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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潇蚺手腕一抖,左手的判官笔斜chā过来,一下子点中许邵的刀尖。许邵全身一震,直跌退了好几步。李潇蚺又使三招,一笔点中马日浩的合谷xùe,一笔点中马日浩的伏兔xùe。马日浩当即软倒,两处xùe道又麻又痒。
此时李潇蚺又使了几招,把上前夹击的许邵擒住,一支笔横在他太阳xùe上,道:“马大侠,刚才晚生那‘孙康映雪’整整十六式使得怎样,还请指点三分,晚生感激不尽。”
其实马日浩的武功,原本不容易便这么容易输,只是他心浮气燥,犯了青莲派武功的大忌,今日才几招就被李潇蚺擒下。
马日浩看了一眼旁边扶着自己的赵天儿,见她眼里满是关怀的神sè,一双眸子柔情似水,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暗叹一声,脸如死灰,惨然笑道:“马某认栽啦!”
李潇蚺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马大侠怎么连这个也不懂?好在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晚生就耐心等候十八年,那时马大侠来报仇也不晚。现在马大侠,恕晚生再问一遍,那刀谱到底jiāo是不jiāo?”
马日浩道:“你先放了许邵。”
李潇蚺道:“那是自然。”右手一松,许邵只觉得背上一轻,连忙急步跑开,伸手扶着站立不稳的马日浩。
只听马日浩道:“许邵,你把那……把那刀谱给他们吧。”
许邵大哭道:“不!那是岳父给我的,我不给!”
马日浩惨然道:“我答应岳父要好好照顾你,现在办不到啦!可是就算我保不住你xìng命,又怎么能让你多受苦楚?”
许邵大哭道:“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马日浩怒道:“你不怕,你姐姐呢?你难道也忍心让你姐姐……让你姐姐……”许邵哭声嘎然而止,两行清泪滚滚落下。他和赵天儿感情深厚,那是说什么也不能让姐姐受委屈,相比之下,那刀谱又算了什么?
赵天儿在一旁紧紧抓着马日浩的胳膊,两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日浩,你不用担心我。这刀谱是我爹的毕生心血,岂能给了恶人?今日就算,就算受尽天下酷刑,也不能给他们那刀谱!”
马日浩摇头道:“杀了咱们,还愁得不到刀谱么?”
说完,伸手从许邵怀里拿出一本册子。既而转头对李潇蚺道:“刀谱在此,方先生你来拿罢!”
李潇蚺还道那刀谱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本来打定主意若是三人不说就施加酷刑,此时见刀谱竟然在许邵的身上,惊喜之余,也加强了戒备,生怕上面有毒,或者马日浩趁此机会暗施偷袭。
他犹豫着上前,两只手都握紧了判官笔,接过刀谱的时候,还在手上垫了一块布。
马日浩冷哼一声,道:“拿去罢!”李潇蚺接过,倒纵一丈,右手垫着布将那刀谱翻看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月光下一点也不清楚,连忙点燃了火折子。只见上面记载着什么行气的法mén,什么出刀的方位,无一不是jīng妙至极。
当下心中暗叹,此等刀法,称霸中原丝毫不奇。心中再无半点怀疑,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不过又有些懊恼,早知道刀谱如此容易找到,刚才一上手就杀了他们多好,还白费这么多的口舌。
他将那刀谱包了几层,放进怀里,然后道:“马大侠果然爽快。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晚生动手,还是马大侠自己来呢?”
马日浩颤声道:“我已经将刀谱给了你,你幽灵会当真要赶尽杀绝么?”
