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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霜醒来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她忽然觉得有时见到的人,有可能已经是今生最后的见面,这让她有些遗憾和后悔,也许这就是人生,谁能知道第二天的事情。
她来到渡头,船已经开走了,只有等另外的船只,她正在渡头边上等着,忽然听到一阵丝竹之声传来,一艘华丽的船只缓缓飘来,她想也没想,便在船靠岸的时候上了船,到了船上,忽然看到左右的人都是红衣人,她心里一惊,想这难道是太平盟的船只。
果然听到有人说:“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到船上来坐坐?”司徒霜一惊,缓缓来到里面,一阵香味扑来,只见里面赫然坐着“香君子”林花落。司徒霜问:“怎么会是你?”林花落说:“我奉命到西南办一件事情,一路上只有用这样的打扮,才能免除不断遇到的骚扰。”
司徒霜来到里面坐下,说:“这排场也不小了,怎么样,一路平安的感觉,是不是很好?”林花落笑说:“于我而言一路平安,只是和一路不平安一回事。我又不是武功低劣的小丑,相反这样的平静,算是平静吧,才让我觉得害怕,这看似平静的地方,却充满着受人控制和愚弄的现实,我想这于任何武林中人而言,都将是一个束缚和悲哀,也是他们最想抗拒的现实。”
司徒霜说:“太平盟告诉武林,只要相信他们的话,听从他们的吩咐,作他们要作的事情,就能得到真正的平静,不久就会习惯的。我倒很感兴趣,你到西南去干什么?”
林花落说:“找一个人,也就是你的姐姐。”
司徒霜问:“你喜欢上我的姐姐?”
林花落说:“不是,是恶门不能离开她,没有她的日子,恶门所有的事务似乎都停止不前,失去了方向和主心骨,所以掌门一定要我找回她来,可是去了冰珀宫,根本不在那里,我实在想不出她还会去什么地方。”
司徒霜说:“我也不会知道,所以不要用期待的眼神看我。你们恶门有这么多能人,怎么连一些基本的事务都不能打理,我看,分明是喜欢她,找一个理由,别以为我们相信巾帼英雄的故事,那只是你们男人编造出来的罢了,说到底,女人怎能和男人相比。”
林花落急忙说:“真的,倘若不是薛姑娘,我们只怕一惊葬身于三大派的争夺之中,是她出现,平定了江北各派,联合起来,保住了恶门,并成为江北的盟主,先后同各派订立盟约,互不侵犯,而她打理帮会事务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一切弄得井井有条,使恶门不但人丁兴旺,而且财力雄厚,也就一年的时间而已。不过,她忽然不辞而别,谁也不知为什么,我奉命来找,还不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司徒霜说:“她不让你找到,你怎么可能找到呢?就算找回去,那里也不是她的长留之地,每个人都有心里想去的地方,你想一想,她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哪里?”
林花落说:“不知道。”
司徒霜说:“如果我是她,一定会去一个地方,记载了所有快乐让我充满了回忆的地方,女人都喜欢回忆,因为她们不能控制世间万物发展的能力只能使她们在无助的时候对着过去发呆,而不是如男人一样雄心壮志,永不停歇。”
林花落一拍大腿,说:“此言得之!薛姑娘一定去了秋水山庄,那里才是她最多快乐,最多回忆的地方。”
司徒霜摇头说:“不,那里不是,那是她积累痛苦和试图忘却的地方,也许她真正想去的地方,是雪山。”林花落问:“玉龙雪山?”
