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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有一地的狼藉,一地的尸首,古俊跳下马来,四处寻找着看有没有活着的人,可是四处寻找,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薛冰站在宁烟眸身边,看着两个人在前面疯狂的奔跑着,说:“你满意了,这样的偷袭,直到杀光所有的敌人为止。”宁烟眸冷声说:“我现在就在你们手上,你们可以随便处置,以消你们心头之气。”薛冰冷声说:“不用了,这里的人还没有走光,救你的人出现了!”
宁烟眸心头一喜,只见几个黑衣人已经冲了出来,薛冰手上一动,已经将宁烟眸抓在手上,喝道:“你们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宁烟眸冷笑说:“趁他们不提防,将这三人统统杀掉,除掉咱们生死门最大的敌人。动手,连我一起杀掉。”
薛冰伸手点住她的哑穴,说:“好,让我来会会生死门的高手!”
顷刻间那几人围攻上来,薛冰放开宁烟眸,衣袂飘飘,同那几人斗在一处,这时飓风剑古俊和傲骨剑梅千山一起仗剑而来,二人此时皆以怒气攻心,出手狠毒,那几个黑衣人居然在片刻间就没了性命。
梅千山大声喝道:“生死门的狗贼,还不快快出来受死!”薛冰看着眼前的狼藉,也不由有些同情起来,想生死门此举也太过分,不过此处是黄山派要害所在,而且高手云集于此,名为真人谷,一举歼灭,当然是志在灭掉黄山,得到整个武林。生死门的野心,看来是越来越大了。
古俊扔下剑,使劲的推着宁烟眸,喝道:“你赔这些人的命来,一定是昨天晚上,就是昨晚,你故意耽误了我们的行程。你……”宁烟眸伸手推开,说:“我连这次刺杀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耽误你们的行程,更何况,将我带回黄山的,是你们,我不是自己来的。”
梅千山说:“这就让你去见家父,让家父用你的血肉来祭奠黄山数十个亡魂。”
宁烟眸说:“好啊,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替你们祭奠亡魂。”梅千山长剑一指,指在宁烟眸脖子上,说:“你再说一句!”宁烟眸冷笑说:“再说多少都是一样,死有什么可怕,活着有什么意义,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不能随心所欲,不能使用自己的武功,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说完纵身一扑,倒在梅千山剑上,梅千山也没有料到她会自己杀死自己,更没有想过一个号称天底下最不能摧毁的魔头,会自在自己的傲骨剑上。
连薛冰也有些惊讶,不知宁烟眸为何死去,也许在许多人眼里,一个希望杀光武林所有敌人的人,至少不会自杀,难道是因为成为了别人的俘虏而不愿受到牵制,看成是今生的侮辱,但是在唐门,她明明是忍辱负重的逃离。
古俊说:“赶快通知掌门人,看来,咱们的消息没有传到掌门人手上。”薛冰说:“二位上山吧,我要回去了。”梅千山说:“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上山一见,再说,你的伤势未好,这里一定还有生死门人,同咱们回到山上,再从长计议。”
薛冰心知自己目前伤势虽已经好了大半,但还不能对付一堆生死门的杀手,这是非之地,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因而说:“既然两位好意邀请,薛某却之不恭,不如从命。”两人这才有了一丝快乐,一起上山到了黄山灵台宫。
进了灵台宫,薛冰才知道什么是江湖大派,灵台宫的种种布置,简直如同皇家园林,飞瀑灵泉,假山池鱼,让人见而忘乡,乐不思蜀。薛冰没有见梅之仁,而是在安置她的院子里静静的坐着,看着山上来去的落叶,飘落的姿势也是那么美,甚至让她几乎忘记了山下那些一片狼藉的尸首。
她正在想着什么,一个人静静的走了进来,她转身一看,只见来者是黄山“无羁剑客”谭指云。谭指云直接说:“薛女侠大驾光临,本来应当迎接的,但是,本门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所以还请见谅。”薛冰起身笑说:“我不是什么女侠,谭大侠也不用客气,既然贵派有大事要商议,我就不留谭大侠,这话其实也难说出口,毕竟,这是你们黄山的地方,是你们在留我呢。”
谭指云笑说:“是吗?女侠太客气了。唉,这真是个多事之秋,难以主宰个人的命运,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到什么时候,多些牵挂,多些负担,就多了一点死亡的可能,我知道我的两位师弟对姑娘你念念不忘,但——”
薛冰笑说:“你不必多说,我才不会计较别人怎么看,我心如止水,管好你自己的兄弟才是真。何必来看我的眼色。”谭指云笑说:“让女侠见笑了,江湖中人,谁不会陷入爱恨之中,每天遇到那么多的人,总会有一见难忘的。有的甚至一生都不能忘记,这也不是个人能够主宰,若是在太平岁月,这些人之常情,本当成为人间的佳话,但是现在,似乎就只能得到另外的结论。”
薛冰问:“什么结论?”
