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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迹雪暴跳如雷,“你们!”他手指着我和扶蓁,“你们两个人,混蛋!一起欺负我一个弱男子!”
我毫不客气地承认了。
君迹雪凄婉而哀痛地道,“我不和你们说话了。”
“行。”我点点头,扯开大嗓门喊道,“必安……必安……”
君迹雪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别喊啊小姐姐。”
“乖。”我拍拍他的肩膀,“告诉小姐姐,你咋不投胎呢?”
君迹雪这下沉了脸,难得地严肃认真起来,“我想等一个人,报她的恩。”
“庄媗吗?”我问他。
“对。我一直想见见她,报她的恩情”君迹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来奇怪,我真的从来没有在幽都见过她。”
“人家可能早就投胎了,你等什么等?”我愣愣地看着君迹雪,不解地问道。
“不,她没有投胎。”君迹雪委屈地嘟囔着,看到极铺的时候,双眼放光,“里面有床吗?”
“什么?”我问他。
“我好久好久没有睡在床铺上了,天天在石头里面。小姐姐,里面有床给我睡吗?”
君迹雪双眼放光,“啧啧,这装潢,一看就是有钱人,像我生前一样有钱啊。”
扶蓁对我道,“你还是别回去了,就住在上次昏倒时睡觉的房间吧,至于这只鬼,”他犹豫了一下,看向了二狗,“就和你拼床吧。”
二狗悲愤地道,“为什么是我?”
扶蓁理所当然,“我怕他会欺负三猫。”
“为什么不和四羊睡?”二狗继续悲愤无比,恨不得将可怜君迹雪扫地出门。
扶蓁浅浅一笑,“四羊和他一样话多,我怕四羊会一夜不睡,明天怎么开店?”
很有道理,很深思熟虑的打算,二狗简直要哭了。
于是,这个莫名其妙地君迹雪就在我们的“极”铺里面暂先住了下来。因为我和扶蓁最近准备着手做权衡的事情,所以先不理会君迹雪。
至于黑白无常那边,反正没有找上门来,反正找上门来也有扶蓁撑着,反正必安那么那么可爱,怕什么呢?
第二天的时候,权衡便如约来了。
还是那样的凌厉霸气,我却觉得,他的内心一定敏感而柔弱。
当他知道自己爱的女人爱着一个遥遥不可及的男人时,况且这个时候的他还是内侍的时候,他会怎么做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一个暖萌的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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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的事情被班主任知道后叫来了他的家长。
他们在办公室里激烈地争吵着。
我跟他在走廊里站着。
那个冬天没下雪却好冷,我被冻得快没有知觉。
他搓了搓手又朝掌心哈了口气,接着贴向我的脸问:“冷不冷?”
我赶紧向后退躲开他的手。
他一怔:“我爸妈已经不要我了,你也不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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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心疼起来
☆、出宫(一)
宫宴如同一场小小的插曲,宫宴过后,昭仪还是昭仪,他和她的生活依然如同往昔,直到良景六年三月初五。
昭仪的宫里有一个亭楼,处在殿内最偏僻的一隅。闲暇的时候,昭仪常常喜欢登上亭台,眺望着王城的方向,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知道,那个方向是燕王府的方向。
这天,她一身素雅淡纱。晨光熹微,她背对着他,忽然轻轻地道:“权衡。”
“嗯。”权衡温声答道。
她似乎叹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开了口,“燕王的兵权被夺了,如今靠着母族和叶氏的帮助才能安然。只怕,这份安然也保持不了多久了。”
她说这话时,他看不见她的模样。但是他可以想象她此刻必是眉目含愁,双手拢袖。三年的陪伴,他不敢说对她熟悉入骨,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沉默了许久,权衡缓缓地开口,“娘娘想说什么?”
昭仪转过了头,深深地凝视着他,“权衡,你想出宫吗?”
权衡淡淡地道。“娘娘想要让权衡离开吗?”
