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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很清楚地拍到了凶手的侧脸,他抱着素衣的尸体,正从义庄里走出。是个青年,眉眼亲和,面容敦厚。
“这是谁?”
凌子奇将照片放大,好让张无期看清凶手的模样,“我不认识,正准备到梧州城里打听打听,钱包就被偷了,我也被抓到大牢里来了。”
王启皱了皱眉,“素衣的尸体已经被送回义庄了,你知道吗?”
凌子奇点点头,眼神是涉世不深的纯净,他抿了抿唇,摸摸头,略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是我送回去的。嗯……我就是想混淆一下大家的视线。”
他跟着那个凶手,看着他把素衣埋在地下,等他走远了,凌子奇才把素衣再一次给挖出来,带回了义庄。
王启:“……”
张无期艰难道:“死者为大,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凌子奇懊恼,“我一时头脑发热,张道长,您把我捞出去后,我一定再把她埋起来,我保证!不过,那个凶手是把素衣跟一个年轻男人埋在一起的,我觉得不太好……”
凶手的侧脸很眼熟,江沅不知道隐身说话会不会被人听到,她望向贺宴,贺宴点了点头。是陈时。
张无期问:“年轻男人?凶手为什……”他陡然停住话音,空气突然霎时沉静,呼吸落地可闻。江沅转过头,凌子奇和张无期师兄弟全盯着她和贺宴的方向看,满脸震惊。
这是……“唉?看见我们了?”贺宴念了个法诀,发现他一身的法力不见了。
贺宴:“……”
凌子奇向后跳了一步,抱住张无期的手臂,又紧张又兴奋,“神出鬼没,二位可是鬼界的鬼?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鬼,真是太刺激了!”
张无期的师弟王启眼神警惕,出声质问:“你们是谁?鬼鬼祟祟地过来干什么?”
偷听偷看被现场抓包,江沅莫名尴尬。信誓旦旦不会出问题的贺宴,握住江沅的手,解释:“这是一个意外……”
江沅冷着脸,掩饰自己的尴尬,“打扰了,再见!”
“等等。”张无期温和地喊住她,“江小姐,外面守卫森严,你们这样,怕是走不出大牢的。”
他认出她了。江沅却否认道:“您认错人了。”
张无期摇头,俊秀的脸上满是笃定,“我不会认错的。”世上从没有一个人,给过他如此强烈的古怪感,除了她。
王启小声询问:“大师兄,你认识她?也是参加……?”他没有直接说出六界神探大赛,但话中的意味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张无期点了点头。
贺宴皱了皱眉,拦在了江沅的面前,“还有事?”
贺宴气势压人,存在感极强,凌子奇忍不住又跳开了一步,他给他的感觉太危险。
张无期与贺宴对视几秒,深不可测四个字从他脑海中闪过。他能带着江沅无声无息出现在他们周围,已经很能说明这一点了。张无期本就不欲为难,此时他亦是彬彬有礼,“无事,二位请便。”
他在顺水街遇见过江沅几次,试图与她攀谈,结果不仅没有聊什么,反而惹得江沅对他厌烦,实在是得不偿失。
强求不是道家的行事准则,张无期已经看开,可对着江沅,总是忍不住想靠近,再劝说几句。
江沅与贺宴从凌子奇待的大牢里走出去,找了一处僻静的拐角,江沅问贺宴,“还能继续隐身吗?”
“稍等。”
贺宴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找到李程的电话,打了过去,语气不善,“怎么回事?”
李程温润儒雅,声音懒洋洋的,“系统监测到有人滥用法术,肯定是要清除的。妖隐王大人,您在前往案件发生的世界时,似乎是忘记了清除法术?”
贺宴微笑,话语阴森,“李程,你是皮痒了?”
李程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毫不惧怕,“对呀,有本事现在回妖界来揍我啊。老大,滥用私权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我知道您是想在嫂子面前装逼上天飞,但是,系统不知道啊。我忙着六界神探大赛,前期准备,过程监管,还要随时注意突发事件,那么忙,肯定也注意不了系统干了什么,您说是不是?”
贺宴深吸一口气,“六界神探大赛结束后,我准你一个月的假期!”
李程:“一年!”
“半个月!”
“一个月一个月,成交成交!”