司徒霜点头说:“那是她获得新生和付出真爱的地方,也只有那个地方,才能让她已经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情平静下来,让她得到幸福的回忆。尽管那是虚幻而又渺茫的追寻。而雪山又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人打扰她们的清心寡欲。”
林花落笑说:“那,我得赶快去雪山,多谢姑娘提醒。”
司徒霜问:“难道你以为,一个真心要离开的人,会听信你的几句话之后就赶回来吗?”林花落说:“这是我的使命,我一定要完成,这是每一个男人的天赋。”司徒霜说:“我还以为你只喜欢玩你的熏香,原来哪怕是最不务正业的男人,也天生对自己的使命有自己的见解,并有为之付出一切的决心。”
林花落一笑,说:“看来姑娘是要去江南,我就不送你了,请下船吧。”司徒霜四处一看,拿起一个香囊,说:“我喜欢牡丹花的味道,哪一个是?”林花落说:“你既然喜欢它的味道,难道还闻不出来吗?不过我这里没有,我不喜欢那种妖艳富贵的花,我也希望你别喜欢那夺人心魄的美,让人几乎停止呼吸。”
司徒霜一笑,说:“我明白了,所有的香在你而言都应该不能超过你的体香。”林花落说:“人类本来就是万物的灵长,一切事物仅是彰显我们意志的工具,而不应该超过我们,便如人类道德的沦丧不能比之野兽更加可怕,那样人类的处于万物灵长的地位何在?”
司徒霜一笑,看着外面清澈的天空,和潺潺的流水,说:“要成为万物的灵长,你就得付出作为灵长的代价,为天下万物寻找他们的出路,而不是让他们毁灭,你看到这武林中沧桑的样子吗?多少美丽的人并不是随着年华老去,而是葬送在他们无知的追求里,葬送在他们一心向着更好未来的梦想里,难道因为需要更好的生活就必须死去?而你既然知道这道理,为什么还要寻找一个女人,来完成你的事情,难道你不能用你灵长的智慧,带领你的子民,得到他们的幸福和快乐?否则,你的智慧难道只是你明哲保身或是炼制香粉的源泉吗?”
林花落摇头说:“姑娘说的果然不错,但是林某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实力,所以一定要请薛姑娘出山相助。不多说了,我们这就调头。”
司徒霜下了船,心想姐姐一定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又不是什么人都向往名利地位,就算遇到了,也不一定能找回她来。
江南的秋天显得美丽而成熟,似乎经历了洗礼的美人,敞开宽广的胸怀,展现出丰满的线条,满载丰收的果实,收容了一切快乐和收获的喜悦,连那风里也都带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像是桂花融在稻谷的味道里,竟然不能分开。
她看到眼前一片丰收的景象,而且远离了太平盟无理的纠缠和纷扰,终于看到了祥和安静的一面,不管怎么说,一家独霸的场面,解决问题的方式和当年各派纷争之时当然大有不同。
她在湖边看了一阵,当年就是在这湖边遇到那神秘的妇人,一样的月黑风高的夜晚,一样的寂静没有旁人,此时的那个人,难道她不想看着自己策划的故事吗?她是佟泽的师父,还是佟泽的仇人,她是为了武林,还是处于自己的某种目的,有时有些奇怪的事情,是人一辈子都无法解释的。
正在胡乱的思索之时,忽然听到湖面上一声轻响,隐约有船只过来,司徒霜急忙飞身到了一棵柳树上,只见船上下来几个人,司徒霜一见之下,不由一惊,其中一人正是水风云,另几人其中一个是白希,其余的人都没见过,他们已经远到南海,为何又来到江南?
只听水风云说:“前段日子本来遥香已经让太平盟乌烟瘴气离死不远了,不过最近车凌力挽狂澜,做了很多事情,遥香已经渐渐不是对手,因此咱们此行的目的,若是杀了车凌,那么太平盟土崩瓦解,指日可待。”
司徒霜心里想:原来这看来短暂的平静,是车凌和遥香对峙的结果,我可不能让他们得逞,一定要帮助车大哥。
想到这里,她一路尾随四人来到太平盟,只见进了一个小院,车凌和原友清正在院里聊天,原友清一边绣着花,一边说:“大哥,这些日子你也累了,我看,你找个时间,到温泉山庄去休息几日,盟中的事情,也不是非你不行啊。”
车凌叹说:“清妹,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梦想吗?”原友清放下绣花的鞋子,说:“怎么会不记得,那真是太幼稚和天真了,以为自己就是拯救武林的神灵,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当真正执掌武林大权的时候,发现一切不是那么简单。”
车凌说:“那是因为现在盟中之人都是些不懂道理的莽夫,他们无视天地万物运行的规律,以为凭借自己一时的意气就能阻止事态的发展,以为通过自己的希望就能得到梦中的东西,甚至以为自己遭受的苦难仅仅是因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没有一个人知道,创造才是人世间一切财富和幸福的来源。我们当时希望武林中人人都是智慧的,勇敢的,善良的,真诚的,人人都有自己的权利和幸福,都能怀着一颗平等的心,看待众生万物。”
原友清起身来到车凌身边,坐在他身边,说:“那都是年少轻狂不知世事犯下的过错,大哥,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至少,我们已经将邪恶的人驱除出去,而正在努力使盟人拥有充满智慧,仁慈和善良的心,这是另一个比之当年驱除四大邪派更加艰难和长期的事情,所以大哥不要累坏了自己的身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车凌说:“清妹说的对,我啊,今天晚上不看书了,我们好好的讲讲以前的旧事,我最喜欢听你说以前的我了,那些轻狂的过去,天真而幼稚,多么可贵啊,想起有人说得好,世人皆道黄金贵,谁向苍天买少年啊?”
