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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元傲凌越发的悲恸了,连她娘冼寻白来劝都不理,瞪着一双泪眼,恶狠狠的望着相思与顾漠尘。
终于,那多情种子任琉苼看不下去了,跑到跟前揪着元傲凌的袖口,一个劲的说着“傲凌师妹,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给你做,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上天入地都给你寻来,别哭了,傲凌师妹,傲凌师妹……”
没错,揪着!
琉苼确是揪着元傲凌的袖口,他连人家的手都不敢抓一下,便到了要为人家“上天入地”的程度。
叶相思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气——只望自己这六师兄的一腔热忱,不要错付了才好。
元傲凌终于不再瞪着相思,回头又赏了琉笙一个白眼,扯回衣袖,玉足一跺,跑了出去。
琉笙喊着“傲菱师妹”紧随其后。
接着是冼寻白,再后是壶明峰众弟子……
一院子的人就此都散了,一场闹剧,亦总算落幕。
复回到栖云居时,向修背对着门口躺着,似乎已经睡去了。
相思替师父掖了掖被角,坐在了榻前的脚踏板上。
心想万一师父醒了,身边没人怎么行。我便待在这里,候着师父唤我。
一大清早便跟人打了一架,又在凉地上跪了小半日,叶相思只觉身上酸痛的很。便想趴在床沿边小憩片刻,却不知何时,已沉沉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抱上了卧榻,拂去额前的碎发,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醒来时已是傍晚,相思人在榻上,原本该在榻上的向修却不知去向。
师父去哪了?难道是去喝水了?我就在屋里,怎么不叫我去取呢?他伤还未好,不能随意走动啊。
急急的穿了鞋朝门口奔去。
门虚掩着,轻轻一拉便开了。
向修手扶栏杆,望着远处的晚霞出神,一头如瀑的长发不曾束起,随意的散在肩上。
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就连相思已站到了身后,都不曾发觉。
漫天云霞的余晖照在身上,将他的背影打成一个金色的轮廓,映在她的眸子里。身上只穿了件及地的白衫,晚风一吹,衣角并着飘带发丝一齐随风飞舞。
再这样下去,没等伤好又该受凉了。相思重新折回屋里。不大一会,拿着一件外袍返回,轻手轻脚地给他披在了身上。
“你醒了。”向修转过身来,惨白的面色衬的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清朗俊逸。哪里似一个活了千年的仙神,分明就是一个虽年近不惑却因岁月沉淀,而更添韵味的美大叔而已。
牵起泛白的嘴唇对着她微微一笑,原本清冷的目光,化作了一缕春水,绵柔醇长,沁人心扉。
她将外袍的领子揪的更紧了些。
“师父,你身上有伤,这屋檐下的风最是邪性,进屋去吧,当心着凉。”
“嗯。”
扶向修在床边坐好,相思蹲下身子给他脱鞋。
向修伸出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鬓角,轻轻地,柔柔的,似是怕再多用一分力道,她就会碎了。
幽幽开口:“小九,你······”
相思抬头,撞上了一眼,说不清道不明的淙淙柔情。
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未说出口。
声调却突然转低,沉着眉,黯然继续道:“······三清堂领罚去吧······”
向修的伤大好,已是十几日后了。
这期间,叶相思便日日往返于瑶光台,药房,栖云居之间,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十几日。
期间因为担心抖抖,她回自己的卧房,找了它好几次,却始终不见它踪影。
