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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里没有,可是小吴山有!”尘根道人干脆揭穿了来意。
小吴山,大吴山山神脸上变色,想不到这些人居然打这个主意。因此嘿嘿冷笑道:“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说干甚?反正小吴山又不归我管!”
尘根道人笑道:“正要请神君出手相助,只要神君肯答应。到时候,神女做了小吴山山神,便将重新划归到大吴山麾下!”
大吴山山神一听,就有些心动了。小吴山原本就属于大吴山的统领。只是后来。那些强人来了,强自把小吴山划走。夺了那山神之位。那些人大吴山山神不想惹,所以就默认了下来。但是现在有机会收回……
傅说正在打坐,随着功力的加深,呼吸之间,绵绵密密的天地灵气就从四面八方采集而来。有着五行之气,日月精华等等,这些灵气颇为杂乱,都要在身体之中炼化了。各归其类。
空气之中夹杂着各种各样的灵气,最多的就是日精月华,五行之气这些,能给人提供强大的能量。只是普通人利用不了这些能量,呼吸之间,白白浪费了而已。
知道这个时候,修道之人才会知道人体有着多么的精密。每一口呼吸从头至脚。运转一身,这就是真人之息以踵的道理。
每一次呼吸,都会运转全身,周行全身各处器官,分解出各种有益的灵气和废气来。五行之气在五脏之中被提纯,加入周天运行之中。化为精气神。其他纷杂灵气也各自有着归属,一口气息之中的分解而出的其他的废气粉尘之类,随着呼气排除体内。
普通人也有着这么一个过程,只是呼吸之中的大部分灵气都用他不上,随着废气一起排出。而且废气也往往排不干净。总有一部分残留在身体之中,年深日久都化为毒素。影响着身心的健康。
只有到了这个境界,一口呼吸之中的灵气会被全部吸收,而废气却会被排除,不会有这残留。身心之间,一片清净,瞑目看来,就觉着身心之中,光明一片。只有到了这个份上,才有资格被称作真人!
但是这时候,傅说却无由的感觉到了一种心悸,这种感觉极其的危险,好像黑云一样的压在傅说的灵识之上。
“不妙!”从八卦古镜之中,可以看到一幕景象,滔天的海啸带着一道接着一道的白线,卷过大地城池,将一切都淹没在洪峰之下。傅说再要细看,隐隐约约的就见到了一条巨龙,身上鳞甲闪着玄黑色的光泽。再想看,画面就破碎了开来。
傅说呼出了一口闷气,鼻端就有些湿润,差点流出血来。这是反噬的力量,傅说有些惊骇,到了他现在这个程度,五脏六腑都已经普通凡质。再不像普通人肉质的那般脆弱,隐隐都有着光辉发出,带着玉质的质感。但是这么一点反噬的力量,就差点让他受伤,震伤内脏。这力量着实可畏!
傅说再深吸了口气,一口清气就喷在了八卦古镜上。接着场景一变,这般大水灭世的情景消失,就见着一片血色。带着死亡的味道。这次几乎是无法可解,傅说的心里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道宫,一定是道宫!”只有道宫才有能力一举围杀自己。而刚才那种大水灭世的情形,更是另外一种可能。
道宫这次真的动真格的了,傅说心里有些沉甸甸。一直以来,都是靠着道宫不重视,才能活的潇洒自在,但是道宫真的下定决心要杀自己的话,那么除非躲在京城皇宫之中,那么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保险。
而躲在皇宫之中,那也只是等死而已。一旦大广朝被推翻,天柱彻底的断折,那么还是死路一条!
傅说缓缓的呼吸着,这次八卦古镜之中居然没有显出半点生机来。看来他是死定了,但是傅说绝不会这般的束手待毙,没有生路,那么就靠着自己杀出来一条生路。想到这里心中就一片决绝!
