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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其中一位长老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祖成真人的肩膀,道:“到时候,老朽就陪你走一趟吧……”
“七弟!”
“明诚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时候应该先劝劝掌门啊,你怎么反倒是……”
在那位叫做明诚子的长老开口之后,祖成真人立刻双眼亮起,而其他长老却并不赞同明诚子的决定,连忙起来制止。
明诚子笑容惨淡,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道:“你们该是明白的,我能成为元婴修士,全靠当年我师尊留下的破界丹,如今在元婴中期已经过了千年,再难进阶,身体也已接近油尽灯枯,与其老死在宗门,不如就让我为宗门拼搏一把吧。”他的双目微微闪烁,就算是难以对抗阳飙,但在危险的时刻,将还未成熟但潜力无限的祖成掌门送去安全的地方还是能做到的,大不了他自爆,为掌门争取来一线生机,
“既然七弟这么说,那我也随掌门一同前往好了。”这次说话的,是一位胡子垂在胸前的老人,他虽已有老相,但双目依然明亮,声音中气十足道:“我已是元婴中期,便趁着这次前往朝云一同冲击元婴巅峰,到时候就算是那朝云有大阵护法,在元婴雷劫之下,也必化飞灰!”
“和通师兄,你、你居然要突破了吗?!”明诚子的脸上闪过羡慕,但很快便成了单纯的祝愿,只是他本来就消瘦的身形变得更加瘦小了些,双目中写不尽的凄凉。罢了罢了,他本来就是师傅的徒弟中资质最差的,如今能成为元婴修士,已经是百世修的的福气,又何必羡慕别人呢……
将明诚子的低落看在眼中,那位叫做和通的元婴修士笑了笑,从衣服里拿出一面朱红旗,道:“此物是我无意间可得,为中阶仙器,可保我顺利进阶!”他很是得意的看了眼四周,道:“到时候我便在那朝云大门外进阶元婴后期,一边引来雷劫,当我成功后,也能为我宏旷鼓舞士气!”
“好!就这么办了,师叔,到时候可全靠你了!”那祖成掌门果然被和通说的热血沸腾,当下赞赏道。比起靠着丹药成为元婴修士的明诚子,和他那好像他们肯定会输的口气,这位自信的长老显然更得他尊重。
但其他的几位元老却没有那么乐观,但见掌门心意已决,也无法在说些什么,不然使得宗门内部在战前内讧,也只会给人可趁之机。
被忽略了的明诚子暗暗地吐息,悄然离开了帐篷,他释放了自己养育了数百年的灵禽飞鹤,目送他飞向那染上夜色灰暗,但依然宽广的、自由自在的天空……
第95章
宗门有难大门紧闭护阵开启,如今朝云就像是被隔离开的小空间一样与外界失去了联系,索性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宗门就已经高价收购了附近城镇的粮食和种子,暂时不用担心没有辟谷的普通修士饿肚子的问题,再不济还有辟谷丹可以用后山的草药不断炼制出来。因为知道外面已经被敌人包围,所有人都在拼命的修行,谁也不知道大阵能支持多久。宗门的长老们并没有将掌门得到神草的事说出去,毕竟在锁星晖真的痊愈之前,一切还有变数,现在这样紧张的气氛,更能让修士们成长起来。
在这群拼命修炼的人中,也没有少了茗茶的身影,她几乎日日都将自己关在房门中,不断的绘制出灵符然后按峰分发下去,这其中已经不仅仅再是普通的四方风灵,在锁星晖闭关之前已经将后面一些符箓的制作方法点透,在学会融灵之后,其他的符箓制作起来也变得简单了很多。随后茗茶又发现功德团子不仅可以融合自然之灵,还能将它们汇集起来,便趁机多做了一些杀伤力强大的符箓。比如雷爆符,急雨符,水龙卷符……要根据自然现象才能收集对应精灵的局限,也在功德团子的帮助下解开。
茗茶早已辟谷,应该说三千年来便一直被迫辟谷,因此阳飙等人连让她出去大殿聚餐的理由都没有,只能看着她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停的炼制符箓。
