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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早娶了妻,如今儿子都快成婚了。
给王妃敬完茶,两人去见刘极真。
出来迎他们的是谢长晖和元榕。
元榕看到陆明舒,就扑过去了:“陆师姐!”
陆明舒拍拍她:“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元榕嘻嘻一笑,拉着她道:“师姐,我们去说话,让长晖带他进去。”
陆明舒看了谢星沉一眼,听他很大度地说:“你们去吧,我自己去见师父。”
他改口倒是快!
看元榕这样,陆明舒多少意会了一些,点点头:“等会儿去叫我。”
“好。”
她们师姐妹一进屋,谢星沉便拉着谢长晖问:“是不是师父对我不满啊?”
谢长晖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公子,你自求多福!”
然后谢星沉就知道了。
他进了屋,依礼拜见,一点也不敢错。
刘极真叫他起来后,就不说话了,只看着他,一声一声地叹气。
谢星沉:“……”
这样子他很慌啊!有意见大家能不能坦诚相对!
他决定不等了,主动出击:“师父,您是对我不满吗?”
刘极真又叹了口气,指了指:“坐吧。”
谢星沉不敢坐:“您要是觉得,我有什么做得不好,就打一顿出出气?”还举手发誓,“我绝不还手!”
“……”刘极真道,“叫你坐你就坐吧。”
谢星沉看他情绪还好,小心翼翼地坐了。
然后,他就看到刘极真拿出个芥子囊,一本一本往外掏书!
谢星沉很恐慌,这是要拿书砸死他吗?
每叠十本,几乎堆满了桌子,刘极真终于停手了。他指了指:“看看吧。”
谢星沉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来——
这是一本很浅显的基础书籍,上面的字不是印的,而是抄的。字迹有些稚嫩,但很工整。
“继续!”见他翻完了,刘极真说。
谢星沉就照他的话,再次翻开一本。
一本接一本,他终于全部看完了,也终于看懂了。
“这是明舒写的?”
刘极真点头:“当初她被送到碧溪谷,我还沉醉于旧事中,并不管她。她日常洗衣做饭不说,还要自行摸索修炼之法。我不教,她就一本一本地读,一本一本地抄。”
说到这里,刘极真眼睛里波动摇动:“整整三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谢星沉看着这些书,沉默不语。
七八十本书,字迹从一开始的稚嫩,到后来的流畅,经过的是一个个孤独忍耐的日夜。
“让你看这些,是想叫你知道,她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多么严格的人。从她母亲死后,到今天,她一天也没有放松过。”
“我知道。”谢星沉低声说。
“你并不知道。”刘极真直视着他,“其实我并不赞同你和她在一起。”
谢星沉早有感觉,只是一直以来都忽略了。眼下他不能再忽略,只能小心问:“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刘极真摇头,“你很好。”
“那……”
“或者说,是你太好了。”
谢星沉不懂了。
刘极真轻轻道:“她总是无时无刻不给自己压力,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她得到的感情太少,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辜负。比如我,比如惠娘,尽管她已经做了很多,却总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每一次回来,她总要忏悔,没能陪在我们身边。”
“……”
“每一份感情,她都想加倍回报。”
谢星沉懂了。
“所以,是你太好了。你对她好成这样,她会很惶恐。她一次次地拒绝你,是生怕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或者给得不够。你越是珍爱她,越是把她当做性命,她就越害怕。”
刘极真低沉的声音,缓缓说着:“可是你的感情实在太重,到了她不得不面对的程度。除了回应,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谢星沉不知不觉,被他的语气带入了。他看着刘极真,轻声问:“所以,是我逼了她?”
刘极真摇头:“当然不是。如果她对你没有好感,是不可能答应的。”
谢星沉先是舒了口气,紧接着又提了心:“那师父觉得哪里不好?”
