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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反手甩出一鞭,瞬间将残存的数十个散兵游勇一举击毙。
顿时,整座皇城变得一片寂静,静得连刚落地的头颅转动发出的“咕噜”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相思收起长鞭握在手里,负手而立,挑衅的望着他道:“如何?现在你是否已经改变主意了呢?”
丹景鹏单膝跪地,将长剑插进地面,倔强的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恨道:“我屈居人下数十年,本以为今日可以一雪前耻,不想竟栽在你手里!你要杀便杀!休想让我再听你的摆布!”
她走过去,蹲下,用鞭子的握把轻抬起丹景鹏的下巴,狡黠的笑着道:“倘若我说,我与你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呢?”
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微怔片刻后,锐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犹疑。
相思满意的笑着。
“只要你答应我,将这个小娃娃抚养长大,并且助他登上帝位”,相思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孩童,“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在有生之年,得偿所愿!”
丹景鹏捂着胸口,恨恨地望向倒在地上的,自己的亲侄子丹丘生。
自一出生,他便被唤作“神童”。刚满两岁,别的小孩话都说不利索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熟读成诵。三岁会写,出口成章。
所有人都说,他是未来继承王位的不二人选。
那他呢?他是这托云国里,首屈一指,战功赫赫的抚远大将军!论才学,论谋略,自己有哪一点比不上皇兄?
可是,就因为那个脓包,比自己早出生了那么几个时辰,成了父皇的嫡子,这至尊之位便堪堪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他不甘,他恨!
好在,他的皇兄无能。自从立了皇城第一美人为后以后,更是日日流连于温柔乡美人怀,不思朝政。满朝文武无一不怨声载道,纷纷谏言,逼着他退位让贤。
作为父皇除丹景星那个脓包之外唯一的一个儿子,要他来做新皇的呼声最高。
自己取而代之的日子,似乎已经指日可待。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邬眉儿那个贱人竟然怀孕了!
而且,一举得男!
便是神童,丹丘生。
然后,满朝文武便又转变了心之所向。
毕竟,比起自己,似乎丹丘生更加的名正言顺。
于是,才搁置了不久的篡位计划被重新提上了日程。
若不是眼前这个红衣白发的妖女突然出现,明日早朝时,自己就已是这托云国最至高无上的王!
自古成王败寇。只要自己励精图治,不用多久,所有人就会将那个昏庸无能的丹景星,忘的一干二净,转而对自己歌功颂德。
可是,这一切,现在都被这个妖女毁了!
他想将她碎尸万段!想将她千刀万剐!
但,当她隐在斗篷下的一张绝美容颜,陡然撞进他的眸中时,他竟有一瞬间,仿佛失了魂魄。
现在,他已受了伤,那女子实力雄厚,要杀自己,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为了那个位子,他苦心筹谋十几年,从未因其他任何事分过心。如今,竟然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怦然心动。虽不愿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对这女子的提议,已然无法拒绝。
那句“倘若我说,我与你的目的是一样的呢”,更是将他最后一根防线击垮。
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他自然是晓得的。
叶相思心领神会。浅笑着起身,重新走到孩童身前,蹲下。甲尖轻轻划过他稚嫩的面庞,脸上的笑突然变得诡异而灿烂。
“你要乖乖的长大哦,要等着我,将你赋予我的一切,一点一点的,都还给你。。。。。”
突然起身张开双臂,掌心祭出两道灵符,推掌送出。一道打入孩童体内,另一道从她的前胸遁入,隐去不见。
尘埃落定,她重新回到丹景鹏身前蹲下,缓缓开口道:“我已在他身上下了符,只要他有什么异样,我立刻便可以感知。我劝你莫要轻举妄动,否则到时候,恐怕你也是会有性命之忧的哦……”
邪猾的笑着,拍拍他的肩,绝尘而去。
天空想起一个悦耳的女声。
“不要忘记,遵守我们的约定哦。”
妖媚,且不容抗拒。
☆、第二章
幽冥洞洞口。
叶相思翩翩然落地; 阔步向前,红色云缎斗篷带起一阵轻微的浮尘。
过了隧洞,步入后面宽敞的庭院。一个蓝色的身影急急忙忙向前迎来。
相思眼含笑意; 轻唤一声:“抖抖。。。。。。”
脚下一软; 向前扑去。
成瞑快速闪到跟前,伸手将她接住。
语气略有些嗔怪地道:“相思。。。。。。你去哪了?你的身子还没好; 不能随意走动。。。。。。”
相思笑笑,“有点事情要做。。。。。。我没事; 抖抖。。。。。。”
成瞑面色微变; “相思。。。。。。可否。。。。。。不叫抖抖。。。。。。仍然叫成瞑; 如何?”
