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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仙麓书院的夫子游历时发现,索性拿做今年的试炼,不知还要逍遥多久。
老山羊叹了口气,“不瞒您说,这狐妖跟天上的仙人有来往,上面不想管,下面的小神自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闹得不大,都由着去。”
龙祁也是知道天界这两年风气不好,神仙与妖魔勾结,为祸一方,天帝也懒得管,“老狐狸什么时候会来联系你?我届时去看看。”
老山羊感激涕零,像抓着救命稻草般,“大概还要个四、五天。”
“你先试着联系她,就说……”龙祁瞥了眼旺财,心里记仇的小本本此时被翻开,“有一只全面发展的城里猪仰慕贵妃娘娘已久,养肉多日,希望能成为她餐桌上的一道佳肴。”
“您是想用旺财当诱饵?”老山羊摸了把胡子,“但那狐妖就在宫里,何必多此一举呢?”
龙祁解释道,“宫里的贵妃不过是只几百年修为的小狐狸,真正的老狐狸还藏在幕后,我要把他挖出来。”
老山羊觉得有理,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一边的旺财绝望地看着他们。
第25章 一条龙奴才
旺财是一头眷恋故乡的城里猪。
不管是道士横行替天行道,四处捉妖炼丹的年代,还是贵妃嘴馋,喜吃妖物的日子,他从没想过要离开,不是因为京城是帝王之都,龙气充盈,修炼也比别的地方快,而是——他舍不得他的家乡。
所以眼下,老山羊会长拍着他的肩膀道,颤抖着声音道,“旺财啊,为了京城的妖怪,希望你能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事业,如果不幸成了烈猪,我每年都会带着全城的妖怪为你烧纸钱和糖葫芦,让你安心地去。”
旺财含泪应下,嘴里还嚼着冰糖葫芦。
老山羊说着就准备去知会龙祁,嘴里还絮絮叨念,像寺庙里的和尚读经文,“这次若是能得神庇佑,顺利除去狐妖,一定要要好好感谢龙王爷啊,要不是他来了,咱们这些小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龙王爷大人,真是英明神武,非……”
旺财和老山羊突然停住了,尤其是透过窗户,看见房里的场景后,旺财手里的糖葫芦都掉在了地上。
他们英明神武的龙王爷正蹲在地上,那双翻云覆雨的龙爪子小心翼翼地握着可爱的小猪蹄,用抹布沾了水,在指缝间仔细擦拭,那神情专注,仿佛手里的是上古法器,一碰就碎,容不得丝毫怠慢。
小香猪不喜欢这样,微微踢了一下,洗脚水溅到了龙祁的衣领上。
老山羊心尖都颤了一下,以为她这样不知好歹,马上会有一场血雨腥风伴着声嘶力竭的杀猪声袭来。
但龙王爷不仅不发怒,还抬起头,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是不是太凉了?我帮你加热一下。”
说着,手里就出现一团火。
朱采香皱起眉,“太烫了……”
“没关系。”与一般的火龙、水龙、土龙不一样的是,龙祁他集齐了所有龙的属性,直接施了个咒,往盆里加水。
外面的妖已经在怀疑妖生了。
水温合适了,但朱采香依旧很扭捏,她不过是手上破了一个小口子,连血都没出,就被龙祁包得厚厚一层,像断了根指头。
妖精虽不像人类,被看了脚都得嫁给对方,却还是有点害羞地缩了一下,“我其实可以……可以自己洗的。”
龙祁握住掌心里美玉雕琢出来的两只小蹄子,义正辞严道,“朱采香,你的伤势这么严重,差点就到骨头里去了,要是感染了怎么办……这种小事放着,我来就行了。”
“……”
朱采香挣不开,只好从旁边拿了块松瓤鹅油卷,让大金龙爱不释手地洗着。
自从雅鸢公主倒台后,龙祁就像块大型狗皮膏药,用打狗棍都赶不走,宛若一个龙奴才,鞍前马后地供她使唤。
小香猪从前吃了苦,还窝在被子里哭得眼眶红通通了好几次,说什么也不肯点头,给大金龙一个梦寐以求的名分。
她乌黑的长发别在耳后,露出软嫩洁白的耳垂,忽然蹬蹬蹄子,抿唇道,“你洗了好久,水都快凉了。”
默默洗了半个时辰,恨不得把一双蹄子放到脸上的大金龙终于回过神来,脸上带着被戳穿的微红。
小笨猪就是做事粗糙,不爱干净,这脚踩地,还在鞋子里闷了一天,按理说是最需要仔细打理的。
他拿出布自己帮她擦掉水珠,然后端着水盆出去倒。
侧过头,山羊会长跟旺财难以置信地盯着那盆洗脚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在凡界妖精眼里,龙是极其尊贵的神兽,没想到,竟……竟会弯下腰,屈尊降贵地为一只猪洗蹄子,连那猪开口嫌弃后,态度还格外谦卑,生怕她生气。
看来这只猪,来历不一般啊。
久经事故的老山羊意味深长地捋着胡子,根据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不禁大胆猜想,那只小香猪或许是天蓬元帅猪八戒在凡界的私生女,所以才能使唤龙。
旺财背后却是一阵冷汗,他之前,竟然还对那猪动了不该有的想法,甚至说要和她生崽子,若对方是一只有背景的小猪仙,那老猪仙找上门后,自己岂不……
龙祁并不知道这两妖内心的变化,他顺着对方的目光,自然落到了手上的水盆,警惕地后退一步,“有什么事吗?”
