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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怎么着?你的眼睛跟我们长的就不一样,你还特邪气,村里每年死的那些人都是你害的。”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觉得他那张嘴十分欠抽。
村子里每年暴毙一人,这可是我心里最深的伤疤,从小到大被村子里的人数落嫌弃,可自打我结了阴亲之后,村子里就没人再这样说我了,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然而,冷静一想,昨天晚上坟地里下起那么浓的雾,小胖怎么可能看得见我?我当时都找不到他的人在哪里。
我问他,他一脸丈二和尚:“没下雾啊,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话顿时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反正就是邪乎,管它下雾没下雾的,总之安全到了家,就谢天谢地了。
我们到了傻二家,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嘈杂的说话声,其中村长的声音最为高亢洪亮。
“乡亲们,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傻二这孩子出生的时候被脐带勒住了脖子,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不过,他突然之间不傻了,这可真是上天给的恩赐……”
他还在喋喋不休,估摸着要长篇大论。
我大步走进去,满院子都是人,诺大的院子大概摆了十几张大圆桌,村子里不少人都来了。村长站在院子中央,满脸通红,喜笑颜开地重复说着他的儿子一夜之间变得有多聪明,多么惊为人天。
院子里不见傻二的身影,趁大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村长身上,我和小胖溜进屋。
客厅没人,西边的小屋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枪声,但声音很小。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西边的屋子,门只是虚掩着,我小心把门推开一条细缝,发现傻二坐在电脑桌前打游戏,他背对着门这边,刚刚听到的声音也是从电脑里发出来的。
傻二的哥哥姐姐都在县城读书,他们都是住校生,两周才回一次家,他家这电脑基本上就是个摆设,看桌上和电脑表层落着的一层薄灰就能猜得出。
像傻二这样的傻子,他不可能会用电脑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当时正好是2000年,电脑在村子里并不普及,村长家也就这么一台,还是大头的那种老式电脑。
我回头看着小胖,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在门口把风,他却瞪着大眼说:“我也要进去,我得看看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当然傻,他是傻二啊!”我急了。
我是想自己进去用手上的戒指把附在傻二身上的鬼打出来,这样他就祸害不了傻二了,谁知小胖油盐不进,非要跟着进去。
“你在这看着,万一进来人怎么办?”
小胖疑惑:“进来就进来,我们又不是没来过,村长人这么好,我们来看傻二,他总不能把我们轰出去。”
“……”
我感觉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我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一起进去。
我转身,正要伸手推门,却发现原本坐在电脑桌前的傻二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门口。
他的脸卡在门缝,斜着眼睛阴恻恻地看着我俩。
我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差一点就叫出声来。
小胖似乎也被傻二吓了一跳,整张脸都白了。
傻二既没开门,也没动,一直斜着眼睛阴冷地打量我们。
半天,他才开口:“你们来干什么?”他的声音无起无伏,寒冽如冰。
我用力吞了口口水,张开嘴还没出声,小胖就抢着接了茬儿:“听说你不傻了,我们就是想来确认是不是真的。”
我难以置信地朝小胖看过去,这家伙不知道傻二被鬼附了身,胆子可真是肥,但凡用他的猪脑子想想,傻二是大晚上被他强行拖到坟地之后就整个脱胎换骨,任谁都会揣测出点端倪,而小胖,活脱脱一脑子生锈的货。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傻二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拉开门,冷冷地说:“进来吧。”
说完他就坐回电脑前,继续打着游戏。
小胖朝我挤眉弄眼,低声说:“这傻子还真不傻了,说话都变利索了。”
“……”
我不知道要不要让小胖知道傻二被鬼附身的事,怕他当场吓得屁滚尿流,又怕这事传得人尽皆知,索性还是忍住没说。
正文 10。第10章 狰狞的鬼脸
屋子里光线有点暗,窗帘是拉着的,不过没有完全拉严实,留了条细细的缝。
暴晒的阳光都被窗帘阻隔在外,室内有些阴冷。
傻二全身心地投入在游戏中,玩的是当时挺火的一款射击游戏——CS。
音响的声音开得不大,枪声砰砰地响,还有手雷和游戏中角色喊话的声音。
我朝小胖看过去,他正好也在看我。
他俩就这么像傻子一样站着,傻二也对我们不理不睬。
小胖似乎觉得尴尬,他往我身旁凑了凑,一脸不安地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傻二怪怪的?”
“我也觉得。”
“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我点头,又补充一句:“你先走。”
他一愣:“你不走?”
“我跟傻二有两句话要说。”
他狐疑地看着我,好半天才应声:“那我走了。”
出门前,他朝傻二看了眼,见傻二聚精会神,招呼也没打,直接离开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小胖不在,那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只要用戴着戒指的这只拳头朝傻二打下去,应该就能把附身在他身上的鬼打出来。
不知怎么的,我对冥司说的话深信不疑。
我小心摘下左眼的眼罩塞进短裤的兜里,攥起左拳一步一步逼近傻二。
他还在专心地打游戏。
我的心七上八下,异常忐忑,从来没干过这事,虽然从小就跟鬼打交道,没少被吓哭过,可这次,情况有些不同。
傻二变成这样,有一半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不能让他一直被鬼纠缠下去。
“你最好不要坏我的事。”
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迸进我的耳膜。
是傻二!不,是附在傻二身上的那只鬼。
我头皮一麻,迈步的脚顿时僵住。
傻二暂停了游戏,慢慢地转过脸来看着我,他的头耷拉着,眉眼上挑,唇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形,那笑几乎要咧到耳根,这样扭曲的表情使得他整张脸看上去非常不协调。
我趁着他还坐在椅子上没有下步的动作,挥起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的面部表情越发扭曲。可是一拳下去,那只鬼并没有从傻二的身体里弹出来。
我大惊失色,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冥司不是说,这枚戒指可以把附身在人身体里的鬼打出来么?莫非他骗我?
