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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欢却道:“依师妹所言,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事涉多方,我虽掌刑罚,却也不好自专。还要请掌门师兄,以及诸位同门拿个主意。”
“这话怎么讲?”
“他们二人动手失控,说起来也不是大事。我们都曾年轻气盛,脾气上来,打斗升级是常有之事。”
掌门轻轻点头:“耶师妹说的有理。”
苏长老倒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与耶欢分属不同派别,她没有借机打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耶欢接着道:“然而,他们此事引发的后果太严重了。三阳石内境界,我初步查看过,引爆大片的雷晶,这些雷晶想要完全恢复,怎么也要十几年时间。这么一来,三阳之会就要停个一两回。”
这是大事!
三阳石内的雷晶,对他们修习周流宗的功法有着极大的帮助。少一次,就会拖慢修练速度,现在可能要停两次,这期间的他们该怎么修炼?
这是关系到门派实力的大事!
想到这严重的后果,马上有长老斥道:“居然如此严重,必然要严惩!”
“对!雷晶一少,我们如何培养新弟子,如此一来,新晋高手岂不是会变少?我们还怎么跟那几派相争?”
耶欢说完,便不再表态了。
上升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她一个清净殿殿主的事了,必须全门派决议,说不定连无衰高人都要惊动。
这两人,真是够能惹事的!
荀子宁就罢了,她管不着,可陆明舒……
耶欢是心里又无奈又气恼。她是真心想保陆明舒,之前觉得她做事知晓轻重,没想到居然在最关键的问题上出了差错。
她是凤瑛邀请去的,而且耶欢自己也说了话。真要追究起责任来,她也逃不掉!
掌门摸了摸胡须,问:“诸位师弟师妹,你们怎么说?”
“当然是重惩,若是不惩,日后如何管教弟子?”
“不错,这么没轻没重,现在不重惩,日后犯下大错该怎么办?”
大部分意见一致,但也有人想保荀子宁。他虽做了错事,到底是无心之举,再说他是门派重点培养的弟子,进入洞虚的可能性很高。
综合各方意见,掌门思索良久,说道:“其一,荀子宁禁闭十年,十年内不得外出。其二,剥夺其真传弟子身份。其三,免除一切待遇。即日实施,二三两条,非洞虚不得解除。”
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失去真传弟子身份,又免除了待遇,以后荀子宁休想再从门派得到一丝一毫的资源。如此一来,他想进入洞虚,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而如果他在这种条件下,还能进入洞虚,说明潜力极大,说不定有机会进入无衰,当然把他的路完全堵死。
“耶师妹,你以为呢?”
耶欢没有意见:“全凭掌门师兄作主。”
“苏师弟?”掌门又看向苏长老。
苏长老低了低头:“掌门师兄此罚极为公道。”
掌门点点头,荀子宁的惩罚就这么定了,还有一个……
看着陆明舒,掌门有些为难。
如果只是平常来游学的弟子,犯了这样的大事,便是把她修为全废,也没人敢说周流宗的不是。可是,偏偏这位是通过广灵尊上进来的。
“耶师妹,这名小辈,你以为该怎么处置?”
耶欢毫不犹豫:“师妹不敢擅专,还请掌门师兄定夺。”
这是个烫手山芋,她碰不起。
“掌门,她一个游学弟子,竟敢犯下如此大事,应当速速逐她出去!”这是一个长老的意见。
“不行!”另一人道,“逐她出去,岂不是等于没有惩罚?依我说,应当废她修为!”
“不妥,直接废掉修为,戾气太重,难免让人怀疑我周流宗行事残暴。不如依照荀师弟的处置之法,将她囚在周流宗。不过,荀师弟可以放出来,她不可以!”
“终身囚禁?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这么做已经够仁慈了!”这位长老恨得牙痒痒,“想想这件事的后果,门派实力因此而被拖累,她一个小小的化物境,就算捏成灰也不够赔的!这么做已经便宜她了!”
其他人纷纷称是。
对荀子宁已经是那样的惩罚了,派外弟子,怎能更轻?
