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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烁烁一听,忙关切的看着她:“那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呢,要不等会你早点回去,我送你。”
白糖酥眉眼弯弯,心中为了新同学的关心熨帖极了:“没事的,我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心里高兴。”
她说的倒不是假话,因为从小能感觉到他人的情绪,白糖酥记事开始便被迫的接受了许多来自他人的负面情感。
这让她极少的在完全欢快的氛围中与他人一起活动,所以她才会总是呆在家里而不是像其他同龄人一般到处聚会玩闹。
但此时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们都是刚成年不久,没怎么真正经历过挫折的少年,他们都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蓬勃朝气。
因此他们在刚进入作为人生新征程的大学时,都是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没有任何颓废丧失信心的,只差在脸上写着‘意气风发’四个大字。
而白糖酥方才差点皱成一团的小脸,则是因为手中的果汁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喝,所以有些失望而已。
她本以为自己恢复了味觉之后,便可以敞开肚皮将前面十几年错过的美食全都补回来,可没想到她反而比之前更受不了外面食物的味道了。
不过说起吃的,店长他们自从那天吃了她心血来潮加了甜酒的水果捞后,竟然给她放了个带薪短假,说什么想起了家乡的味道,决定回家探亲一段时间。
她其实蛮好奇他们的家乡究竟是哪里,竟然能够生养出这么四个钟灵毓秀又脑回路清奇的大美男。
正当白糖酥与周烁烁说着各自的趣事时,一股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恶意倏地传到了白糖酥的心中。她下意识的一抬头,只看见一个相貌甜美的长发女孩正挽着顾航的手站在门口。
女孩对着白糖酥柔柔的一笑,友善的笑意加上她柔弱的身躯及略微苍白的脸庞,几乎可以激发起所有人的保护欲,无论对方是男是女。
若不是她向白糖酥一直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敌意,白糖酥说不定也会和其他人一般被她单纯无辜的外表所欺骗。
但是让白糖酥情不自禁起了戒心的不仅仅是面前女孩的敌意,还有她前几天才见到过的顾航。
他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对劲了,既不像之前那般紧绷着神经,也没有传来任何放松的情绪。白糖酥察觉不到顾航任何的内心波动。
可这么说也不太对,他的情况和凌光他们给她的感觉并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她和凌光他们在一起时就和正常人之间的交往一模一样,从未接收到过他们无论正面还是负面的情绪,这也是她决定留在店里的一个重要原因。
可她能够感应到顾航,只是传到她心中的顾航现在心情是一片虚无罢了,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丝毫其他。
白糖酥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凡是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即使那个人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她也能感知到他当时平静无波或淡漠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过年了
小白要变富婆啦
悄咪咪的上来补上昨天的
再悄咪咪的顶锅盖逃走去码今天了
咕咕咕咕咕
为了消失的小红花痛苦不堪
_(:з」∠)_给大家跪了
留言发红包么么哒
毕竟是早年
第40章 从天而降亿亿万
他们说养父给她留了遗产?
白糖酥甚至不知道自己和电话那头的人都说了什么。
她就这么盯着墙上的匕首直到双眼发涩也不愿移开视线; 大脑里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问题在她脑海里不停地盘旋。
为什么是遗产?
怎么会是遗产呢?
