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单桐和沈敬东都没看到齐祭和阿狗怎么解决的,只知道这俩孩子都没用枪,心想枪总不会比刀还差,便这般认为了。
而齐祭听到这话,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她确实是这么做的,只是军官心中所想的摧毁方式和她的实际运作不一样罢了。
三个军官低声商量了一下,很是严肃的对单桐道:“单先生,您所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要,谢谢你。”
单桐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只是苦笑道:“别说谢谢,我那么多死去的兄弟……不是为了你们。”
军官一怔,表情复杂,过了一会,另一个军官上前一步,敬了个军礼道:“这位单同志,如果您和您的朋友不介意,可以到我们船舱休息一下,不用担心三餐问题,必要的日常用品也会送过来,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们提,我姓于,你们喊我小于就好。”
“您太客气了于长官。”单桐很勉强的笑笑,“其实一路走过来,谁不是看惯了那些,我有什么好伤心的,只要能保护好剩下的,就是万幸了。”说罢,还一脸慈爱的摸了摸齐祭的头。
齐祭被揉的晃了几下脑袋,也没瞪单桐,只是微微抿嘴抬手收拾自己的头,她也不会用手耙头发,几下之后头发更乱了,她也不介意,以为自己理好了,这才一步跨到阿狗身后,朝单桐龇了龇牙。
单桐继续一脸宠溺的摇头微笑。
于军官一脸羡慕:“你妹妹?你们感情真好。”
单桐摇摇头,又点点头,叹气:“萍水相逢,但是抛不下了,就这么得过且过吧。”说罢还指指其他几个已经完全表情模糊的布景板同伴,“我们几个一路过来,几乎全都没了亲人,现在凑在一起,勉强组一家子,在计划生育国策下能有这样的生活,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于军官大笑:“不错!看得开就活得久,你是个有能耐的,这边请。”
单桐点点头,又要装模作样拉齐祭的手跟上于军官三人,触手却是一只成年男子的手,他挑眉回头,沈敬东正抽搐着嘴角瞪他,低声道:“我可是为你好,占我便宜顶多我妈瞪你两眼,占齐祭便宜小心阿狗砍你手!”
于是单桐不用看就知道阿狗此时什么心理形态,便咳了一声,佯装不经意的放开手,在裤脚上擦了擦。
“擦,劳资让你摸了小手都没吐,你居然还嫌弃我?!”沈敬东跳脚。
单桐一眼撇回去:“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直了。”
前面于军官回头见单桐和沈敬东一副主人逗狗的样子,笑道:“你们感情真不错呀。”
“哪里哪里,我真是搞不懂这些小年轻在想些什么。”单桐无奈状。
沈敬东感觉自己都快吐血了。
五人被送到一个船舱中,里面正好有五个吊铺空着,分得一套军装和一份标准午餐后,就再没人搭理他们了。
光光活命当然不是五人的最终目的,单桐吃完午饭,让翟艳几个睡午觉休养,然后跑出船舱,去找于军官。
这个船的载客量也是三百多,从他一路看房间和数来回的军人看,估计也是超量装载,有个将近四百多个士兵,所有遇到的士兵无论巡逻还是路过都表情严肃,纪律严谨,一声不吭。
单桐算了算,如果后面三艘也都是兵船,那这四艘船加上前面少量的士兵,总共得有一千多个士兵。
这么多士兵,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是打算运去哪?
这种情况下,手下还能牢牢掌握这么多精兵,这支部队的首长又是谁?
单桐越想越不安,他有种感觉,似乎自己不巧被一支正赶往前线的部队收留,而这支部队并不会为了自己而改变目的地。
那第一艘船的幸存者又怎么办,他能想办法调到第一艘船去吗?
单桐相当烦躁的靠着船舷,看着外面的江水,紧紧皱着眉头。
“单先生,听说你找我?”于军官走到他身后问,“对不起,我比较忙,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就想知道,跟着你们,目的地是哪?”
“哦,这个啊。”于军官笑笑,“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沿江而上,往大学城去,那儿还有一个安全区。”
单桐低头盘算了一下,暗地里眯了下眼,笑了笑:“大学城都是学生吗?”