“那好。”掌门刚要发话,忽然,这名惹事的派外弟子抬起头来。
“慢!”她非常镇定地拿出一面牌符,“晚辈有广灵尊上的信物,欲见广灵尊上一面。”
☆、629章 人情不够大
还是初次进周流宗的那间小院。
耶欢陪着她进来,请小童通报之后,对她说道:“陆姑娘,你在此等着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陆明舒郑重行礼:“多谢耶长老一路关照,日后若有机会,晚辈定当回报。”
耶欢淡淡道:“些许小事,无须挂心。”说完,她便拂了拂袖,“我先回了,你自求多福。”
“是,长老走好。”
耶欢出了小院。她没有把陆明舒刚才的话当真,别说她现在自身难保,就算好端端的,自己一个周流宗长老,哪里需要她的帮忙?
她是真心惜才。如果陆明舒是周流宗弟子,或许自己已经将她收入门墙。现在想想,还好她不是。这姑娘平时好好的,一出差错就是要命的程度。如果不是手中有广灵尊上的牌符,她这回逃不过终身囚禁的命运——哪怕她古夏的长辈来了也是一样。
回到清净殿,凤瑛来请罪了。
“弟子没能完成任务,请师父责罚。”
若是平日,耶欢定然会重重罚她,但是今天,她完全提不起心情。
她就那样坐在那里,没有理会凤瑛。
凤瑛便一声也不敢出,老老实实跪在那里。
就连性子活泼的许姣,也半句话也不敢说,老老实实地守在师父身边。
过了许久,凤瑛才听到自家师父淡淡的声音:“起来吧。”
凤瑛内心松了口气,师父这样,是不生气了?
她默不作声起身,安静地站在师父面前。
“你先把事情说一遍。”
“是。”凤瑛一五一十地说了,从进入三阳石开始,到最后发现陆明舒和荀子宁在火拼。
“所以,你什么也没探听出来。”听完她的叙述,耶欢说道。
她的语气很平静,凤瑛却半点不敢造次。
“弟子无能……”
“你确实是无能!”耶欢沉声道,“她分明早就提防你了。”
凤瑛愕然:“师父,你是说……”
“这小辈有意思。”耶欢接过小弟子递来的茶杯,嘴边泛起意义不明的笑,“她倒不是对你有敌意,而是早就明白,我们另有目的。”
凤瑛默然。这一点陆明舒已经明确地跟她说过了。
“她和荀子宁怎么动手的,你也不清楚?”
“是。”凤瑛低声说。其实这事儿,等于一进三阳石,就分道扬镳了,她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耶欢轻轻叩了叩,沉吟片刻,吩咐:“多盯一盯荀子宁。”
凤瑛诧异:“师父,您这是怀疑他们打起来的原因?”
耶欢道:“这陆明舒,像是冲动的人吗?”
凤瑛摇头。明知道她们别有用心,还一句话不漏,怎么可能冲动。
“这就是了。说别人打起来一时收不住手,我信,可她的话,我就不信了。”
“师父,那她为什么呢?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凤瑛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她是为了去无衰高人身边,大可以一开始就提出要求。
“其一,她是不得已。”耶欢淡淡道,“问题出在荀子宁身上,而不是出在她自己身上,所以我让你去盯荀子宁。”
凤瑛怔了怔,点了下头:“师父说的是。”
“其二,三阳石里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那样的话,还是跟荀子宁有关。”
总而言之,荀子宁是个关键人物。
“可荀子宁被关了禁闭,十年不得外出,我们盯也盯不出结果吧?”
耶欢摇摇头,语气有点发沉:“如果荀子宁真的是关键,恐怕他关不到十年禁闭。”
……
小院内,陆明舒等了很久。
一直等到傍晚,小童才来说:“尊上请姑娘过去。”
陆明舒松了口气。
能见到无衰高人,那这计划就成了一半。
小童带着她进了对面那间屋,穿堂过室,竟然又走了很久。直到眼前突然开阔,显露出山水来。
山水之间,坐落着又一间小院,占地不大,临水照花,极为雅致。
一个身穿麻衣的秀士,坐在庭院间,摆弄着一面奇怪棋盘,专心致志。
小童将她带到,连通报都没有,只对着这秀士躬了躬身,便退下了。
陆明舒没得到示意,也不好随意乱动,便那样坐着。
夕阳逐渐落下,最后一抹余晖,投射在棋盘上。
麻衣秀士终于吐出一口气,将手中棋子一抛,棋盘上散落的棋子纷纷归位,变回残局。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看向静立的陆明舒:“便是你要见我?”
