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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解释不通啊,这个……
那少年请刘铁嘴再次坐下,这才见礼道:“阳门yao童江川见过先生。”
刘铁嘴连忙拱手还礼,一面拿眼见瞟了一眼江川原先背着的竹筐,似乎里面都是些草yao什么的,不由得心中虚,倘若是寻常大夫身边的yao童,就是采yao熬yao,shì师长,自然妨,但对方摆明了是江湖中人,这甘陇道十分邪门,一个xiao孩子都不可xiao看,谁知道这里学医有什么厉害手段?啊,是了,有道是医毒不分家,想必他们这种人专门下毒,好便罢,不好了一副yao把自己yao死了,到哪里理去?他是越想越邪门,一面想着夺门而逃,一面tuǐ软也站不起来……
江川笑yínyín望着他,突然一拍脑袋,道:“啊哟,还烤着干粮呢,可不要烤焦了。”着站起身来,去火盆边查看。
过了片刻,江川用火筷子夹了两块干粮放在桌上,道:“先生请用。”那干粮是这边常吃的糯米糍糕,用火烤了,传出一阵阵焦香,令人食yù大开。
然而刘铁嘴虽饿了大半天,奈何心神不定,哪里还有胃口,迟疑着伸出手来去拿其中一个干粮,入手只觉得一阵火烧剧痛,不由得“啊”的一声大叫,再看手指,竟然被烫掉了一层皮。
不过这一烫,倒把刘铁嘴烫醒了,心道:这xiao子摆明了要我的那宝贝书,我还不主动上,等着他谋财害命么?连忙从贴rou的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一个油布包袱皮,一层层打开了,1ù出一本书册,纸质焦黄,书角残缺,显然已经有了些年头。那书皮上,有四个古字,写的是《天地志异》。刘铁嘴心疼的看了一眼,终于还是捧起来送过去,道:“这本书是我意中得来的,您看看,合不合用?”
江川接过,略一翻看,笑道:“既是先生的宝书,借我抄录一份可好?”
刘铁嘴心中破口大骂,暗道:你要拿赶紧拿走,还跟我玩什么假客气这一套?心中这么想,却是一连声道:“哪里哪里,您只管拿去,这书放在我这里简直就是糟蹋东西了,送给您最好不过。”
江川奈一笑,道:“您这是拿我当了强买强卖的恶霸了么?也罢,您肯割爱,我这里只有这些银子……”掏出一些散碎银子,约莫十两上下,推了过去。刘铁嘴哪里敢要,只道他故意试探自己,连声推辞,两人拉扯了半天,终于刘铁嘴把银子收下,却不便收起,只放在一边,预备着万一江川往回要,能赶紧双手上。
突然,江川指着那捆油布的索子道:“这个能给我么?”
刘铁嘴不及细看,脱口道:“没问题,您拿走!”完才xiao心的瞄了一眼,原来那索子是一条一指宽三尺来长的皮索,是他不知道在哪里捡到的,当时看那皮索颜色白中透亮,倒也好看,又隐隐约约有类似于刻度黑色标记,以为是条皮尺,便收了起来,平时捆书用,自然可不可,反而对江川看上自己的东西倍感轻松。
完刚才那一篇长篇大论,江川好像又变回那个斯害羞的纯良少年,话也少,的也不再怎么流利,有些拘谨的给刘铁嘴推让饮食。然则刘铁嘴哪里还敢多,按照江川的推让,胡1uan吃了一块干粮,喝了半瓢凉水,便倚在炕上mímí糊糊的睡着。江川熄了灯,睡在另一头。屋中一片漆黑。
刘铁嘴心中有事,在netg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只暗暗后悔来到这么个破地方。直到了半夜,才稍微有点mí糊。
然而就在这时,静谧的黑暗中,传出一声诡异的响动,他登时惊醒了,猛地一撑,从炕上蹦了下来。侧耳倾听,只听门外似有人声,好似是跑动,又似是纷争,响了几声,要仔细听时,却又没了。
刘铁嘴听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声音了,正犹豫是不是上netg睡觉,一抬头,正好看见对面黑暗处有一双晶晶亮的眼睛,视线直视自己,两人四目相对。
这一下把他吓得差点大叫,好在他是老江湖,登时想起自己屋里还有一位呢,那必定是江川的眼睛,这才缓了口气,用手捂住嘴,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隐隐约约的,好似看见江川给自己做什么手势,但是天色太暗,看不真切,他只好撑起身子,慢慢靠近,看江川到底想什么。
好容易凑得近了,只听江川压低了嗓子道:“外面……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巨响,那木屋本就不结实的木门轰的一声,倒了下来,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004不速之客