贺宴挂了电话,讨好地凑近江沅,“沅沅,出了点小问题,一会就好了,再等等好不好?”
贺宴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避着她,虽然压低了声音防止被外人听到,但两人站得很近,江沅听完了电话的全过程,她直白地问贺宴:“你在妖界是什么地位?”
贺宴立刻苦着一张脸,委屈巴巴地控诉自己在妖界日子的艰苦,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到晚都干活,简直苦得不能再苦了。“别的妖多逍遥,轻松自在,就我,每天都被压榨劳动力,特别辛苦。沅沅,等蜜月度完,我们立刻举办婚礼。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不再是单身妖了,我有老婆,不能天天干活,要多一点的时间陪我老婆。”
江沅:“……”
贺宴手机响了一声,是李程发来的短信,“老大,系统已经被我调试好了。您老可以继续用法术了,不过,法术恢复要在二十四小时以后。”
江沅:“……”
张无期带着凌子奇从大牢里出来,经过两人时,张无期好心地问了一句:“我这有隐身符,需要吗?”
贺宴断然拒绝:“不了,这牢里风景独好,我们想再待一会!”
他不怒自威,气势凌厉,语气十分具有信服力。
张无期也不多想,拱了拱手,走了。
凌子奇多看了江沅两眼,贺宴目光冷然地回视,他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躲到张无期身后,再不抬头。
等人都走光了,贺宴又恢复理亏模样,贴着江沅讨好的笑。
梧州城民风淳朴,治下极好。虽然大牢出口把守森严,但大牢内并没有多少犯人,静悄悄的。
贺宴发了信息给管家贺小七,让他来接他们出大牢。在等待的时间里,两人回了凌子奇的大牢。
六界神探大赛讨论群里,人界凌子奇:“劳资出来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妖界胡然:“十八年后再裸奔!”
人界凌子奇:“……”
魔界青峰:“哈哈哈哈!裸奔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贺小七来得很快,他显出身形来,第一件事就是眼泪汪汪地望着江沅,恳求道:“夫人,您受苦了!老爷不靠谱,都是他的错,但是,您千万不能抛弃老爷啊!他一只单身妖,单了万万年,被您抛弃了,只能悬梁自尽了。夫人,救妖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千万不要抛弃……”
贺宴太阳穴青筋直跳,“你闭嘴!”
贺小七撇撇嘴,一脸“我为你好,你却不领情,真是无理取闹”。
贺宴不与戏精计较,“施个隐身法术,你就可以走了。”
贺小七依言,但临走时,“用完就丢,负心汉”的神情毫不遮掩。
贺宴:“……”很好,戏精你赢了。
陈时有青梅竹马未婚妻,游学三年刚归。表面上看,他与素衣没有什么交集,也不像是喜欢素衣的样子。但是,在静嘉楼里,陈时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了素衣平日间常弹的琴,看素衣往日情郎王元生的眼神不对劲,怎么看,都是背后有故事。
素衣尸体是他偷的已经可以确定,但是不是他杀的人,还要打一个问号。为什么杀人,更是无法得知。
一墙之隔即是陈府。江沅从贺小七嘴里打听到,陈时住的地方,正好离两府院墙不远处。
天时和地利,江沅拍案决定,她要爬墙去偷听。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更新晚了==
第9章 翻墙
听说江沅说要去翻墙偷听陈时,贺宴喜不自胜,这才是他熟悉的江沅。
高中时,江沅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其实性格大大咧咧,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趁着课间翻墙去校外买零食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因为贺宴的原因,江沅变得沉静冰冷,一直兴致缺缺的模样,让贺宴很是心疼。
翻墙,翻墙好呀。
贺宴令贺小七扛了一架梯子架在了贺府与陈府之间的院墙上,他一甩衣摆,摆了一个帅气的姿势,冲着江沅回眸一笑,“沅沅,我先上去探探路!”