谭指云说:“谁也不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
薛冰正要说话,只听梅千山说:“薛姑娘,你在这里啊,我带你四处走走,你身上有伤,不能在屋里呆着。”谭指云笑说:“梅师弟,师父和你说完话了?”梅千山说:“正在和古师兄说话。”谭指云说:“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惊了,若不是你们说,我们根本不知道真人谷的人已经全部……可怜这么多同门,这个仇一定要报的,师弟,咱们走吧,让生病的人好好休息一下。”
薛冰见二人走开,心里想:谭指云这人深谋远虑,他故意在我面前说起真人谷的事情,只怕有些欲盖弥彰。不过我可以从别人口中得到一点消息。
她来到院外,忽然听到一阵琴声传来,顺着琴声而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端坐在亭子里,亭子外面流花落叶,风声阵阵,琴声悠悠,那女子安然而恬静。薛冰对这人不熟悉,但是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白衣,你的琴声越来越好了。”只见梅千寻一身黄衣,手上拿着一支箫,说:“我怎么都不会吹箫,不知哪天才能学会。”
白衣停下弹琴,说:“小姐,万事都不能着急,要慢慢来,循序渐进,是学习的方法。”梅千寻坐在亭子里,说:“是啊,可是我就是没耐心。”白衣说:“我记得小姐当时练剑,才一年就成为高手,那是因为掌门给你吃了很多药丸,所以直到现在你的剑仍然是华而不实。这学箫就不能吃什么药丸了,不过有名师又不一样,小姐,可惜我不是名师啊。”
薛冰笑说:“想不到梅小姐不但武功高强,琴棋书画,还无一不精。”梅千寻不好意思的说:“是吗?简直让我汗颜,我不懂的。红衣的画倒是不错,我可学不到半点皮毛。”薛冰坐在她身边,说:“你谦虚了,怨不得屈公子整天忘不了你。”
梅千寻立刻笑说:“哪个屈公子?”白衣起身说:“小姐,这秋风又起了,我去准备点热茶。”薛冰看着白衣的背影,说:“真是个知书识礼又通透的丫头,梅小姐,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梅千寻说:“她们都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她们都能歌善舞,就我一个人最笨了。薛姐姐,刚才你说什么?”薛冰说:“不过屈公子说,知道贵派和生死门必有一战,不想你分心而已。”梅千寻笑说:“分心,我就算全心的作事情,也不能干什么的,恨不得立刻到灵教去。”薛冰说:“黄山派和灵教,再也不能成为朋友了。”
梅千寻问:“为什么?我们不是盟友吗?”薛冰说:“对黄山派而言,只有利益,没有朋友。令尊日前是不是收到一封信。”梅千寻说:“每天都会收到许多。”薛冰说:“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屈公子的信鸽。”梅千寻激动的说:“什么,你说……”薛冰说:“我也不是离间你们父女,我是听说屈公子为你特别训练了一批信鸽,因为见过,所以我能够认出,不过你居然不知道信,看来是令尊大人不愿意,所以没有将信给你看。”
梅千寻激动的说:“这是真的吗?这,简直太不可能了!我……我……真不敢相信,其实,他对我,倒是真的爱理不理,没想到……。”薛冰笑说:“我知道,女人都是这样,看看信的内容,说不定就会豁然开朗,不过,信也不知道令尊有没有毁掉。应该不会,每派收到的信函,一般都是这样,由人专门保管,令尊如果真的毁了信,反而会引起人生疑,所以一般不会毁掉。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信。”
梅千寻高兴的说:“能,就在藏书楼里,我知道,我知道,你等着,我……”薛冰温柔的一笑,说:“我知道,你要我分享你的喜悦。我等你……”梅千寻已经欢天喜地的离开,薛冰摇头叹说:“真是个毫无心计的孩子。”