白糖酥机械般的和电话那头道了谢又挂断; 蹲下身捂住脸像只受伤的小兽般轻声呜咽着。
她早该知道的; 在养父离开的那天就该明白; 养父心中传来的决绝并不是想要将她抛弃,而是带着一种甘愿赴死前的坚定。
可哪怕是这样; 她这些年来也一直告诉自己; 她的爸爸只是失踪了,又或是嫌她太调皮和她开了个玩笑; 总有一天他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然后像小时候那样笑着对她说‘糖酥不哭,爸爸在。’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养父的亲生孩子,养父也从来没有避讳过这个问题。
他总是喜欢把白糖酥抱在怀里,然后带着她一起抬头看天:“你的亲生父亲是个很伟大的存在; 他比谁都爱你,如果你想他了就看看天空; 他会感应到的。”
直到现在白糖酥还有着伤心时就仰头看天空的习惯。
可是她想亲生父亲时可以看天,如果她想爸爸了又该怎么办。
“糖酥别难过; 你这几天都成小哭包了。”糖球钻进白糖酥的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笨拙又努力的安慰着这几天她的家人。
明明糖球的身体因为是魂魄的原因而十分冰冷,可白糖酥的心中却感到了一股又一股涌出的暖意。
白糖酥吸了吸鼻子; 心中压抑了多年的怕养父出事的不安终于落下了实锤,让她可以从此不必再有多余的猜测,可也让她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
“糖球; 我没有爸爸了。”白糖酥抱紧了怀中满是担忧的小孩小声呢喃着,泪水逐渐打湿了糖球的衣物。
“不要哭,糖球会一直陪着你的。”白糖球慌张的回应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糖酥好受些。
“糖球…”白糖酥想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让小姑娘不要担心,可是她鼻尖的酸意让她再也克制不住的嚎啕大哭出声。
门外的老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拦住了山鸡他们想要进去安慰的脚步:“让糖酥好好哭一场,发泄出来就好。”
。
白糖酥考完试后,甚至连同学们的聚会都没参加便回到了H城童心孤儿院所在的地方,她到的时候,那位新任的任院长已经在办公室等着她。
“您好,您就是任院长。”白糖酥与面前长相和蔼亲切的中年男子握了握手,与他一起在椅子上坐下。
还真是变了很多,白糖酥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感叹着。
她在童心孤儿院待了七年,从九岁养父失踪开始,一直到十六岁法定打工年龄为止,即使大多是不美好的回忆,白糖酥也不得不承认童心孤儿院占据了她目前为止人生的一大半部分。
“糖酥,这是你养父所有遗产的清单。”任院长将一份文件递给了白糖酥,“发生这种事情我很抱歉,虽然还有一部分现金和被她变卖的物品没有追回,但是法院已经在考虑拍卖她的固定资产来赔偿你和其他人的损失。”
白糖酥接过文件却没有立即翻看,而是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期翼看着任院长:“院长叔叔,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接到我爸爸的死讯的,他不是失踪吗。”
她还是不肯放弃,想亲自向他们询问细节。说不定他们只是因为养父失踪太久才下的结论,而不是真的得到了养父死亡的消息。
任院长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双眸中划过几丝怜悯:“事实上在你刚进入童心不久,就有一个自称是你养父朋友的人过来告知了他的死讯,并将你养父的财产证明和存折交给了刘美玲,让她在你成年后转交给你,可没想到刘美玲不仅没告诉你养父的消息,连他的遗产都……”
“我爸爸的朋友?”白糖酥内心最后的希望被无情地掐灭,她连声线都有些不稳,“请问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想知道我爸爸现在葬在了那里,我想去拜祭他可以吗。”
白糖酥心中痛楚难耐,原来她在这近十年的时光里,一直让她的父亲孤孤单单的在不知名的地方沉睡着,却从未去看过他。
“抱歉。”任院长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那是一位女士,更多的细节连刘美玲自己都忘了。”
说到这,任院长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花着用肮脏手段夺来的钱,她自然不敢将一切记得太清楚,这样才好假装一切本就是她应得的。