“你啊。”昭仪似乎有些无奈,“从来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仰头望着天空,向上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终究是无力地垂了下去。“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儿,母亲早逝,继母待我……十四被逼入宫。我不爱皇上我有爱的人,可是我却不得不入宫,我爱的人也无法阻止这件事。我能做的,只有守住自己的心和身子。权衡,你明白吗?”
权衡低下了头,绽出了一个极浅淡的微笑,“权衡明白。”他站在她的身边,“权衡还知道,娘娘心属燕王。”
昭仪叹了一声,“你一向聪明,我什么都瞒不住你。”她的双手紧紧地绞着袖子,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却一直在迟疑。
“娘娘想让权衡出宫,想让权衡帮衬燕王。是吗?”权衡低低地道,“娘娘不必纠结,想说什么便说吧。”
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轻轻地道,“权家是被皇上抄了的,你想不想重振权家?”
“如果权衡说不想呢?”他低笑道,“如果这样,娘娘还想说什么吗?”
被他说得一噎,昭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姣好的容颜,良久才道,“若是这样,便当我没说吧?”
“娘娘想让权衡出宫,帮衬燕王。娘娘身边只有权衡一个亲信,娘娘知道权衡绝对忠心,所以娘娘想把权衡给燕王,对吗?”他垂下了眉眼,有些苦涩地道,“娘娘如此信任权衡,权衡怎敢不从?”
昭仪听了这话后,面无喜色,“权衡,我不想逼你。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也可以帮衬燕王重振权家。你来选择吧,我尊重你。”
“可是娘娘希望权衡选后者啊。”权衡摇着头叹息着,“既然娘娘要,权衡便选娘娘喜欢的。”
昭仪看着他清瘦的背影与那双漾着哀伤的眼睛,虽是不忍,却什么都没有说。
那时,那双眼还是清澈的。后来的权衡,再不是那个和她一起立于亭台看王城的单纯少年了。
权衡最终还是出了宫。作为一个宦官,又是曾经的世家子弟,出宫自然很难。燕王和昭仪伪造了他的死亡,买通了很多宫人,又杀了部分知情人,这才把他带了出去。
到了燕王府后,权衡才第一次看清了燕王。那是一个很英气的男子,模样生得极好,器宇轩昂,有着久经沙场的铁骨傲气。权衡想,昭仪喜欢这样的男人也是情理之中。他打量着燕王,燕王也在看他。
燕王淡淡地道,“她说你是足够让他她相信的人,又很聪敏。若真的如此,你应该知道,你选择了这条路会面对怎样的境遇吧?”
权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燕王有何吩咐,但说便是。”
“本王若为皇,许你重振权家。”燕王一字一顿地道,“你来分析当今的局势给本王听听。”
“燕王这是在考权衡吗?”权衡缓而慢地道,“当今三家鼎立——王、谢、叶。”王谢两家是支持皇上的,叶家作为您的母族,却是死忠于您。皇上靠着王、谢的势力登上帝位,一旦王、谢中一家倒戈,您又有兵将有民心,荣登大位易如反掌。您是想得王家还是谢家呢?”
“好聪慧的人。”燕王忍不住赞道,“本王要王家。既然这么聪明,你知道本王要你做什么吗?”
权衡淡淡地看着他,“王家势大,如今家主年事已高,家事全有三姑娘负责。三姑娘是个孤傲冷清的人,若是能得三姑娘的帮助,王爷想必如虎添翼。”
燕王听完这话,脸色微微一变,许久,才缓缓地道,“既然知道了,为什么出宫?若想留,她会留你的。”
“权衡希望燕王登上大宝啊。”权衡无所谓地道,“权衡要重振权家”
说完这话,他在心里苦笑,即便要重振权家,权衡也不会出卖自己。那是属于权家人的骄傲。可是,昭仪一心只有一个燕王,燕王若出事了,她要怎么办?她又不肯委身皇帝,现在的他不能保护她,难道要让她独守深宫孤独终老吗?
