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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配合,让所有人对陆明舒刮目相看。本来就看好她的,惊叹于她敏锐的洞察力。之前说酸话的,也只能闭嘴了。
事实摆在面前,她如果没有这份实力,魏春秋和寇威怎么会把指挥权交给她?她接手指挥,前后才多久,局势就为之一变。
“啊,不好!”有人突然大叫出声。
三位蛮族终于耐不住优势一点点被消磨,大喝一声,决定背水一战了。弃其中二人于不顾,三人合击,直奔一人。
他们选择的对象,正是陆明舒!
三个蛮族此时对陆明舒恨得很。都是她,叽叽歪歪,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他们就转了弱势。选择她为突破点,一则看出她是关键,二则也是泄愤。
太讨厌了,先砍了再说!
红光如血,气浪滔天。
魏春秋和寇威大惊失色:“小心!”
陆明舒仰起头,瞳孔映出血脉激发的红光,手腕一转,挽出剑花。
“准备合击。”
魏寇二人略一犹豫,脚步生生止住。
这是个好机会。三个蛮族的注意力都在陆明舒那里,如果能够牵制住,一击便可胜敌。
两人对视一眼,魏春秋指尖一动,激发秘法出现在手中。
寇威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做好准备。
全身玄力喷薄而出,淡金色的玄光,映着陆明舒冰冷的脸庞。气浪掀起衣袂,越发显得纤柳般的身躯不动如山。
血光与玄光相触的一瞬间,剑势骤然发动,身躯高高跃起。陆明舒眼中厉芒一闪,灵具被抛出,剑气夹裹着灵具的淡淡符光,纵横而过。
气浪罩了下来,仿佛一片血光之海,刹那间将她淹没。
台下响起惊呼声,许多小弟子转开头,甚至不敢去看,生怕瞧见血淋淋的一幕。
但,这一幕没有发生。只见陆明舒身躯一荡,如柳叶随风,轻飘飘荡入血光之中。
“这可怎么办?”有人急了,“蛮族的力量那么大,会不会被撕碎啊?”
“她怎么就这么……不能保守一点吗?非要以身犯险!这下可好,被卷进去了!”
“怎么说,她也是为了获胜……”
不知不觉,舆论不再对陆明舒那么苛刻。刚才扭转战局,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现下以身犯险,有埋怨她冲动的,但没人再敢随便指责了。
“咦,好像不是哦!你们看!”有人发现异常,指着台上。
只见血光笼罩,气浪连绵。陆明舒在其中东飘西荡,好像被挟裹而入,却又始终稳稳当当地飘着。
她的周身,始终有剑光闪烁,带出一道淡金色的光,在血光之中飘浮,织出纵横交错的网。
“她没有被卷进去!”
“看那个,是符光!”
以剑为媒介,将灵具上的符光带出。她对寇威那一场,就是这么干的。众人不禁期待起来,是不是也能这么制住蛮族?
不少人叹为观止:“这到底怎么做到的?”
简直不可思议。蛮族血脉激发的血光,连绵成一片,她明明被血光笼罩了,怎么好像并没有受到重压呢?
“节奏,间隙。”谢廉贞轻轻说道。
这三个蛮族,看起来再像一体,也不是一个人。只要找到其中的间隙,就能不受影响。
就是现在!
魏春秋抬手在剑身上一抹,流光一闪而过,骤然爆发出强大的剑势。
同时,气温突降,冰雪笼罩!