沐云岭本来便不是能言会道之人,既然茗茶选择去做什么,他便干脆跟在她身边,为她裁纸研墨。这些天来,她低头绘制符箓,而沐云岭便一声不吭的守护在她身边,凝视着她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却没有半点不耐。
屋里面静的只能听到研磨的温润声响,和毛笔在纸张上留下痕迹的轻响,沐云岭停下手转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腕,转头看了眼茗茶认真的侧脸,鼻间盈满了她身上独有的淡淡香气,便又仿佛再次打起了精神,拿起黄纸,将它们裁剪成一条条符箓的标准大小。
将绘制好的符箓用法术烘干,抚凌用力压了压,将它们整理在一起,随后疲惫的伸展了下身体。她的喉咙干的肿痛,苍白的嘴唇也有些干裂,她转头想去给自己倒杯水,刚回过身子,便看到一杯青花瓷水杯停在眼前。茗茶一怔,视线顺着水杯往上看去,便看到沐云岭那张依旧没有多少波澜的平静表情。
“谢谢。”茗茶展颜,伸手接过还温热的水杯,满足的捧了起来,先暖了暖长期握笔而发冷的指尖。喝了口水,才想到这些天沐云岭都在陪自己,虽然她并未要求,但茗茶心中也有些愧疚,便道:“……沐云岭,你先去休息吧。”
对面的人瞥了她一眼,只是沉默着拿过她手中空掉的茶杯,再满了一杯塞入她手中。双手无意间的碰触,令茗茶不着痕迹的缩了下脖子,也就同样没有看到对方那张冰块脸后通红的耳垂。知道若是自己不休息的话,对方明显也不会离开,茗茶便干脆放下水杯,道:“这些天我也累了,这就睡一会儿,明天我们再继续做好吗?”
“好。”
沐云岭终于开口说出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字,他紧盯了茗茶好半晌,才缓慢的走出了房门,但人却停在了门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屋内的茗茶抿了下唇,起身到内屋里躺下,外面的人才总算是真正离去。而原本只是打算假寐下的茗茶,在躺下的瞬间,也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
………
离开了茗茶的身边,沐云岭难得又恢复了独来独往的时光,可是往日里早就已经习惯的孤独,这次却怎么都无法适应。
就算是被封闭了起来,但这个宗门的气氛却变得更为火热,四周到处都是拼命努力、珍惜着可能是最后活着时光的修士,而冷漠孤僻的沐云岭则更显得格格不入。他一个人站在峰顶的云梯上,身边来来往往着不少修士,明明两者近在咫尺,却因为看不到的屏障而远在天涯。
有种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错觉……四周仿佛是被抽干了灵气,难以呼吸的窒息。独自一个人的感受,明明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却不知为何,忽然间变得那么难以忍耐。他已经习惯了有茗茶在身边的充实,如今又蓦然发现,就算从此和她分开,也再也回不到过去。
沐云岭的视线扫过四周,在掠过某处的时候一顿,将视线放在不远处的一男一女身上。
那对男女修士的脸上都带着羞涩的红晕,女修手中不知抱着什么,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和男修并肩往山下走去。
沐云岭忽然想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茗茶灿烂的笑过了。
他顿了顿,想起那女修手中似乎抱着什么。
礼物吗……?
似乎受到了启发,沐云岭脚步利落的往后山走去。
在后山修行或打理着药草田的修士目送着沐云岭穿过田地,所有人都默默地为他让路,却没有人敢上前打招呼,这人总是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照顾草药田的弟子修为都并不高深,见那他走远之后,便悄然聚集在一起,低声谈论起来。
“听说他是掌门在外面带来的金丹修士,果然好有气势啊!”
“总感觉有点冷漠啊,好像很可怕,其他的峰主都不敢和他搭话。”
“在这种时候还敢来朝云,他一定很强!”
