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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晴没接茶,龙星略犹豫,在龙晴腿边跪下道:“龙星有负三哥教诲; 请三哥重责。”
龙晴看着龙星这般乖顺的样子; 便是有什么气也消了。伸手接过龙星奉过来的茶,龙晴用手点了点龙星的额头:“教训你多少次了; 就是不听。三哥也不是非得让你见谁都笑语盈盈的; 便是只做到与人为善这四字就好。”
“是。龙星以后一定时常记着三哥之言。”龙星很乖顺地应; 忽闪着明如秋水的大眼睛看龙晴,轻声问:“龙星可以起身了吗?”
“等等。”龙晴又点龙星的头:“吩没吩咐过你,不许没事欺负侄儿们?尤其是小卿?你怎么又不听?”
龙星不由低头:“龙星没欺负他。”
龙晴把茶杯往几案上轻轻一顿,吓得龙星心头一跳。
“这些日子; 小卿又乖顺又听话; 你还罚他,不是欺负是什么?”龙晴轻斥:“不是你命云岚罚了他的板子?又罚了思过?因为何事?”
龙星心里好生踌躇,若是说了,不仅是出卖龙错; 自己许也会落个思虑不周之责,若是不说,便是有违三哥教诲,还不知错。
龙星不由恼恨,傅小卿这个小畜生,必定又是在三哥跟前告状了,反正他那顿打是挨过了; 便要拖自己下水。真是可恶!
“还没想好如何措辞?”龙晴轻敲几案,让龙星回神。龙星的脸更红了。
这幸亏是三哥跟前,若是大哥跟前回话,敢这么魂不守舍的,大哥哪会只敲几案,直接就敲你的骨头了。
“是因为小卿给龙星出了难题。”龙星决定实话实说,虽是要把龙错牵连进来,只是三哥问了,总不能当面欺瞒。
龙晴听了龙星据实禀告,确实有几分生气了。这幸亏是龙错没什么事,这若是血族的圈套,若是血王也跟了去,那龙错真是凶多吉少了。
况且去赴血族之约这种事情,自燕月回来后,傅青峰已是明令,任何傅家弟子不得单独再赴血族之约。龙星和龙错竟然还敢明知故违。
“龙星知错了。”龙星看着三哥脸色转冷,心跳也加速了,“龙星只是希望龙错能亲自去为古灵灵报仇,免得心中有憾。”龙星小声解释道,很有些战战兢兢了。
“你就知道纵着错儿。”龙晴有些无奈。
“龙星下次不敢了。”龙星略犹豫,解下腕上的软剑,奉给龙晴:“龙星愿领三哥重责。”
龙星垂着头,恭请责罚,背心都有些发凉。这软剑抽在人身上极痛,他曾被大哥用这软剑罚过一次,痛得几天都坐不得凳子。
龙晴轻叹气,胆子大的时候什么都敢做,要挨打了才知道怕。
“不许有下次。”龙晴没接龙星奉过来的软剑,只端了茶:“茶凉了,去换茶吧。”
龙星这才暗舒了口气,谢过三哥轻责,收了软剑,站起来准备去煮茶。这个时辰,该是喝安神茶的时候了。
龙错带龙策过来谢罚。龙晴训龙策道:“这次是念你一片孝心,三叔和哥哥们才不忍见责,若是再敢擅自离家,打得你起不来床都是轻的,记住了吗?”
龙策吓得小脸都白了,连声道:“记住了,记住了,策儿知错,策儿不敢。”
龙晴也不忍再吓他,和声命龙策起来,却命龙错去里屋跪着。龙策以为是自己连累哥哥,只不敢起。
龙晴便问龙错:“因何罚你?”
龙错小心翼翼地看看三哥脸色,再去看三哥身侧侍立的五哥。龙星微点了下头,龙错立时明白了。最近他和五哥合谋的便只是偷偷去赴索儿的邀约这一项了。
龙错一边心里埋怨五哥,为啥要对三哥坦白,一边认错道:“错儿错了,不该冒险赴约,还瞒着三哥,错儿该罚。”
果真也是什么都明白的,龙晴又训龙错道:“既然知错,下次便多思量些再做,好好与策儿做个榜样。”
龙错应了,谢过三哥轻责,又求三哥罚跪也宽免了吧:“三哥都不罚五哥了,错儿也免一回吧。”
既然龙星那都免罚了,龙错这里,龙晴就更不会再罚了,只是听龙错这般冠冕堂皇地提出,还是有些好笑。
龙星也瞪了龙错一眼,心道,你干嘛总跟我比。龙错却是也偷偷横了龙星一眼,心中也很是不服气,五哥到底有什么好,爹各种夸着,三哥也偏疼着。
龙晴让龙错也起来,帮龙星去煮茶,他还有话要问龙策。门外云岚高声告进。
现在离请晚的时辰还有些时间,龙晴许进了,云岚进来就低头跪在地上,将一根黄荆条奉过头顶道:“岚儿该死,岚儿失察,请三叔重责。”
“怎么了?”龙晴听云岚那“失察”两字,隐隐地就觉得难道是小卿又闯祸了吗?
