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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擎却并没有动怒,他甚至还道:“宋之方已从族谱上除名,不再受四重天庇护,人人都可杀之,只可惜他偷去的隐匿法宝太过强大,我们才苦于无入手之处,若是兽族的朋友可以相助,我求之不得。”
绝羽点点头退下不语。
曲笙倒是觉得这宋擎是个人物,完全没有大宗族子弟那种浮夸的气质,同样是皇族,同样数万年传承,九重天外天经营得比七国联盟强太多,对子弟的培养也有自己独到之处,宋擎身上不骄不躁的气度极为难得,而这些……都是宗族绵延的基本。
她此时倒是真心真意地行礼道:“四重天之旅不虚此行,受教。”
宋擎亦是回礼:“曲掌门独守晋城大战之事谁人不晓,四重天广交朋友,若是今年立秋时分,曲掌门有空的话,可以来参加我九重天外天的岁无大祭,”他取过旁边的一枚木盒,将其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叠请柬,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请。”
九重天外天的子民信奉为自己创建生存空间的古神岁无,每千年一次大祭,这也是修真界的盛事之一,同许多门派祭典活动一样,岁无大祭也对外开放,但只有收到请柬的人才有资格位列宾客席,宋擎的这份礼不可谓不贵重,她双手接过道:“定当赴会,若是宋真君有空来中陆州,苍梧必扫榻相迎。”同时,曲笙心中也惊讶于当年晋城一战的影响,自曾檀陨落后,七国风云乍变,现在已是征战无休,难得宋擎还有心记得当年事。
辞别宋擎之后,曲笙也无心欣赏四重天风光,六文钱急着将灵石凑齐一并还给那三个门派,一行人便离开了九重天外天,自轮道山传送回寒露城。
算上宋擎赔偿的三百万灵石,还有一百六十万灵石的缺口,苍梧的公账有一百二十九万,不知坊的流动资金有五十万,勉强能凑齐了。
在回苍梧取灵石的路上,夏时突然问六文钱:“这三百年我也在外参加过几次拍卖,启波石当时还是两千灵石一块,现如今怎地涨价如此之多?”
如果谈物价的话,可是搔到了六文钱的痒处,它又拿出了小算盘比划道:“这一万一块还是现在的成本价,我敢打赌,你现在再去拍卖场,如果没舍几万的打算,休想拿到启波石。”
“怎么会如此?有人在恶意囤货?”
六文钱一愣,因为做着路藏和灵草倒卖的买卖,如果不是这次路藏接触了启波石,它还真没注意过启波石的物价,便一点点回忆道:“当初接这单子的时候,便是南地那三个门派联合起来派出代表,找到了寒露城,根据他们所说,这三个门派也是好不容易弄到了这么多启波石,所以才委托咱们路藏,这启波石的价格么,似乎也是最近几年才涨起来的……”它一拍脑袋,算盘一扔,从自己的小空间里倒腾出一本巨大的书册,正是鸿雁于飞,而且还是柳元君为兽族研发的专用版,“你们等等,我跟我兄弟们打听一下。”
曲笙奇道:“你兄弟?是比你聪明的三文钱,还是最草包的五文钱,又或是整天琢磨找猫当媳妇的七文钱?”
六文钱扒拉开鸿雁于飞,敷衍道:“哼,你记性倒是好,它们现在都出来做生意了,从一文钱到七文钱,哼唧,迟早要建成我们的元宝鼠帝国……”
曲笙:“……真是雄心壮志啊。”
六文钱道:“现在三文钱进了致远斋,四文钱进了异宝阁,七文钱进了明德塔,物价这种事,还得跟它们几个打听……”
但是具体六文钱是怎么个打听法,曲笙便不知道了,因为她……听不懂兽语,六文钱趴在鸿雁于飞前一顿吱吱吱乱叫,里面传来的声音也是吱吱吱。
几番沟通后,六文钱才肃容道:“虽然不知原因,但是近几年的确有人在囤积启波石,这种石头用于布置一些复杂的结界,却不是特别稀罕的材料,唯一能使其价格起伏的因素,便是它的生长周期极慢,要百年才能凝结出一块,所以一开始对启波石的收购并没有引起重视,当修士们逐渐发现市面上的启波石在减少时,启波石的价格已经上涨到五千一块。”
“普通修士不在意,那么你们这些生意人,难道不会有所感觉?”