相思便猜想,必是它爱野的毛病又犯了。
只是它同自己一样,是初次来这七宝山,要是迷路了,可怎么办。
暗叹一声,算了,此时自己也已经是分/身乏术,实在无暇顾它,便由它去吧。
向修重新开始授课,一切便似恢复如初了。
只是偶尔狭路相逢,相思依然免不了要受元傲菱的冷眼,日子久了,看着看着便也习惯了。
琉笙依旧每日围着元傲菱打转,时不时的便不知从哪弄些新鲜的玩意回来,送他的傲菱师妹。
什么天山的雪莲,东海的夜明珠,蓬莱的灵芝草,这些都算是简单易得的。
还有什么烛阴的胡须,凤凰的尾翎,鲛人的鳞片,也不知他费尽千辛万苦弄了来做什么。
你将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送给女孩子,人家会理你才怪。
他倒果真是“上天入地”,费劲了心思,只是那元傲菱就像鬼迷了心窍,从不曾正眼看过他一回。
相思每每见到,总要“哎”一声,然后摇着头叹息:“我可怜的六师兄。”
顾漠尘也依旧一切如故。时不时的,便要被遣出去历练一番。就像众人口里谈论的那样,他是有“身份”的,不似他们这班没“身份”的,日日除了习艺练武,便是玩耍打闹。
看着师弟们嬉笑,他偶尔也会露出一丝愉悦的表情,只不过,稍瞬即逝。
看来,他这“身份”带给他的,也不尽是荣耀,还有木讷隐忍的性格,千疮百孔的身体,以及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
如此,他倒还不如这些没身份的,逍遥自在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噩噩浑浑,不知不觉,已是相思来七宝山的第七个年头。
彼时的他们尚且不知,这逍遥自在的日子,到了七年后的那日,竟就此,戛然而止。
第一卷完
☆、第一章
七年后
天庭,灵霄宝殿内,剑灵峰九位弟子一字排开,对着宝座上的天帝行礼。
太清真人宴请天族的众位大神,向修受邀出席。回来时用一四方锦帕,包了些红豆糯米糕给相思,她正吃得欢,二师兄李元突然出现,不由分说拽着她到了这灵霄殿。
原来是南山出了一只孔雀精,近日不知何故已连伤数十条人命。
天帝此番本是要派顾漠尘去收这妖物,只是这妖妖法高深,凭他一人之力恐难收服,便想差相思等人一同前去,帮衬着顾漠尘。
末了,李元正色道:“大师兄是天族唯一的储君,整个天族都对大师兄寄予了厚望,特别是天帝,对大师兄的事情尤为上心。”
“你此番上殿,需谨言慎行,切莫说出什么对大师兄不利的话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
三师兄梁志在身后,阴阳怪气的“呵呵一笑”,接话道:“否则?否则,恐怕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相思大惊道:“这是为何?”
“ 为何?”梁志反问道,“小九,你可还记得几年前的灵甫?”
灵甫?不就是那个偷吃了仙丹逃下界,沦为妖魔,最后被顾漠尘打入轮回的尚清镜弟子吗?二师兄为何突然提及此人?
梁志冷笑着继续说道:“你以为,堂堂尚清镜归良真人的首席大弟子,只需修炼个万八千年就能飞升上神的人物,为何会自甘堕落,做这偷食仙丹的勾当?”
“你以为,自家出了叛徒,为何不是归良真人去清理门户,反而要由大师兄来出面解决?”
“你以为,就真的只是天族的人除了个妖魔那么简单?”
相思语塞。仔细一想,果然是有些说不通。
“那……到底是为何?”
梁志看着她轻蔑一笑,暗叹这人真是愚笨的无药可救。摇摇头不再答话,跟在李元身后进了大殿。
“哪位是从南山飞升来的叶相仙尊?”宝座上的人气定神闲。
方才梁志的一番话,如鲠在喉。虽不知究竟,但却可以感觉得到,灵甫之事,定然与这天帝和顾漠尘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天帝话说得温文儒雅,人长得也是一派慈眉善目,倒真不像是会背地里迫害他人的人。
相思上前一步拱手回道:“禀天帝,小仙便是叶相。”
“嗯。”天帝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此前,你可曾听说过南山有妖?”