但是,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尊?他心里有了欢喜的人,他必定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所以,他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护住自己,护住她。
而这,是独独属于权衡的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 来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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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天子御驾亲征,而她是敌军女将。
两军交锋她节节败退,直至被活捉五花大绑捆于帐中。
遣退了众人,她破口大骂,只求对方一怒之下杀了她了事。
气定神闲喝完茶地皇帝将她扔到床上,“逃了这些年,你就没一点想我?”轻抚伤口的动作逐渐暧昧。
“你干嘛!”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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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出宫(二)
权衡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他今日要说的故事说完了。
“权衡要重振权家。”
这样的话,他说得那么无所谓,大概心里的苦痛,也只有自己才知道。而他爱的人,则一步步地将他推向地狱的深处。
我心里也不由得苦笑起来,看着他今日离去的背影出神。
也许,高傲与自卑时一对孪生子。自卑到了极致,便会高傲,而高傲到了极点,其实是在掩饰自卑。
所幸,未芗既不高傲,也不自卑。
“咦,这位客官您……”门开了,三猫出去接待客人,然而他话说到一半却硬生生地止住了。而我无心一看,却在与那人对视的瞬间僵在了那里。
三猫为什么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事后,他和二狗是这样子解释的。
“公子是极品的美人儿,而那位客官给我的感觉却和公子完全不同。太清雅淡漠了。”
其实那人不是这样的。
而我为什么僵硬在哪里呢?因为我认识他。
我之前在听权衡讲故事的时候就想起了一个人,在妖界里,和我说着他的故事,陪着我一起长大,而最后,我们却硬生生地就此别过。
那人名唤沐微。
在我离开妖界,以为再难相见的时候,却在幽都的“极”铺里面与他再见。
沐微看着我之后,眼神微微一动,只是片刻之间,垂下了眼睫,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我愣愣地望着他,目光追随着他,不知过了多久,见二狗用手肘撞了撞我,“你在发什么呆?见到一个男人就发呆!担心让公子知道了。”
我本来便心潮涌动,被他这么一打岔,心里着实不愉快得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上了二楼。
沐微似有若无地望了我一眼,那一眼里面包含着太多的东西。让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回忆。
我爬树摇花,他拾桂等我。
我簪花看他,他羞红了耳。
他月下执绸,我托腮观望。
他回眸一笑,我挡住她人。
……
过往种种,譬如今日生。
我和扶蓁说过,我会让自己强大,再谈情爱。
我也和扶蓁说过,从来没有人喜欢。
真的是这样的。
其实我和权衡有一点像。大概都是经历了卑微的岁月,所以疯狂地想要让自己强大。
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强大了,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未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在二楼发着呆,扶蓁注意到了,“怎么了?”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让他知道,于是便道:“没事。”
扶蓁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不再言语,拿着四羊给他做的水果拼盘细嚼慢咽。
“喂。”我忍不住道。
扶蓁懒洋洋地回我,“嗯。”
“每天的生活日复一日好无聊。我不开心。”我对他道。
“那你也去投胎转世吧。当个公主,爱上一个将军,你爹忌惮将军杀了他,把你作为一个政治工具拿去联姻,然后你和你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做大家庭的主母,日日操心着琐碎的事情,宫斗宅斗一起来。这样你就不无聊了。”扶蓁漫不经心地道。
我:“……”
“或者当一个巾帼英雄,在沙场中征战,一生从戎,计算人心,天天想着如何开疆拓土,风霜覆盖,英雄白发,无夫无子,孑然一身,马革裹尸。也不是为一种生活。”
我:“……”
我觉得吧,可能我更适合做一只在幽都混吃混喝的花妖。
君迹雪从某处跑了出来,看见我之后,笑嘻嘻地道,“小姐姐好啊。”
我恰好满心不悦,又不敢对扶蓁撒气,便全权出在了君迹雪的身上。
“滚!”
君迹雪委屈地嘤嘤嘤地走了。
就在沐微要离开“极”铺的时候,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下了楼,跟在沐微的身后。
他出了们,我