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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
南宫断怒喝一声,攻得越发疾了,一道强大至极的拳芒,如同流星,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向着杨灿猛砸过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
杨灿眼中寒芒闪烁,身子借势一个松沉,丹田气发,一道先天劲力,沾在南宫断拳芒上。
在杨灿劲力带动下,那道拳芒,比刚才更快,蓦地倒飞出去。
轰隆!
拳芒正轰在南宫断的胸前,这是南宫断本身的劲力,再加上杨灿先天劲力。
就算是以南宫断的强悍,都禁受不住如此猛烈冲击,一下子被轰出三丈多远,重重地砸落到地上。
情急之下,南宫断催动先天气息,形成了一个护身铠甲。
纵然有着铠甲护身,南宫断只感到胸闷气滞,并没受多大伤,可是这一击,毕竟非同小可,只弄得他灰头土脸,身上沾满泥尘。
“这节奏不对啊?”
霸王派学生,本来扯着嗓子呐喊,拼命地给南宫断助威,如今就如被人扼住喉咙,顿时没了声息。
松竹派学生,则拼命地叫起好来,他们长期受霸王派欺压,眼看有个嘲笑死敌机会,断然不肯放过。
宋子都只吓得面如土色。
先前那场大战,宋子都输了,事后想起,难免各种不服气,如今,彻底服了。
嗖!
南宫断从地上一飞而起,如同炮弹一般,向着杨灿猛冲过去。
平生经过大大小小的血战无数,南宫断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眼看远攻无效,选择近身缠斗。
呯!
南宫断蓦地一拳,向着杨灿砸去,闪烁拳芒,发出呜呜怪响。
杨灿早就蓄势完毕,他蓦地一记烈火拳,打出一个火球,竟然与南宫断硬碰硬。
轰隆!
两道劲力,在空中相对,强大的反弹力量,向外****。
无论是杨灿,还是南宫断,都无法在原地停留,被硬生生地撞飞。
南宫断一路倒飞出去,劲力撞在他护身铠甲上,只是火辣辣生疼,未造成任何伤害。
杨灿在空中,一连翻了数个筋斗,这才落定,脸色变得苍白。
“好厉害!”
杨灿呼出一口浊气,只觉身子如同被大锤击过,五脏六腑都受到强烈震动。
此番对敌,杨灿是在测试他的实力,与对手相比,显然相差颇远。
不能力敌,只能依靠技巧取胜,杨灿对此,有着充足信心。
南宫断故伎重施,身子如同一个炮弹,向杨灿狠狠地砸了过去,想要给他来个近身缠斗。
杨灿身子没动,在暗暗地蓄势,眼神闪烁,计算着南宫断出手劲力。
呼!
南宫断一拳砸出,由于相隔不远,这一拳更显威猛霸道,带着一种不可匹敌的气势。
啪!
杨灿先天劲力,搭到南宫断拳芒上,顿时牢牢粘住,在杨灿着力牵引下,向着一旁落去。
这种近身缠斗,对先天境界高手来说,最为凶险,一招不慎,就会彻底覆灭。
轰隆!
拳芒在杨灿身旁不远处落下,碎石如雨,飞溅到杨灿身上。
杨灿不管不顾,这些东西,给他造不成任何干扰。
啪!
杨灿劲力,不知不觉吐了出去,粘上南宫断身子。
南宫断身子一滞,惊觉不妙,挺身就向着一旁窜去。
谁知他快杨灿更快,顺势一个牵引,借力用力,将南宫断狠狠地摔到地上。
一招得势。
杨灿不肯给南宫断反击机会,劲力连续不断地粘了上去,如有一条看不见的绳索,将南宫断牢牢地捆住。
挥手之间。
杨灿不断地借力用力,将南宫断摔了一个个筋斗。
四下的人惊呆了,这场景大大不对,是不是眼花,搞错了?