傅说努力的分辨着血光最为薄弱的地方,站起身来,就向着那个方向而去。行宫之中守卫森严,都是些打过仗的精锐,身上有着煞气。更有兵家秘技,可以组成战阵,连地仙境界的蛟龙都能斩落。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将之轻易摧毁,让自己来拿逃生之路都没有。
傅说的身形在行宫之中穿行着,巡查的京营官兵们只会觉得眼前一花,根本看不清楚眼前有什么东西经过。顶多有些疑惑,怀疑这行宫是不是这么多年没有住人,有什么不干净的了。
只有岳山秋被惊动了,却被傅说传出一句:“你在这里主持大局,我出去看看!”岳山秋有些习惯了傅说这样的行事,就没有多说什么。
出了行宫,按照八卦古镜之中所显示,一路往海边而去。元州城是河东省首府,离海只有几十里地,有着盐场,十分繁华,商旅辐辏,自古以来,就是富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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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吴山神 桑氏历羊
傅说一路往海边而去,见这一路地势平坦,若是真有海啸,绝没有半点的阻拦,就能一路淹到元州城去。dyzdyzccoo
可以看到此地田地都十分的贫瘠,很少种庄稼,都是些经常被大水冲刷过的盐碱地。种着的却是密密麻麻的芦苇矮树之类的,这些生长极快,正是用来给灶户煮盐所用。
不时的有着白色的海鸟飞起,远远的就听见海浪的声音。海上弥漫了一层薄雾,显得大海十分阴霾冰冷。方圆几百里,零星散落着几个渔村。傅说擦身而过,就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渔村外,立着一个小小的土坯神庙,里面供奉着一个龙首人身的神像,正是此地的大神,护海龙王。
只是这龙王虽然叫做护海,但其实根本不管百姓死活,这里人烟稀少,香火凋零。这个小小的神庙之中,连最后一丝的灵光都快断去了。
不过在元州城内,这位大神的香火还算不错,甚至是官府祭祀的正神之一。因为这位大神主宰着沿海数十里,挡住了海中各种怪物上岸伤人。
不知道为什么,傅说却在这小小的破烂神庙上感觉到了一种危险,使得傅说更加小心的收敛着自己的气息,远远的离开了这个村子。
海边都是滩涂地,稀烂的泥浆都能没入小腿那么深,这时候正是退潮时分,离着海面都还有一两里远。站在滩涂地的边缘,傅说有着一点小小的失望。八卦古镜之中,自己依旧被血光所包围。没有一丝出现生机的样子。
傅说信步而行,淹着海边。渐渐的就有着石头了,不再是这种滩涂地了。看见一座小石头山,上面建了一个亭子。正有着阵阵乐曲传出,传来女儿家的欢笑之声,莺声燕语。
这地方荒山野岭的,怎么会传出这种声音?莫非有着妖怪作祟?心里稍稍有些奇怪,就放出神识感应了一下。却就哑然失笑。原来是闲极无聊的富家子弟,在此招妓饮酒!
傅说心中有事,无心打扰,正要路过。却听山上有人招呼道:“看下面那位先生仪表不凡,有着闲心来着海边赏玩,看来也是风雅之人。何不上来一聚?”
傅说刚要拒绝,就见到八卦古镜之中一动。虽然还是血光弥漫,但却有了变动。傅说不惊反喜,大衍之数五十,围棋缺一,才有着变化。有变化,才有着种种可能。最怕的就算一成不变!
当下长笑一声:“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就缓步上了小山。
这山不高,但是通体都是白石,在这么一片滩涂海边,有如鹤立鸡群。格外醒目。因此这山,就成了元州城那些达官贵人。风流才子们赏玩海景的地方。不过那多在天晴十分,艳阳高照,眺望大海,一碧万顷。
这般阴冷雾霾的时刻,亏这些人好兴致,居然在此地招妓喝酒,也不怕吹个伤风感冒出来。
山顶上修了一个平台,一个凉亭,正有一老一少对坐喝酒,旁边却是一队女姬,正在奏乐。再看那两人酒菜,虽然简单,但却极是精美。还有一个二八年华的美女,身穿绮罗,用着一把小刀把鱼片成薄入蝉翼的鱼片,放在琼珠一般的冰块上。这就是极是奢侈了!
傅说过来,两人只是含笑,却没有起身相迎。傅说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傍边就有着美婢女斟酒过来,就香四溢。和着婢女身上的脂粉香气,一时间真的有着心神皆醉,忘却烦恼的的感觉了!