果真,云岚已经禀道:“小卿带着燕月和小莫偷偷去雪山了。”
龙晴真是又怒又气,更是担心。这可真真是自己打脸了,刚还在龙星这里夸他懂事呢。
“什么时候的事儿?”龙晴压着怒气问。
“半个时辰前。”云岚也是满心郁闷:“岚儿回来前就走了,岚儿也是才知道,立刻就来禀告了。”
“这不听话的小畜生。”龙晴气得:“龙星带着龙错去看看,给我抓回来,看我怎么扒他的皮。”
龙星和龙错正是在厅堂的另一侧煮茶,听了龙晴的吩咐,齐齐应了,就告退下去。
龙晴这才吩咐云岚道:“没你的错处,且先回去吧。”
云岚眨巴眨巴眼睛:“谢三叔体恤,只盼着这几个蠢东西无事……待他们回来,求三叔切勿轻饶。”
云岚自说到“那几个蠢东西无事”后的语气,很有几分咬牙切齿了。
龙晴不由好笑:“谁让你不仔细看着他们,自己出去乱跑?我这边自是赦了你,看你爹爹来时可能轻饶了你?”
云岚担心的也是如此。长支的这个爹疼小卿过甚,对自己这个儿子却是有错没错地先打了再说……自己这一顿胖揍必定是挨定了。
“爹爹一行快到了吗?”云岚盼着爹爹他们最好在路上多耽搁一段时间,等这事情过去了再来才好。
“怕是随时会到。”龙晴也有些郁闷。他是刚接了铁翼传过来的书信。
龙玉、龙城和龙羽一行人已过辽界,如今已弃车换马,往草原来了。按龙玉大哥的性情,到了草原辽阔处,估计很快便会连马也舍了,施展轻功日夜兼程地赶过来了。
所以龙晴也担心呢,本来就存了一堆的错处了,小卿偏还这节骨眼上出去闹,这若是正巧被大哥遇上了,自己的皮啊,真不用要了。
“唉。”龙晴和云岚同时叹气,龙晴又斥云岚:“还跪着干什么,小卿不在,你还不用心去打理着?若再有别的纰漏,不用等你爹来,我这的板子也饶不下你了。”
云岚连忙应了,起身告退,龙晴命云岚将棍子留下来,又是忍不住训云岚:“你倒是伶俐,还想的起来备这个?”
今儿傅青峰刑责龙烁几人,可是将马鞭、棍子尽都抽断、弄折了。云岚出去办差时,龙烁就命他置办些板子、藤条啥的回来备着。
“似咱们这样的人家,不备着这些打人的物件如何能过日子?”龙烁就是这般吩咐云岚的,云岚深以为是。龙晴也不由好笑,也很无奈。
家里的人多,规矩大,偏是犯规矩的时候也多,除了几个挨打没够的,再加上经常陪绑的,再来几个偶有一回的……嗯,可不是,一天天地都快排满了嘛,这不备点板子、藤条啥的,还真过不了日子。
小卿几个出了镖局,拐过两条街道,就施展轻功,趁了夜色,往雪山的方向跑。三人的心情都挺复杂。期待,激动,沉重也忐忑。
大家都盼望着在雪山上能寻回什么宝物来,不仅能救温小宝,还要能克制血族感染,免与血王对战时处处受制。既然血契出现,血族想要复活更强大的血族,自己这边总要有所应对才成。
不过雪山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三个孩子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回去后要挨的那一顿板子。
月亮很亮,草原很静。到了地图标识的位置,虽人迹罕至,却依旧是一片原野,只是有层层迷雾蒙蒙,实在不见雪山巍峨。
也不知这雾气是否有毒,小莫用青峰剑递出,倒是未见变色。小莫的青峰剑可以试毒试腐,既然没事儿,自然要入迷雾中继续探查。
小卿师兄弟挑了火把,闭气而入,再行数百米,却有许多长相恐怖狰狞的血族,不知多久没有进食,闻到小卿师兄弟的气息嚎叫着围拢过来,尽皆被化为了灰烬。
杀了血族穿过迷雾,再见月光,又是一片广袤的草地。小卿不由蹙眉,命燕月和小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再纵跃出去三丈左右查看。
燕月先跃回来,那边倒没发现什么。“左侧有一汪湖水有些古怪。”小莫回来时禀告道。
小卿、燕月随小莫纵跃过去,果然发现了一汪湖水。这汪湖水占地极广,几乎与皇城的圣湖一样辽阔。