黑暗之中,贸然闯进一个人来,在屋中的两个人一时寂静声。那人晃了一晃,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刘铁嘴刚刚稍稍缓过气来,就见那人呼得住坐起身来,手中亮光一闪,向门外投了什么东西出去,便听门口“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又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过了许久,只听得江川平静的道:“这里是寻常人家,来的若是朋友,请句话。”
这句话出,犹如泥入海,毫回音。江川又问了两遍,叹了口气,道:“我出去看看风声,请阁下别介意。”等了片刻,那人仍是一语不,他便把灯点起来,下了netg,往门外慢慢走去。
那人就躺在门口,半点声息也没有,江川特意从最远的位置绕过他,直接开门,出了门去,反手把门带上,轻轻吁了口气。
只见门口滴滴答答撒了一行鲜血,还有人行的痕迹,不过临近丈许之内,并他物。他一抬头,隐隐约约地看见对面树下有一团黑影,他走上几步,举起灯来细看,不由得惊退了一步。
只见大树下面坐倒着一具尸体,五官狰狞,喉头cha着一把短剑。短剑cha入极深,直至末柄,将那人整个钉在树上,因此尸体上身直立不倒,一双惨白的眼珠凝望前方,分外可怖。
江川一闭眼,想起了刚才屋中那人投了什么东西出门,想必就是这把杀人的短剑,看此剑出手的力量,便知那人武功不弱。他叹了口气,直起身子要转回屋,只听得屋中叮铃咣当一阵1uan响,又有一人“啊”的一声大叫,接着“碰”的一声拍击之声,就此安静下来,再声息。
江川低声道:“邪门!”手指轻轻一曲,指尖不经意间1ù出一道银色光芒。
缓缓地推开屋门,只见四周仍是一片漆黑,江川道:“我回来了,有什么事么?”将手中灯火举起来,让光芒照射的地方更多一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只觉得手中一紧,脉门被人扣住。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那扣住他脉门的手好似被火烫了一般,连连缩手,黑暗之中能听见那人不住的吹起甩手的声音。
江川平静地道:“赤龙粉而已,毒,也恶意。”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回应,道,“咱们见个面吧,朋友。”
又隔一会儿,黑暗中有人道:“好。”
江川微微诧异,听那人声音,好像年纪也不大似的,当下把灯火凑近,两人接着灯光,第一次看清了对方。
只见那人果然只是十三四岁模样,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的脸色有些黯淡,气色显得相当不正,若论五官却甚是清秀端正,是个俊美少年。那少年坐在地上,衣襟上斑斑驳驳都是血迹,左臂垂下,似乎依然不能动弹,从他一直坐在地上法动弹来看,似乎tuǐ脚也已不大灵活。
两人对视良久,还是江川先点点头,把灯放在炕上,回头道:“兄台莅临寒舍,蓬荜生辉。xiao弟接待不周,真是不胜惭愧。”
那少年脸色一chou,显然被他这几句客套话雷的不轻,过了片刻,才道:“客气……”
江川挽起袖子,将那少年扶了起来。那少年似乎还记得他身上有碰不得的东西,微微一缩,江川并不缩手,顺势一带,将那少年扶到netg上坐好,转头一看,只见炕上空一人,窗户大开,刘铁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江川也不在意,从竹筐中拿出草yao,道:“这是治疗外伤的草yao。兄台,信得过xiao弟么?”
那少年眼睛微微一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默然相对。
江川见此情景,站起身来,再次拱手见礼,道:“阳门芝园yao童江川,见过师兄。”
那少年猛地抬起头来,道:“你也是阳门的人?”迟疑了一下,又道,“不,你先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阳门的人?”
江川道:“适才师兄出手钉死敌人的剑,不是咱们派中的制式兵刃么?”
那少年双目寒光一闪,道:“你是我阳门的人,有何凭证?”