陆明舒低身行礼:“晚辈陆明舒,见过广灵尊上。”
这位称号广灵居士的无衰高人轻轻一挥袖,她要下拜的动作便停住了。
“你不是周流宗弟子,不必行此大礼。”
陆明舒默了默,站直了身躯:“是。”
“你的事我听说了。”广灵居士道,“这是打算用手中牌符,抵消了此事吗?”
陆明舒道:“弟子深知,这牌符的人情怕是没有这么大。”
广灵居士轻轻一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三阳石关键着周流宗一派运道,闹得这么大,哪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人情,就这么抹过去。
“所以,弟子愿以十年为期,为尊上做事。”
广灵居士抬了抬眉:“想为我做事的人多了,哪怕洞虚也不稀奇,你这条件,不是让利,而是获利。”
陆明舒却指了指他这棋盘:“若是弟子能解开此局呢?”
“哦?”这下广灵居士真的有点好奇了,他一推棋盘,“那你来试试。”
“是。”
陆明舒举步走到棋盘间,盯着棋盘看了许久,都没有落子。
广灵居士也不催她,就这样云淡风清地喝着自己的茶,还动手烧了壶水。
等第二遍茶喝过,陆明舒开始落子了。她落子很快,一颗接一颗,几乎不用思考的样子。
棋盘逐渐被填满,原本随意一扫的广灵居士,神情渐渐凝重,盯着棋盘不动了。
最后一颗棋子落下,陆明舒抱拳低身:“此局已破,请尊上验看。”
广灵居士刚才一直盯着,哪里还需要验看。此时抬头看她,目光里有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没想到,你在数术上有如此天分。”
陆明舒仍然平平淡淡地回答:“不敢,只是比常人擅长一些。”
☆、630章 脾气够爆的
喝完了已经冷掉的茶水,广灵居士道:“也罢,既然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我便护你一回。牌符拿来。”
陆明舒双手奉上。
牌符一闪,消失在她手中,不等广灵居士发话,又一个童子出现了。
“尊上,有何吩咐?”
广灵居士指了指:“带她去安顿。”
童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点了点头:“是。”
得到确切的答案,陆明舒终于放下心中大石。
很好,目标初步达成了。
在三阳石内,荀子宁告诉她,广灵居士已清修多年,平日以研究数术打发时间。如果她能表现出自己的数术天分,就能留在广灵居士的身边。
这一步她走对了,荀子宁没有坑她。
广灵居士身边的童子,好像个个都这么安静。默不作声地带着她一路走过九曲桥,进了湖边一座小院,然后交待给此间的侍女,自己便离开了。
陆明舒住进这间小院,就这么成了广灵居士的“客人”。
当天晚上,她进入天轮。
荀子宁已经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她了。
“混进去了?”他问。
陆明舒点点头。
荀子宁露出微笑,他就知道,手里有天轮的人,数术不可能差,一定能打动广灵尊上。
陆明舒盯着他看了两眼,说道:“荀公子,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说。”荀子宁心情很好。
“你没事的时候,还是不要笑比较好。你一笑起来,我就觉得不怀好意,会忍不住对你产生怀疑的。”
“……”荀子宁颇感郁闷,“我笑起来很丑吗?”
“不丑,就是太像坏人了。”陆明舒认真地说。
荀子宁无话可说,只好指了指路边摊:“去那边坐坐?”
两人要了壶茶水,捡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
“到底是谁强迫你的,现在可以说了吧?”陆明舒道。
荀子宁摇头:“不行。”
“为什么?”
“我怕你露了形迹。”
陆明舒冷笑:“你要是不相信我,又何必与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