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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肩:“这么大的雨,我怎么看得到。”
“那你记得她们从哪辆车里出来的吗?”
阿奇凑到窗前,努力往后看:“那辆红的……怎么停着?”
“恩。”单桐靠回车壁,低声道,“母女两死了,男人也没回来,不知道所谓的搜索队到底在哪。”
阿奇看了半晌,面无表情的坐回电脑前开始噼里啪啦,时不时拍两下连在USB接口上的天线,若无其事的喃喃自语:“下过雨就是不灵光……不知道能不能连上。”
“阿奇,你想你爸妈吗?”艾方成忽然问道。
单桐闭上嘴,看向阿奇,这个问题,齐祭阿狗都不会问,艾方成似乎不敢问,而他,一直不想问。
阿奇看看艾方成,又回头盯着电脑:“我五岁的时候他们就都去美国了,然后没回来。”
“为什么不带上你?”
阿奇朝艾方成咧咧嘴,笑得僵硬:“政治犯能双双逃窜已经不错了,谁还能想到一个五岁的累赘?”
艾方成皱起眉,半晌才道:“你,别这么想,毕竟……”
“这话我听很多年了。”阿奇转头不打算听,“我没怨他们,我寄住的那家没少得好处,也不算亏待我。”
于是艾方成满腔的血脉相连母子天性等词汇胎死腹中。
“啊连上了!”阿奇忽然欢呼一声,“齐祭姐,快来看!”
齐祭瞟了他一眼:“干嘛?”
“我连上了一颗还在运作的卫星,这是刚刚截取的卫星图片!”
“什么东西?”文盲专用回答。
“就是你可以看到你想看的地方!”
齐祭眼睛一亮:“邹涯?!”
“那是什么地方?哎不管了,我搜搜看,拼音就行。”阿奇快速的打进去,搜索出一片空白,“没这地方啊。”
“有!”齐祭斩钉截铁,“我住那!”
“你能写出来不?”阿奇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不敢触了BOSS的逆鳞。
齐祭抿起嘴,拿出纸笔,歪歪扭扭的写下字,这是她能写出的最难的字之二了。
阿奇再搜,还是没有,他望向齐祭,远处阿狗也正巴巴的看着他:“这个,真搜不到。”
“不用搜了,那地方是被屏蔽的。”艾方成忽然道,他看看单桐,公子哥也表情凝重,“齐祭,没想到你是那儿来的。”
齐祭不说话,她懒得理会艾方成感慨的眼神,戳着阿奇道:“首都?”
“北京啊。”阿奇啪嗒啪嗒打字,半晌,屏幕画面都没变化,“哎。”他懊恼道,“连接太不稳定了,断了!”
齐祭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窝回自己的地盘。
艾方成和单桐却无法平静了。
他们一直没问齐祭哪儿来的,一是总是忘掉问,还有就是,齐祭总是在被问及比较私人的事情时杀气外放,却没成想,竟是那样一个地方。
生活在西南城市,他们这个岁数的人,对于十多年前的那个大事,还是有点印象的,虽然国家力量控制之下,媒体和长辈都讳莫如深,但是传媒尚未被控制的时候那满天飞的流言,还是让他们记忆犹新。
那个城市爆发了大瘟疫,几乎一夜之间全部死光,过于恐慌的国家干脆使出绝招,用铜墙铁壁封闭了那个曾经被称为花谷的山谷城市,据说为了防止残存的瘟疫散播,城市的方圆几百里也被强行清空,所有卫星,地图,介绍甚至历史,网页,都对那个城市的所有信息进行了屏蔽。
他们以为那真是个死城,因为这么多年都没听说那儿的一丝消息。
可是现在,和他们同车的,活蹦乱跳的两个少年,却推翻了他们一直以来的观念。
他们不禁怀疑起来,若是瘟疫幸存者得以出城,绝对会是一个大新闻,为什么国家反而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不相信有人出来这么大的事,掌控力强大的国家会不知道。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单桐忽然眉头一抖,他看看齐祭,忍不住问道:“齐祭。”
齐祭看向他。
“你们,生病了吗?”
