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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决策武林所有的事情,我没有怪你,这就是迫不得已,世事弄人,所以,我将成为你的敌人,你等着有一天和我对决的时候,看我掌力,能不能冰封你的雄心壮志。”
薛名怔怔的,看着庞学礼,又看看薛冰,说:“父亲离开的时候,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大业未成,死不瞑目’。”
薛冰缓缓走出来,说:“我不管,一个人能力实在有限,怎么都不可能做一件如此完美的事情,把所有人的感受都照顾到。我说过不怪你,要怪,就怪命运,和我们各自面对命运的方式。你走吧,我也会很快离开。直到现在,我才确定我是真的不属于这里。”
薛名正要说话,忽然李通过来,说:“掌门人,江南水寨十二帮会的人过来拜访。”薛名对薛冰说:“我找了你那么久,我们有太多的话需要说了。”
庞学礼见着他渐渐离去的北影,说:“你说得对,人没法做一件事情,能够照顾所有人的感受。”薛冰笑说:“走吧,我确定我要离开。”庞学礼问:“我们去哪里?”薛冰说:“冰雪一定会去生死门,不知道她现在是在何处。”
离开了秋水山庄,站在江南车水马龙的城市,有谁会从中看出来,这个世界多么的可怕;那些能够真正从平凡看出世界可怕真相的人,实在是难能可贵。
他们在酒楼里吃着饭,庞学礼说:“我的银两快完了,待会我去江南钱庄换点银子。你在客栈先休息一下。”薛冰说:“算了,我们还要打探消息,我和你一起去。”
到了江南钱庄,庞学礼换了银子,薛冰刚走出来,忽然见到那日在唐门北十三邪的首领,正从钱庄门口往里走。薛冰停下来,对庞学礼说:“你说江南钱庄和北十三邪会有往来吗?”庞学礼说:“不会吧,北方又不是没有钱庄。”
薛冰说:“这就怪了,刚才明明看到一个十三邪的头目,就是那天在唐门指挥十三邪的兄弟布阵的那位,在北十三邪应该很有地位的。”庞学礼说:“想来是经过此地,换些银两罢了。”薛冰说:“有可能,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此事不是那么简单。”
庞学礼说:“你是个很相信直觉的人吗?”薛冰说:“以前是,现在不敢了。直觉有时候真要命,未卜先知的本事,又没人能够学会。”
二人一面走着,一面想着心事,薛冰叹说:“要知道别人的消息实在是件很难的事情,就算是最快的丘壑派,也只能知道三天以前的事情。你说,会不会有一天,要知道几千里以外的消息,只要一天就够了。”
庞学礼说:“那不太可能,想当初唐皇传荔枝,换了多少匹快马,这才送来,消息也是一样,都是各地安排的眼线,最快的鸽子,也不能一天飞几千里啊。”薛冰叹说:“是啊,咱们武林中人,南来北往,最不方便的,就是打探消息了。以前还有丘壑派可以问,现在,都不知道到哪里打探消息。”
庞学礼说:“说来也是笑话,我认识的江湖中人也有限,在江南一带,目前都是风云会和生死门的耳目,消息都来自那里。”薛冰说:“走一步是一步。”
正说着,忽然街上一阵人群吵嚷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人影在人群中狂奔着,后面跟了一大群人,都是拿着刀剑。
薛冰刚要让开,其中一个大汉挥着大刀喝道:“贱人,挡着大爷的去路!”说完一刀劈来。薛冰伸手捉住,一面说:“为何如此凶狠!”那大汉一面使劲抽刀,一面叫着:“弟兄们,上!”庞学礼对薛冰说:“算了,咱们有自己的事情。”薛冰放下刀,有几个人已经砍了过来,薛冰手上一挥,呼的一下,一阵冰块砸了过去,那几个人便都栽倒在地上。
薛冰刚要离开,便听有人说道:“好厉害的掌力,听说冰珀宫主复出,果然出手不凡。”薛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了几个黑衣青年。
薛冰淡淡的说:“不知道阁下是谁。”
那人说:“好说,在下龙天生。”
薛冰点头说:“说来也算认识,我叫薛冰。”
龙天生大笑说:“原来是薛小姐,好厉害的冰珀掌力,原来你不在这几年……”薛冰说:“不是,我不是冰珀宫主,告诉我你知道的冰珀宫主的消息。”龙天生说:“冰珀宫主追杀缥缈刺客,在江湖上传出了很大的名头。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还见过她一次。”
薛冰问:“在哪里?”龙天生说:“在栖霞山,听说那里的枫叶很美。”薛冰知道那是他同龙涛最快乐的日子,甚至是毫不认识的两个人,最美的琴声,最俊的剑法……
薛冰笑说:“多谢。”龙天生说:“既然有幸相遇,小姐,难道不能给个面子,吃个饭,交个朋友。”
薛冰说:“不用,再会。”
他们来到城外,只听到一阵风声传来,只见两个人在城外打得不可开交,庞学礼笑说:“这二人出招都很乱,毫无章法,但是威力却不小。”薛冰说:“而且他们手上拿着的,都是一支木剑。”
庞学礼说:“难道是木剑阁?”
