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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硬塑料,看起来杀伤力也不小。
车里人都知道他的弩箭捉襟见肘,一向是一根当三四五根用,于是便各自拿了小刀动员起来,拿着牙刷开始削。
齐祭时不时被逮住教课,有时候等车停下来的时候就很自觉的窜出去警戒,时不时就要杀掉几个丧尸。
他们开到了一个小镇上,穿过小镇就能到达目标高速公路,可是显然小镇经过一番混乱,交通情况相当不好。几人照老方法两两组队,一人警戒,一人发动车子把车子开到边上去。
动静惊动了一群丧尸,两边的店面里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扑向他们。
即使动作慢,但是多起来了处理还是很麻烦,车里的主力全都出来干活了,没人撤回车上,这样会吸引丧尸的注意,便围城一圈开始清理丧尸。
他们进镇是迫不得已,这镇子只有一条主干道,根本没有环镇的路,两边都是卖一些所谓各地特色小吃和小商品的,显然是服务于山庄的。
前面还有几辆车子没被弄开,看身手只有齐祭和阿狗能够做到,但一旦他们跑开,留下这里的人被丧尸包围,会更危险。
齐祭手里鲜红的消防斧已经在发紫,她说:“你们跑回车上,准备冲过来!”
“不行,车子没改装过,这些丧尸会冲进去。”余竞舸第一个反驳,“我跟你们去挪车!我手熟!”
齐祭没反驳,重复了一遍:“上车!”就拉着余竞舸往几辆堵在路中的车跑去,阿狗紧紧的跟在后面。
“上车!”单桐当即下令,曹涵靖和艾方成殿后,两人军刀和武士刀上下挥舞,砍开前赴后继的丧尸,单桐上了车立刻居高临下,趁曹涵靖和艾方成上车的功夫将凑过来的丧尸全部踢开。
门被险险的关上,丧尸在门外抓刨着,乌黑发紫的血迹被印在门上,转眼车门的转轴就有松动的迹象。
“堵着!”单桐拿过一把枪,将枪固定在车把手和旁边的椅子中间,然后人死死压着另一头,阿奇则反应飞快的落下所有的车帘,防止更多丧尸看到里面。
这时前面出现了发动机的声音,堵住的车子正在慢慢挪开,本来被这里的动静吸引的而来的丧尸立刻转头往那边走去,阿狗独自一人开走左边的车,齐祭则保护着余竞舸开走另一边的车,有些已经无法启动的就搁在那里,几分钟后两边都是一堆丧尸的尸体,齐祭阿狗还有余竞舸三人上了车顶朝这边招手。
“如南!车子开过去!”单桐已经在咬牙,丧尸开始包围车子,再不开就不知道能不能开出去了,人多力量大,更何况是丧尸这种死而巨力的东西。
如南早已准备在一边,闻言立刻发动车子,往外猛地一撞,前方的丧尸惨遭碾压,车子剧烈的颠簸了一下,仿佛碾到了一堆巨大的东西,在仿佛是上坡一般的发动中,大巴总算开了出去,然后快速的冲向齐祭几个。
两边车顶的人都在摩拳擦掌,准备等会跳上来抓车的雨刷,却不想就在巴士正要赶到的时候,迎面忽然从拐角里冲出一辆军用吉普,打着漂移疾驰到齐祭面前,然后一个士兵从敞篷中站起来伸出双手大叫:“快!到哥哥这来!”
因为怕撞车,大巴猛烈的刹车了,安如南一拍方向盘骂了句:“该死!”
齐祭一看大巴就停在五米外,车顶没法助跑,跳是跳不到了,车下面又都是丧尸和丧尸的尸体,于是转过头,颇为苦恼的看着军车。
士兵很紧张:“快!到车上来!”
安如南从驾驶室探出头大吼:“闪开!别挡路!你们过来!”
说罢再次发动,慢慢的开到近前,打开门让余竞舸几个进来。
齐祭因为方向不方便,只能准备从驾驶室的窗户钻进去,却听吉普车里探出另一个士兵的头,他冷冷道:“不好意思,目前你们不能过去。”
“为什么?”
“过去就是死,你们说为什么?”
