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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苏清漪会偷偷关注他,有种莫名的内疚在她心里,她一面怕别人嘲笑不敢靠近,一面又知道,其实秦子忱,是个极好极好的人重生太子女的异能人生。
她偷偷看他,他很认真的读书,夜里陪着妈妈去烤地瓜,他每天会对所有人微笑,任何人让他帮忙,他都不会推辞。
但大家总是嘲笑他,笑他胖,笑他身体的味道,笑他百年不换的校服,笑他从来不参加班级聚会的穷困。
于是他也就慢慢没了笑容。他开始小心翼翼,越来越孤僻,每天就缩在自己的角落里,从来不去主动接触别人。
一年、两年、三年,初三中考,他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了一中,苏清漪的爸爸找了关系,也给苏清漪安排进一中。
也就是那一年,秦子忱遇到了他的真命女神,陈晗语。
陈晗语是他们那一届的级花,人长得漂亮,成绩也好,同秦子忱是前后桌。
她是唯一一个会对秦子忱笑、借他橡皮的人,秦子忱很快就沦陷在对方的温柔里,每天为她跑前跑后。几乎是用了所有热情。
苏清漪看秦子忱主动给她讲题,用自己存下来的所有钱给她买她喜欢的发夹,每天悄悄躲在陈晗语身后送她回家……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仿佛是注视一个人久了,就会莫名其妙将对方放在心上,觉得这个人属于自己。
苏清漪讨厌陈晗语,但她更讨厌会因为流言不敢靠近秦子忱的自己。
她知道自己比不过陈晗语,于是她干脆不再关注秦子忱,只是不断听着大家的议论,说秦子忱对陈晗语多好多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陈晗语是有男朋友的,她男友高琛是一中高二里小有名气的人物,据说家里有钱,长得也好,不过就秦子忱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肯定不知道。
她以为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然而有一天上学,她走在校道上,就听到许多人嬉笑的声音,她知道这是有人被找麻烦了,也不打算管,但靠近了,她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喜欢你,可我又穷又胖又蠢,我配不上你。”
苏清漪如遭雷击,她拨开人群里冲进去,看见那个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跪在地上,鼻血落在地上,身上都是脚印。她没忍住,一拳就打了过去,在骂完高琛和陈晗语后,她转头走到秦子忱面前。
那时候她是想哭的,她想,都怪她,没出现,没保护他。
流言算什么?别人的嘲笑算什么?
自己的内心,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她朝着他伸出手,挤出一个微笑。
“别打了,”她柔和了声音:“我来了。”
苏清漪美救英雄救下了秦子忱,从那以后,苏清漪就成了秦子忱的小跟班。那时候秦子忱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创伤,几乎不再说话,看见人多的地方就害怕。苏清漪就小心翼翼不带他去人多的地方,拼命和他说话,给他讲笑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帮了他,他一直很听她的话。
她要改变他所有不好的习惯,她带他去她家里每天洗澡,带他每天跑步,控制他的饮食,给他买好多衣服……
他慢慢瘦了下去,一年后,几乎再没有人能认出来,他是那个被人叫臭胖子的秦子忱师总监的秘密。
他身形高挑清瘦,有如画的眉眼,安静从容,每次坐在窗边认真做题的时候,都会有许多女孩子悄悄站在窗外。有时候他抬头看见了,就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又低下头去。
她看着他越来越好,心里却没有一点欣喜。
因为,她如此清楚的知道,她喜欢他,可他却不喜欢自己。
她太吵了,她的话太多,她说话的时候,他会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不够温柔、不够好看、成绩不够好,她跟他久了,有一日忍无可忍,甚至问她:“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她见过他爱过人的样子,知道他如果想对一个人好,能好成怎样。
可是她放不开,这场感情成了她的执念,她心里总想着,没关系,她一直陪着他,她总会喜欢他。他不喜欢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她就养起了长发;他喜欢女孩子温柔似水,她就穿上了白裙。
她终于鼓足勇气告白,然而他却忐忑告诉她,他们只是朋友。
那瞬间,不甘铺天盖地而来,她朝着他大喊:“可是我喜欢你,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可喊完之后,她却也明白。她喜欢他,并不代表他就一定要回应。
她看着他呐呐开口,终于只是哭着说对不起。
后来,他终于被她感动。
他不再拒绝她,虽然并不主动,可是也安静的回应她。高考那年,他终于答应她。他说——你要是没和我在一个大学,天南海北,不管多远,我去找你。
她以为,这就是这场感情的终点,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他喜欢她。
可后来她却逐渐发现,其实不一样。
感激和爱不一样。
他不会像喜欢陈晗语一样,他从来不主动对她好,他从来不缠她,她如果不联系他,他可以好几天不同她说一句话。
他的感情仿佛波澜不惊的湖面,从容而温暖。
他对她不好吗?好,她要什么,他给什么。
可是要是她不要,他什么都不给。
如果从来不曾知晓他可以如何爱一个人,她大概不会那么痛楚。可是她见过他如何爱一个人,那么如今的时光就像毒蛇一样啃咬她。
她无数次告诉自己,该放手,该离开。既然已经如此难过,为什么还不离开?
