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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去年,赵念念因为一次拍戏意外,与沈时礼重逢,重逢后的两人刚有了复合的苗头,没想到就在此时,沈时礼因公殉职。
“……我让人找关系仔细调查过当天雪山救援行动的始末,不管怎么调查,过程都没有任何疑点。”赵念念睫毛微垂,“众目睽睽之下,探路的时礼从断崖跌落,当场毙命,救援团队优先护送被困人员下山,由于天气恶劣,尸体在雪山足足停留了十二个小时才被抬下山。”
听沈时礼的同事说,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们跟在我后面,我带你们出去。”
十二月的深冬,白雪铺天盖地,天地一片苍茫雪色。
他想救的人离开了雪山,而他却被永远定格在了那里。
沈栀缓缓捏紧拳头,每一寸骨头仿佛都在吱嘎作响。
“……我回来参加葬礼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被救的三人,但我听到……我父母收了他们三家的钱……”
沈时礼的这场意外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三个年轻人在深冬踏入未开发的旅游区,迷路后利用仅剩的电量报警后便彻底失去了联系。
而为了他们三个人,市里动用了两百多警力,在不适合进入雪山的天气深入救援,最后还折损了一名年轻的警察。
赵念念放下了筷子。
“不只这样,被救下来的三个人在获救之后听说了警察牺牲的消息后,只说了一句话。”
女人精致苍白的面容上,忽然闪过了一瞬的锋利冷色。
“他们说——真晦气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事件有参考现实事件,但不涉及现实人物,切记切记。
短暂的沉重之后下章继续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啦!游戏场和哥哥有关联,大家可以期待一下诶嘿
最后本章留言发五十个小红包!祝大家新年快乐啦!
第15章 第十五只鬼
沈栀从小就是混世魔王。
她在县里的小学上学的时候,因为长得漂亮,所以很招小男孩的喜欢。
但不幸的是,那个年纪的小男孩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欺负她。
抢她的书,扯她的头发,拿小东西扔她来引起她的注意。
现在回头看看,有些人觉得小孩子的懵懂好感说不定还挺可爱的,但是沈栀从来不觉得这种行为可爱。
觉得自己受欺负了的沈栀当即决定回击,于是她扒了所有欺负她的小男孩的裤子。
一丝/不挂的那种扒。
直到沈栀都上初三了,还有人指着她说:
“那就是那个扒人家裤子的女孩,别惹她。”
如果没有沈时礼,按照沈栀从小崭露出的天赋,今后应该会比县里最社会的社会哥还要酷炫狂拽,成为不良少女届个子最小但最凶的大姐大。
然而沈栀这点不良少女的苗头早早的就被沈时礼给摁回去了。
“以暴制暴有的时候虽然很过瘾,但人活在世上,总要受到法律制约。”
小魔王沈栀很不服气地问:“要是法律制裁不了呢?那谁来维护正义?”
那个时候的沈时礼摸摸她的头说:“那……那哥哥今后就努力当个好警察,努力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栀听他的话,不事事都第一时间用暴力解决。
但沈栀没有想到,她当初说的话居然真的应验在了沈时礼身上。
法律无法制裁道德。
他应得的道歉,任何法律条规,都没法帮他讨要回来。
“……那三个人的身份呢?”沈栀盯着赵念念,眼里似有火光,“你叫我过来,应该是已经知道这几个人是谁了?”
赵念念看了她几秒,旋即笑了:“我知道。”
沈栀刚要开口,就听赵念念继续说:“别着急,我这次叫你来不是要怂恿你现在就去报仇,谢律师跟你提过遗产的事情了,你父母听到一亿的遗产,是个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沈栀语气淡淡,眼里却冷得可怕:“当初能收下别人的钱随便了了我哥的命案,现在凭空掉下一亿,简直眼睛都急红了。”
赵念念听了哈哈大笑:
“……可惜我不能出院,否则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他们是个什么表情!当初嫌我家境不好,还想给我一百万让我离开时礼,哈哈哈莫欺少年穷!今天老子就拿一亿找回场子哈哈哈哈……”
赵念念脾气直来直往,爱憎分明,从不爱搞什么以德报怨。
落魄时被沈家人瞧不起,她就是要记到现在,不仅记到现在,她还要报复回去!