李潇蚺道:“马大侠此言差矣。幽灵会收了通天楼的钱,就要为通天楼办事,既然通天楼要三位的命,幽灵会就要照办,这是为公;马大侠当年打了晚生一掌,记忆犹新,至今不敢忘怀,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晚生就是来回报的,这是为私。为公为私,晚生都要取了……”
话到这里,马日浩突然猛地冲前,身影快如鬼魅,晃得众人眼睛都是一花。他旁边的赵天儿和许邵都被他带得歪向两边。
李潇蚺本来对自己的点xùe手法很有信心,料想马日浩一时半刻还爬不起来,同时刀谱既然到手,验之无误,这戒备之心也淡了好多,万万了不到马日浩此时还有工夫反抗。
马日浩一开始使得就是扮猪吃虎之计,故意让李潇蚺把自己点倒,但是在他点xùe的时候,马日浩全身的经脉都暂时闭住。这是青莲派内功大成时候的征兆,马日浩虽然还未到大成,所以闭上半刻的经脉费劲不小,但是做来倒也不难。
他故意又把真的刀谱给了李潇蚺,就是为了让他去了戒备之心。此时才一举爆发,拂云手的真正威力才显现出来。
李潇蚺仓促间根本没有机会反抗,却惊讶地发现马日浩的拂云手仿佛大大jīng进了不少,只见一式接一式,双手举重若轻,连绵不绝,幻影重重,深得其中三味。
连许邵看了都惊讶地张大了嘴。李潇蚺半分手脚都施展不开,两支判官笔仿佛戳在了棉花里面,软软的浑不着力。猛然李潇蚺只觉得怀中一轻,原来那本刀谱竟然又被马日浩抢了回去。
李潇蚺大急,双笔急点,浑然不顾身上的破绽,决意拼命。马日浩哈哈大笑,一个回身,提起赵天儿和许邵,此时四周的黑衣人才回过神来,叱咤着攻向马日浩。
马日浩长笑不绝,又是一个倒纵,冲出重围,身形连连闪动,在黑暗的夜里当真犹如一只黑蝙蝠,轻轻隐在了树林间。
李潇蚺大声喝道:“追!”黑衣人四处散开,施展高超的轻功,紧紧跟着跑进树林。可是他们轻功虽高,又怎么及得上名震江湖的黑蝙蝠了?
马日浩脚下不停,在这树林里面速度竟然丝毫不减。他身形时高时低,总是能恰好躲开挡在前面的树枝。这轻功自然有个名堂,唤作“灵猿纵”,专mén就是在山林里用的。赵天儿和许邵两人只觉得风声呼呼,自己仿佛也成了灵活的猴子,在山林里伏高伏低。
许邵道:“哈,姐夫,原来刚才你是骗骗他们的,我还以为……那刀谱就在你那里吧?”
马日浩哼道:“臭小子,你还以为姐夫怎样?你岳父的心血,怎么能给这些个杂碎给糟蹋了?这幽灵会当真不想多费半点力气,想来是太自负了,只派了这么几个人来。不过若我不用计策,就是我和南宫兄弟联手,也打不过他们。”话到这里,想到南宫狼生死未卜,心里一酸,也说不下去了。
赵天儿掏出手绢,给马日浩擦了擦汗,道:“马大哥,别担心,南宫先生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她这话等于没说,但是她也想不出什么话语来劝马日浩。
马日浩点点头,道:“天儿,谢谢你了。等咱们逃过这一劫,我马日浩就娶了你!你,你不后悔吧?”
赵天儿红晕上颊,嗔道:“这当口怎么说这些?我答应了你的,自然不后悔。一辈子也不后悔。”
马日浩全身一颤,道:“天儿,有你这句话,我死也瞑目了。”
赵天儿打了他一下,道:“怎么luàn说?好不吉利,你这人哪,总是没心没肺。”马日浩笑笑,不再言语。
许邵在旁边道:“哈,我要看新娘子了!”
赵天儿脸上又红了红,道:“许邵,别瞎说……”
许邵吐吐舌头,道:“怎么瞎说了?以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叫姐夫了。”
只听马日浩又道:“当年我第一次在辛府mén前见你,马日浩就不是以往的马日浩了。哈哈,那时候脑子里面都是你啊。还记得那时候我在月亮下面给你讲故事么?”
马日浩脚下不停,嘴里却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从见赵天儿第一面开始,一直说下去,两人相处的故事一样也没漏下,一直说了几个时辰都不停。他们穿过了树林,过了平原,过了远处的几个小村庄,根本就认不出路来了,只是在树林里向前直奔。
赵天儿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兴致,脸上时不时添上一抹晕红,只是在月光下瞧不清楚。马日浩声音越来越低沉,目光也越来越mí离,速度也慢了下来。赵天儿察觉到不对头,连忙问道:“日浩,你,你没事么?”
