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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虽然蛛后是通过侍女蜡融妖来告知她这件事,但她能从这命令中判断自己侍奉神祗的重视。
蛛后并不会在意信仰祂的无数城市中某个法师的身亡,能让祂如此关切的只能是索恩死时散发出的气息,再根据那件仓库的布置,显然这位首席法师在进行某些禁忌的研究。
他想要沟通的对象不是蛛后,也不是存在的任何一位神,而是更加古老、比混沌的深渊更加恐、在生命没有诞生时候就存在的东西。
索恩妄图通过禁忌的仪式唤醒它的部分精神体,并利用它的力量,显然以失败而告终——那个永远不能触及的东西,它借助了某个生物的手。
必须找出那个生物,杀了他,彻底毁灭他的灵魂,否则……
第49章
好强烈的杀气。一瞬间,维兰瑟几乎以为杀他的凶手是碧绮丝; 毕竟如果安杜斯有人能不动声色摸到索恩身边; 在他连恐惧都感受不到的一瞬间将他斩首; 除了碧绮丝再无第二人。
但索恩的头又是很干净利落被一刀砍掉; 这和碧绮丝惯用的武器不符; 匕首虽然同样能杀死他,但刀刃的长度做不到这样的伤口,切掉一半的脖子仍然会挂在身体上。所以; 正在的凶器应该是一柄长而锋利的轻薄武器。
莫名地,她突然想起某个一直畏畏缩缩的男性……
我怎么会想到他呢?那家伙一没这个实力,二来他最怕的就是索恩了; 如果我不在他旁边,在首席法师面前; 他能不能顺利拔出剑都有问题。
维兰瑟是这么想的,所以散会后她回到属于她的高塔,看见一身狼狈的希泽尔; 不禁对自己刚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这家伙不会真的卷进去了吧?维兰瑟冷冷地看着他; 从头到脚; 从脚到头,他身上沾满尘土和血迹,皮肤上还有大块的淤伤; 怎么看怎么可疑。
索恩对着远处释放的法术; 但却毫无察觉地被身边的某人一刀斩首; 维兰瑟和碧绮丝都认为当时仓库中至少有三个人存在;
希泽尔没这个本事杀他,但担任吸引索恩注意的诱饵倒是没问题。维兰瑟能够察觉索恩对他的厌恶,所以最近都极少带他行走,想不到他竟然会自己跑出去,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
“你这幅样子是怎么回事?”她问。
“啊……对……对不起……”希泽尔垂下头,羞愧地盯着自己握着剑鞘的两只手,“我之前……跟着公主殿下……想保护……但是……跟、跟丢了……遇到一些凶狠的……在小巷里……打、打了……”
“能把你打成这样的小混混?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杜斯街头斗殴都有了如此高的武技水准……”
维兰瑟左手拇指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铜环,使用了控心者之戒的技能。
她强忍着不适,耳边全是希泽尔的心声,无数或是痴狂,或是欣喜,或是哀怨的“公主殿下”嘈杂地回响着。
“你今天出城都经历了什么?给我好好回忆!”她咬牙大声催促。
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场景,她获得了希泽尔的视角,正在色调阴暗的城市中走着,这里简直像是精神异常患者勾画的世界,建筑物都不自然地扭曲怪异,街上的行人也都阴影绰绰,毫无特征,甚至连脸都没有。
维兰瑟知道,观察思维需要根据这个人的记忆,绝大部分智慧生物大脑都会删除一些次要的信息,所以不会记得一天当中遇到的所有人的长相,用法术观测时常只会得到模糊不清的五官。但这样整个脸都宛如光洁鸡蛋的情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即便如此,他的世界中还是有一个正常的影像,那就是维兰瑟自己。
从侦测思维中看去,那个维兰瑟被笼罩在一层温和的光中,影像十分真实,每个细微的一举一动都得到了完美的复原,有些甚至她看到才恍然回忆起自己确实做了这个动作,而这个极端真实的人像的身旁却全是歪曲倾斜的人影,就像是在一张色调灰暗的纸上随意流淌的墨水。
这时,几个两人高的阴影挡住了视线,这些无面人蛋型的脸上开了细缝,蠕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它们围住了希泽尔,开始殴打他……
在一阵沉闷的钝响后,一道血光结束了这一切。维兰瑟看到“自己”伸出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收剑入鞘,然后摇摇晃晃走出了小巷。
“……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杀了他们?”维兰瑟终止了思维读取,摘下戒指,“算了,今天索恩被人杀死了,整个城市都在寻找凶手,你没有扯上关系就好。”
“死了吗?真是太可惜了。”希泽尔还是和以前一样,顺从中带着一丝羞涩,只是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险恶笑容。
“你的表情可不像是可惜的样子。”索恩非常讨厌他,所以这家伙听说他死讯时会感到欣喜也是意料当中,维兰瑟是这么想的。
只是,这个笑容总觉得有些恶毒,再一看却没有了,就像是平静的湖水不经意荡起的一丝漩涡。
是错觉吗?
