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邙山毒女擅使毒,不擅这等硬拼功夫,只能尽量闪避,“原来你之前那几场,还保留了实力。”她长袖飞甩,一阵香风四溢,施绿不敢接近,又是一剑巨海狂涛,将那些芳香气息全数打回。
二人你来我往之中,惹来了许多围观注意。前来观战的修士们议论纷纷,“怎么现在就打起来了?不是还要等半个时辰才开擂台吗?”
“她们违反了规定,瀛洲执法之人肯定就要到了,到时候恐怕这两人的资格都要被取消了。不管有什么事,擂台上解决便是,现在打起来真是太不明智了。”
“应当是出了什么事,你瞧那两人旁边的男子,是西海廖家的廖公子,那绿衣女子应当是他的夫人。西海廖家和瀛洲关系一向不错,说不定瀛洲这次会酌情处理。”
“那可不一定,你我这几日在这里,看到的处置还少了吗,你看到则容上人哪一回手下留情了的……咦,来了,则容上人亲自来的!看来这两人今日注定是要被排除名次了。”
就在两女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雄浑气劲从半空中拍下,将两人分开。然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二人中间,正是则容。
他望向两女,沉声道:“你二人违反规则,今日的擂台赛取消,排位除名,不得再参与这场名额争夺,现在离开吧。”
施绿表情一变,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廖箬见机一把捂住了嘴。而邙山毒女听说自己失去了资格,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径直来到则容身前,笑呵呵的一矮身,道:“则容上人久见了,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小女子。”
则容面无表情,“你是谁。”
邙山毒女道:“当年则容上人与令师一同路过邙山,在山脚下救了一个孤女,那就是小女子,如今小女子为实现当年承诺,报恩来了。”
则容想了想,想起来了,但他语气依旧毫无起伏,说:“那不是我,是我胞弟则存。”
邙山毒女一僵,“可他当时说他叫则容。”
只要在外闯了祸,或是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问题需要留名字,则存向来都是留哥哥的名字的,则容想都不用想就猜到了当年是个什么情形,“很显然,他骗你。”说完,他也不多留,很快又消失在了这里。
众人见了这一场小闹剧,八卦之心十分满足。那边廖箬见事情已成定局,就小声将事情始末说给了施绿听,施绿一听就炸了,跳起来就要打他。
“你这混蛋,为什么非要阻止我!还想出这种缺德办法,可恶至极!”
“住手,再打下去那个则容又要出来了!”
施绿动作一僵,不甘不愿的放下了剑,怒道:“则容这混蛋!兮微上仙怎么会收这么一个徒弟,可恶!”这话虽然恶狠狠,但说的很小声。
廖箬拉住妻子的手,“好了,既然已经成了定局,那咱们就先回去了。”
施绿仍旧很生气,“我当年几次欲上瀛洲仙山拜师,都在山脚下碰到了则容,这混蛋说打不过他就不要肖想拜兮微上仙为师,我当年剑道未成,被他打的在地上滚来滚去,这仇我一直记着呢!”
廖箬曾在瀛洲住了一段时间,对则容则存几人有所了解,他还是头一次听到妻子这段过往,想了想还是告诉她:“则容性格比较冷漠,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而且他与人比试时,经常三招之内定输赢,干脆利落,这种逗你玩的行径,多半是他的弟弟则存。他们兄弟长得像,你大概认错了。”
施绿:“哈?但他当年很是嚣张的扔下话说‘我名叫则容,若不服输尽管来找我,打到你服气为止。’”
廖箬:“这语气,是则存没错了。”
施绿:“……”
邙山毒女:“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亏我还想着报恩呢。”
施绿:“你凑得这么近做什么?”
邙山毒女:“听你们谈论则容,我就过来了。哦对了,你们那个孩子的毒不是我下的,或者说他根本没中毒,我刚才故意惹你,就是想引则容出来见一面。”
施绿:“我刚才听你说,你当年被兮微上仙和则容救了,你怎么光找他报恩,不找兮微上仙报恩?”