马日浩突然被打断,啊了一声,道:“我?我很好啊,我……”说到这里,突然一个跟头从树枝上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下。
两人齐声惊呼,连忙把马日浩扶着靠着棵树坐下,见他满脸的尘土,脸sè说不出的苍白,都是吓了一跳。许邵一手搭上马日浩的脉搏,只觉得他脉象微弱,实在是濒死之兆,只吓得要晕了过去。
马日浩微微一笑,道:“一个晚上,也差不多到极限了。”说完,伸出左手,绕到后背,一声惨哼,手掌摊开,只见一支金黄sè的小笔染满了血迹,安静地躺在手心。
许邵惊呼道:“是李潇蚺!”马日浩点头,虚弱地道:“不错,这等暗器功夫是一等一的,八成是跟蜀中唐mén学来。哈哈,好手段。”
赵天儿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才知道为什么马日浩今晚有些反常。见马日浩那一对无神的眸子出神地望着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哭道:“日浩,你,我答应要嫁给你,你可不能反悔!”
马日浩苦笑道:“天儿,我从来就没后悔过。没有赵天儿的马日浩就如一具行尸走ròu,我发现我这辈子都白活了,直到遇见了你。哈哈,有了这几个月,马日浩已经比天上的神仙还快活,还奢求什么?从那支笔穿进我的后心,我就知道我不成啦,这几个时辰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哭呢。天儿,我爱看你笑,就喜欢看……看你笑的样子,别哭好么?”
赵天儿拼命想要忍住,可是眼泪怎么忍得住?两行清泪如汹涌的长江水一般的决堤而出。
马日浩叹口气,道:“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可我不愿意看见你哭,尤其不愿意看你为我哭。”
赵天儿道:“你答应我,活下来,我就不哭,一辈子都不哭。你若是死了,我也陪着哭死算了!”
马日浩忙道:“不。天儿,你不能为了我做傻事。你还有许邵呢?还有你父亲,你要是做了傻事,我马日浩一辈子也不原谅你,你要好好的活着,陪着许邵,他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姐姐了,不要再舍了他。你,你,你答应我,好不好?”
赵天儿心如刀绞,只觉得天旋地转。刚才他马日浩还在诉说着他的情话,现在却是在生死诀别!
旁边的许邵已经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赵天儿看看他,哭道:“我答应你,你答应我活着好不好?好不好?”
马日浩摇摇头,道:“我也想活着啊……可是我也用不着活着了。我有了你,还有什么好遗憾的?若是我马日浩不死,那是说什么也要娶了你的,可是现在不成啦。你忘了我,找个更好的吧。其实,你还看不出来吗?南宫兄弟他,南宫兄弟他……”
说到这里,马日浩频频咳嗽,赵天儿抚着他的背,道:“南宫先生没事的,你别担心,啊?”
马日浩苦笑摇头道:“你真看不出来?算了,告诉你有什么用,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转头在赵天儿唇上重重一吻,呵呵笑了一声,又转过头,对许邵道:“许邵,我怀里的东西,你拿出来。”
许邵依言伸手,拿出一个包袱,正是那本回梦刀谱。马日浩道:“都拿出来,全都拿出来,我没力气了。”
许邵忍着眼泪,又在他怀里掏了掏,拿出另一个油布包着的书,两瓶金创yào,一把防身用的普通匕首,还有一个火折子。
马日浩又道:“打开那油布罢!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许邵翻开一层又一层的布,却是一本书,借着月光,依稀看到是“马氏轻功要诀”几个大字。
愕然抬头时,马日浩嘿嘿笑道:“你岳父写了部刀谱,你姐夫我也忍不住了,写了部轻功图谱。只是没想到还真有用到的那一天。这上面把你姐夫我的看家本事可都写全了,你可要好好修习。还记得姐夫给你说过什么话没?轻功重要的是全身的经脉,招式可是落了下乘。其实武功何尝不是如此了?我悟xìng太差,否则不拘泥于招式,今日哪里还怕了那李潇蚺!”
说到这里,又是咳嗽几声,道:“许邵,你的功力被封印住,而且你姐姐不会武功,所以剩下的路要靠你走。出了这片树林,就是,就是,唉,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啦。你们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设法通知武乐前辈,这样就不怕那李潇蚺了。”
许邵除了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咽喉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哽着,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只听马日浩又道:“你全身的奇经八脉若要打通,那自然是要耗费十几年的光yīn。许邵,你悟xìng是百里挑一,万里挑一,但是也得循序渐进的来。就凭你叫我这一声姐夫,我也得好好帮帮你。”
说完,右手一伸,点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