☆、181。第181章 无债一身轻
顷刻之间,风雪淹没了比试天台,仿佛眨眼间,从春天到了冬天。
冰椎疾刺,剑啸如雷,轰然而至。
三个蛮族急切回转,但是来不及了。
一道道淡金色的符光,被剑势带着,在血光之海纵横交错,织出了一张网。
这张网,将他们激发的血脉之力,切割得支离破碎。
“轰!”风雪落地。
剑啸声随后追来,“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最后化为一朵璀璨的剑意之莲,在血光之中绽放。
寒风呼啸,山摇地动,连脚下的河川,受气波的影响,掀起巨浪。
骤然爆发之后,慢慢归于平静。
“噗——”魏春秋一个踉跄,以剑撑地,呕出一口鲜血。
本就实力未复,又强行使用了激发秘法,他体内血气翻涌,再也压不住伤势。
寇威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五龙戏珠,本就对玄力要求非常之高,再加上水龙化冰,几乎令他玄力消耗一空,脸色苍白得随时都能倒下。
见那三个蛮族血光消弥、奄奄一息,再无一战之力,两人才放下心中大石。忽又想起,陆明舒不知道怎样,忙抬头看去。
却见半空中,陆明舒收回灵具,轻飘飘落地,竟像是一点事也没有。
别说那些观战的弟子们,寇威和魏春秋亦是心中惊疑。
虽说她之前是在诱敌,可身处蛮族激发的血光中,怎么一点伤也没有?
林自新回到天台,走过去问了几句。
三个蛮族一句话也不答,一号挣扎着爬起来,挥了挥手:“走!”
二号三号也跟着爬起,一言不发,回到自家彩棚中。
“哗!”刹那间,掌声雷动。
所有人,不管是打理杂务的侍从侍女,还是与会弟子,全都鼓起掌来。连出神境的高手们,也个个面带笑容,点头拍掌。
这一战,大大给人族长了脸。尤其陆明舒,让大家见识到,实力并不仅仅包括根基和剑术。如果没有她敏锐的洞察力,就算能赢,也没法赢得这么漂亮。
以这一战的贡献而论,新秀榜第一,实至名归。
“陆姑娘,你没事吧?”寇威缓过来,关切地问。
陆明舒摇头:“我没事。”
“没受伤?”
“没有。”
魏春秋叹了口气,也是服了。刚才只要差之毫厘,她的下场少说是个重伤。
三人向台下抱拳致意,各自回了彩棚。
林自新笑眯眯地宣布:“今日比试结束,诸位回去休息吧。明日将是英雄榜之争,敬请期待。”
众弟子意犹未尽,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热烈讨论着方才那一战。就连麒麟会最受人瞩目的英雄榜,都少了吸引力。
可以想象,麒麟会结束,新秀榜公布天下,这场战事,必将为天下人津津乐道。
他们这是在见证传说啊!
至于陆明舒,此时已经疲惫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回到住处,关上门,就进入天轮,闭上眼睛躺尸。
最后这三场战斗,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放空脑子,什么也不想,任由六色流光在周身环绕,修补着自己的身躯。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忽然发现有点不对。
天轮好像……亮起来了?
抬眼看去,因暂停使用而被冻结的空间,恢复了亮色,浮岛清晰地显现出来。
她的目光缓缓移过,落在中央那棵树上。
心念一动,那棵树化为流光落下,凝成一个虚幻的木轮。
木轮中央,显示着一个数字:四十七。
是绿色的。
陆明舒怔一怔:“小桑。”
“在。”没有停顿,小桑永远随叫随到。
“我倒欠的积分,还完了?”
“是的。”
陆明舒感觉很不真实,在此之前,连同利息,她总共欠了一千两百多的积分,怎么突然就还完了?
“怎么回事?我的分数哪里来的?”
“您在外界每赢一场,都有一定的积分奖励。”
“可是,”陆明舒还处于茫然中,“之前怎么没给我?”
“麒麟会比试,被归为一场。刚才比试结束,才统算积分。”
话是这么说,一下子得了一千多积分,已经欠债欠习惯了的陆明舒,非常不适应。
“我能问问具体收益吗?”
“是。”小桑一一报来,“您的比试积分,从第一场开始递增。直到比试结束,总共获得三百。由于您最终名次为新秀榜第一,额外再获得三百积分。在最后挑战中,带领队员战胜蛮族,额外获得六百积分。您的实力得到提升,再获得一百积分。总计一千三百分。”
难怪!一千三百分,扣掉倒欠的一千两百多分,不但把债还清,还余了四十七分。
“天门之争,我得到榜首,也不过一百积分,为什么这次得的积分这么多?”