太极拳用劲技巧,天下无双。
自成为先天以来,杨灿一直都在刻苦练习,如何在先天状态下,更好地使用太极拳。
如今终于大派用场。
南宫断越急,摔得越狠,纵然他有先天铠甲护身,可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杨灿冷笑,你昔日摔我一个筋斗,我今日就要摔你一百个筋斗。
众人大惊失色。
杨灿动作太从容了,只是一双手,在连续不断地变换,反观南宫断,就在地上不停地大摔筋斗。
这情形,好象是提线木偶,在表演木影戏,又如是在耍猴,为了搏人眼球,只差一面铜锣。
不知摔了多少筋斗。
南宫断蓦地清醒过来,他只要不急,先稳住身形,就能徐图反击。
恰在这时。
杨灿身子,如同飞鸟,直扑到南宫断面前,沉肩坠肘,身子松沉,内气从丹田狂发而出。
这是先天劲,这是螺旋劲,这是寸劲,这一掌势如寒霜。
一路如同摧枯拉朽,南宫断护身铠甲,刚刚生成,就遭到一记重击。
伴着喀嚓嚓数声响,南宫断身子重重地飞出,他的脸色苍白,寒气直冒。
沾粘连随。
杨灿一路穷追猛打,每一记都是贴身重击,将南宫断一路打飞。
“我打!”
杨灿发动最后一击,其势如同排山倒海,南宫断如断线风筝,猛飞出去,终于没有起来,瘫倒在地上。
四下一片寂然,这结果,真令人诧异。
第一百一十章向隅而泣
燕南松走上台来,脸色满是坚毅。
所有的目光,都向着他瞧了过去,能否阻挡杨灿,就看他了。
燕南松沉吟片刻,以一种极其坚定的神情喝道:“我认输。”
一片哗然,随即释然。
要知道,燕南松实力,一向与南宫断不相上下,如今南宫断输得这么惨,他硬要出手,只能自取其辱。
只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下,能够甘于认输,不但要看清形势,还要有莫大的勇气。
文院中。
瞧着杨灿第一首诗篇,一众审卷人员,全都激动不已,谁能料到,在县试中,会出现如此精彩绝伦的经典诗词。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文院院长陈华不断喃喃地吟诵,只觉心中豪情,一阵高过一阵,读这样的诗,无论如何都坐不下。
“此诗一旦传遍天下,不知会有多少热血男儿,投身报国,如能善加利用,则我大秦,必可重振国威。岂能?岂能遭人如此****?”
纵然屈身于边远的清水县,可是南希心中,那一片拳拳报国志,从来不曾冷却。
庞龙渊手里拿着那首诗篇,不住口地夸赞:“大才,大才,真是大才!”
蓝若云一脸都是崇敬之意:“只此一篇,就不愧秀才称号。”
“似这样的诗,一生中能写出一篇,已是了不起……”
庞龙渊拿起了第二首诗,脸色明显端正许多。
“不得了,不得了啊!”
庞龙渊的手,不知不觉地颤抖起来,他的神情当中,充满激动。
众人一下子围了过来,在他们的脸上,隐隐地带着期待。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庞龙渊曾为知府,专门练过吟诗,这首诗读来。极具感染力。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呆滞,这诗胸怀天下,颇有一种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世间若能多些这样的良将。那惧区区胡虏?”南希用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情不自禁地感叹。
“读这首诗,画面如在眼前,让人凭生一种英雄气,为国保卫边疆,为民坚守防线,此真英雄也!”
陈华院长抚掌叫好,他心中热血,完全被激发出来。
蓝若云感叹道:“就算是我等弱质女流,读这样的诗。都能够凭增对英雄的无限向往之意。”
“这两首诗真好,真是太好了,难以超越。”
庞龙渊曾为知府,都难以看到如此精彩的战诗词。
“还有一篇?”