只是这汪湖水的形状很特别,是一个圆形,而且非常非常圆,而且湖面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波纹,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镶嵌在草原上。四周只长有极碧绿低矮的小草,随风轻曳。
小卿、燕月和小莫站在湖边,都觉有些奇异。三人的倒影清晰地映在湖面上,果真如照铜镜。三人一时倒都有些微愣。
小卿不由心道,原来燕月、小莫倒是长得这般好看。燕月和小莫也是所思相同,原来师兄和小莫(燕月师兄)长得这般好看。
他们都是男孩子,平素对容貌上倒并不留意,只五叔和玉翎容貌,因长得太过俊美惹了板子,所以倒是常被提及,其他人却是不曾刻意品评过了。
如今这湖面上的三名少年,俱都是玉树临风、眉目如画,映照在月色下,实在有些美不胜收之感。
小卿一愣回神,先就有些好笑,对燕月和小莫道:“你们两个记着,若是以后再犯了规矩,就先自己褪了裤子给我乖乖跪好,不要再等着我亲自吩咐。”
燕月和小莫都被师兄说得有几分羞恼,又有几分委屈,不知师兄好好地又要立这种规矩作甚?
小卿已经接道:“免我忍不住罚了你们掌嘴,弄得猪头肿脸地,总不如这般赏心悦目,看起来许是还能少几分气怒。”
燕月和小莫被师兄的话说得很觉没有脸面,一起别过头去,只当未闻。小卿却是一人一脚踢过去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过师兄体恤?”
小卿踢的这下一点不疼,燕月和小莫也知道这多半是师兄笑言,不用当真,可小莫还是乖乖地欠身道:“是,小莫谢谢师兄体恤。”
燕月却是不满道:“师兄若是少发些脾气,不动板子才是真体恤我们了呢。”
“果真有古怪。”小卿忽然看着湖面道。湖面上,还是清晰地映着小卿师兄弟三人的身影,只是那身影中的小卿正抬腿去踢燕月和小莫。
……实在是古怪。湖面中的倒影竟然会慢了这么多……简直像在看戏。三人运足目力向湖水下看去,淡蓝色的湖水极清澈,却是深不见底,一片清幽。
燕月跃到不远处,顺手折了一束开得灿烂的野花过来,扔进湖水中。野花没入湖中,直直向下落去,落了很久,直到目力不见。
“湖水之下另有深渊不成?”小卿蹲身下去,伸手入水,忽然面色一动,再抬起手来,手掌未湿,亦无水花。
“湖水是假的……”小卿、燕月和小莫不由面面相觑。
“要不,我跳下去看看。”燕月有些犹豫地请示小卿。
“一起去吧。”小莫欠身道。
“还是小莫乖。”小卿夸小莫。再看看天上明月,小卿下了决心:“一起去。”
燕月和小莫同时欠身应命。小卿的目光扫过两名师弟:“如遇险不退,家法重责。”
“小弟不敢。”燕月和小莫再欠身。
小卿这才微微一笑:“去瞧瞧这湖里有什么玄机吧。”小卿说着,先纵身往湖水中落入。
燕月心中叹气,说好的“一起”,到底还是师兄占先。师兄占先,是身先士卒,自己身为师弟,若是占先,那就是不敬僭越了,真是没处说理去。
湖面下果真不是水,而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只是下落时的感觉很奇妙,犹如有软软的风轻轻托着。小卿等三人不得不用了千斤坠,往下坠去。
直落了盏茶时分,小卿忽觉足下似有凉意,轻风忽然无踪,小卿只觉自己如折了翼的大雁一般猛地向下坠去。
小卿急忙收力提气,减缓下坠之势,只觉耳边风声呼呼,淡蓝色的云朵轻飘,他已“啪”地一声砸到了雪地里。冰凉的雪糊了一脸,摔得小卿好痛。
竟然是蓝色的雪。小卿顾不得痛,伸手抓起一捧雪来,除了颜色是淡蓝色的,温度和形状都是雪的样子。
小莫也摔得不轻。只燕月轻功身法曼妙,在堪堪落地之前,提纵了身法,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