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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巅峰-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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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才发觉这间地下的屋子很大、很美,而且屋顶有一只与外面贡台上一样的金凤,只不过是画的,用金粉画上的。
    许云天不禁自语道:“现在我终于知道外面那大片田地的用处了。”
    早先那女子笑了笑,道:“这里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曾经受过圣大侠大恩之人。我们秘密组建了这里,帮助东方大侠出外探听消息,以便他在江湖上行走。咱家就是这里的管事,叫‘姨母’。”
    许云天听后差点没晕过去。
    世上居然有名字就叫“姨母”的人,而且这名字居然还是属于如此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当真是荒唐至极了。
    女子似乎看出了许云天的疑惑,便解释道:“别惊讶,我想你误会了。我们这里是个组织,一个为东方大侠而建立的情报组织。所以,每个人只有代号,没有名字,我的代号是‘姨母’。”
    许云天这才恍然,静静的点点头。暗忖:想必这里的人可能都有过九死一生的经历,被大哥救了之后,又都不愿再想起从前的一切,包括名字。
    这时,又有两三个妇人抱了搀扶着一个重伤的少年走了过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许邵,只是现在的许邵面如金纸,全身鲜血,紧闭双目,似乎在昏迷之中。
    “姨母”道:“你是来带走这少年的吧?”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少年。”许云天有些含糊道。
    “那一定是。”姨母笑道:“因为这里除了他,就没有别的年轻人了。”
    “哦,那就是。”许云天忽然想苦笑,但却又强自忍住了。
    “抱了孩子就快走。而且要记住你大哥的遗嘱,将这孩子抚养成人,教他武功。你走吧。”最后一句,姨母说得很冷。
    许云天诧异道:“你怎知……在下并没说大哥已经……”
    “我猜的。”
    许云天又道:“但是我不能走。”
    这次是姨母显得诧异了,问道:“为什么?”
    许云天道:“大仇未报,岂能一走了之?”
    姨母摆手道:“报仇有我们,用不着你。况且,你也不知道去找谁报仇。”
    许云天道:“在下猜想那人……”
    未等他说完,姨母便截道:“你想的那人不是,绝对不是!”
    许云天奇道:“你怎知我想的是谁?”
    “方啸云,是不是?”姨母的一对绣目冷冷注视这许云天,问道。
    许云天当真被瞧得心中一冷,忙将目光移向别处,这还是他第一次不敢与人对视。当下点了点头,表示这女子所说不错。心下却是颇为惊诧,暗暗奇怪这女子怎的什么都知道?
    “那么,你想错了。”姨母又说道。
    “为……”
    “不为什么,让你走你就赶快走!”姨母似乎有些发怒了。
    许云天还能说什么?只能扶着许邵转身走人。
    “等等!”姨母道:“今天发生的事不要与任何人讲,也不要再回来这里,更不要去寻仇。相信我,仇人绝不是方啸云。时机到了,我们自会有人去找你。这块玉还给你,当作留个纪念吧。哦,另外,这里是圣大侠的武功,你拿去吧。”说完,将一本小册子与先头那块碧玉一同拿与许云天,之后手掌一摊,那意思显然是“请您自便”。
    许云天一头雾水地走了。
    他带着满心地疑惑,带着未可知的仇恨,带着故人之子走了。
    他准备要在江湖上消失一段时间,一段很长的时间,一段足可以使怀中这孩子长大成人并教会其武功的时间。
    就这样,许云天真的从此消失了。
    而许圣二人那一战活下来的,也只有智天大师了。
    当然,还有方啸云。但从此,方啸云就已成了天州公敌。
    因为,圣儱兆是他杀的,南剑子的死与他有关,而许云天的失踪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只要智天如此认为,大家也就都会这么认为。
    于是天州便掀起了一场“杀云”的行动,当然是杀方啸云。
    但是连弟子遍天下的丐帮都找不到方啸云,所以这场行动便又以失败告终。这都是后话了。
    林中起了一座新坟。
    碑上刻的是“义兄圣儱兆之墓”。
    显然坟是许云天起的,碑也是他立的。但站在坟前之人却不是他。
    一名二十六七的年轻后生站在坟前。
    “唉……”他叹了口气,良久,才又道:“东方长老,你放心吧,我一定会重振本教的。”说完,鞠了三个深躬,便展动身形,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此人正是方啸云。
    他怎会在这里?他到底是谁?他与圣儱兆在林中所说的“那人”是谁,“计划”又是什么?明明是他出手杀圣儱兆,为何“姨母”又说不是?她又没看见。“姨母”与他是否也有着什么关系?
