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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路上遇到了宣王爷,说了会儿话……”
皇后见她神色有些犹豫和忐忑,便心头了然,不在意的笑了笑:“皇叔是不是同你说本宫被禁足的事儿了?”
“都是臣妇的错。”祝宁婵眼睛一闭就要跪下磕头。
被对方眼疾手快的拉了住,小皇后哭笑不得:“同你有什么关系呢?本宫在这后宫之中本就不招人待见,不如那些狐媚子长得好看,不如那些妃子善解人意,也就是有个皇后的虚名罢了。无你这件事,也有旁的,因为皇上的态度,六公主向来也不喜欢我。”
祝宁婵表示理解,这小皇后是个三观正的好孩子,自是看不惯六公主那作天作地的做派,想来两个人积怨已久,早晚有这么一遭。
一面是外姓人,一面是自出生之日起就如珠如宝护着的六公主,皇帝和太后更偏向谁那还用说吗?帮亲不帮理,皇帝不讲道理,教出皇帝的太后又能多明白事理?
“再说了……这对本宫影响也不大。”小皇后鲜有的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周边各附属国今儿晚上可是要在宴会上献上珍贵贡品的,所以本宫这禁足今儿便算解了,泱泱大国没有个皇后坐在皇帝身边,成何体统?再说了,本宫的父亲和兄长也回京述职了,我赌皇上今晚不仅要放本宫出去,还要好好儿待本宫。”说道这里冷笑了两声,眉眼间已经褪去了稚气,剩下的全是讥讽。
“是了,是了。”祝宁婵露出了松一口气的模样,拍了拍胸口:“臣妇倒是将娘娘的父兄给忘了,有他们在,皇上又岂会真的同娘娘生气呢?毕竟娘娘的父兄可是本朝的战神呀!”
小皇后失笑,摇了摇头:“哪里是什么战神?父亲亲口与本宫说过,论用兵遣将,他着实不如宣王爷多矣。”
女人自然是清楚男人的实力,他就算没了记忆失了真元,却仍旧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光芒掩都掩不住。但是她想了想仍旧说道:“到底皇上还是顾忌着娘娘父兄的功劳的……”
“本宫才不用他顾忌!”小皇后的声音大了些,将旁边的觅荷吓白了脸,急忙跪在地上劝诫:“娘娘,这话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
小皇后咬了咬后槽牙,半晌才缓过气来,吩咐觅荷去传午膳。下晌两个人正坐在窗边喝茶赏雪的时候,果然皇帝派人传来口谕,要皇后出席晚上的宴会。
小皇后闻言冷笑一声,敷衍的领了口谕,将丁公公看的眼皮直跳,急忙的转身就走了。
祝宁婵则是在一旁看着少女的侧颜若有所思,这小皇后成长在武将世家,娘亲也是个爽利的性子,自小便是黑白分明,眼中揉不得沙子。可是偏偏小皇帝因为某种原因娶了她做皇后,但是他那个荒唐的性子自然不会稍加遮掩,想来是让少女看到了不少深宫的不堪,要不然对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态度。
等到少女收拾妥当之后,她便要求祝宁婵与她一起去穆和殿,祝宁婵百般推辞,因为她是五品诰命夫人,夫君不在如何能参加这等晚宴呢?可是少女上来了倔劲儿,非拉着她说皇后的救命恩人谁敢多嘴?
最终祝宁婵只得勉强应了,皇后坐着轿撵,她便规规矩矩的跟在旁边。行至半路,不知为何抬着轿撵的六个太监全部脚下一滑,那轿撵生生的摔在了地上。好在关键时刻祝宁婵扯起了小皇后,不然这一下子下去屁股得成四瓣儿。
虽然六个人一起摔倒显得有些蹊跷,但是看这处都是鹅卵石,地面的雪还没来得及扫干净,脚滑确实是不可避免的。又因着时间上有些来不及,只是由着觅荷骂了两句,一行人便舍了已经摔坏的轿撵匆匆往穆和殿方向赶去。
小皇后看起来很着急,大概是因为今晚她的父兄也在场,所以她不想要让皇帝和太后抓住她的小辫子给父兄难堪。所以觅荷就自然而然的带着众人穿了近路,经过湖上的木质小桥,对面便是一处造型古怪的石山,穿过这石山上了石板路,一拐就是穆和殿了。
众人走进去的时候一开始没什么不对劲的,可是走了没两步,小皇后突然尖叫出声:“啊!!!”