薛冰说:“我们见过其中一人,朱赤。他的剑法浑然天成,看来一定是木剑阁的高人指点过,然后都是自己练习,似乎他们两个人一直就一起练剑。能够看出,这练剑的情形,好熟悉。”
她当时同薛名也是这么苦练掌力。
朱赤二人一连斗了好几百招,仍然不分胜负。
朱赤翻身落到地上,说:“小龙,我不能抓你,但是你斗不过风云会,而且,太平盟也根本不会管你,你选错了人。”
另一个黑衣人平静的说:“小赤,是你选错了人,真正为了武林的,是太平盟,不是风云会,你看他们杀人不眨眼的样子,你知道会有多少人痛恨你们吗?甚至连小孩都不放过,小赤,你难道真的被金钱和权力迷失了你的双眼?难道,你内心已经忘记了……”
朱赤平静的说:“没有,我说我没有忘记,先生的遗愿,不就是杀了生死门的江笑天吗?我能做到,一定能做到。”
薛冰见二人在夕阳之下,英姿飒爽,当真是少见,可是二人之间,似乎却有着某种令他么无法沟通的障碍。
夕阳无语,半晌,朱赤才说:“你的身份已经败露,现在正在追杀你,如果想活命,你就应该学佟泽,学太平盟所有会为自己打算的人。不要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神仙,这世界上每个人都不会成为神,因为都有自己的欲望。我知道你在压制,在你的欲望没有表现出来之前,如果你死去,也许你会成为神,但那并不代表你本来就是,因为实际上,你只是没有机会。”
黑衣人一笑,说:“如果我当初到了风云会,现在就是我重新回来的日子。”
朱赤说:“即便我当时去了太平盟,现在,我也已经是风云会的人。”
黑衣人说:“这世上没有神,但是……”
朱赤厉声说:“但是你们在欺骗人,说这世上有,悬克先生是一个,以后,佟泽还会成为另一个,对不对?我们都活在现实中,从不相信虚无飘渺的神仙鬼怪,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享受着人间的烟火,却不管人间的事情,只管自己的荣耀,在乎自己的权力,我想你身边也将有这么一位神仙。”
黑衣人说:“不,你错了,我们都变了。我记得当初我说过,如果你有事,那么,我是一定会出现,前来救你的。”
朱赤说:“我不需要一个朋友来救我,我需要的是一个本来就不需要别人拯救的生活,当时的我们,简直就是太幼稚,让朋友来拯救自己。”
黑衣人说:“我知道这不可能,我等不到那一天。”
薛冰一直在一旁看着,忽然说:“难道一个人可以对自己的朋友下手?”
朱赤转身说:“怎么又是你。”
薛冰说:“通常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朋友了。”
黑衣人说:“朋友,原来这么简单。”
朱赤说:“朋友,我希望你不要管这件事。”
薛冰说:“我不管今天来了多少人,这个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朱赤木剑一摆,说:“好,我再试试姑娘的掌力。”
木剑击来,劲风破空,空旷的野地里一阵狂乱的呼啸,无边无际,连绵不绝。薛冰红衣袅绕,转眼之间,已经出掌,冰柱所到之处,冰块四飞,溅起冰点处处。
朱赤的剑法浑然如同天成,那是来于上万次的苦练,如同宁烟眸每天无数的厮杀一样,出剑的人,根本不用考虑下一招应该如何,一切都只是处于一种习惯。
但是不到一百招,朱赤还是给冰柱击倒在地。
薛冰落在他身前,说:“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中人,但你也不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剑客,追逐名利当然可以,但是为了名利失去所有,用得着吗?”