可是总有那么一丝希望,静静告诉她,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也许,他就喜欢她了呢?
后来她舅舅入狱,她父亲生意一落千丈,她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无敌英雄系统。
这时候她无比脆弱,她更离不开他,她需要一个人撑着她,走完这段最艰难的路途。
她从不说出口她的内心,她的不安,她的害怕,她的彷徨。她每天嘻嘻哈哈在他身边,他就静静看着他微笑,一直到她毕业,他考上公务员,他们两订婚。
他们两订婚的前一天,其实她只是准备给他过生日,然而就在逛街的时候,她看见了陈晗语。
七年不见,陈晗语已经成了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然而秦子忱在看见她的瞬间,还了停住了脚步。
那天晚上,苏清漪一夜没睡,第二天晚上,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秦子忱求婚。
秦子忱有一瞬间错愕,但他似乎习惯了这种主动,于是他点点头,说好。那时候他是笑着的,可她已经分辨不出来,他笑容的真假。
订婚后没多久,他就被外派出去公干。她求着他每天视频,他也不拒绝,但每次视频的时候,似乎都是很累的样子。
有天中午,苏清漪一个小伙伴突然在微信上戳了她,然后截了一张陈晗语的朋友圈给她看。里面是一张陈晗语和秦子忱的合照,上面画了个桃心。
苏清漪整个人的手都在发抖,她当场就打了电话给秦子忱,在电话里温柔问他:“子忱,你最近有没有见到老同学啊?”
“你说谁?”秦子忱愣了愣,苏清漪哈哈干笑:“陈晗语啊。”
“见到了,她是来对接这个项目的。”
秦子忱说得很坦然,苏清漪拼命安慰自己,然后在小伙伴的指导下,用小号悄悄加了陈晗语的微博。
微博上面陈晗语关于秦子忱的内容越来越多,苏清漪不敢去问。她好像一个聋子、瞎子,静静等着秦子忱主动和她开口。
后来有一天晚上,秦子忱彻夜未归,他自拍了照片给苏清漪,是在一家酒店里。第二天早上,陈晗语的微博上发了一个日出的自拍,苏清漪认真的对比了窗外的视角,差不多可以确定,是在同一间房里。
那天她没去上班,拿出烟来,一根一根抽尽。
她想去问秦子忱,然而一次次从电话簿里翻出了他的名字,却都没有按下去的勇气。
她该问什么呢?
问他——秦子忱,你是不是和陈晗语在一起了?
如果他说不是,她会信吗?
她反反复复打开火机盖,突然嘲讽的发现,无论秦子忱说什么,她都不信。
她知道他喜欢陈晗语,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她知道陈晗语这样的人对秦子忱可能更多是玩玩不会结婚,她知道对于秦子忱来说,苏清漪大概是最好的归宿。
陈晗语是他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她陪伴他太久,也付出太久。
她抽光了整盒烟,终于告诉自己。
只要秦子忱告诉她,他喜欢她,那她就信他大富翁。
只要秦子忱喜欢她,她就信,秦子忱不是那样的人。
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醉着在家等他。他伸手抱她的时候,她整个人恶心得颤抖。
她给了他机会,然而直到最后,他也不曾说过他喜欢她。
第二天早上,她搬走了所有东西,离开他的时候,她如释重负。仿佛是被关了十一年的囚徒,终于自由离开。
删掉所有的信息,所有的通讯方式,搬离所有他认识的地址,联系了旧日的好友。
好友们纷纷给她出着主意,如何惩戒这种劈腿的渣男,她笑而不语。
怨恨吗?痛苦吗?