沈栀听了也觉得挺过瘾。
“但拿一亿去打他们的脸,太浪费了。”
“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一亿难买我开心。”赵念念说得洒脱,“更何况我无亲无故,与其我死了以后便宜那些叉烧亲戚,还不如给你,就是你现在没成年,这笔钱要等明年你才能拿到。”
沈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就算没有这笔钱,我也不会忘了给我哥哥报仇的。”
赵念念微微后仰,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报仇?”
“我不要他们偿命,也不要他们付出什么代价,我只想让他们真心实意地跪在我哥哥的墓前,拿了钱的认错,被救下的道谢。”
沈栀的目光沉静而坚定。
“我想要的,仅此而已。”
仿佛被她眼中的信念所震撼,半响赵念念才找回声音。
“……难的不是认错道谢,难的是真心实意啊。”
沈栀毫不动摇:“我明白,所以为了达到这一点,我会不择手段。”
*
聊到一半,差不多到了做检查的时间了,护士长一进来闻见满屋子的火锅味,气得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赵念念一顿,说待会儿就找个狗仔上来,曝光她的自残行为。
赵念念没脸没皮惯了,闻言嘿嘿一笑,浑不在意,还跟沈栀说让她等等,回来再和谢律师一起详细跟她讲讲遗产的事情。
沈栀对遗产没有兴趣,但盛情难却,决定还是等她回来再问问她的病情。
不料她刚想出去透透气,就迎面撞上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对方一见她也愣了愣,转头就想跑,沈栀哪儿会让他跑,腿一伸,重重踏在他腰侧的墙上,断了他的去路。
“这位小哥,我看你挺眼熟啊。”沈栀腿微屈,面无表情地凑近了,眨眨眼道,“上次浪得挺过瘾,这次不带妹妹再去浪浪?”
祁见被她拦下后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看来我俩还确实挺有缘份啊,医院都能碰上。”
沈栀见了这张脸就来气,一拳直接朝他脸上招呼——
“不要命的疯子,想死你自己去死,拉着别人干什么!”
沈栀拳风凌利,换成是一个成年男人,这一拳头砸实了能打断鼻梁骨。
可惜了,女孩的力量要受生理条件限制,按常理来说,总是有个天花板的。
“一只妹妹别生气啊。”祁见也不还手,光躲着沈栀的拳头,“当时又死不了人,就当蹦极而已,这种机会又不常有,不用多可惜啊。”
祁见看似被沈栀逼得步步后退,实则游刃有余。
就是这一点更让沈栀气得不行,恨不得一拳锤爆他瞎bb的狗头。
“你可惜个仙人板板!”沈栀又打空了一拳,,“你再乱叫我名字,我待会儿把你脑袋按到马桶里让你清醒一下!”
这要是换成谢默凡,见沈栀被气成这样早就知道害怕了。
偏偏祁见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性子,他弯腰闪躲,嘴里还道:
“……好歹我们也是一场游戏里出来的战友,不说过命的交情,也不至于一见面就招呼拳头啊。”
……这人说话真是好他妈气啊!
眼见真把沈栀气得想杀了他,祁见想着要不要让她锤一拳算了,又犹豫她这一拳跟普通女孩的一拳可不是一个重量级的,砸下来估计也能疼得够呛。
就在此时,从赵念念对面的病房里走出了一个修长纤细的身影。
“砚砚,这位……是你朋友吗?”
沈栀的拳头停在了祁见面门一寸处。
作者有话要说: 栀总腿咚了解一下哈哈哈,不要瞧不起一五五,一五五也是可以腿咚一八五的!
第16章 第十六只鬼
“是玩游戏认识的朋友啊……”
比起赵念念的火锅味病房,这个淡淡熏香也掩不住消毒水味的病房显然要正常许多。
被祁见扶着躺回床上的貌美女人眼含笑意,要不是眼尾几缕皱纹,说三十出头完全不会有人怀疑。
谁能想到这位气质淡雅的病弱女人是祁见的母亲呢?