原友清一笑,说:“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还不是一样轻狂自负,认为箭术天下无敌,可是生死门的人来了之后,我就看到了自己一败涂地,我们两个,当初不都是失意的人吗?”忽然有人说:“两位可真是伉俪情深,让人敬服啊!”
只见水风云飘然而来,车凌说:“水姑娘,你来干什么?”水风云说:“来杀了你,车凌,接招吧!”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剑挽动,杀了过来,原友清和车凌都各自亮出长剑,但是顷刻之间,便给水风云打落地上,水风云冷冷的说:“你的功夫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原友清说:“姑娘,就算你执着于自己的失败,难道你忍心看到江南武林再度陷入水深火热甚至更可怕的道德沦丧的地步吗?”水风云喝道:“我练这‘先天剑法’,就是要让你死去,管他什么水深火热,不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去珍惜!”
长剑一晃,车凌一把推开原友清,眼见长剑刺来,司徒霜正要出剑,忽然一个人影一闪,一招便挡开水风云手上长剑,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落在水风云身前,说:“刺杀是最为人不耻的懦夫的行为,你真让人觉得羞辱。”
水风云一挥手,白希等人从四面攻来,那黑衣人手上长剑,灵动异常,在天空泛起一道白光,顷刻将几个人凌厉的剑气化于风中,水风云抬头一看,外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只好打个呼哨,飘然而去。
这刺杀也不过须臾之间,那黑衣人也已经飞身离开,司徒霜想知道她究竟是谁,当下飞身赶上,一直到了一片林子里,那人才停下来,说:“你已经跟了好久!”
司徒霜说:“我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救车大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那人转身来,摘下面纱,说:“我一直都在他身边,当然知道。”
司徒霜一惊,这人正是妙清,她问道:“你不是已经回到……”妙清说:“就算人回到剑谷,心也能回到吗?我离不开他,这是真正的爱,虽然他可以对我不屑一顾。”
司徒霜问:“他知道吗?”妙清说:“如果我真的爱他,就应该永远不让他知道。他应该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仅从不违背道义,连感情也只能有一个,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爱而毁了一个正直男人的口碑,如果仅仅是因为同情而赐予我爱情,那么无疑是对我追求真爱的侮辱,也是对他正直品格的玷污。你不要告诉他,我将永远在他身边,这已经足够了,爱并不需要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我想你能明白我说的话。”
司徒霜忽然问:“我能知道,你到底爱他什么吗?”
妙清说:“他的正直和无私,他的英俊和潇洒,他的肚量和胸襟,他的智慧和才华,他嘴角的浅浅微笑,和身上的彬彬气质,他举手投足的优雅,和来去之间的英武,他平和的态度,和庄重的神色,他为了别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品格,他作了好事不愿别人知晓的方式,他君子的风范和伟人的气魄,他独一无二的魅力。我想也许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人,而我喜欢的,则是最值得我喜欢的人,因为无论是暗里的所见,还是民间的听闻,都让我觉得他近乎完美的人生品质,你无法想象,我这么形影不离的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任何的缺点,或者,他的缺点因为他真诚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