“没有哪里不好,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刘极真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如果她有哪里做得不好,或者不够的地方,请你宽容地理解她。要是有一天,她不得不离你而去,也不要埋怨她。因为,假如真有那一天,一定是不得已。”
谢星沉懂了。
刘极真已经知道了天轮的事。
“还有,要是她离开了,也请你好好活下去,等她回来,不然的话,她不会安心的。”
谢星沉站起来,慢慢地、郑重地对他低身行礼。
“我会的。”他说。
刘极真轻轻一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男子汉大丈夫,话出口的话,一定要做到。”
谢星沉点头,向他承诺:“如果她有做得不好,或者不够的地方,我一定会理解她。要是有一天,她离我而去,我绝不会埋怨她。就算她离开了,我也会好好活下去,不叫她记挂忧心。”
刘极真的目光柔和下来。
却又听他继续认真说道:“但,我不会等她回来,我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办法,去找她。不管她去了哪里,古夏还是九州,又或者别的什么界,也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老了残了,又或者转世了,我都找到她。”
“……”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着誓言,刘极真忽然说不出话来。
☆、795章 和盘托出
“辰时了。”陆明舒还在被窝里,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曦光。
“嗯。”谢星沉懒洋洋地躺着,完全没有动的意思。
“该起来了。”
谢星沉长臂一伸,把她揽得更紧:“不要!”
陆明舒推他:“别赖着!天天不出屋像什么样!”
他们早就不需要睡眠了,赖在床上还能干什么?别人不是一看就知道吗?这简直就是把隐私活生生摆在别人面前,太羞耻了!
“我们还是新婚!”谢星沉理直气壮地说,“本来就是应该的。”
应该个鬼!陆明舒挣开他的手臂:“别胡闹,我今天约了人。”
谢星沉立刻睁开眼,虎视眈眈:“你约了谁?我怎么不知道?”
“很多人!”陆明舒一个个数过来,“狄前辈,月清前辈,项宗师,甘宗师,以及宗前辈。”
得,古夏的宗师全在这了。
这次也是难得。平时五位宗师都是轮替的,这次因为项宗师和月清真人失踪,陆明舒和谢星沉找他们去,就送信把人都叫回来了。
回来都回来了,总得留一阵吧?就没急着走。然后陆明舒醒来,要办婚事,正好留下来观礼。
一来二去,五位宗师刚好全在。
既是约了宗师,谢星沉不好推了。可他还是不爽,抱着不放。
“还不放手?”
“不要!”他翻过身,抵着她的额头,目光幽幽暗暗,“还早,我们可以……”
后面的话,消失在她唇齿间。
……
陆明舒走进议事大殿,五位宗师投过来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有了美人就不早朝的无道昏君,不禁脸上一热。
谢星沉与她相携而来,倒是挺厚脸皮,一点也没不好意思。
月清真人笑眯眯,招手让她过来:“这么早就来了。”
都日上三竿了还早,真的不是讽刺吗?
陆明舒轻咳一声,一一见礼。
狄羽含笑:“别多礼了,坐吧。”
她便在月清真人旁边坐了,谢星沉看看,招手把另一边的椅子搬来,坐到她身边。
“……”
“陆丫头,你叫我们来,究竟有何事?”说话的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头,外表五六十,头发绾得整齐,目中精光湛湛。
这是出身玉鼎峰的宗续,除了狄羽,他是几个人辈分最高的,性格也严肃,所以还保留着年老的样貌。
见他问了,陆明舒正容回道:“宗前辈,是有一件要事,需得告知几位。”
“什么要事?与玄盟有关吗?”
陆明舒摇头:“是我个人的事。”
宗续皱皱眉头,语气更严肃了:“既是你的个人私事,何必把我们都叫来?”
他觉得这年轻人有点轻浮了,她成就洞虚,大大提升了玄盟的实力,地位确实重要。但为着个人私事,就把五位宗师都叫来,有点不知轻重。
月清真人见他语气生硬,笑着打圆场:“明舒这么做,是有特别的原因吧?这事很重要?”
“嗯。”她说,“此事虽是我个人之事,却并非只是私事。”
狄羽已经有预感了,问她:“你想好了?”