庞龙渊一脸的诧异,这么短的时间,能做出两首水准如此高明的诗,已是极为难得,没想到竟然还有。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庞龙渊只念了两句诗,在场所有人心中。就引起共鸣,一个个神情极为肃穆。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庞龙渊恭恭敬敬。一脸读圣诗词的样子。
没有人言语,所有人的眼前,都仿佛出现了图画,气势真是太庞大了。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庞龙渊读完之后,手不忍释卷。
“这首诗。这首诗……”陈华院长喃喃地念着,想要置评,愕然发现,竟然没了言语。
“如果能早读到这些诗,说不定,我此刻会在军营。”南希脸上,有着深深地遗憾。
蓝若云一脸向往:“这才是真正好男儿,世间多些这样的诗,多些这样的人,才能更让人感觉到乾坤正气。”
“不错。”
读了三首诗,人人觉得心中正气滋生,不知不觉间,沉寂已久的修为,居然有突破迹象。
“我们这一番,收获的好处太大了。”诸人对望一眼,脸上都是惊喜交加的神情。
庞龙渊郑重地道:“杨灿此人,实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才,他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不错。”南希表示赞同,“读了他的诗,我恨不得拍案叫绝。”
“嘿嘿,杨灿的诗,真是要命,读了他的诗,我这一身热血,竟然始终不能冷却呢。”陈华院长一脸自嘲。
庞龙渊拿过杨灿的书法试卷,脱口道:“如果杨灿的书法,能够象他的诗一样好,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羲之顿首: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心肝,痛当奈何奈何!虽即修复,未获奔驰,哀毒益深,奈何奈何!临纸感哽,不知何言。羲之顿首顿首。”
“还好,还好。书法没有太过离谱。”庞龙渊扫了一眼试卷,眼中有着淡淡的失望。
对于书法,庞龙渊极有研究,他是讲求格式的人,一看杨灿所写的行书,居然最后入草,心中不免有所看低。
“不对,不对,这字帖写的很好。”庞龙渊将心神投到这幅字帖上,立刻发现不同之处。
“妙极,妙极,这字帖绝妙至极。”庞龙渊越瞧,越觉得巧妙,字中神韵,完全将他吸引。
由于庞龙渊将字帖举得很高,众人都无从看到,见他一直在那儿喃喃自语,不由都是心痒难耐。
可是没有办法,庞龙渊毕竟是做过知府的人,大家要给他应有的尊重。
到了后来,庞龙渊完全俯下身子,差点没将头扎进字帖里。
众人在一旁看了,又是好笑,又是骇然。
庞龙渊看完以后,肃然呆立,许久不动。
众人只能瞧个大概,心里急得如同猫抓,偏偏无法催促。
“庞大人为何如此悲痛?”
瞧到庞龙渊脸上神情,众人不由得呆了,这帖子难道能引动人的情感,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绝世好帖。
“唉!”庞龙渊一声长叹,然后到椅子旁坐下,久久不语。
众人将帖子铺到桌上,然后一起瞧去,一个个脸上,都有浓重好奇。
一波三折。
每个人都被这精妙无比的书法,带到那一种浓重的悲痛当中。
“生于乱世,难免有这样的悲痛。”南希喃喃道。
这句话颇有不敬之意,可是眼前这些人,心境在此刻相同,都有一种心有戚戚然的感觉。
“这首字帖,其中蕴藏神韵,绝对大家风范,我不敢对当今书圣,有不敬言语。可在我心中,实是,实是……”
陈华每多瞧一眼,心中就多一份感叹。
众人心中吃惊,这赞语实在太大了。
可是看到眼前字帖,众人都觉得,其实这番话,并无丝毫不妥。
“我总觉得,这幅字帖,似乎并非首本,帖中悲痛之意,未曾达到极致。”
庞龙渊不愧才识渊博,竟一语中的。
“还有一幅字帖。咦,好多字?”庞龙渊拿过字帖,扫了一眼。
众人都不由羡慕庞龙渊,能够先睹为快,他这次可真是赚到了。
“乾隆丁亥冬,葬三妹素文于上元之羊山,而奠以文曰:呜呼!汝生于浙,而葬于斯,离吾乡七百里矣;当时虽觭梦幻想,宁知此为归骨所耶?”
庞龙渊拿到这篇字帖,只看了个开头,就完全被内容吸引住了。
身为一个县试主考官,没将心思放在考题上,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庞龙渊却是完全不由自主。
庞龙渊越读,越觉得心中悲痛,这篇文章,触动了他心底最柔弱的那根弦,令他想起了他的亡妻。
这篇文章,实是大悲之文,相似场景,每个人都曾经历,或是终将经历。
生离死别。
本就是世间最大苦痛,千种悲伤和万般无奈,被袁枚刻画得淋漓尽致。
到了这把年纪,庞龙渊心中体会,更多一层,读来感同身受。
不知不觉,庞龙渊就流下泪来,他完全不曾察觉。
四下一片骇然,难道这篇文章,比丧乱帖更加悲伤,连庞龙渊都抗不住。
“……汝死我葬,我死谁埋?汝倘有灵,可能告我?
呜呼!生前既不可想,身后又不可知;哭汝既不闻汝言,奠汝又不见汝食。纸灰飞扬,朔风野大,阿兄归矣,犹屡屡回头望汝也。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看完之后,庞龙渊没有任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