……
接下来,维兰瑟发现自己的命令渐渐不那么起作用了,暗刃家族的权势逐渐向碧绮丝集中。这个一直不问世事的暗刃主母终于开始了亲自执政,虽然很可惜,但确实是情理之中的事,维兰瑟知道,并不是她怀疑自己杀了索恩,而是由索恩、伊莫瑞和自己构成互相制衡的体系已经不复存在,如果碧绮丝再继续放任下去,只要维兰瑟再生出生么不该有的野心,那她这位暗刃主母轻则被架空,重则维兰瑟与其他家族勾结,那她这个主母都未必能继续做下去。
然而,即便是碧绮丝开始主动接管权力,一些事情也不是她所能阻止的,比如现在传遍安杜斯的某些“流言”,索恩身亡那天,蛛后感应到某种令祂厌恶的气息,所以传下神谕,命令距离案发地点最近的一位女祭司去探查,而那位女祭司正好是血魇家族的一位女儿,她们一向喜欢在平民区寻找美丽的男性,这次理所当然成了事情的发现者。
而且血魇家族乐于见到暗刃的权威受损,在她们的大肆宣扬下,整个安杜斯都听说了首席法师的死讯,在看不见的地方,无数暗流涌动,大家都在猜测第一家族是否会因此黜落;少数几个有实力的家族甚至因此摩拳擦掌,她们都觉得,安杜斯由暗刃家族统治已经太久了,在小心翼翼地询问女神后,蛛后对此沉默,而不像往日那样偏袒碧绮丝,根据祭司们对自己侍奉那位反复无常女神的了解,野心家们都正确地认识到,蛛后或许有着同样的看法。
而在失去索恩后,上古之眼秘会迅速分裂成几个地下组织,为首的头目都声称自己才是上古之眼的唯一代理人,而关纳得并不在意这些低等虫子的主张,只要正确献上祭品,祂就会赐予力量。于是这些头目们都迫不及待地去绑架贡品,并加快计划袭击商铺甚至一些黑暗精灵小贵族,以暴力极端手段吸引对现状不满的异见份子入教。
一时间,安杜斯各方势力相互碰撞,火药味十足。
就在这时候,碧绮丝用一张请柬打破了混乱的局面,所有执政者家族和一些颇有名望的显赫名流都被邀请到暗刃赴宴,在平日里很简单的一件事,现在却让这些大贵族们有了截然不同的站队。
以血魇家族为首的希望暗刃就此消失的政敌们只派出了家族中的边缘人物,一来提防碧绮丝在宴会上耍什么花招,二来也为了向外界释放一个讯号——“暗刃家族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而另一些仍然记得碧绮丝继位时血腥恐怖的大规模清洗的较弱家族则来了主母或是实力最强的女儿,希望暗刃和血魇在进行战争时不要把自己当做附庸顺手打掉。
在这次各怀鬼胎的宴会上,碧绮丝在最后才缓步出现,她身边则跟着一只可怕的怪物——卓格罗斯。
虽然外界早发现暗刃长公主许久不曾露面,猜测伊莫瑞已经在家族内斗中死去,但确切的死因还尚未清楚。现在,她们明白了。
碧绮丝用一位触怒了蛛后即将被处死的精灵展示了卓格罗斯的实力,它虽然只有不到半岁,但身高已经和十岁孩童差不多。很快,它以鬼魅般的行动和尖锐的利爪将那只精灵撕扯为碎片。
据说,成年的卓格罗斯会有将近4米的身高,并且有着优秀的施法能力,这样一个怪物,一个来自深渊的扭曲产物,最终会变成多么可怕的怪物?