    这一切的一切,也许只有方啸云自己才能说得清楚。
    京城。
    这里永远都是最热闹、最繁华、最富裕的地方。而这里却还有一个最富丽堂皇、最威武庄严、最不热闹且规矩最多的地方,一个一般人一辈子既不敢来也不能来的地方——紫禁城。
    此时正将近中午,御膳房的御厨们刚刚整治完皇帝中午的膳食。
    一位年长的御厨端来一碗米饭与一盘“大杂烩”,显然是在每样菜中偷挑出的少许。将之交给一个小太监:“放过去吧。”
    小太监应声接过,走入了御膳房后面的小室。
    这间小室只有一张摆着灶王爷神像的供桌。小太监上前将饭菜放下,拜了三拜,之后便出去了。
    这时从外面进来几个取膳的太监,将午膳取走。这样,忙碌了一上午的大厨们也得以有两、三个时辰的休息。全都一走而空,吃饭的吃饭,午休的午休。只留下方才那位年长御厨和那小太监,显然这小太监是年长者的跟班。
    小太监先开口:“李大人(在当时,御厨和御医都是有官职的),为何万岁爷今天大中午的宴客啊?这客人是谁啊?看这餐的级别可着实不低,但这客人的名字却生疏得很啊!不像是皇亲国戚或是达官贵人什么得。嗯,许念,许念,从没听过。”
    这时御厨忙道:“傻小子,别胡说!若传到人家耳中,怕你小命难保!”
    小太监伸了伸舌头,用手拍拍胸口。
    长者继续道:“听说这次的客人虽不是达官显贵,但却比咱紫禁城里许多大官还要了得!”
    “为何啊?”小太监奇道。
    长者皱了下眉,但仍是无奈答道:“你可知京城里最大得一家武馆吗?”
    小太监搔搔头思索片刻,说道:“好像是叫‘通天馆’吧?我听别的大人们说过。”
    长者点点头说道:“不错。”
    “只是……这‘通天’二字太狂了一些吧?他们当真能通天吗?”小太监有些不屑得问道。
    长者伸手给了小太监额头一个暴栗,道:“你当通的什么天?这‘通天’二字乃皇上所赐,意为‘直通天子’。”
    见小太监不语,续道:“当今大内许多侍卫高手都是出自‘通天馆’,而大内侍卫本就是要保护皇上、随时守在皇上左右,你说,他这不正是‘直通天子’么?”
    小太监这才恍然大悟,道:“莫非今日之客人便是‘通天馆’的主人?”
    二人边说边行了出去。
    这时,房梁上飘下一人,落地之后直奔后面小室。
    见到供桌上的饭菜,便端来大吃特吃。吃完后又将碗筷放回,随手在桌上放了些碎银,飘身出室飞回梁上。
    那小太监刚好又去而复反。
    来到小室,见到空碗和银两,低声说道:“灶王爷,您老人家又显灵了。孝敬您老人家是应该的,每次您都给小的这些银子,让小的好生过意不去。只可惜小的身份低微,如若他日做了总管太监,定为您修一座金身供起来。”
    梁上之人听到这里不禁暗自好笑,心想这小太监太也迂腐,当下也不理会,飘身去也。只是小太监的话语他却是铭记于心。
    当晚,宫中丢了个人,一个小太监。
    宫内侍卫苦寻了半宿都未能寻到,于是也就作罢,无非也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小太监,若真是因此而惊动圣驾那可就不好了,到时候任谁也是担当不起的。
    而白天那位年长的御厨“李大人”只道是午间二人的对话让别人听到,那小子被别人拉去砍了,便不再多言,以免惹祸上身。
    其实,那时虽然宫中规矩极多,不可胡乱言语。但即便是那小太监的“不敬”之言被听去也是罪不致死。
    京城的郊外,似乎永远都是最安静祥和的。
    因为,这里离皇城太近,一般没有人会选择这里做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即使是最笨的贼也不会,绝不会——这里虽然有树,但不是树林,所以不能掩藏;京城的天气又总是特别好,所以又不会有月黑风高的“杀人好天气”。
    京城虽热闹,京郊却没什么人烟,小商小贩们当然不会到这里来做生意。
    这里,有花、有草、有河流。虽然都不是什么奇花异草,但却色彩缤纷,争艳斗丽。小河的岸边,零星地点缀了几棵垂柳,显现出一种朴素地美。
