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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十二娘的轻松,苏花菡和窦幸就显得吃力许多,特别是见到旁边十二娘那凌厉的身姿; 他们更是觉得自己完全发挥不出来平日的能力。
苏花菡好歹还想在兮微上仙跟前留点脸面; 硬着头皮和面前越战越强势的连兮微周旋; 可是窦幸就没什么包袱了; 他挨了那个连兮微几剑,便中气十足的朝十二娘喊道:“兮微前辈!救命!”
十二娘:“我看你不像需要别人救命的样子。”
窦幸:“可是兮微前辈; 我怎么觉得压力越来越大了,这个幻象的修为是不是在增高啊?”
十二娘没吭声,她身边剑影幢幢; 不断发出簌簌的声音; 然后飞快的形成了两个剑影囚笼,将那奄奄一息的两个连兮微关在了里面。收回熹微剑; 十二娘这才看向窦幸和苏花菡。瞧了两眼,见这两个确实有些狼狈的样子,她才说:
“这些幻象并非越来越厉害; 而是你们的气势越来越弱了,还没有察觉吗?它们的能力来自于你们自己的想象,换言之,就是源自于你们心中的‘畏惧’。你们觉得它厉害,觉得自己打不过,无形之中就将自己压制住了,所以才会觉得施展不开。这困阵里的幻阵就是这等作用,只要你们摒弃杂念,坚定自身,压制畏惧之心,它们就不是威胁。”
窦幸若有所思,几息之后竟然就地突破到了大成期初期。他同样制住那个连兮微后,闭眼巩固一番,接着就兴高采烈的来到十二娘身前,行了个大礼:“兮微前辈!多谢您指点!”
十二娘:“谈不上指点,你自己资质好悟性高,也难怪进境这么快。不过大成期之后与之前不同,若是急躁求成,极容易留下隐患,当放缓一下灵力修炼,更注重修心。”
“是!兮微前辈!”窦幸两只眼睛亮的像灯泡一样,亮的十二娘觉得有点晃眼。除了窦幸,身后另一双眼睛的存在感也很强。
实在是避不开,十二娘转身,对上昭乐的眼神。
“师父之前为何不愿认我?是……因为我进境不够,让师父失望了吗?”昭乐眉心紧紧颦着,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十二娘: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对徒弟并没有修为上的要求,我这个做师父的,所求的也不过是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十二娘说。
昭乐听了她的话,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伤心了,“那是因为我给师父带来了麻烦,所以师父责怪我,才不愿意认我吗?”
“你这算是什么麻烦,和你四个师兄比起来,你是最乖的一个,师父最喜欢你了。”十二娘哄道。
可是昭乐并没有小时候那么好哄了,她直直看向十二娘,“如果最喜欢我,那当年的事情师父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这么些年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愿意带我一起离开?”
“……内情很复杂的,但是我死前,你大师兄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你,所以我以为你这些年过得还不错。”
“让大师兄照顾我。”昭乐闻言神情更复杂了,“说到底,师父你一直最喜欢的是大师兄,就算他杀了你你也还是更喜欢他。”
十二娘看了一眼旁边傻眼的窦幸,沉声道:“昭乐!”
昭乐立刻红着眼眶埋下头去,擦着严谨委屈的说:“果然如此,从前就是这样,我们都不能说大师兄一点不好,从前也就罢了,可是到了如今,师父还是这样,那我这些年做的事岂不是很可笑?”
啊,竟然哭了,十五岁之后就没哭过了这孩子,今天竟然又哭了。十二娘能理解她这种委屈的心情,但是她其实不擅长哄徒弟,从前这种事都是执庭代劳的。她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蹲在昭乐面前,摸,摸了摸她的脑袋。
“乐乐啊,你要知道,世界上很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师父有师父的无奈,你大师兄和二师兄,也有他们的坚持,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恨,只是要走的路不同而已。让你这些年受委屈了是师父不对,但是我本来以为你那么信服你大师兄,过些年也就没事了,我怎么知道你们闹得这么僵。”
昭乐没应声,十二娘换了个说法,“乐乐?你放松一点,金宝在你怀里要被你勒死了。”
昭乐一惊,往怀里一看,果然看见僵成一块的金宝。她和金宝对视了一眼,默默擦了擦眼泪,放开了金宝。
金宝好像也被吓到了,缩在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了。十二娘顺手也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干什么,不认识十二娘了?”