邙山毒女:“我倒是想,兮微上仙这不是不在了吗,而且想找兮微上仙报恩的人那么多,我挤也挤不上去,还不如先从则容那边入手再说,反正多少也搭上了些关系。”
施绿:“你很聪明嘛,怎么,也喜欢兮微上仙?”
邙山毒女:“我辈楷模。”
施绿:“有眼光,走,我请你喝酒,顺便给你赔个罪。今日的事连累了你,我也有责任,虽然我们真打起来你不一定能赢。”
邙山毒女:“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要喝东市那家的雨夜酒。其实赢不赢的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想见则容一面而已。”
两人勾肩搭背走了,施绿还留下一句,“廖箬,等我回来没看到儿子完好无事,你就死定了。”
廖箬抱着儿子擦了一把汗,心想,总算阻止了妻子进晗阳秘境了,不枉费他那一口血。
除了她们这事,这几日擂台上类似的事还有几例,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被则容除去了名次,失去进入晗阳秘境的资格。有人怨愤有人不满,但都没能改变这个结果。
因为此事只在正道仙门之间举办,邪道中人即便眼馋,也无法参与,于是便有了一个暗中召集邪修,一齐商议办法的暗会。
“今日的暗会,活跃的邪修都来了,怎么未曾见到花虫娘?“
“说来也奇怪,这些日子一直没有见到过花虫娘,好像是从在障阴山上之后,就不见花虫娘踪迹了。”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看向一个身披斗篷的高瘦男人,“影巫,你之前也进去了障阴山,如何,有看到花虫娘吗?”
影巫桀桀笑道:“见到了又如何,他和我们半途就失散了。他自己学艺不精,谁知道着了谁的道,现在说不定尸体都喂虫子了。怎么,我们互相之间能和平的坐在这里,都是因为晗阳秘境,如今我还得为花虫娘的去向负责了?”
“书生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好奇障阴山上是什么情况,你们几位进去了的都不愿细说,怎么不叫人好奇呢。”
“说了那上面什么都没有,不信就算了,哼。”
“好了,你们现在说这些有何用,如今最重要的是晗阳秘境。”一个长须老者打断两人道:“我们已经知晓,还有大约半个月,四相七星和合阵就要全部布好,到时候,除了四大仙山和七处福地门派的弟子,还有五千人能去,这五千人是通过仙道大会挑选出来的,这一块人数杂乱,还有不少散修,到时候咱们能各显神通,代替其中一些人,将他们的身份冒充,就能进去晗阳秘境。”
“若是被认出来了呢?”
“这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长须老者抚须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十章内,就能写完正文了。大概吧。
第60章 60
十二娘醒了过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果着的背。
十二娘:“……”
执庭转过头,见她醒了,手一抬就将衣服拉拢系好。“师父醒了。”
十二娘闻到他身上药味; 这才明白他刚才是在上药。她第一时间想坐起来,可是随即才发现自己提不起任何气劲; 只能躺在这里,像个半身不遂卧病在床的老父亲。不过身上的伤都已经被妥善处理过,手上脸上的血渍之类也被擦拭干净了。
“你也受伤了?”既然起不来; 十二娘就干脆好好躺着了。之前伤重透支的虚弱感还没散去,说话都有点无力。
执庭将衣服穿好,坐在她面前; 一点都看不出来受了伤,“如此情景; 师父还要担心我有没有受伤吗?师父如此; 总教我不忍心。”
“可是很多事; 就算不忍心,该做的你还是会去做。”十二娘说着; 默默在心中加了一句——就和我一样。
“就和师父一样。”执庭却说出了十二娘未曾说出的话; 他伸手理了理十二娘垂落的衣摆,“师父很了解我,就如同我了解师父。
十二娘想摇头; 但没力气,所以她道:“我以前以为自己是了解你的,但是看到了你的一部分记忆后; 我又开始觉得不了解你了。”