☆、轰炸
家乡泉镇全镇都因为这儿的温泉产业发展起来,领导人三五不时的来“视察”一下,带动了不少富商和高官将这儿当成了炙手可热的渡假地点,却不知这个温泉城的背后,是一整个军事基地。
那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群山,却在自然的设计下自动环成了一个隐蔽而巨大的山谷,只需要少少的军事设施,就能让整个军事基地在山谷中永远不为人所知,即使在病毒爆发后,依然保持着百分之八十的完整度。
然后这支藏在山谷中的野战军被派往各处执行军事任务,剩下的军人守卫着科研人员进行各种研究。
从区域信号修复,到新网络对接,再到病毒攻克……
一系列的研究成效并不高,甚至损失不少,仅是至关重要的网络恢复这一点上,没有周边信号塔支持,一切都是浮云……
于是一批批的军人带着工人前赴后继的去修复周边的信号塔,恢复通讯是一切消灭丧尸和重建工作的根源,现在丧尸自带嗅觉系统,哪里有肉味就往哪里钻,集结起来比人类还快,人类则不一样了,信号缺失后全靠一双肉眼搜索队友,遇到是个近视眼的直接苦逼了,乱中丢失眼镜的四眼田鸡看到人影就会发抖,举起枪却不知道到底迎面走来的是丧尸还是活人。
“目前已恢复了全镇以及北方一部分的通讯,但是也因此发现了更大的问题,”介绍的军官点着地图,“曾经通过的车队,到了前面全都突然消失了。”
“我们劝阻过在你们之前的两个车队,有一支走了回头路,有一支继续往前,还是失去了踪影,有些事情正在发生,很不好,我们无法担保,目前为止已经有十支车队消失了,我们派出无人侦察机,什么都看不到,为防止不必要的牺牲,我们严禁任何活人前进。”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单桐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热水,慢慢的喝着,“就这么什么都不做?”
“我们没有空中火力,只能申请空中支援,目前情况来看,只有将前方可疑地区犁一遍才是最保险的,但是因为通讯困难,至今还没收到回复,你们只有等了。”
“通讯差到什么程度?”艾方成问。
“我们只是恢复了这一片区,更远的地方还需要卫星传达,但是你知道现在全世界多少信息需要那几颗能够被外部连接的卫星处理吗?有个国际组织在专门负责卫星信号维护和通报还有信息滞留的处理,但是显然,吃饱才是前提,我们这芝麻点大的地方根本没有优先权,别人看到我们的身份说不定就视而不见了。”一个技术兵回答道。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上头有没有收到你们的申请?”艾方成明白了。
“……差不多是这样。”
于是在场所有车队的人都望向了坐在最末尾双手捧着巧克力吃得正欢的阿奇,阿奇眨眨眼,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电脑,接上了电源,但两手都是划掉的巧克力,黏糊糊的按不了键盘,他左看右看没看到能擦手的东西,又不想弄脏衣服,只好死命搓着手。
“唉。”翟艳叹气,把阿奇的电脑挪到自己面前,一边操作一边问,“联络代码是什么?”
“这是军事机密。”技术兵第一反应。
“CN三七四九二四转八八三一……”阿奇报了一串很长的数字和转接数据,然后道,“阑州军区最近了,这个国际联络代码应该没错。”
技术兵色变:“你们怎么知道?”
阿奇不理他,自顾自吃巧克力。
军官见势不妙,拍案而起:“你们是什么人?!”
“冷静,兄弟,就算我们真是间谍,这时候还有什么好图的,我们不过是搜刮了一个沦陷军事安全区的科室罢了。”艾方成起来打圆场,“说起来你们的技术兵不行啊,我们家小孩成天上网浏览新闻。”
“艾大哥你说谎,哪来的新闻可以看。”阿奇毫不留情的拆台。
这时翟艳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道:“你们的信号收发器给我连接一下。”
技术兵看看翟艳又看看军官,无奈的拉过一条数据线给翟艳连上:“这是我们总控室电脑的共享数据线,你用吧。”
有了共享数据线,等于翟艳可以用这个基地里的大部分军用设施,翟艳很满意,一番操作后,道:“连上了,你们的申请报告呢?”