她回身看着四周上百的随从,说:“我们走了。”她手上一扬,一圈冰柱向众人身上击去,立时那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冷得发抖。
薛冰对黑衣人说:“走吧。”
黑衣人说:“在下李初龙,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薛冰说:“薛冰。”
李初龙说:“如果没猜错,薛成大侠是令兄?”薛冰点头说:“正是。”李初龙微微一笑,说:“薛大侠在世的日子,我曾有幸见过两次,他是当今武林中少有的英雄豪杰。”
薛冰点头说:“他一直如此。”
李初龙对朱赤说:“但是我还记得,只要我能救你,我一定会来。”
朱赤看着他远去的影子,薛冰说:“年轻人,难道你不知道人这一生,应该珍惜吗?”朱赤转头说:“我不需要别人的忠告,所谓的忠告不过是失败者刻骨铭心的教训而已,失败者的话,一向并不可信。我直喜欢听成功的经历,还有不断实现的快乐。”
薛冰看着他和一群人远远的去了,才对庞学礼说:“我的母亲当时也拼命的劝我,我们这一生其实都是在别人的忠告中度过,可是我们一生,又真的相信了几个忠告。”
庞学礼说:“不要想太多。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薛冰说:“我想去看看那些美丽的枫叶,也许冰雪依然会去。”
红叶飘零,秋风柔柔。
薛冰抽出庞学礼手上的剑,说:“舞剑。”庞学礼微微一笑,说:“好!”
身随剑动,身法飘逸,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长剑穿空的声音那么动人,薛冰看着他飘飞的身影,想到那美丽红叶里翻动着的另一个人,在幽幽的琴声中如梦般境界里自由的舞动;剑延伸了他的意志,承载了他的灵魂,也延长了他的生命,将他铭刻在一个美丽的回忆里。
庞学礼没有想到舞剑的人身边有一个弹琴的人,他身边,只有一个想着往事的人……
薛冰看得有些呆了,她喜欢这种落叶飘飘的感觉,她爱这样迷人的景致,可惜她永远也不可能回到去年的今日。
庞学礼飘然落下地来,说:“怎么样?”薛冰回过神来,说:“好美的剑。”庞学礼递过剑来,说:“你从来没有用过剑。”
薛冰轻轻接过剑来,说:“从来没有。”
庞学礼飞身上去,折下一段树枝,说:“跟着我。”
薛冰跟着庞学礼,飘然游荡在空中,那感觉如同神游天外一般自在,长剑出动,在天地间写出一道道飘逸的剑气,庞学礼说道:“十恶剑法,剑中之恶来于世界之苦,心中之静来于看透尘世;每一剑皆是洞彻天机,先发制人,这,是剑中的精髓,化于剑招之中,便能觉出天下剑法之要害,伤其剑身,毁其劲力,立于不败之地。这一招‘娇儿恶卧踏里裂’,形散而乱,但是乱而有力,便是数十人围攻,也能全身而退。”
薛冰沉醉于他飘逸的身影和潇洒的动作,平生以来第一次练剑,感到是那么的让人兴奋,那么的快乐,那剑书写着她一直以来的困惑,释放着她一直以来的痛苦,呼唤着她一直没有的幸福,沉淀着她慢慢累积的快乐……
他们站在落叶飘飞的树下,薛冰闭上双眼,问:“如果有一天,你想起这片美丽的枫林,你会想起谁?”庞学礼说:“想起你。”薛冰轻轻说:“每一个人都有他最美丽的回忆,每一个人都曾经美丽过,现在还美丽的人,也许明年已经不在人间。庞大哥,我们不要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要管身边发生了多么重要的事情,让我们也留下一个美丽的回忆,让我们一辈子,总有一件想起来开心的事情。”
庞学礼站在她身后,柔声说:“我知道,一生一世。”
薛冰缓缓靠在他怀里,轻轻说:“庞大哥,所有的事情,累积到现在,我需要一点时间,忘记所有的事情,为我累积一点快乐,当我已经知道什么是快乐的时候,在我还能拥有的时候。”
落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