祝宁婵下意识的上前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抬头望去,这才看到这石山上竟满满当当的爬满了全身泛着幽深墨绿光泽的毒蛇!偶尔一只咧嘴示威,那牙齿的颜色显然是带有剧毒的!
“快走!”祝宁婵推搡着小皇后想要将她推出去,对方却是软了手脚,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小脸因为恐惧发青,嘴唇也是在颤抖:“我……我怕蛇……我怕蛇……”
觅荷虽然也怕极了,但是仍旧同祝宁婵一起想要将主子架起来,拖出去。
两边都是石山,道路太过于狭窄,其余的人根本帮不上忙。只是那么多的毒蛇好像被他们的动作给激怒了一般,其中几条直直的飞向了他们这个方向!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好在其中有两个小太监是会拳脚的,还从怀中抽出来了短刀,斩杀了两条。其中一个还没来及的挥出去第二刀,就被一条毒蛇咬住了喉咙,倒在地上哀嚎不休。
祝宁婵眼神变得凌厉,看准时机徒手将一条飞过来的蛇捏住了七寸用力摔在了石壁上,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托起小皇后,顺便伸手拿过那把掉在地上的短刀,一砍一个准,带着皇后和觅荷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出去够远的距离,强提起来的那口气才泄了,三人委顿在地上,接着又有两个太监跑了出来,其余的……还都躺在那石山里面。
小皇后仍旧没能缓过神,牙齿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祝宁婵喘着粗气安慰她,然后询问:“你们娘娘自小便怕蛇吗?”
觅荷抹了一把眼泪才用力的点点头:“娘娘小时候被蛇咬过,自那次之后就这样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她又问。
“不多,就只有我和绿萝,因为我们是陪着娘娘长大的,还有就是老爷、夫人和少爷了。”觅荷十分肯定的说道,这是夫人特别叮嘱过的,小姐这个弱点不可以被旁的人知晓。
就在觅荷的话音刚落,一边传来了少女那气若游丝的声音:“不,还有一个人……”
祝宁婵转过头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就失了言语。女人都是很容易动感情的,她也相信小皇后在嫁给皇帝的最初几个月有过蜜里调油的时光,那么掏心掏肺就很正常了。
然后前面传来了鼎沸的人声:“快,就是那面,我刚刚在那面听到了呼救声!!!”
呼救声?放屁,除却小皇后一开始短促的尖叫,其余的人压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兴许会有小太监痛苦的闷哼声,但是绝对不会传出去那么远。
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少女的眼开始变得出神,似乎是在无声的问着为什么?!
祝宁婵示意觅荷接着小皇后,然后她快步的走回那毒蛇的尸首旁边,一个咬牙将那蛇头拧了下来,藏在了衣袖里。慈悲寺的刺杀和这次的小伎俩一旦联系起来,有些事情变渐渐明朗了。
只是她还有个疑惑需要别人帮忙解开,那就是皇后死了,对皇帝有什么好处?
好好儿的万寿节因为皇后遭遇刺杀而草草收场,月明宫一整夜的灯火通明。祝宁婵因为目睹了整个事情,所以不能出宫回到傅府,小皇帝到的时候,正看到皇后坐在榻上,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襟,身子在她怀中颤抖。
“傅夫人?”小皇帝神色看不出什么。
祝宁婵只能暂时将小皇后从身上扯下来,福身:“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傅夫人这回又救了本宫的命,她是本宫的贵人,皇上您一定要好好儿赏赐她!”少女经过祝宁婵刚才的安抚和话语勉强自己冷静下来,状若无事的说道。
“又救了皇后的命……”小皇帝左右踱步了两回,手上也在不断的磨搓扳指,然后站定,黑眸直勾勾的盯着祝宁婵:“傅夫人,朕当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嗯?”他眼底中冷芒闪过,显得十分危险。
女人面色如常,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惧:“皇后乃是天下子民的皇后,皇后无事安好便是本朝的福分,臣妇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求什么赏赐的。当然了,皇上要是还像上回给臣妇及箱笼的黄金,那也成。”
“呵!”皇帝似乎是被她的话语逗得笑出了声。
第199章 小门小户的嫡妻(12)