妈妈咪呀,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我这是在拿自己的小命赌,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慌了神,傻二仍是一脸冷冰冰的看着我,他没有因为我的这一拳而恼怒,反而勾起唇角阴恻恻地笑了。
那笑,让人莫名感到寒意,屋子里的气温好像又下降了几度,完全不像是正夏的气温,越来越冷。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别生气,你继续玩,继续玩,不用管我,我就不打扰你了,呵呵呵……”我苦笑着往后退,他还一动不动地坐着。
我能完全肯定眼前这人不是傻二,但是冥司告诉我的方法对他丝毫没有用处,我的脑子里此刻就一个念头——跑!
我退到门口,慌乱地去摸门把手,眼睛始终盯着傻二,我实在不敢把自己的后脑勺留给他,我不敢想象他会对我做什么。
拧动门把手,门把哐当哐当响了几声,可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我的心脏几乎要在胸腔炸开,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傻二慢慢地站起来,稳步朝我走过来。
我想自己的脸色一定是惨白的,额头也出汗了。
傻二走到我面前站定,一脸运筹帷握,我顿时感觉一股寒气逼来。
他冷眼瞪着我,那双幽深的眸如深潭死水,晦涩不明。
他伸手,一把将留有一丝缝隙的窗帘拉上,倏地掐住我的脖子,我促不及防,只觉喉间一紧,呼吸一下子就变得局促起来。
“傻……傻二,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用力抓着他的手臂,指甲都掐进他的肉里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始终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不要坏我的事,否则我就弄死你。”
他一字一句说的十分用力,言语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凉。
我感觉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了,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我不……不防碍你。”
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是比保住小命更重要的?
我求饶了,求他放过我。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整张脸变得越来越扭曲恐怖,深黑的眼珠子不停往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还隐隐有红色粘稠的东西往外涌。
是血!我甚至都能闻到一股散发着恶臭的血腥味。
傻二脸上的肌肉一点点萎缩,最后变成枯瘦、毫无血色、翻着眼白的狰狞样子,我几乎要叫出声来,可喉咙被他死死地掐着,完全喊不出声音。
眼前这张脸不再是傻二的脸了,而是昨天晚上在坟地上见过的那个眼珠子在眼眶中不停翻动,瘦骨嶙峋个头矮小的男人。
我试着用左手上的戒指朝男人的胳膊上打下去,可戒指依旧没有像冥司说的那样把男人从傻二的身体里打出去。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冥司啊冥司!你这是害我……
意识开始模糊了,已经无法呼吸,我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大脑彻底放空。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男人突然松了手,我无力地软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吱嘎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傻二,大家想见见你。”
是村长的声音。
我还没抬起头来,就听见村长惊愕的声音:“这不是四喜么,你怎么了?”他把我扶了起来。
我摆摆手,缓了会儿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再看眼前那差点掐死我的男人,他的脸已经恢复到傻二的模样。
村长看了看我,又看向傻二,厉声问:“你是不是欺负四喜了?”
傻二换上一副笑脸:“爸,我没有,是她突然倒下的,可能是中暑了。”
村长若有所思地点头,又转头问我:“你要是不舒服就在这里躺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冰水。”说着,他就起身要出去。
“不用了不用了。”
我急忙拉住他,怕他又把我和傻二单独留下,要是继续待在这里,傻二恐怕真的会把我弄死。
我告辞:“我没事,我要回家了。”
正文 11。第11章 可怕的传闻
我一溜烟跑出傻二家,顶着热辣的娇阳一路发疯似的跑,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
跑回家,姑姑在准备午饭,看见我她微愣了一下,追问:“你的眼罩呢?”
我喘着粗气,从兜里摸出眼罩刚要戴上,她又说:“你先去冲个澡,干什么了出这么多汗。”
我没详细跟她说傻二的情况,但还是忍不住问她:“姑姑,你听说村长家的事了么?关于……傻二的。”
她转过脸去继续炒菜,“听说了。”
“你没觉得这事很奇怪?”
“的确是奇怪,不过跟我们没关系,你快去洗洗,马上吃饭。”
“哦。”
洗了个澡,我把眼罩重新戴上。
跟姑姑一起吃了饭,她又急匆匆地去工作了。
她在镇上的工厂里上班,工厂是加工一次性餐具的,工资按计件提成,但是为了照顾我,她每天不会工作太长时间。镇上离村子不远,骑自行车十几分钟就到,她中午大多会回来给我做饭,加上家里有几亩田,我们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姑姑偶尔也会帮人配个阴婚什么的,在村里村外还算小有名气。
但父亲自打我出生后就没有来看过我,同在一个村子里,偶尔也会碰上,但每次不期而遇,他都像见了鬼,不是掉头走人,就是绕道躲我远远的。
听姑姑说,父亲从小就是个胆小的人,村子里的人都叫他吉大胆,当然,这外号是反着起的。
我不求父亲能够接受我,毕竟我是个不详的人,他怕我,躲着我也在情理之中。
两天后,村子里传出了丢狗的传闻,村子本就不大,有点风言风语很快就能传得家喻户晓。
而这天晚上,我在看电视,姑姑在做饭,隔壁老王家媳妇突然来了。
她来借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