阿奇和艾方成同时抬头看看单桐,最后盯着齐祭。
齐祭不是笨蛋,敏锐的直觉让她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她极为不屑的哼了一声:“外面这些,跟我们无关。”
这一句就够了。
单桐为自己方才的怀疑满身冷汗,阿狗的盯视实在不是普通的精神强度能够抵御的,他宁愿齐祭真是传播者然后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感染死了,也不想再问这么一句后遭到头皮发麻的杀气压迫了。
☆、垂涎
差不多傍晚,暴风雨渐歇,车队在远处阴沉沉的暗幕中,驶入了游乐场。
一座城市郊区的游乐场的规模自然是很大的,设施齐全,虽然月余无人保养维护,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有些样子的。
邹涯没有游乐场,所以齐祭刚进游乐场区域,就坐在车的最上面好奇的望着。
等到进了游乐场,死气沉沉的车队仿佛突然就生机勃勃,那些被大人深深保护的小孩子都跑了出来,在大人的喝止声中四面小心翼翼的玩着。
接着尚未完全黑下来的天光,齐祭迷茫的看着周围奇形怪状的庞然大物,摩天轮,旋转木马,海盗船,还有激流勇进。
军方解释说,由于时局不稳,政府很早就开始控制大型场所的人流,景区,游乐场早就关闭了,所以在灾难爆发后,这儿估计只有留守的工作人员,可即使如此,还是希望人们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出现意外。
车队在云霄飞车前的一大片空地上扎营,空地周围都是小型游戏的游戏棚,射击,投球,猜谜等应有尽有。
几个士兵四面检查了一遍后,在几个父亲的带领下,二十来个小孩跟在后面,去玩那些确认安全的游戏,即使打着手电筒,完全射不准气球,每个参与的小孩还是能拿到绒毛玩具作为礼物——那些游戏棚里挂满了绒毛玩具,平时撒泼打滚都要不到的,今天只要手一指就能抱在怀中。
远处热闹着,车队中则各自开灶,烧饭烧水休整。
“齐祭呢?”艾方成被阿奇和单桐合力抬出车外透气,一边换药绑固定棍,一边东张西望的问着。
“在那儿玩。”阿奇下巴朝游戏棚那儿点了点。
天色已暗,游戏棚方向欢声笑语,手电筒光芒四射,让这边听着的人不由得松弛的神经,露出会心的笑容。
“玩……”艾方成语气有点诡异,他想象不出齐祭也一脸天真笑容指着毛绒玩具喊要的样子。
剩余众人也一脸怪异,唯独阿狗岿然不动的生火烧水,周围因为柴火大湿而生不起火的人路过时都羡慕的看着他们。
他们用的是当初在麦德龙搜刮来的两用炉,可以烧煤饼柴火,也可以架起支架来吸收太阳能,此时他们上一次烧火剩下的柴填了满炉,再次点起依然是熊熊的火焰,没一会锅子里的水就吱吱作响。
没多久,齐祭回来了,她双手各拿了一个玩偶,一脸平静,在队友灼热的目光中坐在阿狗身边,小熊和小兔子都放在了一边,过了一会,她不知道是不是灵光一闪,把阿狗拉起来,在两人的屁股下各垫了一个玩偶,然后坐下去,脸上是舒服的表情。
见众人都看着她,她一脸戒备,指着游戏棚方向:“那儿还有。”
“我,我们用不着。”艾方成转头,看到阿奇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云霄飞车,“阿奇,看什么呢?”