相思一脸宠溺地看着他,道:“好。”
那是成瞑初登妖皇之位时。
花清野临终交代,相思一人独居南山; 数百年来多亏自己明里暗里的照应,才保无虞。她素来迷糊,比起花成瞑,他更加放心不下她。
遂交代成瞑; 要在自己死后,继续照顾相思。
成瞑一直以为,那个从小跟自己一块玩耍的小姑娘; 早已经不知去向,难觅其踪。
却没想到,她的消息来得如此让人出乎意料。
料理好了父亲后事,成瞑悲痛难抑。不知不觉; 竟游到了她的南山。
时隔百年,终于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相思,他却慌了心神并不敢靠近。只隔着一条毕竹河,远远的望着。
曾经的那个“混世魔王”,如今会因为生不着火,煮不熟一锅红豆粥,而弄得灰头土脸,急得抓耳挠腮。成暝定定的看着,一丝痴笑不经意间浮上唇边。
回了幽冥洞,他马不停蹄吩咐众人。打扫除尘,置办采买。照着与她身量相似的丫鬟量体裁衣,将自己记忆中,她喜爱的食物样样备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一直相伴左右,打小与他一起长大的亲身侍卫玉信,欲言又止:“主上······”
他头也不回,斩钉截铁:“我要接她回幽冥洞!”
玉信冷峻的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平心静气道:“天后娘娘曾下令,在她五百岁成年之前,不得离开南山······”
成暝停下手里动作,回身相望,“你居然早就知道,她就住在南山?”
“是,先皇曾吩咐玉信的爹,暗地里帮助过相思姑娘。”
“可你却没告诉我?”
“玉信只知主上对一位姑娘念念不忘,却并不知那人就是南山那位相思姑娘······”
“······”成暝气急败坏,却无语反驳。
玉信一脸平静,却暗捏一把汗。
“既不能接她回来,你说,该怎么办!”
“主上,您是想跟他在一起?”
“废话!”
“······主上你,可以去姑娘的南山······”
成暝两眼冒光,“对啊!”
“可是······恐怕相思姑娘,不会愿意跟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大男人共处一室······”
成暝满脸生无可恋,“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主上你。。。。。。变化成其他形态。。。。。。去南山陪着相思姑娘。。。。。。”
其实,他本不该期待,那个本体是只水牛的笨蛋的笨脑壳里,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结果,听了他的建议,成瞑堂堂妖族之皇,百鸟之王,变成了一只松鼠,在偶遇一场瓢泼大雨之后,狼狈的闯进了相思的家门。
这一陪,就是三年。
南山与幽冥洞两地奔波,虽累得要死,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直到,随她上了七宝山······
他是妖,根本受不了七宝山的仙灵福泽,灵力大损!却不愿离她而去,便动了邪念。每隔一段时间,便偷偷跑到凡间,吸取凡人精元,强行增加灵力,维持假身。
天庭得到了消息,差相思等人来捉妖。成瞑趁机在她面前现身。
却也因此,被相思识破他就是那个吸人精元的孔雀精。相思不许他再如此,他更知此法不是长久之计,便心生去意。
元傲凌的一掌,正好给了自己抽身的机会。
虽让她痛不欲生,但那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此后,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成瞑的身份,去找她。
却不想,给她带来了滔天的灾难。
狱中的一段话,让他整颗心都跌到了谷底。甚至,便想就如她说的那样,“死了这条心。。。。。。”
可是,当探子回报,“相思姑娘明日正午,要在斩仙台被剖骨”时,他仍然恨得咬牙切齿。
没能拗得过这颗痴迷心,他日夜兼程,终于在午时三刻赶到了斩仙台。
人虽救了回来,心却早已死无全尸。
带着她躲过追杀,逃回幽冥洞。
刚苏醒过来,她便又已经泪珠链链,“阿爹已死,我在这世上已了无牵挂,你不必费心救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他急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想尽了办法才将她救回来,万不能再让她有轻生的念头。
抓着她的双肩狠命一晃,“你还有我啊……相思。。。。。。你忍心。。。。。。丢下我吗?我。。。。。。我是你的抖抖啊……”
她缓缓抬头,美丽的眸写满迷茫,“你。。。。。。你说什么?”
