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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门口,有两人跨过高高的门槛,步履翩翩,并肩向他们走来。一黑一赤,黑的冷若冰霜,赤的艳艳似火,恍若天人。
晏侬睁大眼,双眸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两人。一身黑袍、冷若冰霜的这位,是她的表姐夫。那么,被表姐夫紧紧握着手的那个一袭赤袍、好看得不像话的姐姐,自然就是表姐了。猛地一眨眼,便有好多颗星星从她的双眼之中蹦了出来。褚清越带走一个容令怡,竟然带回来一个表姐!亲爹叻,闻名不如一见,终于见到活的表姐了!
远在飞扬岛的晏孔阳晏宗主,打了今日的第二个喷嚏,一脸莫名地摸了摸鼻子。
是的,作为忠实拥趸十几年之久,晏侬其实此前并未见到过容佩玖本人。
“表姐,我,我是晏侬。”晏侬说完这句,飞快红了脸。
容佩玖看着红了脸的晏侬,这哪还是她这几日所认识的那个冷酷老成的少女,勾了勾唇,“我知道,舅父家的晏侬。”
双耳嗡的一声,晏侬只觉得天地瞬间安静了下来,再也听不见其它的声音。啊啊啊!表姐的声音也好好听!
对面有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目光如刀。褚玄商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褚清越的不悦来自何处。
褚玄商是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容佩玖看的,只装作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这一扫,心上便是一跳。依然是记忆中的那一份说不得的好颜色,不,甚至比记忆中更令人无法逼视,宛如怒放的芍药。
向来玩世不恭、天不怕地不怕的褚公子心中陡然生了一丝怯,慌忙移开目光,却不凑巧,将目光移到了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心又是一空。
其他人见他们回来了,便都围了过来。
“小九,你回来了!”容舜华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泛着泪花。走近容佩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想抱抱这个让她思念了三十年的堂妹。
容佩玖站着没动,只是抿了抿唇,朝容舜华微微一笑,“嗯,大姐,我回来了。”
容舜华也不尴尬,优雅地将手收回,得体地笑了笑,“回来就好。”小九,还是厌恶着她呢。
这却是冤枉容佩玖了。容舜华真情流露,她看得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是有所动容的。
然而,她就是想动也动不了,她的手还被褚清越牢牢拽在手里。众目睽睽之下,她觉得不太自在,便想将手从褚清越掌中抽出来,奈何,那人却死活不肯松手。她只得对他传音入密,“松手。”
他没理她,手却握得更紧了。
“褚清越,把手松开。”她继续传音入密。
还是不理她。
“褚清越!”她用力挣了挣。
“再乱动,信不信我亲你?”
“……”
她信。由不得她不信,这人的厚颜无耻,她才刚在他的识海之中领教过。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已经完全颠覆。她只知道,在这世上,大概没甚么不要脸的事是这位褚宗主不敢做的。
乱动的手终于老实了,褚清越的唇角满意地歪了歪。
既然人都到齐了,便要继续寻找处尘长老。于是,众人不再耽搁,当即便向第二座殿宇前进。
褚清越与容佩玖走在最前面,打头阵。
褚玄商依然在所有人后面殿后。这时,他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容佩玖的背影看,虽然只是一道背影,也是他心中最美的风景。看着看着,渐渐生出一丝悲戚的情绪。他的一生,忽然之间就看不到希望了。
晏侬走在褚玄商前面。
“晏侬。”褚玄商悄悄拉住晏侬,涩涩道,“往后,不要乱说这种话了。”
“哪种话?”晏侬丈二摸不着头脑,停下脚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甚么喜欢不喜欢的,惹人误会。”
晏侬“啊”了声,愈发茫然了。
褚玄商却只是不再说什么,越过她走了。