    这里不但是各种虫蚁的家园,也是许多喜爱这里的人们的乐园。
    在春天的白日,这里不时会有富贵人家的少爷、少奶奶们来这里踏青、交游。
    傍晚,这里是孩童们的乐园。三五个男童结成一队,在花草丛中追打、戏耍,仿效天州中人的论剑、比武,最后选出个“天州盟主”。这里说不定就有日后的英雄侠少。而女童们则是在花丛中捉迷藏或追逐那些美丽的穿花蝴蝶。
    到了晚间,这里就又变成了恋人们的天堂。各种花草带着一天的疲惫,沉沉地睡去。恋人们则携手或坐或卧地在草坪上、花丛中。伴着皎洁的月光,萤火虫围绕,眼望着迷人的星空,希望将心底那一份长存已久的、彼此共同的心愿,在流星划过的一刹那说出来,从此地老天荒。
    今晚,天气晴朗。
    夜空中,一轮弯弯的明月,在群星环抱之中,更显得妩媚娇贵。它就像是花枝招展的初恋少女,与情郎在花丛中嬉戏时笑得弯下了柳腰;又仿佛是新婚当晚的新娘,卧在新婚洞房的床上,面含羞涩地期盼与丈夫地第一个夜晚。
    如此美景下,当然不能缺少了佳人。此时,正有一对佳人坐在一方草坪上。他的左手轻揽着她的纤腰,她的身体斜斜靠在他的怀中。
    男的五官端正,目光精敛,身体健硕。女的皮肤白嫩,娇小可人。当真是郎才女貌。
    他们就那样坐着,静静地坐着,任凭身边的萤火虫在周身飞舞。月光淡淡地撒在他们身上,彼此感受着对方地生命气息,静静地聆听着对方的心跳。
    周围蟋蟀那听似乐曲的叫声,更衬托出这美丽夜晚的安静。有的时候,有一些声音所衬托出的静要比绝对无声的静更使人感到安静。
    良久之后,那男子似乎微微叹了口气。
    少女忙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男的沉默了许久,没有直接回答少女,道:“也不知道我这样带你跑出来是对是错……”
    少女沉吟了一会儿,轻声答道:“不论对错,只要能永远与你一起就好了。”
    男的点了点头,道:“唉!为什么上一代的恩怨总是要我们后代承担呢?”
    是啊,自古以来,这个问题不知有多少人在想,但却一直就没有人能真正改变这个不合理的定律——父债子还,师过徒偿。难道这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两人沉默了片刻,男的又叹道:“既生余何生亮?既然要有京城王家,又为何要有京城宋家?既然要让我们两家为仇,又为何要让我两人相爱?天啊!你太愚人了吧!”
    是啊,造物往往就是这样。有时候明明相反,根本不可融合的两种物事,偏偏又要使它们有很多联系。
    少女见爱郎的情绪似有些难以自抑,忙劝道:“青书,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我们已经出来了,上代的仇怨让他们自己去化解吧,以后我俩天涯海角,做一对……一对……”一对了半天也没说出下面的话,只羞得小脸通红,好在天黑,并不太引人注意,不然这又将是一幅难以用文字形容的美景。
    男子心中一阵幸福的感觉,轻轻地伸手握住了少女那一双柔荑。
    两个人儿,彼此又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良久……
    忽然,有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郊外的寂静,一个本不属于此时、此地的声音,一个本应是江湖人在施展轻功时衣袂所发出的声音。
    接着便是一团物体落地。
    两个人,一个站着的,一个倒着的。
    站着的人,一身劲装,一条长穗腰带上系了一块雕刻着飞凤的圆形玉璧。相貌英挺,年龄大约四十多岁,但脸上皮肤仍然光滑,没有皱纹。
    倒着的人一身宫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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