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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实在熬不住,最后探了一次冥司的体温,他身上好凉,好像已经恢复过来,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皮也越来越沉……
身上有阵阵的刺痛袭来,我咬了咬牙,瞬间清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冥司冷峻的脸以及雪白的天花板,刺痛是从锁骨处传来的,我垂眸睨了一眼自己,发现冥司正用棉签帮我擦药。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记起锁骨上的伤是被球球抓的,当时我没太在意,并不知道伤口出血了。
见冥司精神不错,我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没事了?”我问他。
他点了点头,视线在我脸上扫了一眼,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我的锁骨,继续上药。
“下次不要应酬,昨天晚上你吓到我了。”
我坐起来,现在想起冥司满头大汗的样子仍旧心有余悸。
冥司贴心地在我背后垫了个枕头,笑道:“昨天晚上是个特例,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那就好。”
“反倒是你,执意要养猫,结果被猫抓成这样。”冥司话锋一转,数落起我来。
不等我说明情况,他看向窝里正睡得香沉的球球,冷道:“替球球再寻个主人好了。”
“为什么?”
“不希望你再被它抓伤。”
“这是个意外,一点抓伤不碍事。”
“保不准下次还会发生意外。”冥司盯住我,神色笃定,语气不容商量。
我知道他若做好决定,我再说什么都很难让他改变主意,可我不能因为他的态度坚决而放弃。
“动物的寿命很短,我既然收养了它,就要为它负责,我有你,有家人,有朋友,可是对球球来说,它只有我,我不想把它送人,就算为它找到新的主人,主人不负责任,把它丢弃,它又变成一只流浪猫怎么办?那样就太可怜了。”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球球突然抬起脑袋朝我看过来。
它的眼睛又圆又亮,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仿佛听懂了我的话似的,小耳朵稍稍动了动。
正文 259。第259章 上了黑车1
冥司无奈一笑,“那就随你高兴,但下次注意,别再被它抓伤。”
没料到冥司这么容易就改变了主意,我重重点头:“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把药箱收拾好,冥司起身,我叫住他:“黑点昨天来过,让我代它向你问好。”
“嗯。”
冥司淡淡地应了声,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今天的课是下午,我起床洗漱,忽然想起沈小唯说过的话,怕她真的跑来我家吃饭,赶紧换好衣服下了楼。
冥司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接电话,我冲他挥了下手:“我先走了。”
他看着我,说了句:“等下我送你。”
“不用了,晚上见。”
在玄关换了鞋,我急匆匆地出门。
去沈小唯家的路上,我打包了两份外卖,抵达四合院,刚进门就见沈小唯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的手里拿着瓶矿泉水。
见到我她一点都不惊讶,淡淡地说了句:“来的正是时候。”之后,她的视线移到我手中拿着的外卖。
“让你做饭,不是让你给我带外卖。”
我直奔餐厅,取出一份外卖就开吃。
沈小唯站在餐厅门口,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的话?”她走过来,拉开我身旁的椅子坐下。
“你也尝尝,这家的外卖特别好吃。”我示意另一份外卖是给她打包的。
她冷笑一声,把矿泉水放在桌上,不耐烦地说:“我说你是不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说过我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不卫生。”
我没接茬儿,从包里摸出她给我的钥匙拍在桌上,还没说话,她追问:“你什么意思?”
“我不能做你的保姆,我要准备结婚的事。”
她没说话,沉默一会儿,终是打开另一份外卖安静地吃了起来。
“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我打破沉默。
她点点头,轻声说:“你说的没错,我没朋友,唯一的朋友跳楼自杀了,王妈也走了,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抬眼看着她,她垂着眸子,看似无所谓,其实那双黑亮的眸中满满都是落寞与无奈。
“你和凉城就这样结束了?”
“不然?”沈小唯苦笑起来,“他是血族,我是人,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一开始就是我痴心妄想。”
“你也不用这么想。”我小声嘀咕一句。
如果她是痴心妄想,那我岂不是也在痴心妄想?
冥司是鬼,而我是人,我们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我们偏偏在一起了,沈小唯和凉城是否有结果,谁又能说得准?
“算了,跟你说不明白,不过我挺好奇你怎么和血族扯上关系的。”沈小唯边吃边喃喃地问。
我笑笑:“我跟他们没关系,那天只是偶然。”
“原来如此。”
……
在沈小唯家停留到下午一点我才离开,赶到学校听完了课,闲来无事,我去了趟图书馆。
图书馆一如往常的静,今天人不多,我挑了几本书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室内越来越闷,光线也越来越暗。
我朝窗外看了眼,天阴得很沉,黑云在城市上空聚拢,一场大雨蓄势待发。
我看了眼时间,快六点了,想趁着下雨之前回到家,我索性收拾起桌上的书本,将借阅的书如数放回书架,快步离开。
出了学校,豆大的雨点噼哩啪啦地往下掉。
我的运气还不错,雨刚下起来,就在校门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我将目的地说了,司机发动车子,车一路平稳行驶。
头顶是雨点砸在车顶噼啪作响的声音,窗外是一片迷蒙的水汽,什么都看不清。
看雨势,这场雨一时半会应该停不了。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冥司,我赶紧接起来。
“在哪里?”听筒中传出他清冷的声音。
“回家路上。”
“淋雨了?”
