山的目光略冷,紧紧盯着我,不容许我糊弄他。
不得已,我便真假掺半地交代,只说春草婆婆误把我当成外孙女。
“那老恶妇不可能随便把本命蛊给你,肯定是确定你就是她外孙女。”巫峥山不相信我的话。
他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条浸过药的布巾盖在我脸上。
浓烈的药味熏得我头晕脑涨,四肢绵软无力,偏偏巫峥山一边帮我逼出噬阴虫、一边说个不停。
我感觉自己的肚子被剖开了,却没有一点疼痛。
同时,巫峥山的话直钻入我耳里,我越听越震惊。
原来巫峥山以前结过冥婚,和他结冥婚的女鬼居然是樊妍妤,也就是我亲妈。
在丘水寨时,我就听春草婆婆说过,我妈被生生剖开肚子而死。
她怨气非常重、魂魄差点溃散,必须找个年轻男子结冥婚。
但不是普通的结冥婚,那男子必须命格要和我妈相契,还要用自身精气养护她的魂魄。
春草婆婆没说那男子是谁,最后落得咋样的下场。
她只说,我妈要去找凶手报仇,被她阻止、并强行送入轮回。
因为鬼魂犯下杀业,难以入轮回,春草婆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