“我的娘啊,真的是十二娘啊?十二娘你……你真好看!”金宝忽然嘿嘿傻笑起来。
十二娘无言,这小子长大后一定是个色胚。
窦幸已经接连傻眼了很多次了,他感觉自己今天知道的事情有点多,甚至觉得怕怕的。听昭乐所说,兮微上仙当年的死,似乎与执庭上仙有关?一瞬间脑补了一场争权夺利师徒相残的大戏,窦幸悄悄咽了咽口水。
都说兮微上仙冷漠无情,但是对待徒弟慈爱有加,也很受徒弟们的爱戴,是多少正道师徒楷模,可是现在看来,事实如何有待商榷啊。一直以来向往的师徒和睦相处其实很有可能是假的,窦幸有点心碎。每次他被自己那个凶狠残暴的师父暴揍的时候,就会安慰自己这世上还有兮微上仙和执庭上仙那样相互爱护的师徒,结果现实竟然这么残忍。
十二娘在这忙着安慰小徒弟和金宝,窦幸在一旁忙着脑补的时候,那边苏花菡终于拼着一身的伤,把最后那个连兮微给困住了。刚才十二娘说得简单,窦幸也做的容易,但苏花菡做来却没那么容易,一来他没有十二娘那个修为,二来他也没有窦幸那个悟性和幸运,难免就要折腾一些。
他困住连兮微后,看了看自己褴褛的衣衫,干脆扯开了点,露出大片的胸膛,扬声道:“兮微上仙,多谢你出手相助,若不嫌弃的话,我愿意报答一二。”
十二娘瞅他一眼,无视了他。这人名声不好,但是除了喜欢找各种各样的修士双修之外,没做过太大的坏事,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管他死活,刚才就当场一剑戳死了。而她当年之所以教训苏花菡,也只是因为被他无数次自荐枕席给烦透了。
大概是十二娘的眼神太有压迫感,让苏花菡想起了当年被揍得几年没敢见人的恐惧,他默默的收起脸上下意识露出的魅惑笑容,还拉了拉衣服遮住胸膛。
就在这时,几人眼前忽然一暗,又换了一个地方。
周围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变成了一片月下竹林,被他们困住的那几个连兮微也一起不见了。面前只有沐浴着银光的竹叶沙沙,显得幽谧而宁静。
其他几人还面带警惕的看着周围,十二娘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倏地看向竹林的小路尽头,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起来。
“这似乎还是幻阵?”窦幸道。
“应当很快会出现其他的东西,也许和刚才那些一样……”昭乐注意到十二娘的不对劲,也顾不得刚才的小脾气,有些紧张的问她,“师父,怎么了?”
刚问完,她的目光就凝住了。她在师父看向的那个方向,看到了一个缓缓走来的人影。他周身笼罩着一层银光,脚步从容,宛如月下仙人,看上去无害又令人心生折服。
窦幸惊讶道:“执庭上仙?他怎么会出现在此,还是说,这又是一重幻象?”