所有人都因此不寒而栗。
“我知道最近安杜斯有着许多的不实传言,有的甚至说暗刃已经失去了女神的眷顾,那么我问在座的诸位,这个受蛛后祝福而降世的孩子代表了什么?如果不是女神的至高恩赐,它怎么会被我的女儿伊莫瑞孕育呢?希望诸位不要轻信某些野心家的胡言乱语,她们只不过是想利用你们,作为她们玩弄权术的筹码。”
可恶!
苏乌感受到了周围不信任和幸灾乐祸的目光,脸色一青,端着酒杯离开了人群,到阳台上回避这个令她尴尬的气氛。
家族的那些白痴究竟在干神么?连对方拥有魔婴的事都没打探出来,就急着想要上位了?!
她自从艾伦妮塔的自我献祭失败后,在家族的地位就一落千丈,本来家族认为那次建城节能稳稳压过暗刃,获得女神的恩宠,没想到暗刃献上吸血夺心魔,毁灭了夺心魔的城市,血魇献上的祭司与之相比就不算什么了。
于是,当初制定计划的苏乌因此饱受质疑,毕竟培养艾伦妮塔让家族倾尽心力,为了让她坚信自己是被女神选中的宠儿,整个家族的高阶女祭司有时候都不得不容忍她的任性,在她面前把姿态放的足够低。
当这一切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苏乌便要因此承受大家的责难。
“苏乌阁下,好久不见。”
阳台的另一边,维兰瑟手持酒杯,对她点头致意。
第50章
“你是来看我笑话吗?”乌苏冷淡回应她。
“为什么这么说?我明明在向你释放善意。”维兰瑟耸耸肩。
“……这一切难道不都拜你所赐吗?”苏乌可对这个前默夜的成员怀恨在心; “虽然碧绮丝没有明说; 但真正主持上次暗刃祭祀的是你吧?那段时间你上升得非常快;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 我很难想像还有什么能让一个默夜的叛徒在暗刃身居高位。干的不错,法师。如果不是你,我们的艾伦妮塔一定是女神最青睐的祭品,可惜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然而现在我后悔了。”维兰瑟随手把酒杯放在花坛边; 倚着镂空花纹的栏杆,悠长地谈了口其他:“你难道没注意到吗?今天甚至没有一个人来恭维我; 以前明明我无论走到哪; 她们都和苍蝇一样围着我转……虽然不想承认; 但我的确失势了。”
“……”苏乌也淡出交际圈一段时间,对这些消息已经不太灵通了; 她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重重一哼; 不再说什么。
“看你们的反应,难道真以为那魔婴是蛛后对主母的嘉许?”维兰瑟似乎带了点醉意,懒洋洋地问道。
“卓格罗斯是神后的祝福; 这毋庸置疑。”
“的确如此; 但祝福的对象是谁就不一定了,呵呵……毕竟伊莫瑞已经死于‘难产’了; 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苏乌敏锐地发现了她的暗示。
“没有人能长久获得我们那位善变的女神的恩宠; 碧绮丝也同样; 至少在我看来; 女神是支持伊莫瑞挑战她的权威,所以才会赐予她神圣的子嗣……很可能碧绮丝也发现了神后恩宠的转移,她耐心地等待魔婴生产,并且在它诞生的那一天,杀了婴儿的母亲,夺取了那孩子。
所以这个孩子不仅不是蛛后对她的祝福,反而而是女神失去耐心的证明。既然她可以夺走别人获得的赏赐,那为什么卓格罗斯不能属于血魇呢?”
“这又如何?她已经成功了,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女神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剥夺这个婴儿的归属。至于夺走恶魔之子,哼,简直输不可能完成的事,碧绮丝从伊莫瑞那得到孩子,那是因为她需要杀的仅仅是它的母亲,而我们不同,血魇发动战争的代价太大,安杜斯不可能存在能悄无声息灭掉暗刃整个家族的势力。”
“得到魔子的方法有一百种,为什么您要选择代价最大的?”维兰瑟哂笑,“要强行进入暗刃家族,未必需要经过战争,可以选择其他的方法,比如‘搜查’。”
“什么意思?”
“这几天,我们的城市发生了许多起暴动事件,这是对传统的蔑视,也是对女神的不敬。”
“不过是一些下等种族在贫民窟引起的骚乱,这和魔子有什么关系?”
“由于某些执政者的坐视,这些下等种族愈加猖獗,他们甚至能够出入贵族区域,袭击祭司,残杀蛛后的仆人。”
苏乌呼吸凝滞了,维兰瑟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