“……砚砚平时就喜欢玩游戏,我还以为没有女孩愿意跟他玩儿呢。”女人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沈栀,转头跟祁见说,“人家才上初中,你老跟人打游戏,别耽误人家学习。”
沈栀转头一看祁见,果然翘着二郎腿的祁见憋着笑解释:
“妈……你别看她矮,人家读高二了……”
女人闻言有些意外,苍白的脸浮现一抹绯色,更显得娇艳动人,完全不像是有了个十七八岁孩子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不应该这么小……”
沈栀经常被当成初中生,已经习以为常:“没关系的,我有时候还被当成小学生呢,我就当郁阿姨夸我年轻了。”
祁见靠着椅子双手抱臂,偏头看她:“小学生就过分了,现在的小学生营养都好,长得不见得比你矮,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家……”
病床下,沈栀抬脚精准地踩中了祁见的脚,这一脚半点没留情,令祁见深刻的感受到了一个一五五矮子的怒火。
“砚砚怎么说话的?”郁夫人不赞同地看着他,“栀栀别理他,他就这个脾气,都是家里把他宠坏了,你也就是在南方显个高而已,人家栀栀这是娇小……”
祁见低低笑着,偏头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
“唔……我也就一米八五而已,也不是很高,是?”
沈栀被扎心扎得说不出话。
啪——
躺着的郁夫人坐起来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祁见的头,虽然板着脸,但语气还是一贯温柔:
“你朋友都坐这么半天了,怎么不去给人倒杯水,削点水果?”
祁见愣住:“我长这么大,也就给您倒过水削过水果,给她……”
“在朋友面前可不能总耍你的少爷脾气。”郁夫人语调温柔,却不由他分说,“去,我正好也想吃梨。”
这母子二人两三句话,倒让沈栀摸到了点祁见的脉门。
“这多不好意思啊阿姨,我空着手来的,还让你们削水果给我,要不我现在去买点芒果之类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郁夫人。
“我这里不缺水果,你有这个心就很好了——砚砚,那边的芒果也削几个。”
祁见:“……”
郁夫人脾气好,既善于倾听,又不会搭不上话,跟她谈话的时候总有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因之前提起沈时礼的事而升起的淡淡戾气,也渐渐被郁夫人的笑容所抚平。
不过虽然沈栀很喜欢郁夫人,但对她儿子一时半会还没法一笑泯恩仇。
“就削两个水果怎么还没削完啊,砚——砚——?”
握着水果刀的祁见回头,沈栀正靠着门框,悠闲地看着他笨手笨脚削水果,一个芒果削完,四分之三都得扔了。
被沈栀揭了短,祁见也不恼,脸皮极厚地回头道:“游戏里用个假名很正常,你不也用的假名吗,沈只只?”
沈栀敛了笑:“我是为了自保,你可就不一定了。”
祁见放下刀,在一旁洗净了手擦干,才伸出手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祁砚,开学后在市一中读高三。”
沈栀盯着他看了许久,目光锋利如刀,心态差一点早就开始打鼓了。
然而祁砚却神色如常,笑容里有些随意不羁的少年轻狂,很是能撩拨小姑娘的少女心。
可惜沈栀没那些多余的少女心。
“巧得很,我下学期也会在市一中上高二。”她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你要非说是巧合,我也不是不能试着相信一下。”
祁砚仍是那副看不透的笑容,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话。
“往一边挪挪。”沈栀洗了手拿过一旁的刀和梨,手上动作飞快,“你不是第一次参加游戏?”
祁砚没回答,沈栀不强求,继续往下说。
“虽然只是我的直觉,但我一向很相信我的直觉,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以什么身份想要参加这个游戏,都跟我没关系。”
手中的刀映着阳光折射出一抹刀锋。
“我不会参加这个游戏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气氛冷了下去。
祁砚知道沈栀是块难啃的骨头,也没打算一次就说服她。
“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游戏这么危险,还有这么多人参加吗?”祁见靠在水池边,低头望着她道,“那个霍远航是个好人,这游戏确实残酷,但仍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