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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发现那个小红已经不在,剩下一个一样的红衣女子在那里唱着:“相思苦,相思浓,太匆匆,无奈此身已在红尘中。千滴泪,万丈风,一秋冬,谁知明年更能与君逢?”那声音很柔和,她转头看去,只见那女子长得也是一般,便问旁边一个公子道:“这人是谁?”那公子看着她,有些想笑,终于忍住说:“姑娘,你来干什么?”司徒霜说:“找人。”
公子说:“这里的人,值得找么?”司徒霜问:“你呢?”公子说:“我本来就是一个浪荡公子,连我自己都对自己失望了。这里是我每天都来的地方。”司徒霜说:“公子贵姓?”公子说:“不敢,叫我余复就是了。”司徒霜说:“为什么你会如此堕落?”
余复叹说:“姑娘,你不是男人,不知道男人的艰难啊。”司徒霜说:“我看你衣冠华贵,谈吐不凡,怎么会有难处?”余复说:“这个世界上,只有青楼是最干净的,你信不信?”司徒霜说:“你喝醉了!”余复说:“我没有,姑娘,在这个世上,不管你要干什么,都得受那些当官的折磨。我受够了,他们才真不是人,他们说一套,做一套,贪赃枉法,无所不为,简直就是一群冠冕堂皇的野兽,是野兽,每天都面对这样的事,尤其当你最亲的人,你的父亲也是这样一个人,还要安排你去做这样一个野兽的时候,你还有心思去循规蹈矩,遵守那些只要是人就不遵守的规矩吗?”
司徒霜说:“这些规矩就是用来纠正你的行为的,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公子,我劝你还是及时回头,古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而兼济天下。做好你该做的事吧,不想作野兽,也并不是一定要你作个狩猎人,但是你千万别做了野兽的陪葬品。”余复哈哈一笑,说:“她叫言翠,是老鸨的女儿,反正大家都这么说,也不知是和哪个男人生的,要是他亲爹来了,那岂不,哈哈……真好笑。”
司徒霜说:“余公子,其实你每天只需想想那句话,你也许就会明白,一个人或许可以于国于家无用,但是切不可违背了最基本的原则,什么是最基本的原则,我想不是圣人学究规定的窠臼,而是你心里的声音,如果你真是一个天生如此的人,那我无话可说,否则,有一天你会后悔!”
余复没有说话,司徒霜喝下一杯酒,想:那天佟泽到这里来,是为什么,我,是为了找到在江湖上的感觉,没有去过酒楼和妓院,算什么江湖中人。
四面鼎沸的声音渐渐响起,言翠在人群中来来回回,司徒霜觉得她飘忽得如同西天上的一片云,快乐得可以明显的替她高兴,她想:这世上有人真的是天生如此。忽然言如玉来到司徒霜面前,说:“姑娘,你今儿来了,要我给你找个公子哥儿么?我姐姐就是专门为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作合的,虽不是拿到楼上来的,但是绝对的一流。”
司徒霜问:“你把我看成什么?”言如玉问:“你把这里看成什么了?”司徒霜说:“这里是最高雅的地方,我还记得当时妙凌姑娘唱那曲《雨霖淋》的时候,万人空巷,争相观看,我听小红唱歌,就好像到了神仙府第一样。那些戏院的戏,又罗嗦又晦涩,而且做作。我听不懂。”
言如玉惊呆了,说:“想不到你会把这里看成戏院?好眼力,可惜,小红走了,我一直以为她会如同妙凌一样,在秦淮成为一支独秀,统领这一带大大小小的青楼!”司徒霜问:“为何走了?”
言如玉说:“几乎每天都有人要包她,价钱都出到六千两了。我怎么办,再不走,就有人来抢了。”司徒霜心想:小红居然这么贞烈!
言如玉忽然满脸堆笑的说:“南宫公子,您来了,快请这边坐。”司徒霜心想:他来干什么?只见南宫继坐在第一次坐的那个位置,言如玉说:“公子,这个位置可是特意为您留下的,我知道,这个位置,可以看得最清楚,公子的眼光本来如此绝顶,这样才算派上用场嘛!还是老规矩,一杯龙井,不要人打扰?”南宫继点点头。
司徒霜在他身后,只见他一直望着前面一个男子,心里想:他这是怎么了?到这里来看男人?莫名其妙!