“皇上不想给也成,臣妇不会讨要的。”祝宁婵和皇帝四目相对,随即她笑着移开了目光,转回身去榻上安慰小皇后去了。
皇帝心头虽然恼火,但是那苍白的脸皮上丝毫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神色,甚至还好言好语的安慰了小皇后好一会儿,见少女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之后,还提出了今夜留宿月明宫。
当然被皇后给婉拒了,给出来的理由是:“臣妾因为惊吓失仪,怕是晚上会惊扰皇上,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体面吧!”神态忧伤而可怜,将一个怕夫君嫌弃的女子形象演绎的十分生动。
祝宁婵低垂着头,权当自己是个透明人,这小皇后属实是个聪明伶俐的,无怪乎大家都说将门无犬子,这女儿也是不遑多让。而且从少女的身上便能窥视到娘家父兄的品格,想来能让先帝放心交予兵符的人,不是一个只有武力的莽夫。
皇帝临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福身下去不肯抬头的女人,虽然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位傅夫人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温婉似水,这一连两次坏了他的好事儿未免有些太巧了,那些会拳脚的太监都没能第一时间从石山中逃脱出来,她一个久居深宅的身娇体弱的妇人,凭什么拖着小皇后从石山中逃脱出来?但是目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所以只能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等到祝宁婵恭送完皇帝回去寝殿之内的时候,小皇后正倚靠在床榻的柱子上,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见她走过来急忙扑进了她的怀中,哽咽:“他要杀我……他竟然要杀我……我该怎么办……”
此时的少女不是一国之母,只是一个刚刚嫁人内心还不甚坚强的小女孩罢了。
安抚的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祝宁婵目光幽深而难明:“不怕啊……不怕,这件事臣妇建议娘娘要与家中的父兄商议一下,不过不要引起他人的怀疑,一次不成对方总得要歇息两天再做筹谋,首先得先保住自己的命。”
小皇后迟疑了一下:“可是父兄知道了……”她父亲和兄长的脾气一直都算不得多好,还不得立刻冲进来与皇帝理论啊?
“你放心,武将军不是那般冲动的人。”祝宁婵安慰。
其实祝宁婵觉着在先帝走了之后,这武将军未必就是那么听话的人,自三年前小皇帝上位,宣王爷辅佐开始,这天下便动荡不安。
周围各国虎视眈眈一个毛儿还没长齐的小皇帝,偏偏这宣王为了不落人口实说他欺辱孤儿寡母把持朝政,只是偶尔涉及到大事才出来发表意见,其余时候都由着这对母子折腾,就算是这样,外界却依然盛传宣王意图谋朝篡位,当真是人言可畏。
而随着先帝的消亡,小皇帝与军队之间的联系自然会削弱,加之民怨四起,祝宁婵才不信这武将军没有异心,要是那么忠心耿耿,何必三年都不回京述职呢?还是这边小皇帝先下手为强将小皇后弄进了宫里,今年这武将军才带着儿子回了来。
所以一开始她盯上小皇后也是因为这武家简直就是造反的好苗子,原本她只是以为这小皇帝留武家女儿在身边是想制衡武将军,如今看来这处处下死手的模样反倒是不像了。
想着想着祝宁婵觉得好像又是陷入了一个怪圈,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小皇后这事儿急不得,也不能立刻见武将军,以免让幕后的人多想,到时候搞个突然袭击,总归是得不偿失。
安抚完小皇后也已经是接近午夜了,因为今晚的意外,宫门早早就落了锁,现在外面皆是一队一队的侍卫在到处‘抓捕’刺客,到底是皇后出了事,该有的排面必须安排上。
最终祝宁婵被安置在了月明宫主寝殿后面的厢房里,青芜伺候着她洗漱完毕,就去了外间的短榻上,熄了屋子里的烛火。
在勉强透进来的清冷月色下,早些时候女人拧下来的那个蛇头正摆在床头的小凳子上,泛着诡异的幽光。祝宁婵坐在榻上将脑子里凌乱的讯息归拢了一番,这才扯开锦被想要躺下。
突然间,内间的窗户悄无声息的开了,一个黑影瞬间就窜了进来,然后将窗户关好,回身往床榻的方向轻手轻脚的走。来人显然是个高手,半点都没有惊动外间的青芜。
不过他走到了床榻边刚好对上了女人那清醒又明亮的眸子,对方不惧不怕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男人低沉的笑出了声:“傅夫人,这么晚了竟还没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