十二娘没说话,她知道这是幻象,就像刚才她说的,这个困阵里的东西,是基于畏惧,或者说是基于恐惧而衍生出来的。而执庭会出现,也是基于畏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种情绪确实来自于她,也就是说,会出现执庭的幻象,是因为她畏惧执庭。
师父畏惧徒弟,这听起来很可笑。
十二娘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执庭,明知道那是幻象,可她现在还是不由自主的身体僵硬。她有些明白刚才孙一怜和其他几个人面对连兮微时候的感觉了。
这个执庭和刚才的连兮微一样,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弗离剑。他的弗离剑是一柄极薄的软剑,看似柔软,实则毫无破绽。没人能突破他那看似没有任何力道的软剑,就算是连兮微也不行。
连兮微和许多人打过,却从来没有认真的和执庭打过一次。因为一旦认真,难免有收手不及伤到对方的情况,她舍不得伤了最心爱的徒弟,执庭更是如此,偶尔切磋的时候,他的剑从不主动进攻。许多次连兮微都觉得,若是执庭,就算修为不及,也能伤到她,因为他的剑法路数诡谲,让人防不胜防。
二人切磋更像是交流感情的玩闹,从来点到为止,执庭百招之内必定收手,时机把握的一分不差。他隐藏的东西太多,所以,连兮微也不清楚,这个大徒弟究竟已经到达什么境界,又有些什么样的手段。
也许,面前这是一个让她审视自身的好机会。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与执庭很快会相见,所以这份从五十年前延续至今的,深埋在心中的恐惧,她必须克服。
十二娘轻轻吐出一口气,剑指面前那个面带微笑的‘执庭’。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相爱的师徒为何一朝反目?二徒弟为何执意要捉住师父,被骂狼心狗肺依旧不改初心?三徒弟为何多年沉寂再无消息,三十多章连个脸都没露?四徒弟为何以身殉阵魂飞魄散,却又留下一魂一魄?一切尽在走进瀛洲仙山之师父再爱我一次,每日上午晋江玄幻频道播出,敬请期待。【呸
第33章 33
十二娘动了; 执庭没动。
他并不主动攻击,但是十二娘的每一招他都能接得住; 从容的让人心慌。执庭的剑招就像是泥沼; 一旦陷入就极难挣脱开。此刻的情况,就好像是刚才十二娘与另外两个连兮微的对战调换了一下角色。
十二娘被执庭压制住了; 或者说,她被自己的心结给困住了。
竹林大片大片的被割断; 变成了无数幽绿的荧光散开。昭乐抱着金宝,和苏花菡窦幸一同后退,一退再退; 最后只能看见两个飞旋的影子和周围无数被打散的灵光。
百招过后; 十二娘身上出现了伤口; 但是受伤之后; 她反倒更加沉静下来,慢慢的开始破开执庭的压制优势。
幻阵之中对战; 本就和寻常对战不同,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幻象,十二娘向来越战越勇; 最初的僵硬过去之后; 她没有了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熹微剑接连在执庭身上留下数道伤口。
望着那个没有任何感觉的执庭; 十二娘忽然觉得很可笑。她确实对执庭感觉复杂,但面前这个,凭什么也是‘执庭’?凭什么令她恐惧呢?没意思。
十二娘忽然朝天举剑; 冲天的银光贯穿了天空。她的眼睛不再看着面前的执庭,而是看向更远的地方,熹微剑在她的手中挥洒出一片耀眼的光芒,比这片天地之间的月光更加耀眼。饱含锐利之气的剑光直冲天际,刺向头顶那轮明月。
“哗啦——”天空从头顶开始破碎,月夜竹林,包括那个还保持着迎击姿态的执庭,全都破碎消散了,黑暗在突然之间降临。
——
“不好!嶂阴山上的二重困境被破了!”看守法阵的男子惊道。他身旁之人唉声叹气,“果然还是要请则容上人出手。”他说着,抛出了一枚剑光。
十二娘站在一片黑暗中,发现自己见不到其他人了。原本她破了阵,大家都该出去了才是,可现在,仍旧是一片黑暗。
“竟然不只有二重环境,还有个迷阵在这等着。布下这个阵的人,也是煞费苦心了。”十二娘提着剑自言自语道。
她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抬手擦了擦,沾了些血渍,凌空在面前画了个咒符。
“去!”那血色的符文团成一团,变成了一个圆圆的光团,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十二娘跟着这寻人血咒往前,分辨着昭乐和金宝她们的气息。
照理说,她们应该离得不远,可是十二娘走了许久,才寻到了金宝昭乐她们几个。昏迷在地倒成一排,还排的挺整齐。地上躺着四个,有一个人站在旁边,背着手,面容冷硬。
十二娘脚下一顿,今天是什么日子,除了三徒弟则存,其他几个徒弟都见了个遍,虽然一个是幻影一个是假象,但面前这个二徒弟则容,应当是真的没错了。
“看样子,你好像是专门在等我啊,则容。”
身形高大的男人朝十二娘走过去,走到她面前时,忽然跪下,低声喊道:“师父。”
见他二话不说就跪下,十二娘那脑袋里就摧枯拉朽的痛起来。则容要是一上来就强势一点,她教训徒弟也不会客气,可现在这样,她就有点下不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