余复在那里喝酒,司徒霜已经转过头和他说话,她说:“你到这里来,是干什么,喝酒,还是找女孩子玩?”余复抬头说:“什么都做。”司徒霜说:“真奇怪,有人……”一面回头去看时,只见南宫继看的那个地方已经没人了,他还是那样看着。
她回过头来,说:“听说还有专为夫人和小姐找男人的地方?”余复说:“这个世上只要是卑鄙的事,什么都有。”司徒霜说:“不要这么悲观嘛!”
忽然楼梯口来了一个人,司徒霜看出那是龙涛,她倒是知道龙涛是为了看小红,但是小红已经不在这里了,只见着那地方放了一架琴大约都不是小红所用的了。
龙涛坐在司徒霜旁边,要了一壶酒,这样喝了一阵,言如玉过来,他才说:“小红姑娘呢?”言如玉说:“已经走了。”龙涛问:“多久?”言如玉说:“才一两天的时间。”
龙涛二话没说,放下一两银子,飞一般的跑下楼去。言如玉笑说:“我见过的青楼女子,小红是最有魅力了,真是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啊。唉,当初我就该这样,起码最后也有个好价钱!”
司徒霜也下了楼,她觉得好羡慕小红,有这样一个男人那么真的爱着自己,她寂寞的走在楼下,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觉得天色太晚了,就找了个客栈,在窗边看起来往的灯火通明的小船,那船上的声音美丽而缥缈。
南宫继喝了一阵茶,忽然间一阵吵闹的声音传来,只见几个大汉簇拥着一个少年公子上了楼来,那公子脸色苍白,但是一双眼却足以杀人,他来到楼上,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言如玉翩然来到那公子身前,说:“公子,是过夜还是借宿?”公子身后一人说:“把你们最好的姑娘叫来,再预备一间清净的房子。”
言如玉说:“好,好,我叫小翠过来,公子别着急,来来来,小翠,快陪公子爷去西海堂。”小翠走过去,言如玉在她身上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裳,说:“这可是我们一直以来盼望的最大的客人,你得小心了。”
言翠说:“娘,你放心吧,我哪里让客人失望过,也不让娘失望。”
南宫继喝了一口茶,心里想:这种花花公子,真是该遭天杀!多少好女孩,都给糟蹋了。一念及此,他立即起身说:“妈妈,我到这里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小翠来陪我?”
一个大汉立即上前说:“小子,你要干什么?”言如玉说:“明天明天,公子,您就行行好,我们做生意的不容易啊,您要什么其它女子,妈妈这里多的是,您可别怪妈妈小气,不管什么生意,都要有个信用嘛!”
南宫继说:“你要多少钱,我有!”说完放了一锭金子在桌上,那大汉上前一脚把桌子也踢翻了,说:“滚!”南宫继说:“你不想活了!”上前要找他理论,妈妈急忙拦在中间,说:“两位不要争吵了,我要做生意啊,你看这人都不见了,你们不要斗气了,不就是一个姑娘嘛,今天明天,还不是一样。”
南宫继说:“我就要今天。”大汉伸手“啪”的打了南宫继一掌,南宫继只觉脸上一麻,几乎晕倒在地,大汉正要上前教训他一顿,忽然听到有人笑说:“生死门四大龙王欺负一个官家子弟,真是丢人之极!”
只见一个白衣公子缓缓上前,正是佟泽。
那五人正是四龙和江一鸿,江一鸿在法宝寺吃了亏,心里不舒坦,到这里来寻乐子,没想到反而遇到这么不开心的事,当下说道:“公子如何称呼?”佟泽心想:我断不可让他知道我的名字,说不定宁烟眸已经告诉了他。
当下说道:“在下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不劳各位大侠挂齿。”江一鸿说:“算了,毒龙,我们玩我们的。”小翠说:“是嘛,人家学了几年,还是第一次侍奉男人呢!”