陆明舒很费解。论起来,天门之争对她自身影响更大。在那一战中,她改变了自己的心态,临战领悟了剑意化形,十八连战,整个人的体力和精力,都达到了临界点。
“因为您在天门之争中,改变的只有自己。”
陆明舒一愣。改变的只有自己?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一下子没抓住。
她想起之前擂台战,获得积分最多的,反而是关注最少的符师战。所以……天轮是想改变拥有者所在的世界?
天门之争只是九瑶宫内部竞争,麒麟会却是古夏第一盛会,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
九瑶宫真传,外人并不会多关注,新秀榜第一,却是直接扬名天下。
而战胜蛮族,带来的关注度更高,翻倍绝对不为过。
“原来如此……”
陆明舒暂时抛开此事:“小桑,我现在又可以使用天轮了吧?”
“是的。”
陆明舒伸手拨了一下,木轮上,原本灰色的区域,已经恢复了亮度。
她点进了交流区,找到熟悉的编号。
“六哥。”
一直混在天轮上,几乎专职买卖的六哥飞快地回了过来:“呀,小七妹,你总算出现了!这么久没消息,你去哪了?没出事吧?”
从她倒欠积分到现在,已经大半年过去了。
“没,只是被事情拖住了。”陆明舒含糊地答了一句,直接道,“六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182。第182章 一人一次,很公平
夜色幽静。
陆明舒穿花拂柳,在一个个宫室间穿行。
最后进入临崖的花房。
说起来,这飞仙宫也真奇怪。这个花房,方位奇特,建筑精致,内有许多奇花异草,一看就知道,花费了许多心血。可是,她来了好几次,却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外头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陆明舒转回身,看到谢廉贞在门口停下。
他抬起头,露出明净的脸庞:“陆姑娘,寻我有事吗?”
无论看多少次,陆明舒对着这张脸,都会在心里感叹一声:可惜了这么张脸。明明看起来这么无害,拥有它的人,却居心叵测。
“有件事,想从廉贞公子这里得到答案。”
他含笑:“你说。”
陆明舒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楚地问:“你放弃了吗?”
不用明说,究竟哪件事,两人心知肚明。
谢廉贞轻轻一笑,没有回避,而是坦然回视:“陆姑娘,其实你……慌了吧?”
陆明舒瞳孔微微一缩,没有接话。
谢廉贞自顾自说下去:“我想,这应该是你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而我又不是那些,会被你的冷脸吓退的少年郎。我有决心,更有条件,来达成我的目的。当你的冷淡吓不退我的时候,你就不知所措了。”
轮椅缓缓移动,离她更近了,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低喃的意味:“上一次,你的举止有些失当呢!”
好像被人一下子揭破了伪装,陆明舒有一瞬间的失语。
上一次,同样约在这里见面,他让她拒绝接下来的挑战,称会送她进入前十。
然后,她挑明了。
事后,陆明舒不是不懊恼。她不该那么做的,太沉不住气了。只是,当时比试就在眼前,她实在没有精力应付其他的事。
“你心里很害怕,是不是?”谢廉贞声音轻柔,“一直觉得自己无坚不催,没有什么能动摇。可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对自己关注讨好,百般谋算。继母暗算你不怕,父亲逼迫你也不怕,可是,我这样,你害怕了。母亲去世,你就把自己当成了孤儿,这些年,你得到的善意太少了。哪怕有一点,都让你很感激。你怕我对你太好,让自己心念动摇,那样的话,拒绝的话,就不是那么强硬了。”
他微笑起来,目光怜悯地看着她:“真是个孩子,你还只有十六岁呢!让你来面对这些,太难为你了。”
陆明舒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逼迫自己呢?”月色下,他的目光温柔得好像盛满了水,“你还这样小,正是应该肆无忌惮的时候,哪怕犯错也理直气壮。逼迫自己长大,逼迫自己成熟,像个大人一样,来面对这些纷争,却又倔强得不肯退让一步。别人的嘲笑,讽刺,你都当没听到,千山独行,一往无前。”
叹息声悠悠的,好像敲在她的心上:“虽千万人吾往矣,何等悲壮?这不该是你十六岁的人生。”
沉默淹没了花房。
谢廉贞不再说话,陆明舒亦怔怔不语。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的时候,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