“我还以为你担心别的呢,没错,大部分都是学生,还有一些老师,目前消息看,几个安全区中情况最好的就属大学城的安全区了,到时候我们和那边的兵力汇合,安全区会更安全。”
于军官信誓旦旦的样子并没有让单桐吊起的心有丝毫下落,他告别了于军官后回到船舱,迎面便是尚未睡觉的同伴询问的目光。
“大学城。”单桐心情不怎么好,“离首都更远了。”
大学城在渝都西北面,距离东北方向的首都和长白山更加遥远了。
但是他们现在束手无策。
“大学城的安全区啊,那治安应该会好点吧。”沈敬东道。
那边,齐祭和阿狗睡得正香。
“不,不一定。”翟艳忧心忡忡,“我觉得大学城也不安全。”
“翟阿姨说的对。”单桐也皱眉,“现在那群在沙区安全区的怪物也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去,但只要我们在渝都,免不得和它们碰到,而最有可能的是,它们就追着船的方向往大学城过去。”
沈敬东脸刷的白了。
“是啊,而且安全区幸存的人是绝对不敢往城里去的,大部分只有按照单桐规划的那样翻过烈士山往大学城去,怪物这么一追,十有八九会往大学城去。”翟艳越说越焦急,“我不信那些军官想不到,他们这是把所有人往死路上逼吗?”
“不。”单桐下意识的搓动着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渐渐冷静下来,缓缓道,“背水一战什么的,也未尝不可。”
“你是说,他们明知如此,就是为了集结大学城的兵力,结合那儿的地势,一举解决那些怪物?”沈敬东也明白了,“可,可这有把握吗?”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这边双方的战斗力和数量他们都不知道,而且目前看来还是怪物占上风,若要凭良心估计胜负,那大概所有人都会心凉。
“哎,反正又不能跳江,都走到这一步了,顺其自然吧。”翟艳毕竟见得多看得开,当即也无所谓了,吱吱嘎嘎上了吊床就睡。
剩下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沈敬东见单桐还凝神思索不愿睡觉的样子,自己却累得全身发软,撑不住睡了。
单桐自已一人独自坐了很久,忽然转头望向齐祭,半晌,像下了决心一般,上前要摇醒齐祭。
他还没抓住齐祭双肩,齐祭就睁开了眼,毫无睡意的样子,不满道:“怎么?”
“你听到我们刚才说的了吗?”
齐祭面无表情,盘腿坐在吊铺上,坐秋千一样晃起来,道:“说了什么?”
“我们要被送到下一个安全区,而那些怪物会追到那个安全区去,这些士兵准备和那些怪物在下一个安全区决一死战。”
“决什么死战?”齐祭问,“一起死?”
“哎。”单桐本来想说那些士兵准备背水一战,想起齐祭没文化,硬生生改了句子,却还是一时不察用了成语,真心无奈,“意思是,士兵准备和怪物打一场,不是他们死,就是怪物死。”
齐祭想了想,问:“打不过?”
单桐苦笑:“不知道,但很可能打不过。”
“那我们别跟去啊。”
“可我们现在在船上,又不能跳江,很有可能下船就是安全区了。”单桐道,“意思就是,我们现在跟他们是分不开的。”
齐祭不明白:“那跟我说干嘛?”
“齐祭,你还不明白?”单桐上前一步,“现在的情况是,只有你和阿狗能在那些怪物群里全身而退,但是大部分时候你和阿狗并不多管其他的事,我知道如果我处于危险你们会救我,但在紧急情况下并不会听我的指挥……我希望,到了下个安全区,你,和阿狗,能暂时听一下我的话。”
“听你的话,一下水你就死了。”齐祭并没有觉得被逾越,只是很老实无辜的陈列一个事实。
单桐咳了一下:“当然,你对的我当然会听你的。”
“但如果不听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对不对?”齐祭反问。
“齐祭,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听我的指挥,但是如果有人统筹,你和阿狗的力量能够最大化。”单桐一顿,低声道,“你想想,既然你本来就没指望沈敬东和翟阿姨,凭你和阿狗两人,没有我,怎么到长白山去?要是我受伤或者死亡,于你们来说真的很不方便吧。”
齐祭沉默了一下,单桐以为她在考虑,却不想,下一刻,一个人影闪电的窜到他面前,一把掐住他脖子,将他推撞在墙上,巨大的力量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缓缓抬起。
声响惊动了房中其他人,阿狗早就盘腿坐在吊铺上冷眼看着这边,沈敬东和翟艳揉着眼睛醒来看到这一幕都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翟艳连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齐祭盯着脸被掐的紫涨,已经渐渐翻起白眼的单桐,冷声道:“威胁我?”