其实也并不是,她内心一片苍茫,有许多画面似乎在脑海中闪过。似乎有个人,在遥远的未来等着她,蓝袍白衫,走在前方。
她和好友走在广场上,看见秦子忱在她面前嚎啕大哭。
他朝她伸出手,眼里全是痛楚。
“苏清漪……你别走……”他似乎是悔恨,似乎是难过。
“我没有出轨……我和陈晗语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她骗你的。”
他拼命解释,然而她的内心却已经慢慢没有了波澜。
离开他是不是不可以呢?
离开他,似乎人生也要继续。
她被他囚禁了十一年,她痛苦,挣扎了十一年,陈晗语只是她离开的一个借口,没有陈晗语,她大概,也早晚有一天,要离开这样的他。
苏清漪茫然看着面前满脸是泪的秦子忱,听着他一次又一次说,我喜欢你,你别走。
有什么在心中尘埃落定,记忆纷涌而至,她慢慢蹲下身,抚上他的面容。
“秦子忱,”她温和笑出声来:“我不怪你,我放你走,也放我走。”
秦子忱呆呆看着她,仿佛是不可思议。苏清漪珍惜看着他,温和道:“秦子忱,其实,我想离开你,很久很久了。”
“我和你在一起不幸福,从头到尾,我都很痛苦。我的内心被对你的爱情禁锢着,其实我早该走了。”
“有没有陈晗语,都一样。哪怕你没有和她在一起,哪怕没有她来给我这个机会,我想在进入教堂的前一刻,我也会害怕得逃婚。我是很喜欢你,可是……七年,我喜欢怕了。”
“秦子忱,”苏清漪温柔笑开:“我们不合适。和你在一起,我太痛苦……太可悲了。”
和他在一起,她没有任何幸福可言。
她只是打磨了自己,像妖精画了一张面皮,装成了他喜欢的模样。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不喜欢她。
他给不了她一句我喜欢你,哪怕给了她,她也总是怀疑着,他是不是更爱着另一个人少女纪元。
这不是他的错,只是苏清漪的爱情太过霸道强势,和他不适合。
她早该遵循自己的内心,不该强求,不该执着。
以心为道,便该从容而活。既然已经强行逆着自己让自己活得如此可悲,为何不当断就断转身离开?
“秦子忱,”她站起身来,爽朗笑开:“对不起,当初我不该叫人打你,不该造谣贴大字报,不该这样欺负你。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不是一个好恋人。”
说着,她朝着满眼绝望的人摇手,转身离开:“我祝你幸福,秦子忱。”
周边云雾渐渐散去,苏清漪慢慢睁开眼睛。一道金光从她身上冲天而起,她惊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出窍期。
然而身边的人却全无动静。秦子忱紧皱着眉头,似乎还沉浸在心魔劫之中。苏清漪也不再管他,突破心境这种事从来只能靠自己,她手捻法诀在秦子忱身边布下一个阵法,遥望远处星云门上冲天而起的光芒。
星云门传来吟唱之声,这是山河祭的声音,苏清漪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们到底在哪里去找了纯阴纯阳的人来祭祀?
脑海中闪过梅长君的影子,苏清漪暗叫不好,在秦子忱身边布下层层防护阵法和一个传送阵后,她看了秦子忱一眼,咬咬牙,还是重新往星云门冲去。
刚到星云门山腰,苏清漪就看见全身是伤的蔺棺,他的白骨剑上已经有了裂缝,还在一步一步往前走,苏清漪一把扶住蔺棺,紧张道:“果然是长君被抓了?!”
“是……”蔺棺艰难出声:“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