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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正要说话,外面几个仆人忽然进来说:“宫主,外面来了好多人。”
冰儿一急,说:“我去看看!”
冰雪心想:难道真的是灵教教主带人前来?难道屈怀英,真的要报当年之仇,而且要一统苗人所有的河山。
冰儿急急的跑了进来,大声说:“不好了,宫主。”
冰雪努力平静下来,说:“慢慢说。”其实她心里也是一紧。
冰儿说:“灵教教主已经来到龙宫之外,似乎……”冰雪说:“我一味的忍让,难道屈怀英一定要斩尽杀绝?”说完出了洞口,乘船来到外面,只见屈怀英果然带着许多人站在暗河边上,冰雪纵身来到岸上,说:“屈教主,咱们又见面了!”
屈怀英哈哈大笑起来,好半天才说:“是啊,做了多年的老邻居,连话也没有多说几句,冰珀宫主,我今天来和你叙叙旧。”冰雪微微一笑,说:“不敢当,灵教教主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我可不敢占用你的时间。”
屈怀英说:“教主,听说龙宫的景色十分迷人,本来十几年前,先父就想进去一看,不过,这竟然成了他的遗愿!”
冰儿喝道:“屈怀英,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冰珀宫是你说来就来,说进就进的地方吗?”屈怀英说:“我一个人当然不行,所以这不带来了灵教所有想一览冰珀宫美景的教众吗?”冰儿呸了一口,说:“冰珀宫皆是高手,你以为几个灵教弟子,就能为所欲为吗?”
屈怀英冷笑说:“不错,但是,你的那些所谓高手,如今已经在温柔乡里欲罢不能了。”冰儿喝道:“你,你说什么!”
屈怀英冷冷的说:“一群春心荡漾的女人,只需几个男人就能让你们服服帖帖,冰珀宫主,原来你身边的人这么经不住考验!”
冰儿怒说:“你……”
屈怀英笑说:“不错,在十里外花果园的红尘十三侠其实是对付你们十三个女人的,那都是太极洞以前的弟子,一个个风流俊朗,善解人意,那正是我的意思,不过你和冰雪宫主好像无动于衷。”
冰雪恨恨的说:“屈怀英,你卑鄙无耻!”
屈怀英笑说:“唯小人与君子难对付,对付你们这群武功高强的女人,只有一个办法。冰雪宫主,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现在最好的路,便是如同他们一样来到红尘十三侠身边,废了你们的武功,让你们享受人世间最幸福的感觉……”
冰雪呸了一口,长剑一指,说:“休想,屈怀英,你先问问本宫主手上的长剑!”
她身形一晃,顷刻间一阵狂风闪过,一道冰力破空而起,向屈怀英头上飞去。
屈怀英身形晃动,举重若轻的闪至一侧,冰雪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忍不住往后退去。屈怀英冷笑一声,身形暴转,长剑出手,飞洒而至。冰雪急忙长剑护体,翩然而动,冰儿站在那里,只觉四周的人潮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手上只有一支长剑,尽管用一道凌厉的冰气护住自己,仍然在疯狂的攻击下左支右绌。
冰雪转过身来,一把抓住冰儿,一路飞奔而去。
冰儿说:“宫主,让我留下来对付他们!”冰雪回头看着追来的人,说:“我们只有两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冰儿猛的一转身形,长剑一指,向前面进退护法南振身上刺去,南振身形转动,顷刻间已经伸鞭子打了过来,冰儿与她斗在一处,满天的冰棱飞舞,蓦地里人已经将二人团团围在镜湖旁边。
冰雪看着四周跃跃欲试的人,心中不及多想,用尽力量使出一招“冰封雪山”,刹那间空气渐渐凝结,所有的人都冻在那里,但是以冰雪的功力,尚不能坚持太久,她赶忙拉着冰儿继续往前飞去。
屈怀英发力震破冰块,冰屑飘然而落,他也如影随形一般的跟在后面。剑气呼啸,指向冰雪。
冰雪转过身来,对冰儿说:“你先到山上等我,我们一起越过龙山。”冰儿还要说话,冰雪已经一掌击去,冰儿只觉浑身一轻,身不由己的向天上飞去。
屈怀英冷笑说:“冰珀宫主,你也知道在劫难逃!”
冰雪冷声说:“屈教主,没想到你赶尽杀绝的本领,比令兄和令姐更加不择手段。”屈怀英得意的说:“不错,我等的就是今天,所有的敌人都没有力量与我抗衡,在苗人的地方,没有一个汉人能够不听从苗人的号令!”
