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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团小魔气就静静地看着他,他说的话,它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他的语调意外的让人喜欢,让人忍不住想跟他一起玩。
它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想象出那个小伙伴的时候。
这个男人进来之后便四处游荡,时不时地拿出奇怪的东西念念有词,像是会变戏法一般。
小魔气只觉得有趣,它悄悄飘到那男人背后,突然变成一团黑漆漆的大魔气——这是它所能想象到,最恐怖的事情了。
一定能吓到他!
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一定也很棒!
可这男人回过头,像是没看到它一般,继续喋喋不休地飞远了。
“……不对啊月刃,我这么精妙的罗盘居然都辨不出方向,这不符合天道逻辑啊……哎,你别装死,小心我把你打成大泥鳅哦……”
它有些不高兴了。
它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个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他怎么敢无视它?
于是它又做了许多自认为很得意的恶作剧,都被他一一无视了,最后小魔气发了怒,它决定做一件从它有意识以来,最最可怕的一件事。
它就这么一团气体扑上去,罩住了男子整个头!
——看我不吓死你!
结果那男子却笑出声。
“哎呀呀,这是谁家养的小宠物,怎地如此调皮?”他手指掐了一个诀,一下子便把它扯了下来,然后禁锢在掌心,看它拼命挣扎。
“这种地方,居然有意识体存在,倒是稀罕了。大概你也听不懂我说话吧,真是可惜了,否则你一定比那只闷泥鳅好玩得多。”
这时候他身上又响起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忍无可忍地道:“主人,请自重……”
“我很重的,你知道的,当时三教围剿,我可是把他们全都压在地上爬不起来,若说天下谁最重,我排第二,有谁敢称第一?”
另一个男子大概又被气到了,继续闷声不吭。
它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很愤怒,但它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最后挣扎得无趣了,它就安静下来,索性继续缩团。
它一安静,那男子反而起了兴致,手贱地撩拨它。
“你多大了?一直住这儿啊?你闷不闷啊?这里就你自己吗?你平时都干什么?为什么罩住我的头?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
小魔气听不懂,又不想理他,但是耐不住他用手指一跳一跳的逗它,小魔气挣扎了许久,本不想搭理他,但这游戏看上去好玩极了,它便也跟着他的手指一跳一跳的,玩得不亦乐乎。
那男子捧腹大笑:“当真可爱有趣,这魔界能生出如此灵物,便不枉费我来这深渊之地一遭,也罢,我便点化了你又如何,我生平信奉有教无类,天下大同,难道便教不得你么?”
然后,它便进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里面有许多它前所未见的事物,有人进入它的意识中,循循善诱地教导它什么是小猫小狗,什么是马车,什么是人,什么是爱……
它渐渐能听懂人类的话,知道了大千世界为何,知道了许多有趣的事,它的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充满了五色斑斓的新鲜事物。
最后,它在自己意识的引导下,亦是在那名男子的帮忙下,化为了一只通体漆黑的豹子,这个时候它还没有名字,只知道这名男子叫“阿夜”,哦,对了,他还有一个人间别号,名为——
夜帝王。
他呼噜着它圆乎乎的耳朵道:“等你到了人间,自有天道为你取名,若是老天爷不取,哼,我就……罢了,那我就给你取吧。”
它这时候体型十分小,大概跟一只家猫差不多大,只能跳起来用爪子啪啪打他脸,不悦地道:“什么时候回人间啊?这里不好玩,我要去人间!”
阿夜无奈地把它扯下来道:“莫打莫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连我这么风华绝代的人物都困在此地,咱们何时能回人间,只能看命中安排了。”
它不高兴,又啃他手指,无赖地道:“你们人类不是总说什么‘逆天才是王道’,还有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种狂霸拽的话吗?怎地你就如此没出息!”