“嗯,我的两位兄弟都注意到了,可恶,它们还趁机倒卖启波石发了一笔横财……哎你瞪我干什么?术业有专攻,路藏这里以后它们都得求我打折!”
“说正经事!”
“有物价浮动对商人来说是好时机,而且恶意囤货又不是没发生过,要不是怕反弹太大,你以为这些大商户就没有联合炒起过物价?哼,天真,总有一天我也会翻手为云……好好,我继续说,启波石虽然有人收购,却没有形成足够的重视,因为吃进货的人迟早也会放出来,毕竟启波石又不是绝版货,但是这一次被劫,如果不是有人想整咱们,那就是跟启波石有关,所以我向兄弟们打听了现在启波石的库存。”它抬起头,一字一句道,“各大商行的存货几乎都已告罄,而我们路藏的这一批,很可能就是近百年内市面上最后一批大量启波石出现。”
启波石——这才是被劫的根本原因吗?
“能为了启波石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出手,那么这种行为绝不是单纯的囤货,当然也不一定就是囤货人所为,因为启波石现在的利润,什么人都可能铤而走险,所以……”曲笙请按眉心道,“这件事还说不好,在没捉到宋之方之前,一切都还未知。”
听到这里,绝羽突然拱手道:“正好这厮跟我们结了仇,我立刻拿解药回去治好弟兄们,好赶紧捉到这人,请小六管家和曲掌门放心,若是有动向,我一定告知苍梧。”
曲笙:“……好。”难得绝羽如此正经,然而一旦他动作幅度比较大,头上的呆毛就会跟着一起摇动,配上这张无比正经的脸,反差萌得一塌糊涂,别说曲笙想摸一摸那呆毛,就连夏时的眼神也忍不住随着呆毛而动。
待绝羽飞走后,曲笙转头问夏时:“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四重天?”离开时,曲笙的鸿雁于飞上也烙印上了宋擎的神识。
夏时挑眉道:“堂堂四重天慎私门,连抓一个化神初期的叛逃子弟都如此费力,你觉得他知道有用吗?”
啊……这泛酸又傲娇的熟悉语气,真是怀念啊。
曲笙笑眯眯地扯过他的手,贴在他肩头蹭了蹭道:“是啊,我们家夏长老知道就够啦。”
夏时:“……”话虽这么说,但这哄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华尔街之鼠】
元宝鼠,又称华尔街之鼠,操控灵石,敛金聚财,却因长得与麦鼠过于相像而经常遭到误杀,一度消失于人间。
但是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大笔灵石流通,所以不甘寂寞的它们,在一位名叫六文钱的元宝鼠带领下,终于重出江湖。
相传,元宝鼠们时常交流金融信息,守望相助,在修真界形成以元宝鼠为中心的灵石帝国。
这一群圆鼓鼓的金毛小鼠是这样交流的——
七文钱:大家最近有认识猫的吗?
群鼠:这货为什么还没被猫吃了。
六文钱:你们手头有没有能提升废柴体质的丹药,在线等,虽然她不是很着急但是我急啊!
群鼠:哈哈哈你看看你。
五文钱:求介绍工作,大商行高薪水零风险又清闲……
群鼠:臭不要脸,谁不知道你最近扮猪吃虎搭上了魔君大人!
四文钱:唉,上一单又成交了一笔两千万灵石的生意,最近已经不知道是吃酥油蚕豆好还是酒酿青豆好了呢……
群鼠:晒合同的滚粗!
三文钱:谁有西凉州的铺货路线共享一份,有红包!市价高一倍收启波石!三万以上单价的货源名单我整理出了十份,欲购从速!
群鼠:妈蛋,亲兄弟生意都做,买买买!
两文钱:近些年刚接手地下黑市,兄弟们给个面子,先把我手上这几个货炒起来!大家嗨起来!
群鼠:好说好说,以后销赃就靠二哥了!