要知道,他手里拿着的,可不是一般的水,是给朱采香洗过蹄子的水。
朱采香浑身都是宝,这两妖不会是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想私藏洗蹄水吧。
“龙王爷大人,小妖已经知会了老狐妖的手下,特来跟您禀报一声,并商量之后的计划。”老山羊示意旺财主动献些殷勤,“这样的脏水怎么能麻烦您呢,您吩咐一声,让小妖来便行。”
胡说八道。
盆里面仿佛还残余了小香猪身上好闻的味道,龙祁的脸都沉了,凡界的妖怪就是没见识,这种堪比瑶池仙水般的存在,竟敢说它是脏水。
旺财走上前,“大人,我帮您……”
龙祁紧紧抓住,“我来就行。”仿佛这是一盆传家宝。
强大的气场让城里猪后退了一步,无奈地望向会长。
龙祁傲娇地转过身,小心捧去倒掉,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交给他以外的人去做?也只有像他这样卓尔不凡的龙,才有资格给朱采香倒洗蹄水,旁人求都求不来这个恩典。
回去后,朱采香刚吃完松瓤鹅油卷,嘴巴油乎乎的,龙祁拉过油汪汪的小手,仔细帮她擦着,再侧头问老山羊,“狐妖可跟你约定了时间?”
“明天夜里,我会带旺财去老地方。您只需趁这个机会跟上他的手下。”老山羊说着,怜惜地看了眼旺财,声音略微哽咽,“虽然是小妖的不情之请,但还是希望,您能将旺财带回来。这孩子,虽然总是叛逆嚣张,但从本是上看,还是一头好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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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刚换班的幺蛾子精沙铃过来禀报昨日的观察日记,除了狐妖的日常吃喝玩乐,便只有弹劾一事了。
“这小狐狸不懂人间世故,被殷宰相一本奏折告到了昭曦帝那儿,细数八大罪状,希望皇上能将她废至冷宫。宰相为了表明态度,今日还罢朝了。”
“那小狐狸如何反应?”
“小狐狸也没说什么,依旧该吃吃,该睡睡,心很大。”沙铃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皇上倒是很着急,因这事和小狐狸吵了起来,要她道个歉,从此规矩行事,谨言慎行。小狐狸当时正在画画,不停摇头说宰相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还让宫女吩咐御膳房,给自己做茯苓饼吃。末了,还让皇上将她抱到膝盖上喂。”
龙祁很纳闷,活了几百年的妖怪哪会傻成这样?
怀里的小猪扭了一下身子,龙祁连忙给她换个舒服的位子,就连朱采香的智力都能吊打对方了。
他转念一想,那两只狐狸或许有其它计划,准备在大臣联手行动前逃之夭夭,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龙祁的眸色微暗,思忖后问,“小狐狸平时会和朝中大臣来往吗?”