“小仙略有耳闻。”
“嗯,其实,从十年前开始,这妖便已在南山附近出没,却从不伤人性命,我也就未放在心上。”
“几天前土地突然来天庭禀报,说是从六七年前开始,南山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两具,被吸尽精元而亡,死状凄惨的尸体。因五岳大帝云游未归,他并不敢擅自作主,此事便一直拖到现在。”
“近来,不知何故,那妖愈加放肆,一夜之间就杀了十几个凡人。阎王也递了奏扎,说地府的冤魂频频叫屈,控诉这南山的孔雀精,平白无故伤了他们性命,央阎王替他们做主。他二人做不了主,一路奏报上来,便到了我这里。”
“你是从南山飞升而来的,那里的地势你必是十分熟悉的,便随你的师兄们一道,去做个引路人,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方才在太清真人处,我已与向修真人说明。你们回去准备准备,即刻便可以下山。”
众人齐齐回“是”,退出殿来,各自回去做准备。
相思又扯住了琉笙的衣角。
“六师兄,你可知道大师兄和灵甫的事?”
琉笙大惊:“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我如何能知道?猜的呗。
综合二师兄和三师兄的话之后,相思得出的结论就是,灵甫绝不会是和天帝有什么过节,所以只能是和顾漠尘。
“我听······”还没说完,相思的嘴就突然被捂上了。
一股奇异的味道自他的手上传入鼻腔。
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琉笙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生拉硬拽将她拖到了墙角。
手一松开,相思就“噗······噗······呸······呸······”地啐个不停。
最后还不忘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你吃什么啦?”
琉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面露尬色道:“榴莲······”
“你又去凡间啦?上次师父罚你守了三个月的山门,你怎么就不知道长长记性呢?”话锋一转,埋怨道:“你怎么就不知道带上我呢?”
七年间,相思跟琉笙不知偷偷地下过了多少回山,又何时会因为师父一点小小的惩罚就妥协,不过是仿着二师兄李元的口气逗他而已。
琉笙舒颜一笑道:“也不知是谁,赖在床上睡大觉,死活不肯起来。”
突又正色道:“先不说这个。小九!大师兄跟灵甫的关系是这九重天的禁忌,不可随意提起,我不知你是从何处听来的,但需就此打住,知道吗?”
相思继续刨根问底:“为何?”
从未见琉笙对什么事如此守口如瓶过,他这样谨慎,反倒让相思更添疑惑。
琉笙继续闭口不言。
看来靠问是问不出来的了。
相思故作不经意道:“那我去问问师父,看他老人家是否知情。”作势要走。
琉笙果然急了,紧走几步拦在她身前,急道:“小九,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我是为你好······”
“嗯嗯,我知道,我保证不会到处乱说,”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看着他,“你说吧。”
琉笙踌躇着吞吞吐吐道:“其实······是灵甫······他······喜欢上了······大师兄······”
相思倒抽一口凉气。
这样的原因,自己还真是没想到。更想不到一身浩然正气的顾漠尘,竟然是个断袖······
见她面有异色,琉笙又忙忙的解释:“你不要误会,只是灵甫一厢情愿,大师兄对他并无他意。”
相思嗤之以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呃······虽然这么说可能稍欠妥当。但看他对元傲凌数十年的深情,都如此无动于衷,要说他真的有那个倾向,也未必完全不可能。。。。。。
琉笙继续说道:“可是,天帝却不这么想。”压低了声音道:“他从不允许大师兄身上有一丝污点存在。”
“据说,就是天帝派去的人诓灵甫吃下了仙丹,才导致他区区的上仙之躯,因虚不受补而元气大伤。后来灵甫堕入魔道,更是给了天帝赶尽杀绝的绝佳理由,为了防止再有人将大师兄和灵甫混为一谈,便直接派大师兄亲自去杀灵甫。。。。。。”
相思又是一阵唏嘘,想不到那副慈善的面孔下,竟藏了如此狠厉的心肠。
或许,这就是为君者。只是不知,这顾漠尘以后当了天帝,是否也会如此行事。
琉笙面露哀色,幽幽道:“我与灵甫也曾有过数面之缘,他为人软弱,不是个会惹是生非的。若不是被逼入了绝境,是断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可是,即便如此,到最后时刻,他都仍然心存善念……”
“噢?”相思的好奇心再度被勾了起来。
琉笙无可奈何的笑笑,话既以说到这份上了,也再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大师兄本意是想放他一条生路的,因此,并未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