年轻修士们满含羡慕崇拜的盯着那穿着青衣的孤傲修士的身影,那身影衣袂飘飘走过一片草药田,步伐坚定从容,明明只是平步行走,却有种披靡天下的气场,不禁吸引了年轻的修士们的注目,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潇洒霸气的孤傲修士,一脚蹬空掉进了药田两侧的水渠里……
“……”
然后那修士面无表情的自己从脏水里爬了出来,带着一身黄泥,依然淡定如常的走入林中。
第96章
一身显得颇有风骨的半旧但干净的衣衫此时沾满了泥土,那个看起来孤傲气场足的金丹修士仅仅是从下面的药田走到丛林的一段路上,就已经几乎将这片区域所有的水沟和对付灵兽的陷阱踩了个遍,那些隐藏在角落,而且一般仅仅只有对糟蹋药田的灵兽灵虫们才有效的机关也不知为何在今天特别勤快,一个不差的全都招呼到了这位刚入门金丹修士身上。
“……我说,真的不是有弟子暗中出手趁机整治了这位金丹师叔吗?”整理药田的小修士在默默围观了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啊…除了在修行的几位师兄弟,整理药田的就是我们几个人,现在都在这里了啊。”站在那小修士身边微胖练气期修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忙答道。
“这也太巧了……”既然没有人恶意动手欺负人,那就只能是那位师叔自己倒霉了。
“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这位胖乎乎看起来年纪就不大的小修士低声嘀咕道,他的天资一般,刚进门就被送来药田做外门弟子,可是饶是他这般愚钝的练气期修士,来到药田那么就,也没有踩中任何陷阱或者是掉入水渠中,但那位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的师叔,却能把平静无聊的药田生活玩的这么刺激。
“无论如何,那都是金丹真人,他如今有了麻烦,我等岂能坐视不管。”
这药田里唯一一位筑基修士扔下手中的锄头,将身上和手上的灰烬清理干净,走到沐云岭身边,道:“师叔,需要弟子帮忙吗?”
沐云岭看了他一眼,似乎对这种被人主动示好的情况很是意外,但随后还是摇摇头,便收回视线,将那筑基期的修士晾在了一边。他穿梭在药田旁的小树林中,每个树挨个看了看,随后跃起勾住一根树枝,用力的将其扯断,随后以手掌为刃,轻松的将大块的树枝劈成小块的木头。
那个被他晾在一边的筑基修士有些尴尬的收回手,随后挠了挠后脑勺,但脸上却没有羞怒,见沐云岭的要离开,连忙主动走在前面带路道:“这旁边都有沟渠,落叶多了便会盖住,弟子为您带路吧。”虽然他不知道沐云岭刚才的表现是否故意,但还是好心的为他找了个借口。
这次,沐云岭在后面跟随着那筑基弟子的脚步前进,难得没有再次遇到倒霉事,但即使是如此,在离开药田的时候,他也仅仅是带着木头离开,没有分给那筑基修士一个眼神。
目送沐云岭离开之后,那些原本和筑基弟子在一起的练气期修士们纷纷围了上来,打抱不平道:“真傲慢的家伙啊,连句谢都没有。”
“别这么说。”那位筑基修士拿起锄头,再次工作起来,并且对练气弟子们道:“师叔或许是不善言谈之人,不了解便先恶意揣测方才是真傲慢。况且为宗门服务乃是我等本分,又如何需谢。”说完,他便不再说话,蹲下身亲手整理者药田,没有半点筑基修士的架子。
虽然已经走开了不远的距离,但凭着金丹修士的耳力,沐云岭依然能听到后面人所说的话,他的脚步顿了顿,眉毛微微蹙在一起,随后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带着选好的木头离开。这种不计结果的善意,终究是他难以理解的。可惜,如今的沐云岭,却是享受善意但不会给对方任何回报的凉薄之辈。
穿着一身脏衣,一路上再次收获无数来自朝云弟子的注目礼,沐云岭面无表情的走回茗茶的房门外,神识扫了扫,见茗茶还未清醒过来,便找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盘腿依靠着房门削起木头来。
将沐云岭一天的举动收入眼中,首峰的正殿之中,暂时代理掌门之职的黑榆收回神识,紧着眉头思考着什么。而他对面刚刚落座的幻菱长老则微微一笑,眼睛在撇见那崭新茶具时双目一亮,随后自顾自的斟起茶来,她为自己满上一杯,却没有丝毫分给黑榆的意思,双手捧着茶杯转动了一圈,浅尝一口,才弯起嘴角道:“观察的如何了?”
“真怪,怪极了。”黑榆摇摇头,两手交叠放在胸前,道:“我很好奇,这种人是如何成为金丹修士的。他…感觉不像个人……”
“这是什么话?”幻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