南宫继正要上前,佟泽拦下说:“公子留步。”南宫继说:“他们,……”佟泽说:“公子先坐下来。”南宫继坐下来,说:“他们,他们糟蹋人。”佟泽说:“不是每个人都象公子这么好,今日你看到了,那还有那么多你看不到的呢!而且,这件事你本不该插入,那个公子,是生死门的少爷,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春蚕宫天宁圣女言萝翠。你不懂,这是一场江湖争斗,公子,你以后少来这里。”
南宫继还没有说什么,佟泽已经下了楼,楼下阳汇在那里等着,见他下来了,问:“见到了吗?”佟泽说:“没有。”阳汇说:“你同她,只有这点回忆?她是个什么人,你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佟泽说:“说了你也不认识。我也不知她来是干什么。也许,……”阳汇说:“我倒不知她来干什么,但是我觉得,她来了一次,很难来第二次了。你放心,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会再见面的。”
佟泽一面走,一面说:“你猜我遇到了什么人?生死门大少爷,江一鸿,还有四龙在他们身边,看样子,江一鸿好像很不想惹事,这不是他一贯的做法,我记得他以前在浙东大闹,为了抢一个其实很一般的女人,一出手,杀了近百人,简直和今天的表现没法比,难道,他已经发现了那个女人是春蚕宫的人?这也没道理啊。”
阳汇说:“我想大约是今天他们在法宝寺吃亏了。不管这些,我们从水路走一天,独孤兄弟就安排我们走陆路,不到十日,我们就到了那里,但愿我们能够很快回来。”
佟泽说:“我们要趁他们在江南同北十三邪争斗的时候,在两湖让他们吃一次亏。”阳汇说:“你真以为他们能同北十三邪冲突?”佟泽说:“北十三邪此来是为了冷翡翠,但是朱天心不会交出来,朱天心手下有很多高手,北十三邪不敢乱来,再说,北十三邪以前同朱家是很好的朋友。这时只要有一点谣言,生死门就会相信,北十三邪是来同他们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了。”
阳汇说:“谁有传流言的时间和本事?”佟泽说:“朱天心。”阳汇说:“这对她有好处吗?挑拨北十三邪同生死门的关系。”佟泽说:“当然,江南钱庄是很多门派的幕后老板,现在生死门甚至想连江南钱庄也收为己有,朱天心当然要除之而后快!”
阳汇说:“看来生死门终有一天会作茧自缚!这么多人在算计他们!”佟泽说:“但是每个生死门人的眼中,武林是他们的,他们从小就受到这方面的熏陶,为了得到武林,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你知道的,这是多么可怕!”
阳汇说:“天下也只有生死门,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这一天,他们在江湖上隐忍了十多年,终于培养出了地地道道的生死门人。”
两人不觉间已经到了河边,独孤云下了船,说:“快点,咱们这就走了。”佟泽向来时路看去,终于上了船。
这一带河边的所有楼房中,只有一个屋子里亮着灯。佟泽看着那屋子,心想:不知司徒姑娘去了哪里,她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在,是不是我害了她?我为什么感到伤心?
那灯忽然也灭了,司徒霜轻轻吹灭了灯,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河里那条开的很快的小船。
那小船一连驶出十来里,夜色蒙蒙,凉风吹来,很是惬意,佟泽同阳汇在船头看着星星,阳汇说:“这种平常而又简单的日子,不知有多久才能有,真是世事难测。”
佟泽看着星星,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天地也很渺小,一切都很渺小,这感觉使他觉得人生就是一个虚幻,一个梦。
水面忽然卷来一阵风,只见宁烟眸大袖飘飘,紫衣翻滚,从后面飘然追来。
佟泽急忙说道:“快走!”一把推开阳汇,手上一动,就是唐门暗器“随风散”,飞刀在空中化作一片白光,零零碎碎的向宁烟眸刺去。
宁烟眸手上紫带一挽,将暗器纷纷击落,说道:“想跑,先留下命再说。”佟泽说道:“你们快走,老地方,如果两个时辰我没来,就不要等我了。”宁烟眸说道:“谁也走不了。别在这里撑英雄男子汉了!”
佟泽手上长剑一动,就是一招“胡天八月即飞雪”,这是真武派“摩天剑式”中的一招,气势宏伟,出手大方,宁烟眸冷笑一声,紫带一绕,千丝万线,缠绵不绝。
阳汇没有走,她对独孤云说:“两个时辰等不到我,就不用等了。”独孤云说:“我连半个时辰都不等!”也来到阳汇身边。
佟泽说道:“宁姑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那也太看不起佟某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武林高手啊。”宁烟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