“师父是有什么疑问吗?”执庭笑道:“只要师父开口问了,我何时骗过师父呢。”
“那好,我问你,你让我没有半点力气的躺在这,是想做什么?”十二娘问。
执庭答:“一则,为了令师父安心养伤,二则,为了避免师父阻止我要做的事。”
“还有大约半月时间,外面的四相七星和合阵就会完全开启,到时蓬莱和晗阳秘境重现人间,我就需要做最后一件事。”执庭叹气:“因为知道师父不愿意,所以我只能这样。”
十二娘沉默片刻,“我有时候会觉得人世多苦,而人,因为想要保护守住什么,不断追寻更强大的力量,可是在这个过程中,还是会不断失去自己想保护的东西,到最后什么都不会剩……那时候,我无数次决定今后以十二娘这个身份生活在人世,再不管修仙界之事。”
“可师父终究是做不到,我也希望师父不要管,等时过境迁,一切人事物都已离去,又何须如现在这般踟蹰两难。”执庭说。
他说完,站起了身走向不远处的那口巨棺。此刻他们所处的正是之前和商临巳打过一场的高台上。十二娘见他将商临巳的尸体,还有江蓠剩下的骨架子,一齐放进了巨棺之中。随即,他又打开一道收尸符布,倒出两具尸体。一具是商临巳的父亲商焕上仙,当年他就被商临巳削的只剩下骨架和一颗脑袋,如今尸体不知为何在执庭手中。还有另一具尸体则是啸泱上人,他和映璜上仙父子两当年都曾吃过执庭血肉,如今他的残破尸体被执庭拿在手中,放进了巨棺里。
啸泱上人据说是死于意外,但是十二娘如今怀疑对方是否真的死于意外了,否则为何他的尸体在执庭手中?
十二娘看过执庭动作,心中暗暗心惊,因为她发现,与神珠有关,或者说用过神珠的人,几乎都已经在这里。只除了映璜上仙和朱丹上仙。
将尸体放好之后,执庭又开始动手布置阵法。他站在巨棺前面,张开手,引动此地灵力流转,瞬间,好像起了风,带着死气的风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吹拂过来,全都聚集在那口巨棺之上。执庭的衣服和头发在风中摆动,他一连划下十三道阵法符文,黑红之气霎时大盛。
这与十二娘从前看到的执庭所布阵法完全不同,这次的阵法,显然并非什么正道法门,而是阴毒邪法。十二娘对阵法所知不多,但也能看得出来,此法中有献祭之意,而且所需生命还不少。
“执庭。”
执庭一挥袖,异象全数被收敛进巨棺中。他转头,“怎么了,师父?”
“你告诉我,你究竟准备杀多少人?”十二娘说。
执庭思考片刻,道:“不是我准备杀多少人,而是有多少人准备前来送死,这我如何能控制呢,只不过如果师父想问究竟有多少人会死在这里,那么我可以回答,至少万人,而且都是修为不低之人。”
十二娘沉声问道:“你可知,如此一来,修仙界要受重创。”
“或许这对修仙界来说,才是一个新的契机。”执庭望着她,忽然说:“师父,我忽然舍不得留下你在这庸碌世间为那些庸碌之人奔波了,不如,你与我一起在此处沉眠如何?”
“如今我并不怕死,我只怕你是真的想让那么多人为你陪葬。被你定下生死的人中,即使有一些是你的仇人,可还有那么多的人,他们甚至并不知晓当年蓬莱旧事。”
执庭:“师父从来只考虑是否无辜,而不愿去权衡生命的价值由此选择得失。师父你还记得当年的双路镇之事吗?”
十二娘:“记得。”
当年他们师徒二人,经过了一个奇怪的镇子,那镇名叫双路镇,据说曾遭逢诅咒,只要有一户人家生出了双眼青白,身带血纹的婴孩,就要将整个镇中十岁以下,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孩童杀死埋在村口,镇压诅咒。他们路经那里时,正巧见到他们因为生出一个那样的婴孩,准备将五位老人和十个孩童杀死。
当时的连兮微如何能忍,当即阻止了他们的恶行,因为老人和孩童无辜。可是最后,整个双路镇中的人都因为诅咒而死,即便她后来找出诅咒之源破解,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如果任由他们杀死那些老人和孩童,至少能保全其他人的性命,可因为师父的阻止,死的人更多了。”
“用少数人的性命换取多数人的性命,这不是大家都会选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