阿夜哭笑不得,他只建了幻象世界教导它,哪里知道它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心里真是疼它,一时对这魔气化成的小东西有些无语。
这时他身上另一个男子突然朗声笑起来:“难得,难得!看来,我有了一个不错的伙伴。”
言罢,一条细细的小银蛇从阿夜的袖子里钻了出来,对着它友好地吐了吐信子。
它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敏感地发现这条小银蛇与阿夜不同,而且他对它说了“伙伴”两个字,它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在经过那么多孤独岁月,甚至不得不依靠想象来度日,如今……它,也有伙伴了!
黑色的小豹子一下子扑了过去,把小银蛇摁在那里舔了个遍,看得阿夜忍俊不禁地道:“不错不错,你们这感情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啊……”
小银蛇生无可恋。
阿夜笑过之后,终于恢复了正经脸,对两只道:“在点化小魔气的同时,我亦得到一些线索,乃至魔界的天机。月刃,你可还记得三百年前我推演过身后之事?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意,我真正的传承竟不得留在人间,现在,我明白是为什么了。”
他挥袖,将它和月刃都收回了袖子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向浓雾的更深处走去。
※※※※※※※※※※※※
夜刃在前方带路,她走到一片空旷之地,对曲笙和夏时道:“就是这样,主人于深渊之地点化我为异兽,最后又在这里留下了他最重要的传承,或许,便是等待这一刻吧。”
曲笙心中震惊。
整个修真界都流传着夜帝王的传说,关于他的秘藏,他的机缘,他的传承……却没有人想到,夜帝王居然会把自己最后的衣钵留在了魔界,而且是这连真魔都不愿踏足的深渊之地!
冥冥中,早有注定。
也许路三千早已看穿,才会将那枚可以打开魔界通道的铜钱赠与她。
曲笙从未这样紧张过,她在夜刃的目光中,取出了一直放在储物袋中的铜钱。
夜刃的目光瞬间便得柔和,她轻轻舔了舔前爪,身体向前微屈,声音充满依恋地唤道:“主人,我回来了。”
这枚铜钱,终于再次放出了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评论区,道长说完结后应该没有夜帝王的番外,是因为……他出镜了。
不过之前道长有说过,三部曲完结后番外由你们点单,所以真要写的话,也不是不能啊~
(大家看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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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夜帝王(二)
铜钱再次变成圆盘,中间仍有一个小孔,但与在人间开启魔界通道时不同,此时的圆盘散发着如明月般柔和的光芒,挂在深渊之地的上空,照亮了曲笙身前的一小块地方。
渐渐地,这附近的魔气被某种力量驱散,银色光芒所至的地方,只留下了一片清清净净的空间,浮现出一面水镜似的传送口。
夜刃走到传送口前,道:“这便是主人最后留下的东西了,随我进来吧。”许多修士留下的机缘秘境大多都用这种传送口,但能开在魔界深渊之地的,大概也仅此一家了。
曲笙牵着夏时的手,两人一同进了传送口,在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之后,他们站在了一片绿草地上,空气中真实地传来了草木的芬芳,在离两人不远处,一名修士正背对他们站立,他身着一身黑色长袍,头戴羽冠,阵阵清风吹起他的袍袖,似一只即将远行的黑鸟。
夜刃迈着小碎步来到那修士身边,对着他呜咽叫了一声,然后慢慢趴了下来,伏在他的脚边。
那修士弯下身,轻轻揉了揉夜刃的后颈。
“夜刃,辛苦了。”
夜刃蹭了蹭他的手心。
然后那修士才慢慢转过身。
曲笙终于见到了这个名震修真界数万年的传奇人物——夜帝王。
他本人,比那些口耳相传的故事还要神秘。
他有一双如黑夜般的双眸,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以至于让人忘记他的容颜,也忘了他的身份,仿佛你面对的便是无尽的黑夜,和那暗色中永恒而未知的一切。然而毫无疑问,夜帝王是一个英俊而极富魅力的男人,他只微微一笑,便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与人间双璧一样,无论是美到了极致,还是神秘到了极致,都是一种会令人上瘾的毒。
夜帝王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出身自哪个门派,但是我见过你,在距离现在很久很久以前,你作为一颗最明亮的星,出现在我的轨迹之中。”这声音循循善诱,亦令人听得如醉如痴。
曲笙没能想到自己居然可以与夜帝王交谈,他已是数万年前成名的人物,早已不在人间。但修真界之大,无奇不有,又何况是夜帝王这样的高人?