冰雪摇头叹说:“别高兴太早,你觉得冰珀宫真的会坐以待毙吗?”
屈怀英看着四周,忽然一阵哈哈大笑,问道:“是吗?你的人在哪里?”冰雪手上长剑闪动,带着一股凌厉的冰劲,如同疯狂的北风,卷起滔天的气浪,扑向凶猛的敌人。屈怀英长剑轻动,依然那么悠闲潇洒的动作,舒缓而轻柔,如同不愿踏碎轻梦的脚步。
二人在湖边一连出了十数招,后面南振等人已经赶来,冰儿也从后面赶至,冰雪心里想:长战下去,最多多伤几人而已,不走竟是不行了!
她虽然满腔的怒火和怨恨,虽然十分的不愿,却只能缓舒玉袖,轻展罗裳,带着冰儿飘然而去。
回头看人已经如同箭矢一样紧追不舍。
冰雪身形闪动,顷刻间已经到了山顶,山下是围攻的灵教教众,她冷笑一声,看着冰儿,说:“怎么你还不走?”
冰儿摇头说:“冰儿永远都不会走,因为我是你的奴婢。”
冰雪笑说:“现在已经不是了,冰珀宫将会从此在江湖上消失,没有人会提起它。”冰儿摇头说:“不,不能让龙宫成为灵教的地方,宫主,冰儿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
冰雪手上长剑一动,说:“有时候想起来,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你说,雪儿她们,真是为了心中的一点欲望而离开了我们吗?冰儿,你没有欲望?”
冰儿笑了笑,说:“谁没有呢,我也想有一个英俊的男人,让我永远都能留在他的左右,但是这可能吗?难道我还没有认清这个世界?它这么虚伪,这么不真实,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放弃对自己的约束,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和自己曾经的誓言。你觉得我还会抱着什么幻想吗?”
冰雪看着冰儿,说:“走吧,也许来到平凡的生活里,找一个根本没有机会背叛你的人,当生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你还会是他唯一的希望和支柱所在。”冰儿摇头说:“在冰儿的心里,始终只有宫主,因为宫主是这世上不多的几个可以共富贵的人,这是冰儿的荣幸。”
冰雪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冰儿,如果事情是你和龙涛之间有了矛盾,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我最在乎的东西已经离开了,所以我就不会抛弃朋友。世上没有好人,所谓的好人只是因为看透了生活的可怕,试图开始让自己的不幸因为帮助别人而得到安慰。走吧,现在还来得及,屈怀英要杀的,是我,不是你!”
屈怀英的声音从山下传来,越来越近,“好一对情深的主仆,冰珀宫主,到现在,你身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你还忘不了找她作替死鬼!”
冰儿呸了一口,说:“妖人,你不得好死!”
屈怀英大笑一声,说:“冰雪,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吗?你以为谁都如同你一样不食人间烟火,你以为谁都可以因为善良而克制自己的欲望,你错了,你身边每一个人都是欲望的源头,一当看到了梦里的所求,她们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甚至背叛你!你身边的人,你居然什么都不能满足她们,让她们宁可离开你,这简直是你最大的悲哀!”
冰雪淡淡的说:“屈怀英,你居然敢亲自上来!”
屈怀英看着山下,大笑着说:“龙山,在龙山之上,我终于完成了祖先没有完成的伟业,在苗人的土地上,再也没有一个汉人,当年的冰珀宫主一人力敌上千教众,无坚不摧,家父因而郁郁至终,想不到今天,我屈怀英完成了历代教主没有完成的心愿,灵教,你将在苗人的土地上成为唯一的主宰!”
他似乎要拥抱天地,他得意的神色似乎要冲破惨淡的愁云,告诉所有的人类!
冰儿身形一闪,一剑刺去,剑上带着凌厉的冰劲,屈怀英身子尚未转动,手只是轻轻一动,便将她手上长剑用右手食中二指夹住。冰雪大叫一声,身随影动,刹那间长剑翻飞,“多情更比无情苦”,“圣主朝朝暮暮情”,“未成曲调先有情”,“含情凝睇谢君王”,一招招连绵不绝,但屈怀英只是左右闪动,几招之间,已经将一股凌厉的冰劲控制在他股掌之间,冰儿感到一阵凌厉的劲气袭来,身不由己的往后便倒了下去,幸好她功力高深,才不至于五脏受损。
冰雪一连出了几十招,非但不能止住屈怀英的攻势,反而在他丝毫不见痕迹的攻击下显得力不从心,他从没见过这么悠闲的招式,也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招式。
屈怀英忽然手上一抖,一道劲光飞来,洞穿冰雪左肩,冰雪急忙舞剑相护,屈怀英冷声说:“你乖乖的求我,说不定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冰雪恨恨的说:“休想!”