不得不说,紫衣禅修虽不喜欢容佩玖,但她的存在,确实是让所有人的安全有了更大的保障。他们有一位顶级法修,还多了一位顶级杀修,不死城第三层也不再是甚么令人望而生畏的龙潭虎穴了。
只不过,处尘长老既不在邪骸领主的殿中,也不在阴领主的殿中。
那么,他只可能在最后一殿——阳领主的殿中了。
容佩玖清楚地记得,阳领主早在数十年前,便被她和褚清越合力灭掉了。这座殿,目前应该是一座无人驻守的空殿。
容佩玖以为,剩下的路途会很轻松。
然而,比邪骸领主与阴领主的诡异更让她震惊的是,她没想到,自己会在阳领主的殿中,见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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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当手握灵弓的邪骸领主出现在众人眼前时; 人人皆是大惊; 谁也没想过,邪骸领主会是这样的一副尊容。
邪骸领主; 如其名,是一具白森森的骸骨; 却做一副新郎官的打扮; 穿着一身秾艳的吉红色喜袍; 松松垮垮挂在骨架上。腰间束一条大红腰带,头骨之上戴着一顶黑纱帽,斜插一朵红绢花。
殿中光线不强; 昏昏暗暗的像极了人间瞑色四合之际。在殿中阴森的映衬下; 乍一看去; 这身穿喜袍的骸骨让人觉得莫名惊悚与诡异。
再看第二眼; 又让人觉得滑稽。就像偷偷摸摸穿大人衣衫的顽童,不伦不类的; 让人忍俊不禁。
紫衣禅修之中; 不知是谁嘲笑了一句,“这千重久的口味可真是够独特的。”
引得其余几位紫衣禅修掩口轻笑。
有晏侬这个包打听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四殿领主大概是怎么回事。除阳领主之外,另外三殿领主在活着时,均为千重久的亲卫。是以,这紫衣禅修才会有这一说。
心头一下生出些不明所以的抑燥,容佩玖斜乜了笑得优雅的同门一眼,冷冷道:“有甚么好笑的。忠心耿耿的属下; 就算是成了一副白骨,也不愿抛弃。我在千重久身上,只看到血性与情义四字。”
有两名紫衣禅修讪讪地收了笑,尴尬地轻咳一声。
不像藏渊领主身旁总是跟随数不清的小兵,邪骸领主殿中空空荡荡。除了这具身穿喜袍的白骨,再无其他会动之物。不过,邪骸领主虽是一副骸骨,其身手却与活人无异,甚至比活人更为灵活。
邪骸领主二话不说,上来便是嗖嗖几箭。昏暗的光线给了暗黝黝的箭矢最好的掩蔽,肉眼完全捕捉不到箭矢的踪迹,因而也无处可避。
有人痛苦地喊了声,“啊!”
容舜华担忧的声音随即响起,“清瑶,可是要紧?”
“大师姐,我中箭了!”
褚玄商两手一伸,左右分别薅了一把,却只碰到景璇,没有摸到一直跟在身边的晏侬,“小晏侬,有没有事啊?”
“哦,我没事,我跟着表姐呢。”晏侬躲在容佩玖身后,一脸幸福地道。第一时间就想到保护我,嗷,表姐对我真好!
在邪骸领主的箭矢射出的瞬间,容佩玖没来得及多想,匆忙将手从褚清越掌中抽出,将晏侬一把拉了过来。褚清越这回放手却是放得很爽气,几乎是在她抽手的一刻他放了手,她一抽便抽了出来。
只是,待她救完晏侬,却发现褚清越又不知所踪了。幸而其他人都只顾着躲避邪骸领主的箭,并未发觉褚清越的消失,不然免不了引起惊慌。
邪骸领主的冷箭又快又准,瞑色之中,最是难防。若要保全众人,惟有速战速决。
容佩玖将手一展,魔言现于掌中,对褚玄商清喝一声,“褚玄商,火焰术。”
褚玄商适时放出了一道火焰术,大殿之中瞬间一亮,不过也就一瞬,那道火焰便被邪骸领主一箭给灭了。
然,纵使只有一瞬的光亮也足矣,足够容佩玖找到邪骸领主所处方位。
魔言双珠红光一闪,在黑暗中犹如两颗鬼眼,划出两条红线,朝着邪骸领主飞驰而去。
邪骸领主的箭早已搭在弓上,瞄准朝自己疾驰而来的鬼眼,箭弦一拉,绷紧至最满。五指白骨一松,便要将这一箭放出。忽听得清脆的一声“咯吱”,邪骸领主张开的五指骤然一缩,将差一点便离弦的箭矢卡在了弓上,呆愣愣迎着朝自己飞逼而来的幽红鬼眼。
容佩玖感觉到邪骸领主的呆滞,将灵气倾注到魔言之上,手一扬,便朝邪骸领主的头盖骨一砸。
顶级杀修的倾力一击,无人能够承受。只待一杖下去,邪骸领主的一身白骨必会散架,化成齑粉。
然而,这一杖并未落到邪骸领主头骨之上。
在挨近邪骸领主的瞬间,容佩玖忽然在其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天地树灵的气息。容佩玖心中一惊,手稍一顿。
便是这一顿,邪骸领主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了。
“竟然叫他跑了!”容清瑶捧住被箭射伤的手臂,恨恨道,“容佩玖,你到底行不行?”