她躬身行礼道:“晚辈名曲笙,乃苍梧派第五代弟子,苍梧派掌门,亦是机缘灶的拥有者。”
夜帝王居然笑了出来,他低着头,肩膀不住耸动,说道:“嗯,机缘灶的拥有者,你没称呼它为倒霉灶,真是很给我面子,不错,不错。”
曲笙立刻一脸黑线。
其实一路走过来,见了路三千,得了铜钱,又有夜刃引路,在这里遇到夜帝王的最后传承之地,她心里已隐隐将机缘灶与夜帝王联系了起来,没想到这样一说,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这机缘灶,自她师父凌海真人得到图纸,与棋湖真君一同打造出来后,便在苍梧兴风作浪,最开始便指定了晋城作为门派道场,待师父过世,她继承之后,先后指引她收了康纣南、常钧语、鲁延启,而后又将她引去雪蝶谷,牵扯出了济世甲。仅晋城一个地方,就为她带来了无数事端,以及无数机缘巧合……那么现在,看来都不是巧合了。
说实话,曲笙并不怨恨机缘灶,因为它除了引发一些事件之外,并没有给苍梧带来直接伤害,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似乎被这位大能利用了多年,心中隐有不甘。
她上前一步道:“恕晚辈直言,既然前辈这样说,已预先知道机缘灶将引发何事,那么这些事,又是否是前辈一手安排的?”
夜帝王席地而坐,他一边摩挲着夜刃的后颈,一边道:“此事说来话长,两位不妨坐下来慢慢聊,只可惜这处小秘境所留的灵力,也只够支撑我这一缕神识,无花无酒,且凑合凑合吧。”
夜帝王早已不在人间,但他的这缕神识却为了等待有缘人,枯守着这个一无所有的秘境,等了他们数万年。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不耐,依然平和从容,曲笙知道,这才是达到顶峰的境界,岁月于他已经如流水,万物观自在,即便不在此景,也在此心。
她与夏时亦坐了下来,夏时的身上还散发着未来得及收敛的魔气,夜帝王也只是淡淡看过一眼,并不吃惊。
“天魔血脉,早在我遇到古神厄离的时候,就知道你会出现。”他对夏时道,“作为上古十二神中唯一堕入修罗道的神,他为了那个疯狂的计划,着实做了不少准备。”
夏时沉声道:“我与我的母亲,终结九大纪年的铭古纪魔尊阮琉蘅,是否都在厄离的计划中?”
“原来最后一个纪年是铭古纪啊,最后一个魔尊的话,看来她便是了。至于你?你是一个变数,所以,机缘灶的传人所背负的宿命,便要在添上一笔了。”夜帝王气定神闲地说道。
曲笙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操纵命运的感觉,她问道:“机缘灶的指向,都是前辈之前算好的,那么我遇到阿时,也是因为机缘灶吗?”
夜帝王摩挲着下巴,有些好笑地道:“机缘灶的准确率想必你也领教过了,千万别将气出在我头上,要知道,机缘这种东西,本就飘忽不定,以机缘灶算出的机缘,很有可能受各种方面因素的影响,这要追究起来,得怪上面那个。”他伸出食指,指了指天,“打个比方,若是你想求财,机缘灶算出某地正有一户人家闹妖兽,家主出了许多钱来找人除怪,可在机缘显现的刹那,焉不知其他人也可能得知这个机缘?或许只是听人说起,或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