江川从袖中取出一张两寸宽窄的铁尺,用两个指头捏住,轻轻向前一递。
那少年接过,目光落定,随即1ù出一丝微笑,道:“阳门石晓君,幸会。”缓缓的伸出手来,将自己那枚标记令牌轻轻一晃,突然当啷一声,手指竟拿捏不住,令牌坠地,他苦笑一声道,“麻烦你了。”突然双眼一翻,仰天便倒,昏了过去。
江川倒是丝毫不奇怪,这少年石晓君伤势极重,只是xìng格坚毅,一口气支撑住还能神志清醒,这时见了同门,心中放心,这口气散了自然支持不住,昏倒了也是寻常。
江川将那石晓君身检查一遍,松了一口气,他全身划伤四十余处,有六处略伤到了筋骨,却并严重内伤,唯一一根折断的肋骨并没有挫伤内脏,不需大动干戈,只消包扎妥当,配合yao石静养,便可痊愈,就是在这荒郊野外缺医少yao也妨。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皮rou伤,还有手上的烧伤——那是刚才江川衣服上的赤龙粉烧的,作为一个yao童,江川总喜欢在衣服上用些xiao手段,以防万一。
等到半个时辰之后,石晓君悠悠转醒,江川已经把他全身伤口都处理了一遍,见他醒了,道:“你的伤不碍事,放心吧。”
石晓君好似全未听见,脸色仍是很苍白,突然郑重道:“我有一件正事,恐怕要劳烦你。”
江川略感诧异,道:“何事?”
石晓君咳嗽了两声,道:“我刚才是一路跑过来,来得太匆忙。我记得身后只有曾毅一个贼子追了过来,我用短剑伤了他,他确实死了么?”
江川道:“一剑穿喉,被钉在树上。”
石晓君缓了一口气,道:“那很好,只是若再补上一刀便更好了。刚才和我动手的,还有三个人,都是青钢会的杂种,他们跟我从恶风寨出来,一直纠缠不清,被我一路跑,一路放倒了,都在西边那条路上,当时我时间太紧,没有来得及确认他们都死了没有。我想要你去确认一遍。”
江川微微讶异,这石晓君端的是个狠角色,重伤刚刚醒来,不问自己的伤势如何,只关心对手死是不死,倒也少见。但他还是摇头道:“我不去。”
石晓君眉mao一挑,道:“为什么?”
江川道:“我不去,那些人本与我干。”
石晓君急道:“怎么能与你关?倘若那些人中有人没死,追了过来,我是动弹不得,只有坐以待毙,你以为到时候他们会放过你?”停了一停,道,“我知道了,你是yao童,想必是只会配yao,不会杀人。这样吧,你扶着我去,我亲自解决,不需你出手。”
江川淡淡道:“我是不去的。你若要去杀人,尽管去杀,但是我是不想见到的。”
石晓君一惊,脸上现出怒色,道:“你……真是婆婆妈妈,莫非是胆xiao连杀人也不敢看?你这般软弱,也配做我阳门人?你去是不去?”
江川仍是道:“不去。”
石晓君脸上泛起一阵jī动的红chao,似乎要跳起来给江川一个耳光,但狠狠的喘了一口气,躺了回去,自嘲的笑道:“好,好,我不和你生气,也不能和你生气。你虽然不爽快,但若非是你本有这样的心地,我现在就是个死人了,我不能和你生气。”
江川道:“这本与什么样的心地干。不过你既得出这样的话,还是个讲道理的人。我不去,本是另有原因,也不是你想得……”话未完,只听门外“喀嚓”一声轻响,好像是有人踏断了一根枯枝。
石晓君反应极快,跃起身来,反手一抓抓了个空,才想起自己的兵刃早扔出去了,伸手抄起桌子上的油灯,张口就要喝问:“谁。”
江川一拉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石晓君便即住口,狐疑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江川道:“走了。”
石晓君道:“谁?”
江川道:“我的一个客人,在你之前来的。我本来请他来歇一晚,但他不中意寒舍,一直就想走。刚才我出去查看的时候,他玩了个xiao游戏,跳窗户出去,假装自己走远了,其实藏在窗户外面,等我不注意时这才偷偷溜走。刚才大概是他不xiao心,出了点声音,不碍事。”着淡淡一笑,道,“所以我不叫你出声,你若出声,你我追他不追他?不追他,他必定惊疑,若是追他,他确实不愿意久留,我又何必强求?难为他耐心倒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