忽然间她想到孟长青的话来,“你母亲当年的冰魄劲力,加上摄魂剑舞,天下间罕有敌手!”她心里一动,“摄魂剑舞”自然而起,刹那间山顶似乎闪耀着一种夺目的光辉,那雍容大度的气势让屈怀英从容的劲气刹时黯然失色,屈怀英如同来到了神奇的天国,看到那白衣飘飘的仙姑道娥,在他灵魂最深处舞动着摇曳的身躯,迷人的身姿跳跃在他心灵最脆弱的地方,那里似乎有一个红色的影子在闪动,那红色的影子在他心灵上空的舞动,搅出他心灵最深处莫名的回忆——
那个黑色的夜因为灯火而显得通明灿烂,龙山的祭祀依然热闹,火边的人如同火一样的绚丽……
似乎又回到那魂牵梦萦的夜晚,谁没有最爱的人?
他大叫一声,飞身退出一丈余远,对身后的刚上来的进退护法喝道:“上!”
在龙山的顶上,扶摇的风里依然是一个白衣飘飘的人,飞动在数十高手的视线之内,一支长剑用冰力和舞姿游刃有余的飞动着,数十高手能耐其何?
屈怀英怔怔的看着冰雪,似乎当年屈远看着冰玉婵一样的惊讶,为什么世上有这么迷人的招式,为什么所有的剑招在她的剑下就会失去所有的威力,难道当年的失败,在龙山之上还会重新再来,难道冰珀宫还会继续在灵教的身边长存下去,难道一统苗人山河的愿望永远都只是一个奢求,一个无法达到的彼岸……
他重新拿起手上的剑,闭上双眼,这时他心里所想的只有用尽最猛烈的攻势,除去最强大的敌人——
他大叫一声,剑气冲天,山顶一阵雷鸣般的震动,血肉在横飞,亡魂在呼叫,风在颤抖,人在咆哮,翻飞的长剑,带出一路流血的痕迹,没有多余的顾虑,生命在一瞬间由灿烂到枯萎,如同花草的凋零,来不及慨叹就已经化为尘土。
他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血的泥泞,山顶的血,似乎还要流到山下去,已经汇成了一条血河。
忽然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你终于成了一个魔头。”
他蓦然转身,只见那红色的身影如同花朵一样盛开在眼前,他颤声说:“你来了!”
来的正是薛冰,他曾经日思夜想的薛冰,薛冰冷漠的看着他,说:“你已经杀了山上所有的人,我来晚了,只看到化成泥土的尸体,和化作亡魂的灵魂。你完成了祖先的大业,从此以后,你的威名将会远播江湖,甚至几百年后,你还是一样永垂不朽。”
屈怀英忽然感到一阵苍凉,薛冰凄然的说:“难道大业就如此的重要,难道你心里,就一点都没有过慈悲的心肠?这就是你的功业,你的丰功伟绩,前任教主不能实现的,你的双手都实现了!”
屈怀英笑了一笑,他自己也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他扔下手中的剑,说:“你来了!”薛冰轻轻一笑,来到那堆鲜血之中,捡起冰雪的那支剑,说:“这是你们每天祭祀的地方,现在这里又多了更多的亡魂,他们将享受无尽的香火,因为为了一个人的伟业,他们献出了生命。”
屈怀英看着薛冰远去的背影,希望能够留住,却又深知根本不能留住,他想往前走着,但思绪告诉他,他其实希望往后走,希望甚至时间都可以倒退……
人间的路从来都只有一个方向,一种痕迹,这将是一个人的命运,也是一个人的不幸。
山顶的风依然那么清凉,只是暮色更浓,似乎要淹没一切包括人的感觉。
薛冰来到山下,看到马上坐着的冰雪和冰儿,笑说:“想不到冰儿的身手这么快!”冰儿笑说:“我看到他闭上眼睛,知道他会出手,所以就赶快拉走了宫主。不过若不是大小姐你提前赶来击退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