黑暗中,容佩玖未出声。她还沉浸在前一刻的震惊中。她在天地树上三十年,对天地树的气息最是熟悉不过,也分外敏感。方才,她在那邪骸领主身上,确实是明白无误地察觉到了天地树灵的气息。简直是匪夷所思,一个不死人身上,为何会有天地树灵的气息?
晏侬讥道:“少废话!要不是我表姐在,你不知道死了几次了。你行你上,不然就闭嘴!”
容清瑶恼道:“你无礼!”
“清瑶,少言慎行。”容舜华淡淡的声音飘了出来,带着些不悦。
“是,大师姐。”
忽然,大殿之中红光一闪,倏地灭了。明暗交错间,所有人都看到了诡异的一幕。但未来得及细看,黑暗重又来袭,便甚么都看不见了,宛如昙花一现。
“刚才那个东西,你们看到了么!”景璇紧紧地抓住晏侬的手,声音中透着恐惧与慌张,“是不是我眼花了?”
“不是,我也看到了。”晏侬道,又问容佩玖,“表姐,你看到了么?”
容佩玖道:“看到了。”
晏侬问道:“表姐,那是甚么?”
“我也不知道。”容佩玖道。她也只是匆匆一瞥,吃不准看到的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容佩玖话音甫落,又是红光一闪,如同雷雨夜的闪电,瞬间亮起又瞬间暗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不停在两个场景之间穿梭,玄奇诡异。几次明明灭灭,终于消停了下来。
不再是一片漆黑,有些微弱的光亮从四周透出。
容佩玖微眯着眼,紧了紧手中的魔言。若她没看错的话,四周发出微弱光亮的,是几支红烛,大红的喜烛。这里已经不是邪骸领主的大殿,就在明暗交错间,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置身另一个地方。那么,之前她匆匆一瞥看到的,便不是虚幻。
景璇紧抓住晏侬的手松了开来,她呼出一口气,“终于消停了,方才这一闪一闪的实在是太吓人了。”抬头一打量,双眼睁得硕大,一脸骇然,“不对!这里不是邪骸领主的大殿!”又死死地抓住了晏侬的手。
几个紫衣禅修也发现了,也纷纷惊呼起来。
晏侬实在是烦死了景璇的一惊一乍,甩开她的手,“废话。邪骸领主一个射箭的,在自己的地盘弄这么多柱子,是要坑自己呢还是坑自己?”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们现在所处之地也是一座殿宇,却与邪骸领主的殿宇有着明显的不同。邪骸领主使用的武器是弓箭,因此殿中空空荡荡几乎没有柱子。而这座殿宇虽然与邪骸领主的殿宇差不多大,却多了很多两人合抱的粗大柱子。
晏侬的话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突然置身陌生环境的恐惧似乎也消散了许多。
“那么,我们现在到底在哪里?”有一位紫衣禅修问了句。
“我也不知道。”晏侬道。
“若我没猜错的话,”容佩玖顿了顿,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在阴领主的殿中。”
谁能想到,这两殿既是相连的,又是重叠的。众人还来不及惊讶,四周的那几支红烛忽地熄灭了。黑暗却未来临,就在大殿的正中,又有两点光亮了起来。
起初是黄豆大小的两点光,渐渐晕了开来,等到黄豆大小的光变成桃仁大小,众人才看清,发出光亮的也是两支红烛——两支粗大的龙凤喜烛。
一张精致奢华的千工拔步床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再度看到了之前那诡异的一幕,这一回,不再是昙花一现,可以仔仔细细看个分明。
这一看,不禁冷汗津津。
千工拔步床上,坐着一个身穿喜服、头顶红盖头的新娘。
她就那样静静地端坐着,雕塑一般一动不动,露在袖外的双手被吉红的颜色衬得雪白,交叠着放在腿上。乖巧娴静,像是在耐心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