陆明舒语气坚决:“晚辈想好了。”
狄羽叹了口气:“好吧,想来你有自己的考量。”
项宗师看看他,又看看陆明舒:“你这丫头,还有瞒着我的事?”
陆明舒对他歉意地低了低头:“宗师,弟子……”
“哎,不用解释了,之前你不说,肯定有你的理由,现在你要说,应该也有你的理由。”
项宗师说完,还瞟了宗续一眼,颇有点较劲的意思。
这护短的样子,看得月清真人好笑。
这位宗前辈,脾气就是这样,并不是刻意针对陆明舒。
宗续本来也没怎样,被项宗师瞟这么一眼,不免觉得不快,没好气地一拂袖:“那就别耽搁时间了,快说吧!”
在六人的注视下,陆明舒伸出手。
众人往她手心看去,但见里头逸出一道绿色的烟气,迅速凝成一根小苗,在她手心抽枝发芽,飞快地长高,转身就成了一株参天大树。
这大树,自然只是虚影。而后这株大树一晃,映出天轮的本体。
陆明舒端坐不动,意念却在操纵着。六面颜色混杂的木块,飞快地转动,很快变成同样的颜色。六色流光随即散逸出来,化出天轮内部的模样。
树叶轻轻抖动,传递消息。木轮展开,显示出一个个区域,点开即可兑换。
除了狄羽和谢星沉,其他都睁大了眼睛。
这……太惊人了!这些东西,来源于各个世界,此物竟能联通万界?
宗续摸着自己的胡须,手不禁抖了抖,再也说不出个人私事这种话。
假如这是真的,此物虽是她个人的,却对玄盟有着极大的作用!
待所有东西都演示过,陆明舒手一合,将幻象收了起来。
殿内鸦雀无声。
好半天,项宗师感慨道:“我道你功法怎么这般奇特,自身修为也不高,居然能另创功法,改变古夏的格局,原来如此!”
月清真人则问:“这到底是何物?你就这样给我们看,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陆明舒轻轻道,“眼下这是我个人的事,但它终有一天,变成大家的事。”
“哦?怎么讲?”宗续迫不及待地问。
陆明舒叹了声,便从九瑶宫的神女传说开始,说到她如何得到天轮,再提到与天轮有关的种种,比如太岁界和若木。
最后,她说到玄女的死因。
议事殿内,无一人说话,只有她的声音在轻轻流淌。
到她说完,所有人都眉头紧皱。
“所以,你要离开?”说话的是另一位宗师甘霖。他出身天海阁,是个安静沉默的青年,不怎么爱说话,但一开口往往就切中要害。
既然有被追杀的危险,当然要想办法躲避。古夏玄盟力量太弱了,在场七人就是所有的宗师,除了狄羽,并没有拿得出手的高手,这显然是护不住她的。
陆明舒轻轻点头。
这时,狄羽叹息一声,望着她道:“如果仅仅只是此事,你不必把我们召集起来,和盘托出。这里头还有别的缘由,是不是?”
陆明舒露出淡淡的笑:“不错。”她看着他们,慢慢说道,“此树干系重大,极有可能与万界都有关系,追杀玄女之人,更是来历神秘,背后恐有一张复杂的关系网,非我一人之力所能打破。是以,晚辈有个计划,需要诸位前辈共同参与。”
☆、796章 谁说我不同意
项宗师从议事大殿出来,只觉得千头万绪,乱糟糟的理不清。
他转身一看,月清真人正好站他旁边,便问:“前辈,到我那坐坐?”
月清真人也是满腹心事,当下欣然应允:“好。”
于是两人相携离开。
到了别馆,项宗师轰走所有弟子,请月清真人在棋桌前坐下,然后问:“来一局?”
月清真人一脸无奈:“你都请我往这坐了,不下棋干什么?”
于是两人下棋。
项宗师的棋艺其实一般般,陆明舒用心下能把他杀得片甲不留。还好月清真人棋艺也说不上出众,这会儿也就是随便下下。
两人都没什么心思,下得乱糟糟的,到最后官子时都不知道下了些什么,索性把棋子一扔,不去算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