“我在想,这儿离市区那么远,供电肯定不方便,这儿应该有自己的发电设备。”阿奇喃喃道,“而且,游乐场里,有很多警用摄像头。”
艾方成老脸红了,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阿奇有用。
“警卫亭肯定有好东西,就算是对讲机,警棍什么的也好。”
“消防斧也很有用。”单桐忽然道,“按标准讲,每一个游戏设施都应该配备一到四个以上的消防柜,按设施体积大小分配,那么,每个设施里,应该能搜集到至少一柄消防斧。”
“食物什么是不用想了,军队之前肯定已经派人搜刮干净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弄点工具。”艾方成急于证明自己很有用,“虽然我们武器够用,但是还是可以在员工食堂那里弄点刀子什么的。”
“但那儿可能会有丧尸……”
阿狗忽然站了起来,谈论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他,他看看齐祭,抬抬手里的弩,往游戏棚那儿指了指。
“对啊,弩箭,这很有用!”艾方成道,“阿狗你看看飞镖什么的,都能弄来,我可以给你改改。”
阿狗一言不发往游戏棚那儿走了,烧饭的任务就落到了剩下的人手上。
齐祭也站了起来,拿着西瓜刀不发一言的往另一个地方走了,艾方成闲着无聊四面观察,发现有不少人借着黑沉的天色悄悄离开,前往影影绰绰的建筑区。
他摇了摇头,人都是有脑子的,谁敢说这些活到现在的不聪明?他忽然又有些骄傲感,至少在抢劫物资这方面,少有像他们车齐祭和阿狗这样心黑手狠艺高胆大的。
齐祭很喜欢摄像头。
当初在邹涯,队长没什么简单的东西可以教,就教他们拆城市里各种有用的东西,齐祭个儿高擅攀爬,而且胆大手巧,专门负责拆除这些高处的摄像头,然后按在住的地方附近,让罗毅他们调试出屏幕来,方便全局监视。
不得不说,自从队长他们来以后,营地的伤亡少了许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有摄像头的提前预防。
她熟门熟路在屋檐下和路灯上爬上爬下寻找着摄像头,背上的背包很快就塞了一大包,她又在嘴里叼了一个麻袋继续拆,忽然听到前方有细细的声音。
三个人形生物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缓缓走过,两大一小,看那速度和姿态,肯定不是活人。
她瞄了一眼,继续拆电线杆上的摄像头。
忽然又有三个人走过来,手电筒一闪就没了,有个女人的声音:“我就说这儿有个特产店,里面主要卖麻花,塑封的,还有些别的吃的。”
“那快进去拿。”男人的声音,“快点去,我总觉得这儿渗得慌。”
三个活人进了齐祭右手边的店,而齐祭左手边那三个死人,却也无声无息的走过齐祭,往那店走去。
齐祭继续闷声不响,等三个死人进了店,她又开始手上的动作。
好不容易拆了下来,刚扔进麻袋中,就听到店里一声尖叫,继而是一声惨叫,女人尖叫着拿着一个袋子往外冲,有个男人的大吼传来:“刀!给我刀!”
紧接着干脆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齐祭想了想,滑下电线杆,握紧西瓜刀摸进店里,她不想照明引来怪物,所以全靠朦胧的轮廓判断,此时店中,两只丧尸围住一个人正大快朵颐,而另一边还有一个男人和剩下的丧尸在搏斗。
见到店门口有个人,搏斗的男人大吼:“活的死的?!救人啊!”
齐祭晃了晃刀,走近几步,却没动手。
“快救我啊!救了东西分你一份!”
齐祭嗅嗅空气中的气味,皱皱眉,她又走进两步,从运动裤中又摸出一个布制的购物袋,径直走向柜台,摸着像食物的就往袋里塞,她一不知道那是什么,二就算看清楚了,也不一定识得包装袋上的字。
“你他妈见死不救!”那男人大吼,另一边两只丧尸西里呼噜吃的声音极为渗人,他终于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扎进眼前的丧尸的脑中,连滚带爬的往齐祭那跑,杀气腾腾。
“你被咬了。”齐祭继续装着东西,地方不够了就往身上其他地方塞。
“谁,谁说我被……嘶……”男人撩起袖子,齐祭眯起眼睛瞄了一眼,翻着血肉的爪印赫然入目。
“妈的!”男人低骂,他撂下衣袖,看着依然在吃东西的丧尸咬牙切齿,“老子不会死的!”
齐祭理都懒得理,塞满了身上所有的袋子还意犹未尽,走到角落一刀一个叉死两只饱餐一顿的丧尸,又以防万一在那个新死的人脑上补了一刀,身后那男人还喘着粗气,嘴里叽里呱啦的骂着脏话,什么臭婆娘,什么弄死丫,做鬼都不放过XXX之类的。
搜罗了几个袋子,直到再也提不动了,齐祭才转身准备往外走,受伤的男人呼吸越来越粗重,齐祭转头看看他,忽然问:“要不要帮忙?”
那男人愣了一下,慌忙摇头:“不要不要!你把我留在这就成,我绝对不回去了。”
“哦。”齐祭也懒得多问,转身一溜小跑跑回答应地,却见自家的车子被一大堆人围着,单桐坐在艾方成身边,手里是一支冲锋枪,而阿奇则站在那里,表情很平静的和一个领头的人对峙,火炉旁,还有一对母子相拥着哭泣。
“我才不管你们是哪个高官的亲戚!你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也行,你也看到了这一路这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没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