不久梅千寻抱着一堆竹筒过来,说:“我们找找,我们……”竹筒掉到亭子里,薛冰一个个看着,果然见到古俊所发的信函已经送到,梅之仁已经看过,她将那竹筒收好,说:“算了,梅小姐,这里找不到,令尊已经毁掉了,想来无关黄山派的大事,都不必收藏,有时间,你再到灵教去看看不就行了。”
梅千寻笑说:“知道了。”有些失望的收起那堆竹筒,说:“只有这样了,可是父亲不让我离开这里,说我什么都不懂。”薛冰心里说:“你这样子,被人卖掉都不奇怪。”但嘴上却说:“那是因为现在黄山派需要梅小姐而已。”
梅千寻笑说:“你等等,我去去就来。”薛冰看着她风风火火的离开,叹说:“她不应该出生在江湖,为什么有的人如同璞玉,完全没有受到世俗的侵扰。却要被世俗的毒害,残忍的摧毁掉一切,乃至灵魂。”
想到梅之仁已经知道了真人谷的事情,却不作任何的准备,让一众高手死于非命,那么只有一个答案,他想得到更多的东西,比让身边的人死去更多的东西,只有一件,那就是整个武林。她不由叹说:“为了得到武林,一统江湖,这些人什么都可以舍弃,眼看着这些高手和剑客因为权力和财富而送去性命,青春和才华就葬送在无谓的争逐当中,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可是,在这个已经很可怕的世界里,我又能作甚么呢!”
她想了一阵,头绪渐乱,便要离开的时候,听到梅千寻在后面说:“薛姐姐,你说我要是偷偷到灵教,父亲会生气吗?”薛冰问:“为什么要偷偷去灵教?令尊那么讨厌灵教?”梅千寻叹说:“父亲一定觉得我笨死了。他现在一点都不管我,只是连山也不让我下,你知道,山上很闷的,再说,屈大哥要给我说的话,我要是听不到,会睡不着的。”
薛冰看着她哀伤的脸,说:“不要着急,令尊只是很忙而已,你也不是帮不上忙,而是根本不用帮忙,你们黄山派这么多高手,难道还在乎你一个千金小姐?”
梅千寻叹说:“我就是不想当一个千金小姐,我想有我真正成为一个剑客。薛姐姐,你能够自由自在的走南闯北,干脆,带我一起走好吗?我好想一个人到武林中去闯闯。”薛冰看她少不更事的样子,不忍欺骗她,遂说:“江湖险恶,你还是要小心为上,那是个不能去的地方,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孩,江湖人称你为‘流光剑’,那是说你的剑法奇快,漂亮华丽,至于功夫,就不在剑上了。你当惯了千金小姐,当剑客是不行的。”梅千寻急说:“为什么不行?我……我就是要去,我马上带上红衣她们,马上去……”
薛冰不料自己越说,她越是要去,便说:“要去也可以,只不过,江湖那么大,你出去了,万一屈公子来找你,到哪里去找你?”梅千寻想了一想,说:“还是姐姐知道。姐姐,晚上你多玩一会,我让绿衣准备好饭菜,咱们好好的谈谈,我有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薛冰没想到这是个如此容易受到欺骗的女孩,心里有些后悔,象这种孩子,本当无忧无虑永远看不到欺骗和永远不用忧愁,否则她们将会对人生失去信心,对生命毫无牵挂。
她笑说:“姐姐可没你这么好的运气,姐姐要下山去,回到自己的地方,就像妹妹在黄山一样,姐姐也会在自己的门派,安静的享受自己的生活。”梅千寻说:“要是我们也在龙宫就好了。”
薛冰问:“黄山不是很美吗?”梅千寻说:“在龙宫,可以看到屈大哥啊。姐姐,你真的那么着急吗?我都没有招待你,不行,一定要让绿衣准备一些好吃的。你等着,……”薛冰见她风风火火的离开,当然不会真的等着。她需要远离这里,让自己的心更加安静。她不知道是如同梅千寻那样天真无知的好,还是如同自己那样心事重重的好,甚至更无法从生活里得到半点证明,毕竟一个人实在不能同时拥有两个人的感觉。
她刚来到院里,便看到古俊在院里来回走着,很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