“没有。但听她轻声抱怨过一个‘长老’,说宫里和她描述的一点都不同,她想回青泽山的的洞府了。”
龙祁点点头,在怀里揣上这尚未睡醒的小胖猪,将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再解开衣衫,把小手拉到里面暖暖。
他召来飞鱼,去狐族聚集的青泽山打探。
第26章 嫌弃
井水、河边是流言蜚语聚集之处,生活在那里的鱼,基本上是一群热衷八卦的鱼,为了交换各地的小道消息,还成立了京城五行八卦社。
睡醒的朱采香扒住龙祁的衣服,伸了个懒腰,听一条在御花园吃了九千年瓜的锦鲤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说起小狐狸和昭曦帝,他们真是我见过,最令鱼讨厌的皇帝和后妃,没事就来御花园,撒个鱼粮还要拉小手。小狐狸娇气,通常玩一会儿就累了,硬是扒拉上去要皇帝背她,但你说堂堂九五之尊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于是他就把宫人遣散了,驮她在御花园里遛弯……”
龙祁皱了一下眉,“说重点。”
“哦哦……”九千年的锦鲤回过神,“您说的老狐狸,确实出现过。之前来荷花池里捞鱼,但您知道,咱们锦鲤和鲤鱼不同,只能看不能吃,肉质极差不说,刺还的多,鳞片也硬。它捞了两次,就再没来过。”
另一条锦鲤补充道,“御花园浮|尸案发生时你睡着了,那个很有灵气的小宫女,灵魂都被吸掉了,也是老狐狸做的。”
“自从小狐狸成为贵妃,宫人就接二连三地被害。宫女太监们私下传,是贵妃娘娘下的毒手,但咱们妖精一看就知道,小狐狸才几岁啊,肯定是道行深的妖精做的。”
“你们还记得他的外貌特征吗?”
几条锦鲤一起想,“他每次出现时,夜色都很深,只看了个大概,对方好像是……留着白胡子,穿了朝中大臣的衣服,从花纹、配饰上看,应该有些品阶,至少是三品官员。”
社长忽然道,“对了,今日早朝时,官员们不是响应殷丞相废除贵妃的号召,就是避而不谈,明哲保身,但有一个正二品将军主动帮小狐狸说话,着实稀罕,殿下您看,会是他吗?”
确实可疑。
龙祁在八卦鱼的带领下,来到那位秦佑将军的府邸,他刚练完功,在飒飒凉风中赤|裸着上身。
藏在怀里的朱采香瞪大了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小蹄子抓住龙祁的衣服,放到嘴边擦了一下,还将头往前凑,试图看得更清晰。
很不是滋味,非常不是滋味。
龙祁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不过尔尔,真是的,朱采香的眼光一直这么令龙担忧,对这种野男人还能犯花痴。
等回去后,他一定要让她明白,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大金龙内心的醋海汹涌,大爪子捂住小猪的双眼,“朱采香,不要看了,会长针眼的。”
小胖猪竟然推开了他的手!
那位秦佑将军在此时回过头,剑眉英姿,古铜色的肌肤被划出两道伤痕,配上八块腹肌,充满了阳刚之气,微风吹来,束起的长发轻轻飘荡。
小色猪默默托住自己的下巴。
龙祁从没露过上半身,兴许跟爹一样,是大块饱满肥硕的五花肉,所以才藏着掩着,还是面前的好看。
朱采香一动不动,脸上还有诡异的红晕,他不肯相信是对方身材太好的原因,唯一的理由就是夺舍,于是在她肉嘟嘟的脸上使劲一捏,试图将她唤醒。
小胖猪被捏疼了,扬起手,狠狠在大龙爪背上一挥,将爪子打掉,嫌弃地扭过身,心疼地捂住自己胖胖的脸颊,再揉揉红掉的地方,眼睛里蓄起泪花,不理他。
龙祁冷静下来,依照他的修为,哪怕是万年狐妖也能一眼看穿,但面前这个,显然不是。
这时,将军府管事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兴许是太着急,直接被石头绊倒,踉跄起身,“将军,大事不好。就在方才,御史大夫带领一班群臣在德庸门前跪下,说陛下若不重重惩治贵妃,他们就不起来了……不,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还污蔑将军,说您和贵妃串通一气,妄图祸害大雍数百年的基业。”
秦佑拉过旁边的衣服穿上,剑眉蹙起,“御使大夫?宋大人?”
管事低头,“是的。”
“那几个老蠹虫,自己贪赃枉法被查出,就想妄图转移视线,还把怀樱拉作挡箭牌。”秦佑是昭曦帝手下大将,年轻气盛,一腔热血地拿过佩剑,“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殷丞相年事已高,可以就此告老还乡,连车马都替他准备好了。”管事道,“至于门口跪着的,除了将军、殷丞相,正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到齐了。小的特意跟崔公公打听了,他说陛下吩咐了,让他们先跪着,不许送吃喝、衣裳、软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