两府之间的院墙并不算高,防君子不防小人,它靠得是对隔壁府上的信任,而此时,隔壁府显然是放弃了这种信任。
法术还未恢复的贺宴,驾轻就熟地爬上梯子,坐在了院墙上。这边似乎是陈府的花园,花草香味清浅,和着晚风,空气清香怡人。小径拐角处点着灯笼,晕黄的光线朦朦胧胧,照不太清。
贺宴侧耳倾听,远处传来陈府仆人细碎的说话声音,隐隐绰绰的。他手按着墙头,直接跳了下去。脚下土壤松软,落地无声。
他敲了敲墙壁,压低了声音,“沅沅,安全,你上来吧,我在底下接着你。”
江沅扶着梯子,爬到了墙头上,贺宴在院墙下面,对她伸出了手,张开了怀抱,等着她跳下去。
玫瑰金的手机响了响,显示有消息进来。江沅就坐在墙头上,双腿垂在陈府内,打开手机看消息。
人界凌子奇请求添加你为朋友。
江沅点了接受,很快对面发来一条消息:“那个年轻男人看面色是病死的,刚死不久,叫姜介。”
江沅想了想就明白了凌子奇说的年轻男人,是凶手把素衣埋在一起的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江沅除了与凌子奇在大牢内因为贺宴突然失了法术破了隐身而误打误撞有了一面之缘,她与他并无交情。这般重要的信息,按说,凌子奇不该告诉她。
“你我都是人类,彼此相亲相爱。我知道的,你出现在大牢里,肯定是想捞我出去的。虽然已经有张道长在,你没了救我的机会,但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谢谢你!”
江沅回:“你误会了。”
凌子奇:“我懂我懂,害羞。jpg”
江沅:“……”我不懂。
贺宴见江沅坐在墙头上玩手机,微弱的屏幕光芒反射在她的脸上,显得面容冷硬,酷酷的。他也不催促,静静地望着她,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感,那个坐在墙上的大胆女孩是他合法妻子,又漂亮又迷人,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江沅握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你照片里的凶手,叫陈时。”
无功不受禄,她不能平白拿了别人的好处,将陈时的名字告诉凌子奇,就算抵消吧。
凌子奇:“!!你怎么知道的?”
江沅却关了手机,准备跳墙。
“嗯……”贺宴闷哼一声,隐含痛苦,他拧着眉,见江沅疑惑望来,他连忙扯出笑容,“沅沅,我卜了一卦,今晚风水不利于我们爬墙,不如,你先回去?”
他的声音很奇怪,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江沅一边问,一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怎么了?”
贺宴咬牙硬撑,“没事……”
江沅伏身,将手机向下送了送,贺宴痛得脸已扭曲,脸色雪白,冷汗淋漓。
一截黑色的毛茸茸的尾巴绷直,露出半截身子,另外一半被贺宴的宽大衣摆遮住。那狗高不过贺宴的膝盖,此刻正紧紧地咬着贺宴的小腿不放。
咬人的狗不叫,俗话说得真对。两人一个墙上,一个墙下,这么一只不大的小狗靠近都没有发现,直到它一口咬住贺宴。
“小心点,沅沅,别掉下……嗯……”
那狗动了动嘴,又往肉里咬了一口,生怕贺宴跑掉。
贺宴被狗咬了?江沅不可思议极了,八百年爬一回墙,怎么就能被一只不叫的狗咬了?
在贺府里扶着梯子保证不倒的贺小七仰着头问:“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江沅已经利落地跳下了墙头,贺宴眼疾手快地去抱她,却被腿上拖着的小狗绊了一下,抱着江沅摔倒在了地下。
小狗叫了一声,却依旧不松嘴,那么顽强。
江沅从贺宴身上爬起来,顺手也将他拉了起来。江沅皱了皱眉,忍住了没去责骂贺宴,若不是他这多管闲事的一拉,两人都不会摔。
她低头去看那小狗,手机手电筒的照射下,狗的眼睛仿若两个极亮的探照灯。
“它怎么咬着你不放?”
贺宴语气正经:“可能我的肉比较香?”
江沅:“……”
江沅无法,隔着墙,让管家贺小七去厨房找了一只鸡腿,扔过墙来。江沅捏着鸡腿,凑到了小狗的面前。
小狗耸着鼻子嗅了嗅,迟疑了一瞬,终于张开嘴,吐出贺宴的肉,一口咬住鸡腿,晃着尾巴,跑远了。
江沅:“你的肉似乎不如鸡腿香?”
贺宴:“哈~哈~”
贺宴晃了晃,有些站不住。
在手电筒灯光下,贺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