“我有那么傻吗?当然没有,我打了车。”
他沉沉地笑出声,说道:“乖乖回家等我。”
“知道了。”
挂了电话,一道闪电划过,接着响起‘轰隆隆’的一声巨雷。
车速越来越慢,车前的档风玻璃上雨刷来回摆动,大雨在冲涮,我甚至不知道车子行驶到什么地方了。
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算着差不多到家了,可车子依旧在行驶。
我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司机,他穿着格子衬衫,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皮肤黝黑,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司机师傅,还有多久到?”
“快了。”司机应了一声,声音嘶哑低沉,听着像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种天气很容易出交通事故,尽管想快一点到家,我还是忍住没有催促司机。
十几分钟过去,车子依旧没有抵达目的地,透过被雨冲刷的车窗,隐约瞥见窗外的景,发现道路两边十分空旷,连房屋都没有,好像只有稀稀拉拉的树影,心头顿时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我急了,问司机:“这是哪里?你是不是走错了?”
“没错。”司机头也不回,答得淡漠冷静。
我歪着脑袋看司机,因为前座与后座之间有安全护栏,加上他戴着帽子,只能隐约看到他的侧脸上浓密的胡子,这司机应该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
“明明错了,我怎么看着这里像郊外,麻烦你停车!”我抬高声调,冲司机喊了一嗓子。
他猛地踩住刹车,我没有一点防备,额头猛地撞到护栏上,生疼。
“你怎么开车的?”我烦燥地吼了一声,揉着额角抬起头来,却发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此刻正对准着我的脑袋。
是司机。
他有枪?我这是碰上抢劫的了?
“把你身上的钱,还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司机低喝一声,他头上的帽子压得很低,但他的模样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脸横肉,眼睛不大,眼神却异常凶狠。
我咽了咽嗓子,很想保持镇定,可被枪指着头,我哪里还淡定得了?
“快点,把你身上的钱,还有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否则我一枪打死你。”司机重复一遍,吼声震耳欲聋。
正文 260。第260章 上了黑车2
“你……你等一下,我找找。”我结巴着,伸手去摸身上的包。
出来的时候,只背着一个包出来,包里装着几本书,外加一个钱包,不过钱包里只有一百多块的现金,还有冥司给我的一张副卡,其余值钱的恐怕只剩一支手机。
我将所有的现金都取了出来。
“就这么多。”
司机鼓着眼睛,看着我递上去的一百多块钱,难以置信地吼道:“你他娘的怎么这么穷?”
“……”
“别蒙我,把钱都拿出来。”
“就这么多。”
“快点,再不拿出来,老子毙了你。”司机情绪激动,怕他真的对我开枪,我忙说:“你别急,别急,我有卡,卡里有钱,好多钱好多钱,你这样,开车回市区,找个自动提款机,我把钱取出来给你,行不行?”
我跟他好言商量,暗暗也想着脱身的方法。
他瞪着我思慎一会儿,低吼一声:“把手机给我。”
“行,行!”
我赶紧将手机递上去,他接过手机,随手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这才收回枪去。
“老实点,敢耍花样我就打死你。”他恶狠狠地警告我,说完,将车子调头。
发现他把枪别在裤腰的位置,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雨还在冲刷,头顶仍旧是大雨噼啪作响的声音,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
车子原路返回。
我轻轻推了下车门,车锁死了,看来想跳车是不可能的了。
我深吸一口气,透过车前的后视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司机那双瞪得凶狠的眼睛。
丫的,若是自己的银行卡,被抢了就抢了,可卡是冥司的,虽然平时刷惯了冥司的卡,但我花钱从来没有大手大脚过。
歹徒若看到卡里的数额,贪心地把卡里的钱全部吞掉怎么办?那可是冥司两千多年的积蓄啊!想想都觉得对不起冥司。
现在想脱身是不可能的,只能等到了市区再想办法。
我凝着眉,暗暗琢磨着抵达市区之后该怎么办,正想着,一只苍白的手忽然从护栏那边穿过来,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接着就看到一个男孩从副驾驶座穿透护栏来到了后座。
我愣愣地看着男孩,他也愣愣地看着我。
显然他是鬼。
他坐到我身旁的位置,竖起一根手指头冲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咽了咽嗓子,他很惊讶地说:“你居然看得见我。”
我没说话,他指着驾驶座上的司机说:“那个人是我爸爸,他是个好人,你不要怕,他不会伤害你。”
我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孩的话。
司机的手里有枪,长相又那么凶残,他刚刚拿枪指着我的头好不好?他持枪抢劫,男孩居然还说他是好人,不会伤害我?
这是在逗我么!
“你是谁?”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就怕被司机觉察到。
男孩冲我嘿嘿一笑说:“我叫余天一,我爸爸叫余老铁。”
“他真是你爸爸?”
“当然了。”
“你爸爸抢劫啊!他还有枪……”
我的话还没说完,驾驶座上的余老铁猛地踩住刹车,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神犀利如鹰,我老老实实地坐着,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警告道:“小丫头,别给我耍花样。”
“没耍花样。”
“闭嘴!”
“……”
我不吭声了,余老铁狐疑地盯了我几眼,发动车子。
车子继续在大雨中行驶。
男孩又开始说话了,“枪是假的。”
我震惊不已。
男孩咯咯直笑:“姐姐别害怕,那枪真的是假的。”
“你可别逗我。”
“那是玩具枪,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不会认错的,而且我爸爸开了半辈子出租车,他是个老实人,没有渠道搞到真枪,就算有那个渠道,他也买不起真枪。”男孩说得一本正经。
他看上去十四五岁左右的样子,跟我弟弟年纪差不多,可说起话来却像个小大人一样。
“那……”
出租车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