“你开玩笑吗阿姨,我们也会连卫星啊,只是我们的申请被无限滞后而已,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办法,其实跟我们一样的话,再发一遍报告也没意义啊。”技术兵很不爽。
翟艳微笑:“真要这么说其实也对,要是阿奇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年轻的时候好似参与过几个军区的信息安全工程,总会有那么些第一手资料可用,比如说一些熟人的用户名和密码。”她指了指齐祭:“关将军常年驻扎阑州军区,恐怕很想念自己的女儿呢。”
这对在场无论是不是车队的人来说都是一发重炮,艾方成直接跳起来:“翟阿姨,你是说齐祭的亲爹就在阑州军区?!”
翟艳很无辜道:“好歹我也是人家小姨子,这点消息总是要知道的,我可没有犯叛国罪哦,他的用户名和密码是他自己告诉我的,要找找他去。”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连老婆都不该告诉吧怎么会告诉你?!”军官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愤怒。
翟艳微笑变冷:“如果你觉得你全家都差不多死光了而你自己也有可能被人人道毁灭的情况下,还剩一个早早置身事外的亲戚,你会不会把你最重要的信息托付出去?”
军官无言。
单桐却陷入沉思,翟艳这话显然指的是齐祭的亲爹关将军,那么关将军在十多年前的邹涯风暴中似乎也举重若轻,他将一些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了翟艳,而前阵子沈敬东曾说,齐祭的亲妈也曾经从邹涯偷运出一些东西来给翟艳。
这一些托付的前提就是翟艳早早的置身事外。
这么一出戏码,是不是意味着翟艳的置身事外其实是早有预谋?那不得不说,翟艳姐妹和关将军肯定是有着庞大的背景,能够在事先闻到危险的讯号并且如此早的准备好退路,在沦陷一个城市那么巨大的事件中看似牵涉极深,但其实该保存的信息一样都没少,虽然牺牲了齐祭的母亲翟颜,可整件事并没有打击到翟家的势力和关将军的地位。
这情况就值得考量一下了,拨开复杂的外表,内里说不定极为简单,他都开始有点兴趣了。
单桐垂着眼不动声色,没注意到翟艳低头继续对着电脑前,眼神似有若无的扫过他,笑容渐收。
车队被拦到了家乡泉旁边山窝窝里的军事基地里,这里很安全,物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士兵才百来个,因为附近的信号塔都被修了,再远去很危险,暂时结队修塔的任务就停下了,一时间基地里的士兵都无所事事。
他们都是全国各地征兵来的,事发后也曾想念家乡和亲人,可是悲痛终究改不了事实,大老爷们基本都已经回过劲来,每日适量的训练后就是聊天和娱乐,以防止长时间的沉默导致心理变态。
安如南微微显露的肚子也引起了那些兵蛋子的兴趣,他们对于孕妇极为关照,时不时就有人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意见,什么睡在炕上好,什么温度高生儿子,什么生的时候一定要咬铜钱这样孩子有财运……
安如南哭笑不得,对着这群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士兵有些母爱泛滥,几回合后就收拢了一帮护花使者。
即使是以将军的名义发送的申请也不靠谱,世界上多的是比将军更高端的人物在使用卫星,但在两天后,指令好歹下来了。
阑州军区批准空中支援请求,十月二十日下午三点将有三架轰炸机进行点对点轰炸,因为可能出现地面部队和空中部队无法联络的情况,无法及时通报坐标,所以请地面部队做好目标引导。
众人一看,消息明显来迟了,今天已经是十月二十日,现在是下午一点十五,他们还有一个多小时进行准备,用激光器给轰炸机表明轰炸地点,即命令中说的目标引导。
分派了任务后,士兵纷纷离去,军营里剩下的士兵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只要前方炸平了,没有了危险,那就打通了他们军队和阑州军区之间的阻碍,想必日子会好很多。
很快,飞机的轰鸣声传来,巨大的轰炸声铺天盖地,远在山谷里都能感到地在震动,为了省事,负责人在轰炸目标中划定了很大一块地方,轰炸机来来回回飞了起码四回才犁平那块地方,连小镇都被毁了一半。
轰鸣声还在回荡,飞机渐渐飞走了,负责目标引导的士兵陆续返回,用对讲机欢快的讲着在轰炸时被震得屁滚尿流的笑话。
一个士兵讲到一半突然啊一声没了声响。
信号圈里一片静默。
“A3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