一文钱:今日大家共聚一堂,来,分了这颗五香芸豆,兄弟们齐心合力,以后这修真界,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群鼠:为帝国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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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掌门偶然路过苍梧山门口,发现一群毛茸茸的元宝鼠正趴在台阶上吱吱吱吱一顿乱叫,群情激昂,然后分食一粒五香芸豆。
真是有朝气啊,她心里道。
第150章 命灶(一)
苍梧解除封山的刹那,康纣南在房间中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视人依然有些模糊,但身体却好了许多,他手中还有一粒曲笙发下的凝元丹,只待时机成熟,就可以闭关冲击金丹期。但是此时此刻,他想的却不是修炼和晋阶。自晋城大战后,他便没有见过秀鸾,离开七国联盟之后,苍梧举办祭典,继而很快封山,足足三百年……如果没意外的话,秀鸾会一直关注苍梧山,解封后,如果她还活着,第一件事一定是来找他。
所以当他感觉到身后出现人的气息,回头看到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时,几乎脱口而出“秀鸾”二字。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来人不是秀鸾,而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他看不透来人的修为,这证明来人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康纣南暗暗起了戒备,沉声道:“来者何人?”
那人掀开斗篷,露出一双漂亮的鸳鸯猫儿眼,和眉心鲜红的堕魔印,他轻声笑道:“少司,好久不见。”
“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也不奇怪,第一,我来得比你们都要早,第二,你安心困在这小小门派中,自然不知道我是谁,但想必你会听过我的名字,”他走了过来,坐在康纣南身前的案几对面,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套茶具,竟然开始优雅地沏起茶来,“我是曾经的魔修弦月护法,如今的魔修左护法,丰澈。”
康纣南心中一惊,魔修如今有大乘修士七人,丰澈无疑是资历最老,修为最高的大乘元君,早在铭古纪时,他便与当时的朔月护法萧快雨一同执掌魔宫,已不知活了多久。
“你怎么会找到我?若是想干一番事业,那么你该去找首座才是。”他还不确定丰澈认不认得秀鸾,只能不动声色地周旋。
“首座?呵,不提也罢。如果不是我救出那个小姑娘,也不会知道曾经威风凛凛的月刑堂少司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安居乐业’,而且观你骨龄,竟然三百年还未结丹,真是令人唏嘘。”
康纣南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直接问道:“秀鸾如何了?”
“死不了,却也活得艰难,你们月刑堂的人是出了名的嘴严,她去刺探聚星坛的秘密被捉,用尽刑罚也没召出你的名字,我见着可怜,顺手便救了。”
“可她还是把我的信息告诉了你。”
“这倒是冤枉她了,你看我的眼睛……” 丰澈长了一双瞳孔颜色不一样的眼睛,左眼金黄,右眼碧绿,“其实很多人都曾惊讶于我的瞳孔颜色,却惧于我的地位不敢问,其实不过是因为当时出了一些小状况,这么说的话,想必你也能理解,对吧?”
康纣南轻轻闭了一下双眼,又徐徐睁开,他的眼疾……
“可你并未成为我这样的废人。”
“那倒是,所以我的右眼,”他指着那碧绿色的眼睛,“可以在人群中分辨我们的族人。晋城大战举世瞩目,可你隐藏得太好,废人也有废人的好处,首座他们注意不到你,但是我却能,我想,你是跟他们不一样的,否则那个小姑娘也不会去刺探情报……唔,希望我猜对了。”
康纣南嗤笑:“我只是想安安分分地生活罢了,首座的大业,我不敢苟同。”
“但你的良心也仅仅局限于保全这么一个小宗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装装神棍通风报信,论本分,你对不起首座和族人,论德行,你明知首座的目的,却放任他们的所作所为,蒙蔽你的宗门……我其实很纳闷,月刑堂的少司,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想当年,我也曾见过月刑堂的主司赫赤儿大人,你不像他。”
丰澈的每一句话都敲打在康纣南的心坎上,长久以来,他一直用来麻痹自己的面纱被戳破,心中种种不堪和犹豫不决都是困扰他的心魔,直到丰澈提到了主司赫赤儿,他才恍惚想起了曾经在月刑堂时,统御数百精英的风光——那时候,他还不是个废人,也期盼着众星能够重新闪耀,也还有着信仰。
现在这信仰崩塌了。
康纣南低声道:“你一定很难想象,月刑堂的少司会沦落至此,会在短短的十几年内改变曾经的一切……然而当我失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