白糖酥听到任院长的心音沉默不语,向来好脾气的她也忍不住对刘美玲升起了几分恨意。她可以不在意刘美玲幼时对她的恶意,毕竟她还是平安的长大了,可是刘美玲不该瞒着她父亲的消息。
任院长看着双眸暗淡无光的白糖酥再次在心里暗骂了句刘美玲作孽,他在刚拿到白糖酥资料时就听孤儿院的其他员工讨论过。
当初白糖酥刚送来孤儿院的时候,身上穿的用的无一不精致,也让刘美玲起了歪念,在当时就想套出白糖酥的养父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好占为己有。所以在最开始,她对白糖酥百倍关怀,简直当成了亲女儿般疼爱。
可没想到白糖酥在父亲的溺爱下单纯的不知世事,对于钱财方面竟一问三不知,于是刘美玲一怒之下,直接将白糖酥的生活标准降到了最低。
按理说童心拿着官方的补贴,孩子们的生活虽不至于多富裕,但也能隔三差五的领一件新衣服,伙食也是按照营养搭配着来。
可是白糖酥不一样,她永远只能穿别人剩下的衣服,刘美玲又借口要治治白糖酥挑食的毛病,每一顿都让她吃凉掉的饭菜或者只有白饭。
等到后来她得到了白糖酥的遗产,便在心虚之下更加苛刻的对待着白糖酥,甚至等到白糖酥十六岁生日一过,就迫不及待的将她赶出了孤儿院。
这期间不是没有过家庭想要领养白糖酥,可是都被刘美玲给破坏了。甚至在一家富豪指名要收养白糖酥的时候,她硬生生的将刘燕子当成了白糖酥送了过去。
若只是破坏白糖酥被领养的机会,任院长还能猜测是否是刘美玲内心阴暗,想要多折磨白糖酥几年,可是将刘燕子代替白糖酥送过去,却让他怎么都想不通其中意义。
还好这一切都过去了,白糖酥从小争气刻苦,成绩在学校里向来数一数二。所以哪怕她被赶出了孤儿院,她的学校也愿意免去她的学杂费和住宿费,让她住到了学校。
再之后,还是个半大孩子的白糖酥就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生活,有几个孤儿院的员工在外办事时,偶尔还能看见在街上发传单或者在餐厅里做着服务员的白糖酥,可是他们回到了孤儿院后却一个字都不敢提,生怕刘美玲生气。
她们之前还在心里嘀咕过为什么刘美玲这么讨厌白糖酥,直到这次刘美玲买的豪宅豪车意外的被人看见引起了上头的怀疑,检查组才发现她在这几十年来占据了不少孩子的财产。
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白糖酥养父留下的遗产,她们这才明白刘美玲对白糖酥的不是厌恶,而是心虚下的恼怒。
虽然会被送来院里的孩子们大部分都不会有什么遗产,但也耐不住积少成多,硬生生的让刘美玲攒成了一件件珠宝首饰。
不过最可怜的还是白糖酥,她本可以衣食无忧甚至锦衣玉食的生活着,却沦落到了连饭钱都要靠打工省着花的地步。
白糖酥听到了任院长心里的感慨与回忆,带着几分感动抬起头对任院长勾起了一抹笑容:“院长叔叔您别难过,我现在过得很好。”
任院长一愣,又呵呵的笑了开来:“那就好,糖酥你快看看你养父的东西,你以后可是要成为小富婆了。”
白糖酥只当任院长是玩笑话,漫不经心的打开了财产清单。下一秒她便被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大串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这真的没弄错吗?”白糖酥无措的看了眼任院长,又看了看手上财产总额估算后的一大堆0。
“我听说你小时候来童心时,身上穿的可都是好东西,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家的条件很好?”任院长失笑道。
“我不知道。”白糖酥老老实实的回答着,“那时候还小,根本没注意这些。”
“现在注意到还不迟。”任院长说到这面上带了几分愤慨,“真不明白刘美玲怎么能昧着良心占了你的东西,虽然你的房子因为你那时还小的原因,她没机会骗你签字过户,但是这几年她也没少从你家里拿东西变卖。不过你放心,她的财产已经全部被冻结了,该给你的一份都不会少。”
“只是就算没掉的东西可以用钱补偿,我们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对你有纪念价值的重要东西,只能为了这几年我们对童心的看管不力向你道歉。”任院长歉疚的看着白糖酥。
“没事的院长叔叔。”白糖酥闻言也不由得怅然了几分。
她的养父从小带着她天南地北的走,可以说她在九岁之前,就几乎在养父的陪伴下将整个华夏游玩了个遍。她心里对于家与房子的概念其实很模糊,只知道有养父在的地方就是家,却没想到原来养父真的有留下了一个家给她。
可若不是任院长这次告诉了她,说不定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事。
她虽不在意遗产的多少,却也不愿意让养父的心血流入他人之手。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调查养父家里少掉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