再看两个主人,一个年少的富贵风流,系着的方巾上有着一个鹅卵大小的宝石,更加显得这人面如冠玉。也说明了他还没有成年。还没有行冠礼,没有帽子戴。
另外一个老者,其实也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面容清癯,带着出尘之意。这倒是稀奇了,而且傅说见了,居然隐隐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要知道以傅说现在的修为,心中清明,万物俱显,只要见过的人哪怕隔的再久,也不可能忘记。然而这个老者一身葛布袍子,大有古风,这般出色之人,见了更没有理由忘记。除非,这人当初见的时候形象和现在反差太大!
想到这里,傅说忽然记起了一个人,心中惊骇,已经知道这次绝然不会是巧遇。当下微微一笑,对那老者道:“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那老者一惊:“国师居然还记得我!”这般就是默认了。
傍边的年轻人一惊,他显然是不知情的,听到国师两字,手中巨震,连酒水都泼了出来,弄湿衣襟。
“某是桑历羊,这位是我的小朋友王建之!”桑历羊介绍了一句。
傅说微微颌首,也就罢了。只是自斟自饮了起来,随手夹起了一片鱼脍,沾了些作料,放入口中。就觉得鲜美无比,入口既化,一股美味就从舌尖蔓延到了整个口腔。一股微微的热流上传到脑海,就连脑袋都有些熏熏然起来。
“好鱼,好鱼!”傅说不住口的赞道:“当真好鱼!”
“好吃就多吃些!”老者微微笑道:“这鱼可稀罕了,只有远海之中才有,味道绝美。而且还能滋补元气!”
那少年闻听傅说是国师,就有些不自在了。没有了刚才那种洒脱的意思,有些局促,听了这句话,也大为点头道:“这鱼就是古书上记载的梅童鱼,传闻乃是美女所化,这肉质自然鲜美无比了!”
这是本世界的传说了,傅说并不大清楚,就含笑听着,没有开口。细细打量这桑历羊,这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当日那个乞丐,就是那个当日傅说进城的时候,满城欢迎。却见着一个乞丐浑身长满恶疮,闭目等死,却被傅说随手治好的就是。
只是当日那乞丐那般模样,现在却气质高华,隐隐有着出世之态。身上更有着神光金青之色,居然是肉身成神的人物。所以刚才见了,居然没有认出来。
“国师真是好记性,居然这样都认出我来。”桑历羊爽朗大笑,站了起来,深深施礼道:“多谢国师救命之恩,在下是小吴山山神桑历羊!”
“原来是山神君,”傅说稍稍还礼道。
桑历羊这话一出,这位年轻的王公子王建之都有些膛目结舌了。一直不知道自己结交了这么久的忘年交,居然是一位神灵。
“王公子勿怪,”桑历羊对着王建之道:“我是喜欢王公子的才情侠气,这才隐瞒身份,和王公子结交。”
王建之急忙还礼,人神有别。有着官位能和神灵分庭抗礼,但是一旦没有了官位官职,那就只是普通人,就再没有和神灵抗礼的资格。因此神灵的地位还要在官员之上:“桑公折节下交,在下受宠若惊,怎敢怪罪!”
很多时候,就是这般,有些话你要不说,别人心里就会留下大疙瘩,但若是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傅说心忧自己的灾劫,就问:“桑公在此等着在下,怕是有什么见教吧!”
桑历羊哈哈大笑:“国师说的不错,在下正想请国师往小吴山一行!”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八卦古镜变化更是纷纭,血光一时大盛,一时消弱,却是变动激烈,结果却显现不出。
有着变化就是好事,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怕的就是没有变化,一成不变那就是绝死之局。
傅说就道:“桑公有请,敢不从命!”
桑历羊就大笑:“国师果然豁达,这是缘法,王公子一起去吧!”
王建之又惊又喜,能和一位传统的国师和一位山神同行出游,这真是梦想不到的际遇。日后回来,写上一份游记,说不得要轰传天下了。就欣然从命,交待了那些侍女几句,就要跟来。
桑历羊手一指大海:“我们坐船而去,可以把你的婢女都给带上!”
就见着海上忽然出现了忽然出现了一座大船,上面影影绰绰的出现了许多影子,似乎在船上扬帆忙碌。
“没有码头,我们怎么过去?”王建之奇怪的问道。就见着脚下忽然出现了一道长虹,如同拱桥一般的连在大船上。
神灵手段果然不同,王建之心中惊叹,试着踩了踩,却发现那虹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