成瞑暗叹一声,抬手施法,变做了松鼠抖抖的样子,忽而又恢复了原样。
相思看在眼里,惊奇不已,“这。。。。。。这是怎么回事?”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成瞑终于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告知。
她颤抖着双手抚上他的面颊,“你······你真的是抖抖?”
成暝含泪点头。
她终于感到有一丝欣喜安慰,面色稍稍回暖。
片刻之后,却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抖抖,你没死,我便又少了一份罪孽。下了地府,或许,也便可以少受一份刑罚······”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容。
“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都是我不好,我死后,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笑眼里已噙满了泪花。
成暝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的双手,迫使她看向自己,恨恨的道:“你给我振作点!他们如此待你,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是他们欺人太甚!长风世伯死不瞑目!相思!你若就这么死了,九泉下相遇,该如何面对你爹?”
若不是为了让她重拾求生意念,成暝断不会说出这一番话。若他知道,这一番话会害得她在此后的数年时间里,被仇恨支配,身心备受煎熬,更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去撒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叶相思缓缓抬眼,眼角眉梢的那两抹红,陡然变得鲜亮,斜斜飞入白色的发髻。她冷冷的笑着,“是啊,是他对不起我,对不起我阿爹!要死,也要等我把自己所受的一切都还给他!还给,他们!”
抬手祭出一掌。
“砰砰砰!”
三声振聋发聩的顽石碎裂声,响彻云霄。
☆、第三章
清秋苑。
丫鬟香妮望着宫门上的牌匾; 长长的“哎”了一声。
这几个字,倒也真是衬自家主子的这番光景。
明明不过二九年华,却整日里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不苟言笑; 仿佛对什么事都不上心。
别人家的娘娘,都是今儿换个新衣裳; 明儿置个新发簪,想方设法的让圣上多看自己几眼。
她倒好; 日日窝在这清秋苑里; 不是假寐就是沉思。偶尔去趟漓春园吧; 身子骨还不行,半个时辰不到就得原路返回。
这么一来,别说是争宠了; 就连殿下的面,怕是都见不到几回。
这不,入宫已经三年了,至今都未被殿下招幸。
“哎”; 香妮又叹一声。
她倒是无所谓自己的主子得宠与否,毕竟主子对自己有恩,不管她是何种境地; 她都打定了主意要伺候主子一辈子。
可是,其他人却不这么想啊。
长舌的宫女太监们,私下里总是议论,说自己家主子窝囊; 没本事,堂堂国师夫人的侄女,入宫三年了,才只被封了个小小的美人。
若不是她的姑丈势大,恐怕她连这个仅有的美人头衔都保不住。
明明长着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也不知为何,就是不得宠。
香妮望一眼手中的布袋。
那是她刚从禄府领回来的例银。按说自家主子是美人,少说一个月也该有十两纹银的月俸,却不知为何,每每到了自己手里时,就只剩下了这区区的二两。
所幸自家主子食量小,有得吃了就吃一口,没得吃了,一颗果子一碗茶都能将就一顿。
又想起她瘦的像根竹竿似的身子骨,香妮默默地摇了摇头。
收起布袋,推门进院。
房门大开着。老妈子张湘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