单桐不说话,嘴巴斜了斜,竟是扯出一抹苦笑。
“你再聪明,我也可以一把掐死你,现在我再问你,你刚才是在威胁我?”
“……不。”单桐勉强挤出一个字来。
出乎其他人意料,齐祭完全没有纠缠的意思,单桐一说不,她就松了手,任这个瘦削的青年吃力的扶着墙捂着脖子喘气。
齐祭又回到床上,对单桐道:“你老实,我保护你;你有别的想法,或者现在就滚,或者等我弄死你,我不没文化,但我不笨。”
单桐不说话,点点头,站起来,脸色还是有些发红,他勉强的扬起一个微笑,苦涩道:“我知道了,你睡吧,放心,这次我是真没别的意思。”
齐祭看了他一会,摇摇头:“假得闻不出真味来,随便你吧。”说罢,真躺下睡了,仿佛刚才差点掐死同伴的事情没发生过。
翟艳想帮单桐看看伤,但摄于刚才齐祭凶神恶煞的样子,只能埋怨又担心:“你又怎么惹到她了?”
单桐看了看齐祭,无奈的摇摇头,却没说话。
过了很久,直到齐祭许久都没变过姿势,单桐才摇醒翟艳,轻声道:“翟伯母,帮个忙好吗?”
“怎么了?”翟艳连忙起身。
“刚才……背上,撞了一下,我够不着,您帮我涂点红药水。”单桐脱下衣服转过身,翟艳倒吸一口气,瘦削白皙的背上,赫然有一块巴掌大的正方形的紫印,还擦破了一片皮,伤口极为渗人,显是撞得极重。
“怎么伤成这样,你到底怎么她了?好好的突然动起手来。”翟艳帮单桐涂药,感觉手下的皮肤被疼痛刺激的一阵阵紧绷,“哎,这应该让敬东来,他好歹是医科生。”
“别,谁来都一样。”单桐低声道,“翟伯母,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一次,我真没想利用齐祭他们。”
“可齐祭又不相信。”
“是啊,她不相信。”单桐苦笑一声,“我越想越觉得,大学城这一遭,太危险了,一个不慎,我们全要死在那,但是齐祭和阿狗又是我行我素的性子,稍不留神就不知道溜到哪去了,以前他们溜达不见,我自己也能搏出一条生路来,但是现在,面对那样的怪物,要是他们再不靠谱一下,我和你们都必死无疑。所以我希望,上岸后,她能听一点我的话,好歹能约束一下。”
“齐祭以为你威胁她?”翟艳不解,“那也不用这样生气啊,瞧你的伤。”
“雄狮总会不由分说杀了误入它领地的野兽,我到底还是忘了,齐祭做人的时间,远不及做兽的时间,她可以忍受同伴间的所有嬉闹,但如果权威受到威胁,她还是不会手软的。”单桐无奈,“是我大意了,我还是不够了解她,她还是丛林法则的思维,什么识时务什么忍耐全是浮云,在她眼里,我不仅威胁了她,还提醒她现在没我就走不下去,等于让一个独行侠瘸了一条腿,生生的要拄一根拐杖,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刚才也吓到我了,这样以后还怎么相处。”
“没事的,翟伯母,齐祭可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尴尬的。”单桐长叹,“本以为她是一只野惯了的猫,却没想到,是一头养不熟的狼。”
翟艳沉默半晌,迟疑的问:“你,会恨她吗?”
“恨?”单桐摇摇头,“翟伯母,我单桐不是什么好人,但齐祭的性格和她救了我很多次这两件事情上的轻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这样大义凛然的话,翟艳听的反而更加犹疑。
单桐无奈的摇摇头:“好吧,不恨,因为,她很强。”
☆、跳江
齐祭再次醒来时,也才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一个士兵来通知,到地方了,准备一下。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